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玄幻 > 一剑霜寒 > 第156章 黑沙真相

一剑霜寒 第156章 黑沙真相

作者:语笑阑珊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7:40:01 来源:就爱谈小说

小黄的目光非常热切毕竟成语有云, 爱屋及乌, 而且云门主还不是“乌”, 是“屋”旁边另一栋仙气飘飘的玉宇亭台, 怎么看怎么潇洒不凡, 与萧王殿下般配极了

云倚风被他盯得后背发麻, 只好将鸡汤分出一半, 与此人对坐一起吃。期间又聊了两句西北葛藤部族之战, 结果黄庆立刻双眼发光道“王爷当年率军突袭鹿丘,也是天降奇兵, 打得对方出其不意”

云倚风“”

鹿丘是哪里

云门主淡定打开折扇,吩咐,说来听听。

话匣子一打开,再想关上可就难了。小黄憋了一路,难得找到机会, 说得那叫一个滔滔不绝、眉飞色舞而且他默认自己知道的, 云门主定然也知道,所以经常会省略一些自认为“不必细说”的情节,导致云倚风听得相当云里雾里, 很不理解为何萧王殿下上一刻还深陷敌营,话锋一转却又出现在了王城中, 但问是不能问的,只好继续云淡风轻地坐着, 任风吹起雪白衣摆,主要靠仙气取胜。

一个时辰后, 闻讯而来的萧王殿下,把小黄赶回了军营里。

云倚风道“原来王爷还曾孤身杀过敌营数百人。”

季燕然答“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云门主越发心情复杂了,因为若对方回一句“话本上胡编乱造的”,好像还能找个借口,现在看来,却是真有此事,而自己竟对如此骁勇战绩一无所知,连小黄都不如

季燕然将他的手攥在掌心,笑着说“若不高兴,那我告诉你一些黄庆不知道的”

云倚风果然很有兴趣“什么”

季燕然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云门主表情一僵,抬脚刚欲踹人,却反被拦腰拖住,带着在空中飞身一掠,稳稳落在了二层。昨晚胡闹出的腰酸背疼还没缓好,云倚风落地时腿脚一软,整个人都扑进他怀中,慌得守卫赶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以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季燕然惊奇“云儿如此主动”

云倚风扯住他的衣领,将人拽进房中。

下午的时候,全军营都知道了,因为小黄拉着云门主说了一个时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吧,反正云门主听完之后,当场就拉着萧王殿下进了卧房,直到现在还没放出来。

黄庆百口莫辩,怎么自己就成祸水了呢,刚开始还试图解释,后来发现这群孙子压根就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纯粹就是来起哄拱火的,便吊着一条胳膊,单手举刀去杀人灭口。练武场上你追我赶,笑闹声几乎掀翻了天,总算冲淡了连日来的沉闷气氛。黄庆被人架在空中,正在龇牙咧嘴喊疼,突然就见一匹骏马正自远方疾驰而来,似一把流箭穿破空气,向着城门的方向冲去。

那是西北黑蛟营的人。

客栈里,云倚风正趴在床上,一身雪衣似霜花散开,锦带勾勒出一把细瘦腰肢。萧王殿下打着“我帮你揉一揉”的旗号,结果还没按两下,就如压顶泰山般倒在他身上,用下巴抵住那光洁肩头,耍赖道“云儿今天太香,熏得我头疼,歇会儿。”

云倚风懒洋洋应了一声,没说话,只握住他四处捣乱的手,拉到眼前一根一根捏着指头。时间就这么被慢慢消磨,窗外的日头也逐渐西斜,斑驳影子落在两人身上,将秋日里的最后一点蝉鸣雀吟与这温情脉脉的画面,轻柔地收拢到了一处。

季燕然细细吻过他的颈背,触感酥痒,云倚风笑着躲到一边,不小心将床帐轻纱也压下大半,覆出眼前一片朦胧。季燕然捏起他的下巴,正欲俯身凑近,院中却传来一声“报”

缱绻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云倚风推开身上人,匆匆整了整衣服,问“是林子里有了动静”

季燕然站在窗前看了一眼“是西北来人。”

西北来人,还如此行色匆匆,八成是林影已查出了“兹决”的下落。两人到前厅一看,果不其然,除了林影手下的副官外,还有另一名中年男子也来了,年纪约莫四五十岁,穿一身普通的灰袍,身上有一股明显在军营中摸爬出来的兵戎气。

见到季燕然,中年男子正欲跪地行礼,却被阻止“阁下看起来似有腿疾,还是坐着吧,不必多礼。”

林影的副官名叫松涛,出了名的心细如发,这回也是靠着他在西北各处寻访,方才找到了那遗落在大漠中“兹决”的主人,也就是面前这位中年男子,名叫黎福,是当年玄翼军的旧部,甚至还是卢广原的同乡。

在林影与松涛初寻上门时,黎福其实是不愿重提旧事的,最后之所以改变主意,全是因为听说了西南现状,听说了野马部族正在打着“替卢将军讨回公道”的旗号兴风作浪,意图搅出满大梁的血雨腥风,这才松了口,答应随松涛一起南下,将昔年旧事说个清楚。

“我在西北隐姓埋名多年,也时常听到黑蛟营的骁勇战绩,比起当年的玄翼军来,尤胜三分。”黎福钦佩道,“倘若大将军泉下有知,应当也能放心地将这河山与万民,交到王爷手中了。”

季燕然问“黎先生当年,究竟为何要带着兹决前往西北”

黎福惭愧道“此事实因我贪生怕死,才会在行至甘源城时,临阵脱逃。”

甘源城,再往前走就是长有血灵芝、堆有森白骨的旧木槿镇。季燕然心间一动,那段被谣言与风雨遮掩了千万层的真相,在二十余年后,终于要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了吗

黎福道“我与大将军是同乡,自幼一起长大,虽比不上亲兄弟,到底也要比旁人更亲近些。”

后来卢广原当了将军,黎福也一直跟在他身侧。那时的大梁,尚被笼在一片萧瑟晦暗的风雨之中。中原闹蝗,南方闹水,国境四方皆动乱,国内也有流民山匪趁乱闹事,占一座山头、拉一支队伍就自立为王的事情并不少见,而为祸黑沙城的叛军,便是其中最有名气的“刘家军”,头目名叫刘飞,此人天资聪颖心狠手辣,又极会煽动拉拢他人,所以很快就发展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并不好对付。

黎福道“那阵刚打完东海水战,军队与国库都还未缓过神来,所以便有朝臣向先帝进言,提议朝廷主动言和,派出大臣招安刘飞。”

此举听起来虽有些窝囊,但却能为国家争取到喘息的机会,李墟当时也倾向于暂时招安,朝中甚至有人传言,说皇上连圣旨都已经拟好了,结果卢广原却主动上奏,恳请亲率大军,迎战黑沙城叛军。

黎福道“我在听说这件事后,被吓了一跳,便问他是从哪里来的底气,毕竟那阵大梁人困马乏,国库里又没多少银子,相反,刘飞的叛军倒是兵强马壮,粮草充足。”

李墟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卢广原却只说自己定能攻下黑沙城。

“先帝便被大将军说动了。”

其实这“说动”也在情理之中。一则,让朝廷先对叛党低头,李墟哪怕再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心中也难免憋屈,能打赢当然最好;二则,卢广原此前从无败绩,号称战神转世,他既说赢,就一定能赢。

就这样,卢广原率领玄翼军,整装自中原出发,踏上了剿灭叛党的征程。刘飞听到消息,自然不可能乖乖坐在家里,等着这位大将军打上门,于是在往后一年中,双方先后于子鱼州、费城、陵城等地打了数十场大大小小的战役,玄翼军虽略占上风,但优势并不明显,而且再往前走,还有一座易守难攻的木槿镇。

卢广原下令全军原地休整半月,黎福因腿脚受伤,所以被调了个整理文书的活,这天觉得困倦,便在主帅房中的软塌上睡着了,而睡醒时,屏风外正有人在说话。

一人是卢广原,另一人是先帝派来的秘使。两人所谈的内容,正与接下来的战事有关。

黎福道“因陵城一战打得辛苦,而木槿镇的叛军数量更胜陵城,先帝放心不下,所以特派人来提醒大将军,倘若大军受困于木槿镇,朝廷是断然没有余力增派援军的,让大将军务必考虑清楚,再做下一步计划。”

云倚风听得微微讶异,不自觉便扭头看了眼季燕然。这么多年以来,民间纷纷流言也好,谢含烟与野马部族也好,都有“先帝因猜忌而设下圈套,诱使卢将军率兵深入敌营,却又拒派援军”的说法,可照现在来看,原来在一开始时,先帝便没有派兵相助的意图

黎福道“大将军那时候虽有犹豫,最后却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继续攻打木槿镇,我心中实在忐忑,就在秘使离开后,问他为何如此有信心能攻下刘飞叛军。”

“卢将军是如何回答的”

黎福道“大将军说,胜算只有六成。”

六成胜算,倒也不是一定不能打,但朝廷分明就有“暂时招安”这个更好的办法,实在没必要硬碰硬。黎福道“我与大将军一起长大,也能揣摩出一二心思,于是便寻了个机会去试探,问他执意攻沙城,是否与谢小姐有关。”

云倚风一愣“谢小姐还与刘飞叛党有关”

“这倒没有。”黎福赶忙道,“但当时谢小姐已是罪臣之女,按律须得流放边塞,充为官奴。大将军将她视为掌上珍宝,如何能舍得,便想以剿灭刘飞的赫赫军功,去向先帝求娶谢小姐。”

季燕然暗自皱眉,如此惨烈的一场败仗,起因竟是儿女私情,实在是他不由就握住了云倚风的手。要舍弃心爱之人有多痛苦,在西北时他已经历过一次,当决定放弃血灵芝、将计就计攻下葛藤部族的那一刻,犹如万柄利刃穿心,但身为手握重兵的统帅,在面对大国与小家时,似乎很难有第二种选择。

但卢广原却偏偏选了谢含烟,或许他认为六成胜算,完全可以放手一搏,但黎福却有些慌了,劝了卢广原整整三天,连额头都几乎叩出血来,才换得对方一句“你带上几名同乡,连夜走吧。”

临阵脱逃,在玄翼军里一直是砍头重罪,这回却是由卢广原亲口提出。黎福道“那时的大将军,简直就像中邪一般,完全换了个人。”

黎福不满他为一己私欲,便要带着数万将士共同冒险,加之家中还有老幼需要照顾,一急之下,当真就带着一伙同乡跑了。而用马车拖着兹决,是因为担心沿途会遇到刘飞叛军,后来行至西北,确定已经安全之后,便将那暗器遗弃在了大漠中。

再后来,众人把家人也秘密接往西北,就那么隐姓埋名地住下了。

云倚风又问“那卢将军与谢小姐可有孩子”

黎福摇头“先帝一直不允准他二人的婚事,拖到后来,两人年纪也大了唉,那谢家小姐倒是有过一个孩子,但未足月就流产,大将军估摸也是因为这个,心中有愧,才更想娶她回家。”

“确定流掉了吗”云倚风追问,“并没有生下过任何孩子”

“确定没有。”黎福笃定,“旁的我不清楚,这件事还是能肯定的。”

所以那个谢含烟,嘴里当真是一句实话都没有。亲娘的身份既存疑,那江凌飞在地宫里的处境,可就危险了。季燕然扭头问“炸药还有多久能运至玉丽城”

“七天。”云倚风拍拍他的手,“我已派人秘密去接应了,王爷稍安勿躁,我们一步一步来。”

地宫里,鹧鸪、玉英、鬼刺与谢含烟四人,正在看着瓷盅里那只血红乱爬的赤虫。

“此物极难养成,我费了大力气,也只育出这么一只。”鬼刺道,“只消放入季燕然脑中,便能使他乖乖听命于首领,操控着数万大梁军队,直上王城”

“的确是好东西。”鹧鸪啧啧,“不过想让它钻到季燕然脑子里,难于登天,只怕要白白浪费了。”

“倒也未必。”谢含烟用指尖叩着瓷盅,“留着吧,即便操控不了季燕然,此物于我们而言,依旧是个宝贝。”

玉英猜测“姐姐的意思”

谢含烟声音轻哑“总也不能白白养着,嗯”

玉英低头“是。”

山道上,一前一后两匹大马,还在秋阳下疾驰着。

是清月与灵星儿,两人已抵西南,再过几天,便能进到玉丽城中。这一路走来,发现西南并不像先前想得那般动荡,瘟疫已经被控制住,各处城门虽还是紧闭着,但城内百姓的日常生活倒也没受太大影响,而且还有不少人都在盼着平乐王来,毕竟看看朝廷里的大官,心里也能更踏实些。

李珺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如此受百姓爱戴与期待,自然受宠若惊,做事就更加细致了,连一座村落都不愿遗漏,也不必再苦心背诵那些辞藻华丽的演讲稿,因为他发现,百姓最关心的无非就那么几件事,只要衣食住行能得到保障,能安稳不打仗,便已十分心满意足了。

淳朴啊,淳朴。平乐王手里捏着两个老乡给的野菜包子,心中感慨万千,蹲在路边狼吞虎咽。暮成雪抱剑靠在一旁树上,肩头趴着一只打盹胖貂。这一路走得并不算顺利,野马部族少说也派了四轮杀手来除掉李珺,不过无一例外地,都是人还未来得及靠近,就已丧命于暮成雪手中只因云门主在出发前再三叮嘱,平乐王殿下胆小又怂,所以杀人这种事,最好暗中进行,千万别让他知道。

李珺擦擦嘴,嘿嘿笑道“还挺太平。”

暮成雪掻掻肩膀上的胖貂,漫不经心答“是。”

夕阳透过叶缝洒落下来,一个纨绔王爷,一个冷血杀手,在这动荡不安的地界里,突然就被某种使命奇异地勾连在了一起其实不止是他二人,还有更多的百姓、更多的将士,心里都装着同一个念头,要让西南尽快恢复往日平静,要令瘟疫不再、令战火永熄。

灵星儿与清月抵达玉丽城时,大批火药也正好运到,整座城都戒备森严,被肃穆气氛所笼罩着。季燕然与几名副将商议完攻打地宫一事,回来已过日暮,云倚风正坐在窗边,心神不宁地看着外头的漫天夕阳。

“清月与星儿去休息了”季燕然握住他的手,却一愣,“怎么这么多冷汗”

“尽快开战吧,”云倚风与他对视,难得心神不宁,“我们得尽快救江大哥出来。”

地宫里,江凌飞觉得自己像是睡了很久。

梦境绵延不绝,最后停在了一片苦寒孤寂的风霜雪原中,被明晃晃的光晃醒了。

谢含烟正站在床边“你醒了。”

江凌飞扭头与她对视,想坐起来,却发觉手脚皆被短链缠缚住,动弹不得分毫。

“你又想做什么”他疲惫不堪,声音沙哑地问。

“你也别怪为娘。”谢含烟坐在他身旁,用手巾细细抚去他额上细汗,“这么多年,我心中所想的,唯有替夫君报仇这一件事,也顾不上其他人了,现在想想,着实亏欠你太多。”

“母亲,你收手吧。”江凌飞恳求,“放过天下,也放过自己。”

谢含烟却问“你想替父亲报仇吗”

“我想,但黑沙城一战的真相,母亲与我皆不知晓。”江凌飞强撑着坐起半寸,“况且就算先帝当真陷害父亲,那又与百姓有何关系,仅因为他们随着时间流逝,逐渐忘记了父亲,就全部都要死吗”

“同样的对话,我们已经说过太多次了。”谢含烟从侍女手中接过瓷盅,淡淡道,“你既视季燕然为知己,那这里有一样东西,原是鬼刺准备送给他的大礼,便由你受了吧。”

硬甲爬动的声音自罐中传来,江凌飞瞳孔紧缩“母亲”

“雷三被俘,野马部族的军队死伤无数,元气大伤。”谢含烟慢慢道,“最后一战,怕是马上就会来了。”

江凌飞看着银镊上那不断扭动的赤虫,意识到了什么,狠下心来将牙关上下一错,却被谢含烟一掌捏开,细细一丝鲜血自嘴角溢出,她恨得几乎咬碎银牙“父仇未报,你身为玄翼军的后人,竟想寻死”

“你休想给我下蛊”江凌飞狠狠道。

“我若不下蛊,你会愿意去杀了季燕然吗”谢含烟凑近他,“你不愿意,所以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

“疯了。”江凌飞粗喘着,“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那你便随我一起疯吧。”谢含烟看着他,情绪又重新平复下来,方才的躁怒消失无踪,眼底甚至浮现出了诡异的平和与笑意,如在荒漠中艰难跋涉的孤苦旅人,终于能有机会坐下歇歇脚,她将那赤虫放入江凌飞发间,轻轻道,“事成之后,我们便一起去见我的夫君,你的父亲,还有玄翼军数万将士,他们都在等着我们。”

江凌飞嘶吼出声,双手奋力一扯,却未能挣脱禁锢,只将细细锁链勒进皮肉,留下一床新鲜血痕。

赤红色的硬虫渐渐消失了,而他的挣扎也逐渐减弱,直到陷入新的昏睡。

鬼刺站在门口,赞许“谢夫人真好手段。”

谢含烟并未抬头“他多久能醒”

“一天一夜之后。”鬼刺道,“蛊虫入脑,等江少侠醒来之后,便再也不会想起什么萧王与老太妃,只会乖乖听从夫人一人差遣。”

谢含烟应了一声,替江凌飞将腕间伤处细细包扎好。

“不争气啊”

大殿内,玉英一支一支点燃蜡烛,道“姐姐已经将那条赤虫,拿去炼制江凌飞了。”

“可惜了。”鹧鸪摇头,“若能换成季燕然,或是干脆放进皇帝脑子里,那么就算你我想坐上王城龙椅,也不算难事。”

玉英皱眉“这坐龙椅的话,休要让姐姐听见”

“听到又如何,反正都是要杀了皇帝。”鹧鸪靠坐在椅上,单手摸着下巴,“只是现在雷三溃败,下一仗对我们而言,便有些难打了。”

“都说前段时间,季燕然虽卧病在床,却依旧能决胜于千里之外,仅靠两封书信,便教周炯带兵攻破了滇花城。”玉英道,“首领信吗”

“吹牛罢了。”鹧鸪不屑,“我才不信。”

玉英吹熄火折,提醒“但他毕竟是大梁兵马统帅,若说一点真本事都没有,也不可能,你我切不可大意轻敌。”

“若江凌飞能杀了他,也不算浪费赤虫。”鹧鸪道,“江家三少,传闻中的江湖第一,堪当盟主大任之人,这回可千万莫要让你我失望啊。”

数百根蜡烛惶惶跳动,照着四周数百纱筐。

黑压压的毒虫正在疯狂爬动,声响如沙沙暴雨落。

腥臭的,令人闻之作呕的丑陋夜晚。

而在数十里外的山道上,一队人马正护着一辆马车,烟尘滚滚地前进着。

天已经快要亮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