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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 118、一百十八

作者:写离声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15 09:48:12 来源:就爱谈小说

随随捏了捏眉心道“陛下也太高看我了, 不眠不休我也撑不住。”

桓煊道“别叫我陛下。”

随随以前一直称他殿下,如今他登基了自然是陛下,要换个称呼一时都不知道该换什么。

桓煊道“你也称我表字就好。”

随随不和他客套“子衡。”

虽然没什么缱绻缠绵的意味, 但桓煊的心头像是被轻轻烫了一下, 也轻轻唤她“绥绥”

“好了, 回房睡吧, ”随随毫不留情道,“若是着凉染了风寒更麻烦。”

一边说一边将账册在案上摊开。

桓煊在她对面坐下, 用胳膊盖住字“不许再看了。”

随随推他胳膊“我看完这卷就睡。”

桓煊没有力气,干脆耍赖似地往案上一趴“你要看我陪你一起看。”

随随无法, 只得道“罢了,我也不看了,你快回去躺着。”

说着向廊下的高迈道“有劳高总管扶陛下回房。”

不等高迈回答, 桓煊道“高总管耳背, 你在这里说话他听不见。”

高迈闻言赶紧将迈出的一只脚收了回来,奉命耳背。

随随掀了掀眼皮道“我扶陛下回房便是。”

桓煊道“白日里睡多了, 你不在, 我除了睡觉也没有别的事可做”

他仍旧趴在案上, 抬头望她, 眼神本就迷离,这么看起来格外脆弱。

随随明知他是找到了她的死穴,还是忍不住妥协“你要留下就留下吧。”

桓暄赖在房中不走不过是怕自己一走她又要操劳,想将她先哄去睡觉,没想到可以留下同床共枕, 一时间怔住了。

随随道“我叫人生个炭盆。”

说着摸了摸桓暄的额头,蹙眉道“还是烫的,快去床上躺着。”

阳春三月气候渐暖, 已经用不着炭盆,但桓暄中了毒一直在发热,因此格外畏寒。

桓暄哪里用得着她说,生怕她后悔,自己乖乖钻进了被窝。

熟悉的淡淡香气立即将他包裹住,他忍不住舒服地轻哼了一声,却故意蜷起身子道“嘶,被褥中真冷。”

随随无可奈何地收起卷轴,去净房洗漱一番换上寝衣,熄了灯躺到床上。

男人立

即不见外地贴了上来,将她搂在怀里。

隔着寝衣,随随都能感到他身上的热意,像是浸入热汤池里。

桓暄抚了抚她的后背“瘦了这么多。”

随随道“你还说我。”

桓暄的手在她背脊上来回滑动着,不知不觉就变了味,慢慢移到她腰际。

随随不自在地动了动,腿根忽然碰到了什么,她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猛地抓住他的手,难以置信道“都这样了你还在想这种事”

桓暄不知道怎么同她解释,这种事根本用不着想,只要一挨近她,根本不是他控制得了的。不过尴尬之余他莫名有些高兴,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我没这个心思,是它自作主张”

随随有些哭笑不得“我还是去寝堂睡吧。”

“别走,”桓暄拉住她,“叫人抱床被褥来,分开睡就是。”

他知道自己眼下是根随时会灭的风中残烛,也不敢托大。

不一会儿,熏暖的被褥搬来了。

桓暄却不肯睡新被褥,仍旧霸占着随随睡过这床,随随只能由着他。

两人并排躺着,过了好半晌,心跳终于慢慢平稳下来,可两人一时间都没什么睡意。

随随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过头,借着纱帐里漏进来的月光看着男人俊挺的侧脸“我们小时候是不是在宫里见过面”

桓暄双眼一亮“你还记得”

随随道“真的是你我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那小儿有些古怪,脾气也很坏。”

桓暄轻哼了一声“那你还和他玩了半日。”

随随道“谁叫他生得漂亮可爱呢,大眼睛长睫毛,腮帮子肉鼓鼓的,下巴颏尖尖的一点,粉雪捏出来的一样。”

她一边说一边戳他脸颊。

桓暄恼怒地别过脸去。

随随道“我想起来了,我们还往土里埋了只死老鼠。”

“是雀子”桓暄道。

“雀子,雀子,”随随道,“我记错了。”

一旦打开了记忆的闸门,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渐渐从她脑海中浮现出来,她记得那日她是跟着母亲去皇后宫中觐见,然后去后园赏梅花,母亲和皇后谈天,她不似桓烨和大公主那般坐得住,不一会儿便觉无聊,皇后便让宫人带她去园子里玩,她

趁着宫人不注意溜了出去,不知怎么就走到一处空空荡荡的宫院,在那里遇见了一个闷闷不乐的漂亮小儿。

她回去告诉乳母,乳母还道她撞见了鬼哪有皇子一个人呆在空院子里玩,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为此她还被嬷嬷带去寺庙里烧了香磕了头。

桓暄道“你从小时候起就喜欢骗人。”

随随有些心虚“我骗你什么了”

小时候的事斤斤计较未免有失颜面,桓暄道“没什么。”

随随道“原来你从小时候起就别扭,口是心非”

她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桓暄道“怎么了”

随随目光微动“只是想起一些事”

那个独自蹲在庭中玩泥巴的孩子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别扭,口是心非,嘴上说不要跟兄姊玩,说讨厌长兄,可是眼中分明满是渴望。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截然不同的脸,丑陋狰狞扭曲的脸,可提到长兄的时候,他的眼中除了嫉妒和憎恨,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

随随捏了捏眉心道“今日去了趟陈王府,我觉得桓炯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她那时候满心都是烈火般的仇恨,只看到他的刻毒,只想将他碎尸万段,难免忽略了一些别的东西。

眼下仔细回想,他提起长兄时不知不觉用了“光风霁月”、“仁善孝悌”这样的词,即便骂他“蠢”,似乎也是怨多过了恨。

从小到大,除了懦弱的母亲,只有长兄真心实意地关心。只有他透过他不堪的外表看到他的天分,鼓励他上进,这种善意固然会让他痛苦,让他不堪重负,甚至将他压垮,可善意终究是善意,难道他就没有一丁点感激和动容

桓暄道“其实刚知道下毒的是桓炯时,我很意外。

他顿了顿道“我一直以为他和长兄关系不错,丧礼上的悲痛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没有撕心裂肺地痛哭流涕,只是默默守在灵柩前,桓暄如今还能回想起那种空洞麻木的眼神,好像长兄的离开也带走了他一部分神魂。

如今想来,那时的桓炯和平日简直判若两人,只是桓暄自己也沉浸在亲人逝去的痛苦中,没有将桓炯的异常放在心上。

随随若有所思道“要亲手毒死一个对自己好、真心实意关怀自己的人,但凡有一丝人性未泯,也会矛盾痛苦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异口同声道“药王经。”

随随得知那卷药王经是桓炯所赠时,怀疑过经书本来就下了毒,但随即她便否定了这个猜测,桓炯那时已经准备在汤羹中下毒,提前送他一卷下毒的经卷岂非多此一举在经书中下毒不容易拿捏分量,反而可能提前暴露,让全盘计划功亏一篑。

可是他为什么要送他一卷药王经当作生辰礼用经书当作生辰礼已有些古怪,且并非出自名僧大德之手,只是他自己的习作,无论如何这份生辰礼都透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也许他在动手之前也曾有过矛盾和挣扎,也许他内心深处也希望有人阻止他,希望长兄能得救。

也许藏在经卷中的不是毒药,而是解药。

两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这一点,随随便即坐起身“那卷经书在何处”

在查验出药王经下了毒之后,她便让侍卫将经卷送到了齐王府。

桓暄道“收在尚药局专设的库房中,钥匙在高迈那里。”

随随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入宫。”

说着便不见外地道“借你令牌一用。”

桓暄拉住她的胳膊“明日再去,或者让侍卫去取,你先睡,等取来了让他们叫醒你便是。”

随随摇摇头道“一来一回更久,横竖我也睡不着,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桓暄索性抱住她的腰“经卷仍然有毒,你别碰。”

那经卷用毒熏蒸过,又撒了极细的毒粉,尽管医官已小心将毒粉清理掉,接触还是有可能会中毒。

随随道“所以更要去尚药局,有医官在,他们知道怎么处理毒物。”

她一边说一边掰他的手“你别拦我,若是易地而处,你能不能坐得住”

桓暄心头一时有千般滋味同时涌起,他知道拦不住她,慢慢松开手。

随随命人备车,向高迈要了令牌和钥匙,匆匆换上衣裳便出了门。

到得尚药局,随随按照医官的指示,用浸过药物的绢布将口鼻蒙起来,然后戴上同一种绢布制成的手衣,这

才打开匣子,取出经卷。

她被这经卷害过一次,再看见时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可此时也顾不上了。

她将绢帛对着火光看了看,确认里面没有夹层,又剪开绢帛,将紫檀木轴取下来仔细检查,木轴是整块木头雕成,没有拼接的痕迹,可随随还是以防万一锯开看了木芯,确认里面没有藏什么东西。

她的心慢慢往下沉,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她知道有一种写密信的药水,看起来是无色的,遇热才会显形。

随随将经文放在火上一寸寸烫炙,仍旧没有什么秘密的文字显现出来。

她又用水浸,用药液浸,和医官一起将所有能想到的法子都试了一遍,不知不觉蜡烛快要燃尽,东天已经微明,随随依旧一无所获。

她不愿承认,可不得不承认,桓炯送给太子的经书就是一卷普通的经书,里面并没有藏着解药或药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更,十二点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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