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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禄侦查手记 26、(后半部分小修)人为财亡(四)

作者:少地瓜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5 15:33:00 来源:就爱谈小说

度蓝桦双眼一亮, 立刻接道“苏开”

肖明成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发出一声饱经沧桑般的叹息,“啊。”

昨晚他跟李孟德交流十分被动且费劲, 往往需要他问,对方才答, 而且许多时候答不上来不说, 甚至还要他掰碎了解释, 简直事倍功半。

此时见度蓝桦不用点就透,棋逢对手酣畅淋漓的飘飘然失而复得,憋屈了一夜的他多少有点感动。

度蓝桦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觉得这人好像一夜不见就憔悴许多, “怎么了”

对比过于强烈, 肖明成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有感而发,你继续。”

“你们读书人就是多愁善感,”度蓝桦也没放在心上,“其实一开始我在想, 凶手是否是白云寺的人,毕竟是从那里出来后出事的, 怎么看白云寺的嫌疑都很大。而且汪河离开之前确实曾与人秘密交谈,这一点进一步证实了我的怀疑。”

“但后来我又发现可能性不高。一来他是白云寺的固定大财主,阖寺上下都恨不得将他供起来, 自然希望他活得长长久久。而且我问过方丈, 最近几年新入寺的几个和尚都身家清白,跟汪河也没有龃龉,动机不足。”

“既然不是白云寺的人,那么重点又落在访客上, 所以我跟方丈要了访客名单,准备等会儿去挨家挨户拜访一下。”初升的太阳斜照过来,将石壁上垂下的一排冰溜子照得闪闪发亮,清澈犹如水晶,美丽异常,度蓝桦顺手掰了一根玩儿,“但你说的那个苏开,确实也有可能,但是这里有个最大的问题。”

“不错,”肖明成点头,替她把后半句补齐,“现在苏开的儿子并未过继到汪河名下,杀了汪河,他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但凡过继,必要从亲戚或宗族之中挑选,昨晚他连夜查了苏、汪两家的族谱,发现汪河的情况并非偶然

实际上汪家人素来子嗣单薄,到了他这一代,也就只剩他和一个堂姐,但堂姐家中只有两个女孩儿。那么可用的便是苏梅这头,而与苏梅关系最近的便是苏开,恰好他膝下有两儿一女,长子十一岁,次子,才不过三岁,正是不记事的年纪。如

果现在就抱过来,很容易养熟。

但最大的问题恰恰就在于现在苏开的儿子根本就没被抱走

自古以来,爵位也好家产也罢,都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如果没有儿子,那就要交还给父母、兄弟以及妻子,但现在苏梅也死了,作为妻弟的苏开跟瓜分财产八竿子打不着啊。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最倾向于熟人作案的度蓝桦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苏开列为头号嫌疑人,肖明成也始终觉得有些牵强。

但凡行凶,必有动机,若汪河活着,好歹苏开还有个有钱的姐夫,是条人脉;反之,二话不说就将姐姐姐夫一起杀了,自己什么好处都捞不到,怎么也说不通呀。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无奈一笑

现在他们面对的是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没有幸存者的残局,而外界关于鬼魂作祟、天谴报应的论调更是屡禁不止,确实麻烦。

“不是派人去找苏开了”度蓝桦道,“什么时候来,正好再问一问。”

作为苏梅的娘家人代表,收敛姐姐尸骨这种事,还是要亲自到场的。

“最迟午后也就到了。”肖明成道,“今儿我不一定有空在衙门,若我不回来,你只管先问也就罢了。”

朝廷派的督考官来了,肖明成要带他去考场做最后一次检查,然后封存以备开考当日再用,正好考场距离潘掌柜的住址不远,就顺便去问问。

这就体现出有个靠谱的合作伙伴的好处了,不然又逢过年又逢科考,偏还出了人命案,若只他孤身奋战,指不定多么艰难

进了城门之后,两人立即分道扬镳,一人前去与督考官会和,另一人则直奔衙门的仵作房。

一天过去,不知雁白鸣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

刚一推开仵作房的门,一股言语难以形容的恶臭便扑面而来,度蓝桦下意识闭上眼睛,“雁白鸣”

这味儿刺激的,简直辣眼睛。

“小兰花”一拐三道的声音飘忽传来,犹如鬼啼,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等稍稍适应了味道之后,度蓝桦才掩住口鼻走进去,结果差点一脚踩在盛满食物的托盘上,“你又不吃饭”

三个大托盘都放得好好的,里面的食物一口没动。

就见雁白鸣烂

泥一样躺在地上缩成一团,诈尸般颤巍巍地朝她伸出手,声音沙哑,“糖,我要甜甜的糖果”

“临走前给你留了多少,竟然都没了”度蓝桦冲过去翻他的口袋,空空如也,不由大吃一惊,“那至少有三两吧”

这踏马是个糖罐子吧

雁白鸣充耳不闻,死死抱住她的小腿,神经质一样嘟囔道“糖糖糖糖”

“早晚有一天齁死你”度蓝桦恨恨道,刚要兑换糖果,想了下,又换了两个叉烧包和热牛奶,“先只给你一颗糖,三顿饭没吃了,突然吃太多太甜的受不了,先吃这个,有营养的。”

这厮只要没人盯着就不肯好好吃饭,之前宋大夫把脉就说了一大堆问题,翻译成现代语言就是严重的营养不良外加贫血、低血糖等等。

见雁白鸣一听只有一颗糖就迅速灰白的脸,她又好气又好笑,直接把人拽坐起来,“也甜的。”

叉烧肉的制作过程中本就有甜味,应该蛮合雁白鸣的口味。

果不其然,雁白鸣根本不关心食物突然从哪里变出来,咬了一口咸甜可口的叉烧包之后就瞬间明朗,口齿不清道“好次,以后都要次则个”

“吃你个头”度蓝桦没好气道,“养一个你都比得上十个孩子了”

穿越后她赚取的积分一大半都花在雁白鸣身上,自己买点儿什么还要精打细算呢,偏这个小疯子张口就来,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能讲通道理那就不是雁白鸣了,于是雁仵作立刻熟练地在地上打滚,跟商场里那些得不到就哭闹的熊孩子们如出一辙。

度蓝桦同样熟练地举起拳头,然后就听雁仵作更加熟练地喊了句,“爸爸”

度蓝桦“”

尼玛,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她崩溃地扯了扯头发,“回头我让人给你做”

再买本食谱吧,然后从现实中搜集材料,让厨娘学会一劳永逸。

说起来,叉烧包这种东西应该蛮多人喜欢吧,尤其是成长期的肖知谨小朋友,顺便还能丰富下餐桌,也不算亏了。

吃饱喝足的雁白鸣再次展现了自己出色的职业素养,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掀开架子上的盖布,指着上面

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道“带回来的我都拼好了,只是有的地方被摔成肉酱,有的残渣肯定还被遗漏在原地,只能是这样了。”

度蓝桦自认职业生涯中见过无数可怖的尸体,但眼前这三具绝对名列前茅所有部位几乎全部扭曲变形、血肉模糊,断裂的骨茬和内脏组织暴露无遗,如果不仔细看,简直就不像是人。

“能看出真正死因吗”

“内脏就不用说啦,大部分都破裂。”雁白鸣指着汪河的尸体道“颈骨骨折,肋骨刺穿心脏,”又指着苏梅,“颅骨骨折,你看她脑袋都瘪了一大块,脑浆子和外面的雪水、泥浆混成一大滩。那个车夫嘛,他最惨了,因为坐在马车外面,直接被甩飞了,身体被割成三段,全身都烂了,到现在还有一只手和两根肋骨没找回来”

自从有了骨架模型之后,他就学习了现代医学中的骨骼命名术语,再跟度蓝桦交流时就更顺畅了。

“也就是说,三人坠崖后当场死亡”度蓝桦再次向他确认道。

“对。”

度蓝桦点了点头,想起至今还没消息的兽医,忽然问道“雁白鸣,你验过马吗”

陪同督考官巡视完考场,又用过午饭,顺便稍稍交换了朝堂信息后,肖明成稍事休息,便又拔腿去了潘掌柜家中。

行走在潘家院中,阿武不由低声道“大人,这潘家当真讲究得很呐。”

好大的院落,其中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应有尽有,九曲十八回的连廊之外又栽种许多遒劲的老梅,当真处处是景,比衙门气派了不止一星半点。

肖明成轻笑道“能与汪河多年交锋而不落败的,自然有些本事。”

虽说士农工商阶级分明,但有得必有失,他还不至于看见个发家致富的商人就眼红心热。

见知县大人亲自驾临,潘掌柜不喜反忧,但是被问到汪河的事情时也没有避讳,咬牙切齿道“不怕大人笑话,当年的混账真是把草民坑苦了,得知他死后草民真是高兴的恨不得放鞭老天有眼呐”

阿武顺嘴问了句,“那你放了吗”

潘掌柜面皮一抽,“没。”

汪河虽然死了,但他爹娘还在啊,死者为大,人家大过年的遭遇老

年丧子、彻底绝后已经够倒霉了,要是他真跑出去放鞭过过嘴瘾也就罢了,再缺心眼儿也不能干那事儿啊。

“肖大人请用茶。”潘掌柜生硬地转移话题,挤出几丝殷勤的笑。

他叫人上了好茶,香气扑鼻,不用喝就知道定然是名种。读书人大多好茶,肖明成也不例外,但是他却没有动,甚至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潘掌柜说的被坑苦了,可是当年风寒盛行时,你二人联合抬价之事”

潘掌柜笑容一僵,忙解释说“大人,草民是真的冤枉,当时草民刚从外地回来,中间一走好几个月,根本不知道城中那么多人染了风寒,所以才被他巧言蛊惑。不过草民了解到实情之后,马上就改了呀”

“你不知道实情”肖明成忽然笑了,但笑意却不达眼底,“你若说刚回城时不知道还有情可原,但据本官了解,你所谓的悔改,是在回程之后二十天才做的,期间有无数百姓上门求告,又有商会的会长和骨干登门拜访协商,你还不知道是聋了,还是瞎了,嗯”

潘掌柜没想到他连这么多年前的细节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一张胖脸刷的就白了,冷汗涔涔而下。

他本能的想去喝茶,却发现手抖的厉害,茶杯和茶托底部不断碰撞,咔嚓嚓响成一片。

肖明成也不催,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

潘掌柜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软软滑跪到地上,只觉空气都凝固了,“大人,大人饶命,草民知错了,草民刚才没有说实话,但后来草民也是真的害怕了,所以不顾和他撕破脸,把那些药物都按成本价卖出去了草民忙活了大半年,刨去人工和路费一文钱没赚呐也算功过相抵了吧”

他本来也不想撒谎的,可谁知道旺河突然死了,一开始他确实非常高兴没错,但后来却越想越不对汪河死的不明不白,那平时跟他最不对付的自己岂不就成了嫌疑最大的万一这官儿查不出什么来,非要抓个替罪羊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呀

“汪河确实有错,你却也不是什么好货,打量如今死无对证就要信口胡说吗”肖明成喝道。

几个交锋下来,潘掌柜已经再也没有挣扎的勇气,乖得跟

什么似的,“草民有罪,草民知错。”

见敲打得差不多了,肖明成才问“你最后一次见到汪河是什么时候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有无人证”

连番惊吓之后,潘掌柜胖胖的身体都萎缩了,老实道“是年前的腊月二十七,在李家银楼,我们俩遇上了,忘了怎么开始的,反正他诅咒我生意一年不如一年,三年之内喝西北风;我就回敬他断子绝孙,生儿子没屁眼儿证人的话,半条街应该都听见了。”

也不怪他害怕,整个平山县的人都知道他们俩新仇加旧怨,相见分外眼红,偏汪河出事前两人还干了一仗,如今汪河死了,他简直就是头号嫌疑人人选。

“大年初一呢”最后见过汪河的神秘人便是初一早上出现在白云寺的。

潘掌柜搓了搓手,到这会儿还不忘踩汪河一脚,“草民这一大家子有儿有女的,两边父母还都健在,自然是忙着三代同堂,其乐融融。因初三开始就要四处走亲访友了,大人,草民一年到头应酬不停,也就那两天能清闲一回,守完岁之后就打发老婆孩子前头玩,初一初二基本上都是自己在房中睡觉。啊,偶尔也在院中散步,家中上下百十口主仆都可以作证。”

抛开对汪河无处不在的敌意之外,潘掌柜应答自如,神态自若,看不出任何心虚,不过有一点他口中的人证全是潘家人

潘家上下主仆一百多口人全都仰潘掌柜的鼻息过活,别说替他作证,就算为他杀人又有何不可

“你的人自然都向着你,”肖明成凉凉道“还有其他人吗”

“这”潘掌柜急得脸都红了,“这大过年的,谁没事儿跑别人家去大人,您这实在是难为草民啊”

“并非本官难为你,而是你难为你自己,”肖明成不紧不慢道,“你也知道自己是头号嫌疑犯,若无切实铁证,本官也不好为你说话。”

潘掌柜整个人都凉了,向后跌坐在地,一张胖脸上满是冷汗,两眼发直道“等等,大人等等,容草民再想想,再想想啊有了有了”

他激动地喊道“妓,草民曾招过妓”

阿武“噗”

短暂的沉默后,肖明成善意提醒道“潘掌

柜不必如此大声宣扬。”

口口声声“一年到头难得清闲,那两日都在房内睡觉”,合着不是自己睡啊。

回过神来的潘掌柜面上紫红一片,好像只要轻轻一戳就能喷出血来,他讪讪道“草民的婆娘极厉害,不能容人,草民也是没法子,就偷偷命心腹找了天香楼的歌姬文惠,悄悄从后门溜进来”

因此事做的极其隐秘,无人发觉,他潜意识里当根本没做过,结果现在二十天过去了,骗得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歌姬也不是什么有人品保障的群体。

肖明成眉头微蹙,“本官稍后会命人去天香楼核查,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你不许擅自离开平山县城,莫要多生事端。”

潘掌柜恭敬地应了,见肖明成起身要走,又亲自送他到了门口。

“对了,”本要上马的肖明成突然转过身来,意味深长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尤其你做着药材买卖,更与百姓性命息息相关,若操作得当也不失为一桩善事。”

潘掌柜用自己数十年的生意经验发誓,他好像听见了言外之意,但经过刚才一番敲打,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试探着问“草民愚钝,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肖鸣成微微扬了扬眉毛,漫不经心道“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本是一件喜事,奈何许多病症也是如此,可怜百姓生活艰难”

潘掌柜秒懂,忙热情道“草民也有此担忧,正想着二月里办几场义诊,若有家贫者,药材自然也是赠送的,不知大人可否应允”

肖明成微微颔首,“可。”

几乎与此同时,度蓝桦正在询问前来认尸的苏开。

“说起来,正月初四你进城探望姐姐姐夫时,他们礼佛未归,你说自己住在客栈里等”

汪河腰缠万贯,空屋子不知有多少间,他统共就这么一个妻弟,留下住几晚怎么了

而苏开生活拮据,日常便精打细算,可为何偏偏舍得花钱住客栈这不是很矛盾吗

苏开用力抿了抿嘴,“夫人怀疑是我害了自己的亲姐姐吗”

他风尘仆仆的赶来,见到的却是姐姐面目全非的尸体,当场泪崩,现在两只眼睛还是红肿的。

度蓝桦固然同情他的遭遇,但也

不会单纯因为同情而放弃任何一点怀疑,“你不要误会,在案情查明之前,所有人都是嫌疑对象,谁也不能例外。如果我的问题对你造成困扰,那很抱歉,但一码归一码,我还是希望你能如实回答,若有隐瞒,大家都很麻烦。”

苏开很用力地看了她一眼,好一会儿才挪开视线,声音沙哑道“想必夫人也猜到了,草民与姐夫的关系其实并不好”

因为苏梅迟迟未有身孕,汪河和他爹娘意见很大,再加上后来汪河生意有了起色,两家家境过分悬殊,汪家人越发觉得是苏梅高攀了,自然也瞧不起苏开这个弟弟,每次他来都没有好脸色。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汪河爹娘的哭喊声,除了哀叹儿子早逝之外,还夹杂着许多对苏梅的辱骂,什么不下蛋的鸡、扫把星

有几个衙役上去劝说,奈何老两口悲痛欲绝丧失理智,根本听不进去。

别说苏开额头青筋暴起,显然怒极,就连作为旁观者的度蓝桦也听得无名火起生不出孩子来究竟是什么原因,你们真的没有一点逼数临了临了了,竟然还想往儿媳妇身上泼脏水,真是令人作呕。

有个衙役进来回话,说汪家老头儿和老太太拒绝带苏梅回去,只道她是丧门星,让他们汪家绝后不算,如今又克死了他们唯一的儿子,不配入汪家祖坟。

苏开睁着猩红的眼睛,青筋暴起地冲着外头喊“你们汪家人骨子里淌的血都是臭的,我们苏家人就是去街上要饭,也绝不再踏进你家门槛半步你儿子合该下十八层地狱,你们家下辈子,下下辈子,也都是绝子绝孙的烂命”

外头突然静了片刻,然后汪家老太太从喉咙中挤出一声尖利的,犹如杀鸡般的鸣叫,朝着苏开所在的屋子大声咒骂起来。

汪老头儿也在旁边帮腔,那满口污言秽语就如同大街上翻了的大粪车,度蓝桦只听了一两句就觉得脑门子突突直跳,她算明白汪河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了。

有这样不讲理的爹娘,汪河能是什么好货

“吵吵什么”她一脚踹开门,冲着院子里发疯的老太太喝道,“这里是衙门,岂容你撒野”

又对旁边几个被撕扯的十分狼狈的衙

役道“你们做什么吃的赶紧把人丢出去若是再闹,便以咆哮公堂论处”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才要说这事儿算不得咆哮公堂,但转念一想,这种小细节谁在乎

他们也早就被弄烦了,之前顾忌着两位老人家老年丧子不愿意动粗,可现在夫人都发话了,还等什么

这些年汪家两个老货因儿子有钱,很是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方才又见衙役们客气,越发气焰嚣张。谁知半道上突然跳出来一位看着就极其厉害的官太太,这才怂了,又嘟囔几句,便讪讪地带着儿子的尸骨走了。

重新安静下来之后,苏开才哑着嗓子道“草民虽穷,却也有几两硬骨头,不想姐姐难做,更不想叫外人戳脊梁骨,说我们苏家人卖女儿,连带着小舅子一家都扒上来吸血主人在时草民尚且不去住,更何况主人不在”

度蓝桦点了点头,这倒也说得通,“不过你姐姐一直没能生育这件事,难道你们就没怀疑过是汪河的问题”

之前肖明成就查看过两家的户籍档案,汪家多年来都是子嗣艰难,其实就是遗传体质问题,先天不行,根本怪不到苏梅头上啊

“自然有过,”苏开叹了口气,“草民之前就跟姐姐说过,而且后来汪河也收了几个房里人,都没有动静,姐姐多少也察觉到了,听说还跟他吵过几回,可又能如何”

还“又能如何”怎么就不能了度蓝桦听不得这种窝囊事,忍不住道“你姐姐年纪也不大,既然汪河待她不好,又将过错一味怪在她身上,何不改嫁”

“草民劝过”苏开突然激动起来,语气也哽咽了,“可,可她不舍得,说什么既然嫁了人便要从一而终,生是汪家的人,死是汪家的鬼”

度蓝桦没话说了。

自己作死,非要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外人能有什么法儿

苏开用力抹了把眼泪,又哭又笑,“如今,她可算如愿以偿了。”

“唉,你节哀,”度蓝桦叹道,“他们没有孩子,难道就没想过从外头抱养一个”

苏开擦了把脸,摇摇头,“草民也只是一年过来一趟,他家的事草民不问,也不知道。”

度蓝桦皱了皱眉,一时间也

难分真假。

“对了,方便告知下你年三十和大年初一在哪儿吗”

苏开略回忆了下,“三十在家守岁,初一还带着家里人去村长家拜年了。三十夜里草民还给前街的魏奶奶送过饺子,她跟村长一家都能作证。”

度蓝桦愣住了他竟然在家

去通知苏开的正是黄兵,方才她还特意问过,从苏开家所在的后河村到平山县城要多久。

黄兵非常肯定地说,后河村道路崎岖难行,距离平山县城又远,就算骑着骡马一刻不停地走,少说也要足足两个时辰,若要去白云寺,至少要再加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哪怕一切顺利,往返苏开家和白云寺至少也要六个时辰,足足十二个小时

就算苏开是送完饺子后立刻出发,也根本来不及往返呐

作者有话要说雁白鸣“小兰花饿饿饿饿”

度蓝桦“来,先喝热牛奶,再吃香香甜甜的叉烧包”

肖明成“你看这个雪球像不像块点心”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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