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大脑基本上已经处于宕机状态了。
他不知道斐云荣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这娘们肯定不是乏了。
他也不知道斐云荣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但是,他可以赌一把
斐云荣的演技可比秦游强的太多太多了,轻抚着额头,仿佛不胜酒力一般。
秦游搀扶着斐云荣站了起来,走向小院。
大家倒是没在意,该探讨学问探讨学问,该喝酒喝酒。
眼看二人走向了黑暗,斐云荣也不用秦游搀扶了,拉着秦游的手就飞奔向了二层小楼。
斐云荣今天就和吃错了药似的,极为凶悍,一脚将门踹开,拉着秦游就进了屋。
手掌一挥,门旁的木柜倾倒,挡在了门内。
秦游吓了一跳,没等开口,斐云荣已经拥吻了上来。
相恋的二人,离的远了,却未必日日思念。
可整日相伴的人,却每日思念至极。
秦游与斐云荣二人,便是后者。
两个人出现的地方,总是伴随着形形色色的人们。
二人互相注视着,两颗无法融于或是超脱世俗的心,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我好想你。”斐云荣轻声道“哪怕就伴在你身旁,依然想着你。”
这句话话很莫名其妙的,可秦游却第一时间懂了,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你也要想我,日日想我,夜夜想我。”斐云荣突然环住了秦游的脖颈,咬在了秦游的嘴唇上。
直到秦游的嘴唇渗出了几丝血迹,斐云荣张开贝齿。
“要记得,日日想我,夜夜想我。”再次说了一遍后,斐云荣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
自此,这个世间,再无任何事物可以阻拦二人厮守。
竹楼内,两个曾经无比孤独的人,拥吻在了一起。
而竹楼外,热闹非凡。
哪里有热闹,哪里就一定有龚媛。
此时的龚媛根本没注意秦游和斐云荣不知所踪,而是正在和司哲以及秦玄对吹。
谈论学问,那是大儒的事情,龚媛就喜欢敞开了喝,敞开了吃。
作为书院中唯一穿着女装的女子,龚媛上午回来时就一直被廖文之数落。
廖文之虽然不迂腐,可人老成精,知道龚媛也去了郭城后,气的够呛。
秦游这次平乱的功劳,大的出奇,而这样的功劳,必须是完美的。
如果有人知道龚媛在郭城的话,士林看不惯秦游的人,势必会煽风点火。
廖文之也不可能去给京城所有读书人踢一顿,所以只能教训龚媛了。
要是过了门,倒是无所谓,问题是俩人没名没分的,传出去也不好听。
被廖文之教训了一下午的龚媛算是彻底解放天性了,见到秦游身边总是围着一群大儒,就没往那边凑,而是跟秦狰以及司哲等人划拳。
秦狰发现自己完全不是对手后,换司哲上场,然后,阿哲败下阵来,林骸摩拳擦掌,再然后龚媛说这家伙长的太丑了,不想和他玩。
已经吓哭过一次小学子的林骸,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林骸和司哲不同,司哲自小长在军营,哪里接触过文化人。
可林骸一直是跟着秦麒混的,中州大乱那会,出名的谋士文臣见过太多太多了。
倒是没司哲那么拘谨,可问题是他的长相在脸上摆着呢,就那些小学子们,他瞅谁谁扭头,还互相交头接耳着。
秦玄也凑了过来,开始满面憧憬的询问东海的事情。
司哲和林骸一听这小子竟然是当朝太子,顿时挺起了胸膛就开始猛吹。
“殿下,卑下当年在舟师的时候,人送外号小李广。”司哲摊开手“看,这手上的茧子都是练箭技练的,那瀛岛颇有威名的刹面将军,足足在百丈开外,一箭穿颅”
秦玄眼睛亮亮的“谁穿谁”
司哲楞了一下,侧目看向秦玄。
这小子望之不似人君啊,怕不是脑子有点大病
林骸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说道“箭技,小道尔,双刀步战,才能杀出威风,瀛岛那一役,那个什么一郎大将军,麾下百名亲随,都是有官职的郎将,被我一一枭首。”
司哲梗着脖子叫道“我杀过瀛岛的百人斩。”
林骸“我杀过晋昌的御林校尉。”
一旁的龚媛撇了撇嘴,满面不屑“本姑娘我还揍过兵部尚书呢。”
众人“”
这事他们倒是知道,那揍的,老狠了,从山上追到山下,最后直接扔树上了。
唯独秦玄不知内情,面露惊容“晋昌的兵部尚书”
“晋昌算什么,本姑娘打的是夏朝兵部尚书。”
秦玄傻眼了“龚文华龚大人”
“正是。”
“那不是你爹吗。”
龚媛晃了晃粉拳“大义灭亲”
秦玄“”
众人满面敬佩之色。
龚文华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出了这么个闺女。
龚媛嘻嘻一笑,满面自得“那老匹夫还自夸骑射无双,还不是败于本姑娘手下。”
秦玄重重点了点头,觉得自己以后还是离这丫头远点吧。
看了眼笑闹的众人们,秦玄站起身,启文堂。
秦玄已经很久没有回过书院了,偶尔,会回来一次,怀念曾经的时光。
在书院这半年,秦玄总觉得自己学会了很多,不是八股,而是一种“经历”,一种这辈子或许都无法经历的“经历”。
因为有了这些经历,他知道了宫外的时间与自己所了解的,所知道的,所想象的,并不相同。
听着那些大光头们吹嘘着东海的事情,秦玄很羡慕,
他不奢求像秦游那般,去那么远的地方,曾几何时,便是离开那清冷的宫殿都是担着挨揍的风险。
他只是想要多看看,多想想,仅此而已。
“太子殿下。”
廖文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秦玄的身后,笑眯眯的问道“秦游去了东海,你可有所感悟”
秦玄躬身施礼“有所感悟,只是不知”
“不知什么”
“敢问院长,这天下,当真只有东海之乱吗,堂兄归来后,虽是笑闹,可学生总是觉得”
秦玄措了措辞堂兄,似是并未见得有多么的开心。
廖文之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