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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 20、二十(三合一)

作者:写离声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15 09:48:12 来源:就爱谈小说

内侍褰帘而出, 退至廊下。

门扇“砰”一声阂上,随随的衣带几乎应声而落。

棋笥翻了,哗然一声, 玉子滚落一地, 没人顾得上理会。

棋枰的边棱抵得后背生疼, 随随忍不住漏出一声痛呼, 随即便被修长指节堵住。指腹带着薄茧, 摩蹭着,有些刺疼, 又有些麻痒。

耳边是男人寒冷的声音“疼”

随随点点头。

“忍着。”男人语气淡淡, 目中却隐隐有赤色, 仿佛弄疼她是一件愉快的事。

泪光很快蒙住了她的双眼。

天地好似都被雨水浸透, 被雨水灌满, 被雨水淹没。

屋外的风雨渐渐停歇,屋内的风声雨势却愈演愈烈。

她咬着嘴唇, 伏在他肩头无声地抽泣,眼泪像春夜的露水,洇湿他整齐完好的衣衫。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风涛一声怒吼,雨势陡然收歇。

随随几乎死了一回,在黑暗中大口大口喘着气,久久不能平复下来。

桓煊用火折点起一盏油灯,火光投下,光润肌肤如漫天霞光晖影, 飞花点点,有种邪恶的艳丽凄靡。

他生出股莫名的满足感来。

随随缓过劲来,软绵绵地坐起身, 开始整理衣衫。

桓煊道“要回栖霞馆”

随随点点头,她都快饿晕了,一下午没吃到点心,还错过了用膳的时辰,她现在只想回自己院子洗个澡,吃点热饭热菜。

桓煊道“就在这里用膳吧。”

顿了顿,撇开视线“省得来回走。”

随随雾蒙蒙的眼眸里满是惊愕,这是还没折腾够

桓煊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能归咎于这猎户女生得太好,每一处都甚合他心意,而且没有扭捏作态,没有欲拒还迎,与他契合得仿佛卯榫,令他一沾上便欲罢不能。

每次满足只能维持片刻,立即就想要更多。

他拿开她的手,将她下裳掀开看了一眼“明日叫府里送点消肿化淤的药膏来。”

随随刚松了一口气,冷不防又是一疼。

“今晚只好先忍着了。”桓煊勾了勾手指。

感觉到她陡

然绷紧,换煊轻嗤了一声,缓缓抽手,撩起她中衣一角,慢条斯理地揩了揩手,乜她一眼“你当孤是禽兽”

禽兽也没有这样的,禽兽还知道饿呢,随随心道,但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不管桓煊是不是禽兽,他也是要吃饭的。

“穿好衣裳去堂中用膳。”

齐王殿下竟然会与个贫家女相对坐着用膳,这在一个月前都是不可想象的事。

一来他有洁癖,不喜欢与旁人一起用膳,总是能免则免,二来以随随的身份本来连侍膳都轮不上。

但男女间就是如此,肌肤相亲多了,便自然而然熟稔起来。

桓煊在她面前也不像起初那样成天端着架子,态度松弛随意了许多。

随随本不是拘谨的性子,平日的谨小慎微都是装出来的,并不觉得和桓煊对坐而食有什么僭越。

齐王殿下的膳食自然精美多了,可以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滋味不一定比她做的饭菜好多少,但摆设、色泽都透着股精雕细琢的贵气。

点心做得尤其漂亮,色香味俱全。

她早饿得狠了,不过也知道要等齐王先axe863箸,耐着性子等他优雅地执起玉箸,这便不再客气,紧跟着举箸,夹起一块水晶龙凤糕,送进嘴里。

桓煊佯装低头饮汤,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眼这猎户女,她只是自顾自吃着糕点,全然没有给他侍膳的意思,嘴唇axe863了axe863,到底没说什么。

这猎户女用膳谈不上什么仪态,万幸不难看,也不吧唧嘴,几乎听不到咀嚼的声音,只是吃得特别快。

鎏金小碟上三块水晶龙凤糕,一眨眼功夫就进了她的肚子。

真有那么好吃桓煊疑惑,拈起一块糕咬了一口,也不知是不是她吃得太香,连带着那块糕饼也似乎多了点平日没有的滋味。

他破天荒地连吃了两块糕才停箸,一抬眼,便看到那猎户女在瞅着他碟子里的糕。

他皱了皱眉“还想吃”

随随点点头。

桓煊今日心情不错,对侍膳的小内侍道“让厨下再送一碟来。”

不一会儿,内侍捧了糕来,随随也不客气,当着他的面

将第二碟糕也吃干抹净。

接着她又在齐王殿下惊诧的眼神中,吃了一小碗荷叶粳米粥,一碗酥酪,一块小儿巴掌大的鹿肉,一碟夹花蒸饼,一个环饼,一碟鸡汤煨菘菜,一只烤鹅腿平时她也很少吃那么多,实在是这几日消耗太大了,早上她练武,晚上武练她,如今可好,连白昼都躲不过,不多吃点谁能扛得了。

桓煊叹为观止,这么能吃的女子真是平生仅见。

住在太后宫中时,他常常和阮月微一起用膳,那时候他十一二岁,阮月微尚未及笄,吃饭简直像在数米,每道菜最多axe863一小筷。

他原以为女子的胃口就是这般小,直至今日才算开了眼界。

转念一想,习于劳作的女子与世家闺秀自不一样,也不足为怪,横竖肉都长到该长的地方去了,也不必在意。

这顿晚膳吃得意外惬意。

桓煊优雅地抹了抹嘴角,让内侍撤了食案上茶床。

用膳讲究食不言,饮茶时不说点什么便显得无趣了。桓煊道“平日作何消遣”

随随道“回禀殿下,民女就逛逛园子,偶尔去市坊。”

顿了顿道“殿下,民女明日能去东市么”

桓煊目光微微一闪“明日我要去东宫,可以带你一程。”

随随微怔,随即道“这不合规矩吧”

她不想和齐王同车,且街巷中人多眼杂,恐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桓煊也不勉强“那让福伯安排车马。”

他搁下茶杯“你退下吧。”

随随行个礼便退了出去,回到自己院子,她才想起方才喝茶时,桓煊说明日要去东宫。

去东宫,八成会见到阮月微,这还是她成婚后他们第一次相见。

桓煊今夜应该没心情再折腾了。

果然,不一会儿,她便听见墙外传来车马声,是桓煊打道回府了。

随随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能睡个安稳觉。

翌日,随随去西市上转了一圈,以买口脂为借口,去了趟常家脂粉铺。

铺子里仍旧人头攒axe863,她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店主人将避子药交给她,神色肃然道“大将军吩

咐属下查的故太子薨逝一事,或许有些眉目了。”

随随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凉的手攫住,寒意渗进肺腑,她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嗓子眼里像是堵了块冰,有无数的疑问,一时却连话都说不出口。

当年桓烨自西北返京,她回到魏博,数着日子等他来河朔,谁知等来的却是他薨逝的消息。

死因未向天下言明,对外只称突发急症,但皇帝随后便秘密处死了贤妃母子,紧接着贤妃母族长平侯府牵涉进淮西节度使叛乱,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故太子之死和这些事之间的联系。

随随查到的证据全都指向贤妃母子下毒。东宫的一个侍膳内侍招供,自己是长平侯府多年前安插在东宫的人,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对储君下毒手。

他在七宝羹中下毒,当时的晋王、如今的太子桓熔也在,不过他只饮了半碗汤,侥幸逃过一劫。

然而随随不信,她始终认为桓烨的死因没那么简单,皇帝迫不及待地发落宠妃母子,除了他们确有反心之外,还为了替真正的罪魁祸首遮掩。

但是她追查了三年多,始终查不到半点线索,东宫的脉案、药方,所有知情者的供述,一切证据都指向贵妃母子。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她这么执意找一个真相,究竟是为了真相还是因为不甘心。

不甘心那个清风朗月般的身影,一个转身就在天地间消失不见。

因此她才一定要做点什么。

直至今日。

她稳了稳心神,平静道“有什么线索”

店主人道“回禀大将军,故太子暴薨时,尚药局的王老医正赶去救治,然而为时已晚,毒性已侵入腑脏血脉,便是扁鹊再世也难救。随后王老医官便告老辞官,回去含饴弄孙,一年前病故了。”

随随蹙了蹙眉,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但是王医官死的时候,那件事都过去两年多了,怎么看都不太可能是灭口。

店主人接着道“此事原与尚药局没什么干系,那王老医官年逾古稀,两年后病故也不足为奇。不过与另一件事放在一处看,

就有些古怪了。”

此人也不知是不是扮商贾扮久了,说话没了军中的干脆利落,总是说一半留一半,跟说书似的。

随随挑挑眉“哪件事”

店主人道“故太子薨逝后,皇后娘娘伤心欲绝,执意要出家为亡子修冥福,天子便在后宫中为她修了座尼寺,让她带发修行。原先东宫的许多宫人都在这尼寺里出家,为故太子祈福。”

随随点点头,这些人却不是他们重点追查的对象,因为若是他们知道什么,下场便不是出家,而是直接丧命了。

“有什么不寻常的事”随随问道。

“一年前,其中有两个宫人病死了。”店主人道。

随随立即明白过来“和王医官差不多时候”

店主人钦佩道“大将军料事如神。”

随随没理会他的恭维,接着道“医官替太子诊治时,恰好是那两个宫人在旁伺候”

店主人道是。

随随便明白了,一定是王医官当时说了什么,那两个宫人当时听见了,却不明白意思,两年后其中一人无意间说了出来被有心人知晓,才惨遭灭口。

那店主人接着道“于是属下等便顺着这条线继续查,查到其中一个宫人与万安宫的一个内侍偷偷来往,那内侍两年前大赦,求了个恩典出宫回家乡去了。”

“我们的人在苏州找到他,本来也只是死马当成活马医,没想到她还真知道些事。”

随随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指甲将手心掐出了深深的印痕,她也没觉察出疼。

“他说什么”她缓缓道,竭力不让声音颤抖。

“他说听那宫人说,当时王医官给故太子把脉,咕哝了一句咦,怎么不对039,”那店主人道,“他声音很轻很含糊,只有近旁两人听见了。”

随随眸光一暗“只有这句话”

店主人无奈“只有这句话。”

什么不对哪里不对他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因此方才店主人才说,或许有眉目,也或许这丁点线索就此断绝。

然而就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已至少令三人丧命。

随随思索片刻道“继续查,查尚药局所有人、查王医官所有朋友亲眷,还有当初东宫那些侍从、属臣的近况,晋王府和齐王府的人。”

晋王便是当今太子。

店主人诧异地抬了抬眉毛“齐王也查”

随随点点头“一起查。”

他们事发后已将齐王里里外外查了一遍,但他那时在朝中势单力孤,就算有心也没法筹划这么大的事。

但凡事都可能有万一。

店主人皱着眉道“这样大张旗鼓地查,只怕会打草惊蛇。”

随随笑道“本来我也打算让你透点风声出去,有人睡不安稳,一定会做些什么。”

店主人立即明白过来,这便是要引蛇出洞。

时隔三年,有什么证据也都湮灭得差不多了,若是那人沉不住气做点什么,他们更容易发现端倪。

“属下遵命。”他行礼道。

随随点点头,道别店主人,将药盒和口脂盒袖入袖中,走下楼。

出得脂粉铺,被她支去买绣线的春条刚好也回来了,主仆俩往巷口走去。

春条道“时候尚早,娘子还想去哪里逛逛”

随随想了想道“方才听店伙说,东南曲有家胡人开的酒肆,有西凉葡萄酒和波斯三勒浆卖,咱们打两壶回去吧。”

春条颇有微词,斜乜她一眼道“听店伙说依奴婢看是娘子特地打听的吧。”

随随眨了眨眼睛,也不否认。

春条无法,只能跟着她往西市东南走。

找到那家酒肆,随随尝了四五种酒,最后打了一壶三勒浆,一壶吐蕃奶酒,主仆俩一人抱着一壶,往停在坊门外的马车走去。

穿过坊中十字街的时候,忽听玉珂、马蹄和车轮声一通乱响,随随一转头,只见一辆罩着绛红锦帷的朱轮马车横冲出来。

她赶紧将春条往路旁一拽,好险没叫那奔驰而过的玉骢马撞个正着。

但酒还是洒了些出来,洇湿了两人的衣襟。

随随的帷帽都打湿了一片。

那车马的形制装饰,一看便是达官贵人,春条气得直咬牙,却也不敢惹麻烦,待那鸣珂声远去,方才小声道“在闹市上纵马,

也不怕撞了人。”

路旁有个支着棚子卖酪浆的大娘,好心地拿了两块手巾来“两位小娘子擦一擦身上的酒。”

两人接过来,道了谢,索性在棚子里坐下,要了两碗酪浆。

随随一手将面纱撩起些许,露出下颌和嘴,用勺子挖酪浆吃。

春条问那大娘道“那些人好生跋扈,不知是哪家的”

大娘说不上来,只道“小娘子莫要高声,那些人一看便有大来头,等闲得罪不起的。”

春条不想惹是生非,但想到如今她家娘子怎么说都是齐王的人,腰杆子便硬了起来,颇有些不以为然“多大来头,难不成是皇亲”

“虽不是皇亲,却也大差不差了。”忽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道。

那声音饱含着笑意,语调惫懒,有些许玩世不恭,却莫名叫人觉得如沐春风,未见其人,已心生亲近之意。

春条抬头一看,顿时张口结舌,一张脸红得像柿子。

只见那人约莫二十三四岁,身着月白锦袍,鹤氅翩翩,生得面若傅粉、唇若涂朱,一双狭长眼睛形如狐狸,眼尾微微上挑,像是一对钩子,直能将人的魂魄都勾走。

春条顿时红了脸,她从没想过,世上竟有这么妖的男子,若不是光天化日,她简直以为是狐狸精跑出来当街勾人。

齐王殿下虽也生得好,但像是山巅的白雪,可望不可及,带着股拒人于千里的冷意。

这公子却不然,浑身上下透着放荡不羁的劲儿,只差没在额头上写上“请君采撷”四个大字。

他款款地走进茶棚,熟稔地往他们对面一坐,对店主人道“胡大娘,来一碗酪浆,多加果脯和葡萄干。”进了棚子,往他们旁边的条凳上一坐。

棚子狭小逼仄,统共只有一张长几,两张条凳,三个人一坐,便挤得慌。

春条五迷三道的不知今夕何夕,随随却是一眼看出这男人不是善茬,警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那人仿佛察觉不到“方才那辆车上坐着的,是武安公世子赵清晖。”

春条撇撇嘴道“武安公世子,那就不是皇亲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那人粲然一笑“也不是什么皇亲都了不起,比如那位豫章王王,便成日不干正事,只知吟诗作对,赏花饮酒。”

他忽然转向随随“小娘子可曾听说过”

随随本来没对上号,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他身份了。

桓煊这六堂兄果然和传闻中一样,是个不着四六的混不吝。

她眼皮也没抬一下,只顾着低头挖酪吃。

豫章王支颐端详欣赏一会儿,又道;“娘子为何不摘了帷帽,这样食酪多不方便。”

随随只作没听见。

她在魏博时偶尔便装出门,也会遇上不长眼的登徒子搭讪,她知道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法子就是不搭理,连个眼神都不给。

春条却傻乎乎地“噫”了一声“那豫章王奴婢倒是听说过,可是那日太子大婚时的傧相”

豫章王笑道“正是,莫非两位见过他听闻他生得玉树临风”

随随正好把最后一口酪吞进嘴里,拉起春条“回去了。”

自豫章王出现,她统共就只说了这三个字。

桓明珪却如聆仙音,如闻天籁,酥了半边身子。

他跟着站起来“不知娘子道里远近”

春条虽然叫着男狐狸精迷得七荤八素,却也知道不能说实话“我们是外乡人,来走亲戚的,明日便要走了。”

说罢便低着头,跟着随随走出店外。

桓明珪对着随随的背影欣赏了一会儿,方才走出店外,登上等候在店外的马车,吩咐亲随道“阿翰跟着前面那两个女子。”

阿翰一惊“大王不是要去东宫赴宴吗这会儿看天色都有未时了,一来一回怕是赶不上开筵。”

桓明珪道“赶不上便赶不上,难道还有人同我计较这个”

他往车厢上一靠,悠然地哼唱道“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出市坊,随随就察觉后面有人跟着,不用说,定是那登徒子豫章王了。

她有一百种法子将他甩脱,然而不能叫人看出端倪,春条虽呆,那豫章王却不是个好糊弄的。

随随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

马车沿

着朱雀门前的东西横街一路王西行,到得光德坊附近,一直靠着车壁小憩的随随忽然睁开眼睛,对春条道“我们身上洒了这么多酒还未干,弄得这么狼狈,回去高嬷嬷一定又要啰嗦了。”

春条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老嬷嬷近来不知怎的,脾气一日比一日坏,逮着他们主仆一点纰漏,就要罗嗦半日,对随随还有所顾忌,对她这婢女就没那么客气了,总是在廊下、庭中训斥,当着往来下人的面,着实丢人。

春条想起老嬷嬷的声音,耳朵已开始嗡嗡作响“对啊,她正愁没地方找茬呢,逮住了又得骂半天。”

随随撩开车窗上的帘子往外一张望,若有所思道“前头就是西市了,不如我们找家食肆吃点东西,再逛一逛,买两件衣裳换了,将酒衣包起来带回去,嬷嬷就不会发现了。”

春条有些担忧“回去晚了,她又得说嘴。”

随随道“是我要逛的,同你有什么干系。”

春条一想也是,横竖他们也没说什么时候回去,晚归总比洒一身酒好。

何况她还没去过西市呢

西市离常安坊近,不如东市繁华热闹,听说价钱却便宜。每回她家娘子都舍近求远去东市,她早就想着有机会也得去逛一逛。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桓明珪在后头远远跟着,正好奇那佳人幽居何处,谁知那辆青帷小马车行至西市坊门外,一个拐弯,径直进了市坊。

阿翰打马上前,弯腰躬身在车窗外请示“大王,那辆车进了西市,咱们还要继续跟么”

他也服了这些小娘子,刚逛完东市又去逛西市,真不知有多少东西要买,他们府上的王妃和郡主也是如此,成天逛不够。

桓明珪想了想道“继续跟着,看看他们去哪儿。”

阿翰无可奈何,只能示意舆人继续跟着。

青帷小车驶过西市的十字街,在七拐八弯的窄巷中绕了半天,最后停在一家卖胡饼糕点的食肆外。

阿翰瞪大了眼睛,又吃

桓明珪令人将车停在路旁,也不下车,就坐在车里等。

等了好半晌,也不见那一主一仆出来。

阿翰望着天色,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大王,再不去东宫,可就太晚了。待那位娘子出来,还不知要去哪里逛,逛完再跟着她回家,这一来一回”

桓明珪苦笑了一下,遗憾道“罢了,走吧。”

虽说没人和他较真,但他也不能当真让太子他们久等。

桓明珪到得东宫时已近薄暮,其他宾客果然都已到了。

这是太子纳妃后初次设宴,到席的除了几个亲近的兄弟姊妹,便是一些年龄相仿的文人幕宾。

因是便宴,筵席并未设在寝殿正堂,而是在后苑的疏香阁中。

馆阁掩映在梅花林中,此时寒梅初绽,暗香袭人,雪白轻红浓赤各色梅花与天边晚霞交相辉映,绚烂如锦。

夕阳尚未落山,馆中已点起了灯,连楼外的花树上都挂了许多剔透可爱的琉璃风灯,可以想见天黑后烛火煌煌,定然如天上的琉璃仙宫一般。

微凉的晚风送来娇细的管弦声,渺远微弱,又不绝如缕,仿佛给梅林蒙上了一层蒙蒙烟水。

豫桓明珪精通音律,听出那乐声的高妙,不由驻足聆听。

阮月微母亲是南人,她本人也出生在江南,听说太子为了她专程从江南请了一批乐师来,比内教坊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谓用心良苦了。

待一曲奏完,他方才举步向馆中走去。

雕梁华栋的华堂用一架二十四牒描金青绿山水屏风隔成两半,青山绿水的间隙,隐约透过斑斓的色彩来,女眷的言笑声越过屏风传入他耳朵里。

今日太子夫妇宴客,太子接待男宾,太子妃款待女眷,男女之间用一道屏帷隔开,就算分席了。

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本朝男女大防向来没那么严格,没人大惊小怪。

桓明珪步入堂中,向四周扫了一眼,只见堂兄弟几个都在,此外还有几个着白衣的年轻人众所周知太子雅好诗文,在东宫中设文学馆,网罗了不少才学兼人的年轻人为幕宾,筵席上自然少不得这样的人奉承,届时泼墨挥毫、联句作诗,若能得几首佳作流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高坐上首的太子望见他,笑着撂

下酒杯“你这小子终于来了,叫我们好等。今日定要罚你几杯。”

在座的庶皇子、宗室郡王和公侯世子们,纷纷附和,笑着要罚他千杯。

只有一人不发一言,兀自喝着酒,冰雕似的,仿佛周遭的谈笑都与他无关桓煊不喜游宴,这样的场合总是能免则免,实在推拒不得,便自顾自饮酒。

桓明珪简直从未见过如此无趣之人,用眼梢瞟了他一眼,招来个内侍“替我在齐王殿下旁边加个坐榻。”

桓煊这才撂下酒杯,掀了掀眼皮,没说话。

这就是混不吝的好处,无论他做出多出格的事来,也不会有人与他认真计较。

当然,这和他生了副好皮囊也不无关系,同样的事由脑满肠肥的陈王做来,就惹人嫌了。

太子也喜欢这堂弟,笑着问“今日又去哪里冶游,怎么来得这样迟”

一旁有人揶揄“看他只带了个亲随微服出门,定是又去探幽寻芳了。”

德妃所出的七皇子才十二岁,好奇地问道“冬日百花凋零,六堂兄也是去赏梅花么哪里的梅花,开得难道比太子殿下这里还好”

众人都哄笑起来,那少年不明就里,却知道自己多半说错了话,红着脸低下头去。

桓明珪自罚了一杯,放下杯子笑道“诸位别说,小王今日没去探幽寻芳,只不过是去东市沽酒,不过奇遇当真有。”

“怎么,又遇上绝代佳人了”先前那人又道。

桓煊一点头“叫秦世子猜着了。”

有人嗤笑一声,却是个面如傅粉的绯衣少年。

太子兴致盎然道“十郎,你笑什么”

“那日在青龙寺,堂兄偏指着一个女子说是绝代佳人,可那佳人戴着帷帽,连脸都看不见。”

太子道“这回我得替六郎说句话,别的事物他兴许会看走眼,美人可从来一看一个准。”

桓明珪装模作样一揖“多谢殿下替愚弟主持公道,还愚弟一个清白。”

太子命内侍斟酒,笑道“你不必谢我,满引此杯即可。”

桓明珪爽快地一饮而尽。

绯衣少年气鼓鼓道“青龙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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