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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全师门为我追悔莫及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作者:松庭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5 19:33:29 来源:就爱谈小说

“神经病。”

那几个纯陵弟子还从没见过谢无歧这种人, 低声骂了一句便坐下。

沈黛耳朵却尖,闻言沉着脸起身

“符止,你骂谁呢”

被沈黛称作符止的修士见沈黛开口, 显然有些下意识的畏惧。

但转念一想, 沈黛又不再是他们小师姐了 , 有什么好怕的

“还、还不是他先指桑骂槐, 我骂他有问题吗”

沈黛并未动怒,只是平静道

“这时候你倒有仇必报,怎么往日你在试剑台上输了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沈黛到底也在纯陵待了那么多年,这些弟子是什么样的人她一清二楚。

“你”

众目睽睽之下被沈黛怼到痛处, 符止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符止。”江临渊呵斥一声, “滚回来坐下。”

那弟子闻言只好灰溜溜的坐下,不敢吭声。

沈黛大胜归来, 难得骄傲得下颌都抬高几分。

谢无歧瞥了她一眼,眼尾弯弯,勾出数不尽的风流蕴藉,分明生了一张轻佻桀骜的模样,手中匕首却灵活翻飞, 很快将一整只兔子切成块装入盘中。

“不错, 师妹入门短短两年时间, 看来已经学到我们阆风巅绝不吃亏的宗门精髓了。”

皓胥“你们宗门的精髓就是这个”

怀祯双手合十,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世间因缘际会,吃亏未必是坏事。”

谢无歧“那你的馒头我就分给我师妹了, 正好我觉得我师妹太瘦需要补补, 你就吃点亏吧。”

肚子叫了一路的怀祯

“不过, 我倒是忽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沈黛将馒头还给怀祯, 问“什么”

谢无歧意味深长道

“从前我还真以为, 这些纯陵的弟子们真被宋月桃耍得团团转,个个将她当做明珠一样捧在掌心,现在看来,和我想得倒有些不一样。”

沈黛看了眼纯陵十三宗那边。

衡虚仙尊正与江临渊看着常山附近的地图,计划明天的路线,宋月桃给两人送去晚饭,她低垂眉眼地说了些什么,看上去楚楚可怜,像是在示弱。

衡虚仙尊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接过了她那一碗汤。

旁边有弟子还在宽慰她,让她不必担心旁人的污蔑,师尊和师兄定会为她洗清冤屈。

沈黛咬了一口兔肉,肉烤得焦香,她一边缓缓咀嚼一边道

“难道不是吗”

以她在纯陵的人缘,沈黛觉得如果换成是她被指认成内奸,这些弟子最多唏嘘一二,绝不会这样信任她,宽慰她。

也就只有宋月桃能有这样的待遇了。

“你这样想,说明你还不够了解男人。”

谢无歧唇畔含着几分笑意,眼神却凉薄。

“皓胥,你师姐要是给你下厨铺床,你会怎么办”

原本看热闹的皓胥忽然听到“铺床”,差点将兔子连肉带骨头的咽下去。

半响,一张瓷玉般的面容已憋得通红。

“别胡说我怎会让我师姐做这些杂事”

谢无歧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却没说破,只道

“你看,要是真正重视的人,怎么会愿意让她做这些粗活累活,就算阻止不了,也该帮把手之类的吧”

沈黛眨眨眼,好像有所感悟。

谢无歧露出轻蔑讥讽的冷笑,一语道穿

“你当他们好骗,被宋月桃迷得团团转,实际上不过只是因为宋月桃没有触及他们的利益而已。”

温婉柔美的少女如春风和煦,在纯陵仿佛一道绚烂美好的风景。

天冷了,会提醒他们添衣。

天热了,会给弟子们备下冰凉的梅子汤。

宋月桃从不会像沈黛那样责备他们,无论何时,她总是没有丝毫阴霾的笑着,让人见了欢喜。

四下安宁时,人人都愿意欣赏享受这风景,可若是狂风暴雨袭来,众人忙着躲雨时,哪怕再漂亮的花,也会变成躲雨人的脚下泥。

“你信不信”

月光下,谢无歧的眼神有种洞察人心的力量。

“我们不妨打个赌,如果有一天需要在他们自己的利益与宋月桃之间做出抉择,这些人里面,一定不会有一个人牺牲自己来保护她。”

翌日一早,整装待发的队伍翻过山头,抵达了常山附近的城镇。

此镇名为临霁镇,因为地界偏远,没有什么大宗门坐镇,只有一个梵音禅宗设在常山的昭觉寺平日替镇民驱魔除祟,因此临霁镇并不繁华。

这是宋月桃写在卷宗档案里的家乡,陆夫人有意试探,便让宋月桃在前面带路。

宋月桃仿佛不知道她的用意,心情颇佳地在前面引路,指着镇上那些小摊和商铺娓娓道来。

这一家的包子皮薄馅厚,那一家卖糖葫芦的小哥爱吹牛,就连围坐在树下下棋的老爷爷瞥见宋月桃,都讶异道

“这不是宋家的姑娘吗都长这么大啦。”

宋月桃盈盈回之一笑

“嗯,爷爷身体还硬朗吗”

“硬朗得很。 ”那老爷爷慈眉善目,又看向旁边的沈黛,“这个就是小时候总是跟在你身边的阿丑吗哎呀,阿丑真是女大十八变,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宋月桃的笑容凝固片刻。

“阿丑”沈黛有些疑惑。

旁边与老爷爷下棋的男子指了指脑子。

“老爷子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莫要见怪。”

说完他又对老爷爷道

“什么阿丑,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阿丑早就死了。”

“啊,阿丑死了。”这老爷爷似乎才缓缓回忆起来,“好像是死了,我想起来了,那一年,宋家的姑娘也嫁人了,嫁给了太守家的公子对吧”

陆夫人听到此处,已是心存疑虑

“嫁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开口的却不是宋月桃,而是一旁的衡虚仙尊

“陆夫人不必多心,此事我也知晓,当初我来此处除祟时,月桃确实差一点就出嫁了沈黛,当年我们去平溪郡,你应该也有印象吧”

被叫到的沈黛点点头。

前世今生两世的时间,有许多稀碎的小事沈黛已不太记得,但衡虚仙尊收宋月桃为徒的那年,她的确还有些印象。

那时她还未成为衡虚仙尊的座下弟子,只是纯陵众多内门弟子的一员,衡虚仙尊欲带几个内门弟子外出历练,让刚被选为亲传弟子的江临渊挑人同行。

机会难得,江临渊自然挑了沈黛。

到了平溪郡调查一番后,衡虚仙尊发现邪祟并不入流,他便放手让弟子们自行除祟。

江临渊自然带头,沈黛那时也是几个弟子里最出众的,两人配合默契,很快便将豺狼精逼退至荒野山岭之间。

伏妖只差一步,奈何倒霉惯了的沈黛又在那时出了意外,也不知是哪个弟子没贴牢封印的符箓,被沈黛经过时粘在背后,封印破开一角,让豺狼精逃了出来。

沈黛万分自责,不等其他弟子通知江临渊,便自己追了上去。

不过也算误打误撞,沈黛虽不幸独自迎战妖邪,却也救下了花轿里即将被豺狼精拆吃入腹的新娘子。

那时的沈黛胡乱包扎了一下手臂上鲜血淋漓的伤口,便匆匆赶去花轿旁安抚里面的人。

她掀开帘子,望着里面哭得梨花带雨,妆容糊了一脸的少女,从怀里掏出了还算干净的手帕递给她,让她擦擦脸。

还怕自己胳膊上的狰狞伤口吓着了对方,将手藏到身后,才对她道

“别哭了,邪祟已除,你安全了。”

花轿里的新娘子怔怔看着她。

这便是沈黛与宋月桃的第一次见面。

之后,不小心放走豺狼精的沈黛回去自然挨了衡虚仙尊的一顿责骂,江临渊知道当面求情只会火上浇油,等衡虚仙尊离开以后,他才掏出伤药,将沈黛自己随便裹在伤口上的布料拆开。

沈黛坐在栏杆旁,偏头看着江临渊给自己仔仔细细地包扎,就算听他的数落也不觉得生气。

她双脚悬空,轻轻晃荡着,不远处一身嫁衣的宋月桃追来了他们落脚的客舍,跪在衡虚仙尊面前,说她不想嫁给太守之子,求仙尊可怜,收留她入仙门,哪怕是做个打杂的仆役也好。

她看着宋月桃磕破的额头,怜悯道

“这世道不修仙,唯有任人宰割的余地,要是师尊能带她走就好了。”

衡虚仙尊当日没有立刻收下宋月桃,只说平溪郡弱水之滨有一株仙草,采摘不易,要是她能摘得,便是有仙缘,他可以带她回纯陵十三宗。

沈黛听到的时候替宋月桃可惜,因为她彼时也想摘得那株仙草献给衡虚仙尊,作为他晋升元婴中期的贺礼。

可任凭她怎么努力,弱水之上,连根羽毛飘过也会沉下去。

沈黛刚到平溪郡的时候一连试了十几次,就差和这弱水同归于尽,却也不能靠近水中央分毫。

然而衡虚仙尊这样知会宋月桃的第二日一早,她便采得那仙草,双手奉给了衡虚仙尊。

回纯陵的路上,沈黛好奇问她是如何得到的,宋月桃却只是微微笑着,随口轻松地告诉她,她最开始去弱水之畔也没有想到办法,但当她准备放弃,路过市集的时候见一只小乌龟可怜,便花钱买了下来。

谁料那乌龟是弱水中的仙龟,为了报答宋月桃的恩情,便替她渡过弱水,采下仙草送给了她。

倒霉惯了的沈黛听完这个故事羡慕不已。

这故事听上去美好得像是寓言故事,想必之下,她在弱水之畔的那十几次的尝试傻呵呵的,仿佛一个笑话。

这时回想起来,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开始,宋月桃的好运气就已经初露端倪。

沈黛简单的将此事与陆夫人解释了一番,衡虚仙尊又补充

“当日月桃直接同我们回了纯陵十三宗,这临霁镇收养她的一家待她并不好,便没有知会他们,镇上的人只以为她嫁去了平溪郡,并不知道她已入仙门。”

如果说之前来临霁镇调查的弟子,只调查到临霁镇确实有个叫宋月桃的人,并且也确实嫁去了平溪郡,但不知这身份和人是否能够对上,此刻宋月桃本人亲自来了此地,对镇上的一花一草,风土人情都了如指掌,便算是彻底证明了她的身份。

宋月桃望着陆夫人,镇定笑道

“陆夫人若是对我的身份还有疑虑,尽可以去问收养我的一家人,还有这镇上的街坊邻居。”

有陆家修士不服气地质疑

“就算你是临霁镇的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嫌疑,万一是有什么邪祟藏在此地,从小蛊惑你,给你洗脑,诱使你入了邪道,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宋月桃仿佛早已料到了他会这样怀疑,不疾不徐地答

“这位仙君出身陆家,大约是不知道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是如何长大的,不会仙术的老百姓,哪一个不是刚学会走路没几年,就要下地帮家里干农活的,我又是被人从河边捡来的孤儿,手脚再不勤快些,哪里还有饭吃”

“从河边捡来的”陆夫人蹙起眉头,“你是几岁被捡回来的”

宋月桃淡淡地扫了皓胥一眼,答

“七岁,虽然我被冲上岸的时候脑袋被撞过,但脖子上的长命锁却有我的生辰八字,不过之后这长命锁便被我养父母卖掉了。”

宫泠冰被掳走的时候,也是这个年纪。

当初皓胥去纯陵认人的时候,比对过两人的生辰八字,就连生辰八字也是相同的。

再加上她容貌与宫泠月有几分相似,又是重羽族血脉,还撞坏了头被人从河边捡了回来。

如果不是宫泠月言辞凿凿的否认,说宋月桃绝不可能是她妹妹,任谁听了这些,都会觉得宋月桃就是宫泠冰。

事情仿佛走入了一个死胡同。

陆夫人偏不信宋月桃的身份当真如此清白,拉着她还要去当年收养她的那户人家问个清楚。

沈黛原本也打算跟着去,却被谢无歧忽然从身后拉住。

“衡虚仙尊,陆夫人,我们这么多人冲去别人家里,恐怕也会吓着人家,干脆就你们先去,我们几人就留在此处等你们如何”

陆夫人忙着求证宋月桃的身份,谢无歧去不去对她不重要,衡虚仙尊更是见了谢无歧此人就厌烦,更不会说什么。

“什么吓着别人,我看就是想躲懒”

“小点声,别被他听见了。”

谢无歧装作无事发生,待他们离开之后,皓胥才问

“谢无歧,你又想什么坏主意呢”

沈黛严肃地纠正他

“我二师兄不会想坏主意,他想的都是一些聪明主意,对吧二师兄”

皓胥

他有时候觉得沈黛很聪明,但有时候,又觉得她真的好傻。

谢无歧原本是刀枪不入的脸皮,但不知为何,见沈黛这样信任又依赖的眼神望着,竟然神奇地觉得

还怪让人心虚的。

“看方才宋月桃的表情,就算去了收养她的那户人家,你觉得能查出来什么吗”

沈黛回忆了一下方才宋月桃的神态。

的确,不仅没有一丝心虚,还有一种他们越查,她越高兴的感觉。

沈黛忽然灵光一闪,抬眸看向谢无歧。

“你是说”

刚才树下的那个老爷爷

一行人折返回去。

“爷爷,您这个年纪,没想到下棋还下得这么好啊。”

谢无歧蹲在棋盘边上,看了眼棋局,笑盈盈地说道。

那白发白须的老爷爷难得有人吹捧,笑得皱纹深深。

“别小瞧我老头子,我不仅棋下得好,脑袋也不糊涂。”

旁人都笑,谢无歧却顺水推舟地问

“那是自然,我方才见您还能认出那个宋家姑娘,就知道您脑子一定不糊涂。”

“那是自然。”

老爷爷摸了把胡须,回忆道

“那小丫头也算是我们镇上的人看着长大的,可不容易,当初从河里将她捡回来,瘦得像个小猴子,那时大家都穷,没钱给她请大夫,便凑了些小米白面,喂了三四天,好悬才睁了眼。”

“是吗”谢无歧又接着套话,“不瞒您说,我们与这宋姑娘是朋友,却很少听她提起临霁镇的事情,您记忆这么深,一定也是觉得宋姑娘乖巧懂事,讨人喜欢吧”

谁都没想到,这老人家听了谢无歧后半句话,忽然笑了起来。

“乖巧懂事讨人喜欢哎呀,看来这些年桃桃真是长大了,都有人会这样形容她了。”

他这么一说,沈黛等人皆神色一凛。

不对劲的地方出现了。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谢无歧就从这老人家的口中,套出了不少和宋月桃有关的事情。

有趣的是,他口中的宋月桃,与沈黛等人认识的宋月桃,很有些不同。

临霁镇的宋月桃,虽然失忆流落至此,但却并不是个柔弱可怜的性子。

收养她的人家将她当做家中儿子的童养媳,那男孩见她生得漂亮,在她岁时就对她手脚不干净,宋月桃绝不忍气吞声,提着菜刀追了她哥哥一里地,吓得那男孩当场尿了裤子。

因为这个,她养父母时常打她,可即便被揍得鼻青脸肿,下次她哥哥再欺负她,她也还敢还手。

实在打得很了,她就往外跑,在镇上到处大喊大叫,叫得街坊四邻都知道,她养父母也知道人言可畏,便不敢再下手太狠。

她就这样倔强张扬地长到了十四岁。

十四岁那年,她去给昭觉寺的僧人送菜,途中遇上了太守家的公子,太守公子自幼邪祟缠身,听闻昭觉寺内有仙人高僧,便驱车来此地,想寻个办法为儿子驱邪避灾。

太守夫人便得了一卦,说需要命属纯阳的女子与之相配。

消息传了出去,临霁镇上有女孩的人家,便争相将八字送往昭觉寺,就连宋月桃的养父母也凑了个热闹。

没想到就是这样巧,宋月桃正好命属纯阳,被太守夫人挑中的,当即就下了重聘,决定娶宋月桃回家。

此后的事情,就和沈黛知道的一样。

众人听完这些,既觉得好像有些事清晰许多,又仿佛觉得这件事变得更加复杂了。

怀祯在此时开口

“我觉得有个地方,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沈黛“什么地方”

“就是说,太守公子需要与命属纯阳的女子相配这里。”

怀祯一贯埋头修炼,涉世不深,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因而不是很自信,但还是认真分析道

“你们不是禅宗弟子,可能不太清楚,这种邪祟缠身的命格,配一个命属纯阳的另一半,虽然确实可行,但却不是上上之策,比起随意将女子许配给人,我们禅宗还是更偏向于用辟邪的符箓法宝之类的。”

谢无歧却不甚在意道“这又如何,或许是这昭觉寺的弟子水平不够,不会写什么辟邪符箓,也没有什么高阶法宝”

“一定不是。”

怀祯很认真地否认

“因为驻守昭觉寺的师兄我认识,师尊让他来昭觉寺驻守,不是放逐他来这荒芜之地,而是为了让他历练,他对佛法悟性不凡,往后成仙成佛,大有可为,绝不会是连个辟邪符箓都画不出的人”

谢无歧见怀祯说着说着,还有些恼怒,想着他平日与沈黛相谈甚欢的模样,很是坏心眼地说

“那给宋月桃批命卜卦,让她嫁人的还不是他。”

“一定不是”

怀祯说不过谢无歧,沈黛见她师兄都要把人欺负哭了,连忙拉拉怀祯的衣袖,小声道

“别生气,我师兄不是这个意思,我信你,既然你这样信任你师兄,那他肯定不会无故这样做的。”

十二岁的小和尚情绪稍缓,感激地望着沈黛。

“谢谢你沈师姐,你人真好。”

谢无歧

怎么这两人的友情还更坚固了呢

等那边去宋月桃养父母家中的一队人回来之后,沈黛避开宋月桃,只对衡虚仙尊、陆夫人还有江临渊说了这边的事情。

衡虚仙尊也觉得不解。

“确实,虽然结亲改命不是不可以,却不像是梵音禅宗的那位佛子能做出的事情。”

陆夫人有些疑惑“那位佛子,昭觉寺里的僧人,仙尊认识”

“只是听说过,梵音禅宗一贯神秘,只是从前听过一些传闻,说是玄悟大师的得意门生,放他在外四处游历,参悟佛道,他便选在了常山,建了昭觉寺,算起来也有好几年了。”

玄悟大师的得意门生,小小年纪便道行深厚的佛子,当年那样做,必然会有特别的原因。

陆夫人觉得,想要弄清宋月桃的身份,昭觉寺这一趟是必须去的了。

只是谢无歧与下棋的老人家道别的时候,他听闻他们一行人要去昭觉寺,忽然神色凝重地摆了摆手,小声道

“别去昭觉寺。”

沈黛疑惑问

“为何”

那老人家郑重其事地看了看四周,颇有些神神叨叨地在她耳边低语

“那山中有妖僧,别去。”

妖僧。

怀祯虽离得不近,却也听得一清二楚,他毕竟年纪小,心性还未修到心如止水的程度,便有些气闷地拉着沈黛道

“沈师姐,我师兄绝不会是什么妖僧,他人真的很好,不信我带你去看”

沈黛懵懵懂懂,哦哦了好几声,被他拉着加快了脚步。

谢无歧跟在两人身后,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方应许看热闹不嫌事大,火上浇油地悠悠道

“怀祯与我们师妹似乎感情还挺好的,果然还是要同龄人才能玩到一起,是吧师弟。”

谢无歧

谢无歧“你什么意思我和师妹不也同龄人”

“你在说什么,你比师妹大五岁呢,二、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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