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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怀鬼胎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作者:大魔王阿花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7:39:46 来源:就爱谈小说

话音落, 余婉玥开始讲起她的故事。

我出生的地方比较落后, 家境环境不好,加上天赋比较平庸,小学毕业就没读了,家里人供不起。

十五岁独自跑去外地工,出来时脑海里都是些宏图大志,呵呵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真是傻得可爱。

我算运气差的,年纪轻, 什么都不懂,火车上碰到骗子,被带到卖淫窝点。

这种地方能做什么接客呗,不接客就会被打, 我反抗过,也有过逃跑的念头,每到这种时候, 他们就会把我的头按进抽水马桶里冲,逼我喝里面的水。

那种感觉你们能明白吗我每天都恨不得杀了他们

现在回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 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发抖,一半是害怕,一半是仇恨。

这个窝点在我十八岁的时候终于被警察剿获了,重建光明的那一瞬间, 我甚至不记得白天的感觉是什么样了, 眼睛被阳光刺了一下, 觉得好辣,好疼,眼泪水直流。

我出来了,身体却落下病根,不能怀孕,有轻微的精神分裂症,中度抑郁症,又跟社会脱节,本来学历就低,根本找不到工作。

白天我面试了一家又一家,晚上我躺在十平米都不到的杂间里想,为什么要遭这份罪,凭什么啊想来想去,就是穷。

如果有钱,不会只上到小学,如果有钱,就不会出来打工,不出来打工,不会遇上骗子,后面所有的事都不存在了。

原来,钱才是关键。

那么,怎样才能获得钱

长相平庸,学历差,情商不高,这样的我,几乎一无所有。

倒是之前接客,每天都能获得不菲的收入,可惜那些收入不属于我,明明靠牺牲我赚的钱,最后全被那个畜生老板拿走了。

我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用每天睡不同的男人也能获得钱找人包养。

同龄男人看不上我,失败了几次,我干脆找中年男人下手,实际效果不怎么好,老油条很多,给点小钱愿意,要多了便直接断了,更别说离婚把我娶回家门了。

一群人里只有零星几个还算真心,我挑挑选选,最终决定跟老刘。

理由无非二个,一,这男人比较情绪化,好煽动,容易控制,二,他老婆被半强迫娶进家,夫妻感情寡淡,李婷本人单纯天真没怎么接触社会,一旦被发现不至于太惨。

果然,老刘把我带回家,李婷没半点情绪,呆呆的,木木的,像块生锈的铁柱子。

“你看,她根本不爱你。”我眯着眼睛,在一旁煽风点火。

“贱人”老刘毫不留情地咒骂,面露凶光,朝着伤痕累累的女人喷了口唾沫。

李婷颤抖着身子,垂下眼睑,敢怒不敢言,只要反抗,雨点般的拳头就会向她打来。

我的内心奇异般涌上一股兴奋感,愉悦地“咯咯咯”,笑得前俯后仰。

“你笑什么”老刘问我,我能看到他厌恶地皱眉,估计认为我这个女人,有时候莫名其妙,神经兮兮的吧。

“我是觉得你宽宏大量。”我扭着腰,贴着老刘的手臂蹭了蹭,意有所指:“在我们村呀,女人要敢偷汉子,还对丈夫不冷不热,早被打死了。”

说罢,娇笑一声。

这话不轻不重,恰当好处地助长了刘洪头的威风。

我看到他眼底闪过一抹暴虐,对李婷拳打脚踢,打得兴起了,就抓着她的头发往桌角上撞去。

这种兴奋感又涌上来了。

我以为我很冷静,只是单纯的站在一旁观战,实际脸上已经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了。

老实说,我挺嫉妒李婷的,天生丽质,聪明伶俐,连我拼命想得到的东西,抓的一根救命稻草,她轻而易举就有了,还弃若蔽屣。

同样是穷困潦倒的命,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我心里嫉妒,也不想让她好过。

“老刘,瞧瞧那眼神,是不是看不起你啊”

“贱人还敢蔑视老子”

打骂声传进耳朵里,思绪渐渐模糊了。

有些回忆,我使劲想要忘,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从前也是这样,老板,嫖客,打手,对待我们,仿佛一只只带了标签,明码标价的牲口,没有感情,每天的生活,就是无休止的接客,接客,接客

我一步步,挑起老刘的怒意,这种怒意化成打在李婷身上的拳头,我就会想,你看,漂亮聪明有什么用还不是跟我一个下场

想着想着,我朗声大笑。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平衡了。

“我要是一直让老刘耗着多好。”空旷的车厢里,余婉玥避开李婷的视线,那股阴气冻得她难受,便垂首看自己的指甲,是刚做好的殷红色,晕染开,倒有点像新鲜的血迹:“就跟当初,十五岁的我一样,逃又逃不掉,死也死不了,小小一个瓮中之鳖,被别人掌控,不像当了厉鬼,还能报复回来。”

说罢,脸上竟流露出少许的羡慕。

“怪我太着急了。”

余婉玥叹息,到快死的时刻,她格外冷静,半截身子处在阴暗中,完全不怕了。

当时我春风得意,没想到李婷在这场暴打中掉了孩子。

老刘毕竟老来得子,竟颓废悔悟了一阵,我跟在身旁,心里也七上八下。

这是我插足他们家第一次慌了神,又忐忑又害怕,我明白一件事,如果李婷再生一个孩子,我和老刘的关系永远不会有进展,甚至可能出局。

我脑子一热,想出一个蠢办法,就是偷偷往她饭里加农药。

你们知道吗县里的医院都是有摄像头的,但是我没有这个意识,随便挑了个偏僻的拐角就把药倒进去了。

李婷到底是高才生,比我聪明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发现的,估计看我脸色不对,还扬言收集了证据,威胁我要去报警。

我才二十多,不想今后人生在牢里度过啊

必须除掉她。

如果之前只是一时冲动,那现在我要小心谋划了。

我不能自己再出手了,还是交给老刘吧。

这件事没困扰我多久,李婷流产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红十月耳朵里,来医院大闹了一场,拿了笔不小的赔偿费心满意足地走了。

估计没有比红十月更贪婪的女人了,我当时差点没笑出声,正愁找不到机会,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刘洪头原本一丝丝的愧疚,瞬间被磨了个干净。

我看在眼里,顺势道:“怀孕怎么了老刘啊,先说好,我可不是故意编排,李婷的性格你心里不清楚她对你恨之入骨,这肚子里啊,谁知道怀得是不是你的种啊”

“别乱说。”

老刘虽否认,脸色渐渐阴沉。

我跟在他身后,见缝插针道:“你不觉得奇怪李婷流产,根本没人告诉她,却这么快赶来了,简直就是掐着点来的,你说会不会是她们娘俩商量好,借别人的种敲诈你一笔”

“是吗”老刘应该是听进去了,不然脸也不会那么臭,像铺上一层浓重的阴霾。

“不如把她杀了。”我观察他的表情,提议道。

老刘一惊,怒喝:“蠢货没读过书,连这点都不懂杀人要偿命,我杀了她,自己能好过吗”

我不像李婷,早被各式各样的男人骂习惯了,也没生气,不在意地耸耸肩:“红十月快把你老底掏空了吧。”

这句话一出口,老刘立即沉默了,看来戳到了他的心坎里。

红十月要的钱,大多是还李二蛮的赌债,李二蛮没脸没皮,见有冤大头,更肆无忌惮,有些催款电话找不到他,直接打给老刘,这种情况多了,换谁心里都不舒坦。

回到家,李婷自然而然成了他的出气筒。

要是李婷死了,红十月和李二蛮还有理由厚脸皮上门吗

老刘表面沉默不语,实际已经动心了,他对李婷的厌弃达到了顶峰,不然不会什么都不说,眼神还那么兴奋。

我很清楚,长期家暴会激起人身体里隐藏着一部分暴虐因子。

以前窝点的老板,就喜欢拿我们这种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出气,后来次数越来越多,不说也罢。

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产生。

“老刘,我知道,你就是怕人死了,警察找上门。”我停下脚步,在他身后以一种缓慢的声音,掺杂着刺骨的寒意,说道:“我倒有个办法,保证尸体完整地从世界上消失,只要你敢动手。”

说到这里,白盼蹙眉,问:“你用什么办法让警察找不到李婷尸体的”

“说出来可能有点玄幻,我有一颗种子,以尸体作为肥料生长,一个礼拜就能花开,到时候,尸体也就被吃干净了。”余婉玥搓着手指,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听起来比较残忍了,可能也是她会报复我们的其中一个原因吧。”

“我能问一句吗。”白盼眯眼,审视地打量她:“这种子,你哪来的”

余婉玥很坦诚,直接就说了。

当时我的嫖客之一,是个茅山道士。

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相信鬼神之说我只觉得有趣,他喜欢讲,就随便听听。

那茅山道士偷偷告诉我,这个卖淫窝点以前是家火葬场,火葬场早在十年前就关门了,里面出了什么事,现在基本没人知道。

我不怕听鬼故事,相反还有点好奇,便催促他讲快点。

原来十年前,火葬场出了一件怪事,一般焚化尸体之前每个家属都会签单子,所以不大会有遗漏尸体这种情况,但那几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有尸体失踪的情况发生。

最开始厂长报了警,但警察怎么也找不到,那时比现在难找多了,到处都是荒郊野岭,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正好火葬场的副厂长是那茅山道士父亲的朋友的叔叔,搭了点关系,经过介绍,请他过来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十年前嘛,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本事不到位,空有一腔热血,那茅山道士装作新来的员工混入其中,围着厂外厂内走了几圈,也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

仔细观察了几天,觉得很多烧尸体的老员工都比较麻木,对待工作也不热情,就一个年轻小哥挺认真,核对资料时不像其他人匆匆扫一眼,确认伤口,脸部特征的时候会核对好几遍。

两人聊上几句,很快熟络起来,偶尔约着一起吃饭。

结果奇怪的事又发生了,这个烧尸体的小哥,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赶在晚上八点回去,风雨无阻。

一次两次倒还好,次数多了难免让人起疑。

白天回厂里一问,原来这哥们晚上从来不值班,即使别人有事找他帮忙,也被婉言谢绝了。

这就更奇怪了。

凡来火葬场上班的,基本没忌讳,也不害怕,值夜班其实是件美差,工资翻三倍,晚上又不忙,看会电视再打个盹一结束了。

就算害怕,也没道理时间掐这么准吧

那茅山道士本来就是风吹草动都不放过的性格,有什么不正常的立即警觉,他选择挑一晚,跟上去探个究竟。

一路上,茅山道士已经做好在他家门口蹲守整晚的打算。

没想到烧尸小哥越行越远,越走越偏,茅山道士寻思着,怎么不看也像往家里赶啊,倒像快要进山了

果不其然,他根本没回家,或者说,他的家就是在深山里

烧尸小哥走了一路,找了一块看上去刚翻新过的,徒手挖地,茅山道士好奇地往前看,好家伙,尸体一个接一个显漏出来,上面还挂着火葬场编号的标签,明摆着就是偷尸体的无疑了。

可是,这么多尸体,他要来干吗

茅山道士耐不住好奇,蹲在草丛里偷看,烧尸小哥似乎也没注意到他,把那些尸体一一划开,撒上种子,那种子像活的,一接触到尸体就在里面乱窜,烧尸小哥也不管,哼着曲,轻车熟路地用线把伤口缝制好,再埋进土里。

做完以后,又把旁边一块地挖了出来。

这回,险些把茅山道士看呆。

那里的尸体像是被埋了有段时间了,肚子中央开出一大朵摇摇曳曳的大红妖花,花蕊散发出绿悠悠的光芒,它津津有味啃食着滋养自己的尸体。

没一会,尸体被吃了个精光。

茅山道士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世面,但这种诡异的现象还是头一遭,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往脑门上冲。

他曾在一本文献上看过,长江流域的西南地区,出现过一种奇花,大红,高度一尺,以人的尸体为饲料生长,食尸时散发着幽幽绿光,这是邪物,成熟以后采摘制药,短期服用可导致焦躁,产生幻觉,长期服用能使人易怒,情绪化,进入无尽遐想,更能牵制体内灵魂,让你为他所用,自己却无法反抗。

这种花,就是彼岸花,也叫曼珠沙华。

茅山道士本来对此将信将疑,如今亲眼所见,不敢再怀疑,他正犹豫要不要冲上去抓个现行,还是回家小心合计

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烧尸小哥用那张阴森幽绿的脸。

说到这里,那茅山道士忽然停下了。

我紧张的情绪被吊起,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回事,你被发现了”

茅山道士点了点头。

“那后来怎么样了”我思索一番,觉得结局挺无趣的:“他被抓了吧送进警察局了不然你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茅山道士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话,大概被我猜中了,觉得没有面子,所以想故弄玄虚留个悬念。

后来领走前,他送了我一颗种子,一张符纸,算是伺候他的小费。

我表面笑嘻嘻,心里暗骂了一句小气,我年纪虽然小,但又不是傻子,这种子跟市面上看上去没什么不同,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心里不屑,后来想想还好没随手把它扔掉,这张符纸其实救了我一命。

那时候窝点刚被警察剿获,我像个无头苍蝇,天天找工作,也去夜总会应聘过,但人家觉得我长相不合格,就没要,回去的晚上已经半夜了,没什么行人。

我有点害怕。

当然,我怕的不是鬼啊什么这种虚幻的东西,我是怕有歹徒逃犯之类的跟踪,所以走的时候很警惕。

但事情还是发生了,那条小巷我走了有几个月了,大概也就一百米,偏偏那天死活出不去,转身一看,背后还有个奇怪的影子一直在追着我,它没有身体,路灯把它照在墙壁上,四肢细长,像只硕大的蚊子。

我腿一软,迈开步子掉头就跑。

但无论我跑得多快,就是找不到终点,最后实在跑不动了,干脆停下来一死了之,反正找不到工作最后也是饿死。

我很绝望,干脆闭上了眼睛。

然而奇怪的影子距离我一厘米的时候突然嚎叫起来,好像有人要把它扯碎,还没等我回过神,影子已经飞一般的逃跑了。

我一脸茫然,不明白什么原因,又过了几秒,眼前的路变得开阔,很快就走出了这条小巷,回到家,我发觉被塞在包里的符纸化成黑沫,撒得到处都是,这才恍然大悟。

是那个道士的符纸救了我一命。

这时候,我对茅山道士已经存了几分畏惧,那颗种子一直保留到现在,在意识到李婷干扰到我后,我便动了心思。

虽然不能肯定这玩意一定行得通,但李婷的存在让我彻夜难眠,当时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试一试。

听完,小盐巴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刘洪头岂不是在骗人”

“当然。”余婉玥冷冷地嘲道“他以为说了谎话你们会相信,谁知道我们碰到的是这种古怪的东西,上车容易下车难。”

小盐巴恍然大悟。

警察不蠢,李婷社会关系简单,嫌疑人锁定起来很方便,他要躲过警察的眼睛,必然有后招,只是没想到,这个后招竟是余婉玥出的主意。

白盼抿着唇,似在思索:“你成功了”

“是啊。”

余婉玥抬首看了他一眼,回道:“这种办子阴邪,连我都犯忌讳,本来我跟老刘说好了,直接一瓶农药灌下去,让她死个痛快,结果他答应得好好的,到做的时候可不是那么回事”

“人都剁成好几块了,鲜血淋漓,还好肚子那里是完整的,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先把种子埋进去再说,想不到那些花开得还蛮艳丽的。”

她要是惊恐地说出这种话倒还能理解,就是平淡冷静的语调,反倒令人浑身发寒。

余婉玥道:“是不是该送我上路了”

白盼眯起双眸,问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余婉玥不在意地笑了笑。

“既然茅山道士是去抓偷尸体的盗窃犯,那他身上的种子又是哪里来的”

白盼问完,余婉玥一愣。

这是第一个问题,紧接着,白盼又问了第二个问题:“茅山道士起源于道教的茅山宗,乃修行之人,讲究的是修心养性,就算现今多了意志不坚定的滥竽充数,但喜爱嫖娼的,依然少之又少。”

那么,茅山道士究竟是谁

余碗玥张了张嘴,很快反应过来,一股冷意涌上心头:“要么是他抓了那烧尸体的,顺走了几颗种子。”

“要么我遇见的根本不是茅山道士,而是那个偷尸体的,故事正好停在茅山道士遇见烧尸体小哥那一处,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本人知道了。”

她幡然醒悟,额头上留下冷汗,心中竟多了几分后怕。

“你说的这人我有点好奇,知道他的名字吗”白盼斟酌了一下,觉得过去多年,即使当时知道名字,还能记清不太可能,便道:“或者说,他的相貌特征是什么”

“他叫张广兴。”余婉玥定定地看着他,试探道:“你不是普通人吧不然也不会坐上这趟巴士来去自如,你对那朵花感兴趣它在老刘的后院里躺着呢。”

“张广兴”白盼皱起眉头,觉得耳熟。

小盐巴在一旁轻轻“啊”了声,惊讶道:“我们村里也有叫张广兴的人,你还说过他阴气重呢。”

话一出口,白盼想起来了,心中诡异更甚,世上无绝对的巧事,这里遇见张广兴,赤土村刚好也有个张广兴,而且阴气极重。

阴气过重的人不常见,但还没到让他格外关注的地步,被恶鬼缠身,附体,七月半鬼节出身,七煞命等都会导致阳气衰竭,阴气上身所以他在赤土村看到张广兴,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如果余婉玥述说的张广兴,和赤土村的是同一人,那他以茅山道士的身份,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往尸体里种彼岸花的那人从小镇无由来搬去一个贫困村常驻,目的就很令人深思了。

余婉玥回忆道:“我的印象很模糊了,只记得他手臂上有个纹身。”

小盐巴愣怔道:“我们村的张广兴也有。”

是条蛇一样的纹身,凶神恶煞的,他记得特别清楚。

白盼摩挲着手指,表情阴晴不定。

要是同一人,他来赤土村是巧合还是特意如果是特意,又有什么目的瘟疫频出时,他知道田家包括孙志伟,田鸿光暗中的动作吗如果知道,那么以他的角度,是作为单纯的旁观者还是背后的操纵者

一时间,白盼的脑海中充斥着各种疑问,他试图寻找其中的蛛丝马迹。

使用聚宝盆的田老头,爱财如命的村长和孙志伟,变成恶鬼的大盛,喜欢盐巴祭拜瑚貜的梅子,梅子

“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这个张广兴跟梅子父母关系不错”

小盐巴的记忆哪有白盼那般好早就模糊不清了,不过这人的确和梅子父母往来密切,便点了点头。

他潜意识感觉张广兴危险,便问:“他不会伤害梅子姐吧”

梅子讨厌白盼,性格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偏激又阴郁,小盐巴向着白盼,临走前都没跟她道别。

不管怎么说,梅子姐是曾经帮助过他的人,还是希望能平平安安的。

白盼见小孩紧张,便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要是担心,我们再回去看看。”

“嗯。”小盐巴乖巧地点头:“梅子爸妈和他关系最好,我得提醒一下。”

听他这样说,白盼有些诧异,撑着下巴,意有所指道:“但他们会不会听你的,就很难说了。”

小盐巴回忆上次梅子妈气势汹汹地警告他不要有痴心妄想的念头,离梅子远一点。

当时虽没表现出什么,实际心里那些感激之情已经被打击得所剩无几了,现在想起来,情绪都会有点低落,便求助般地问道:“你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很烦”

“怎么会”白盼温声否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你要一直这样陪着我,才好啊。

小盐巴感到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脸颊,身体小幅度颤了一下,红晕跟着爬上耳垂,他怎么突然跟白盼说这个

他晃了晃脑袋,把思维集中在余婉玥身上。

此时,李婷打开了卷轴。

“余婉玥,与人通奸,教唆杀妻,不仁不义,判,坠入冰山地狱。”

车窗的门打开,阴森的冷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余婉玥唇色惨白,脊椎骨却挺得笔直。

她对李婷笑了笑,平静地说:“你杀了那么多人,你也会下来的,我在地狱里等着你。”

话音刚落,便被黑雾卷了去,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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