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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不可欺 第159章 红鞋(5)

作者:木兮娘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15 19:38:24 来源:就爱谈小说

沉浸式审判世界中, 六名受审者用手机投出心仪的猎物和猎人,最后开盘扔下赌注,赌他们在一个半小时内谁先能用最漂亮的方式处理猎物。

雷安娜和舌钉男经人介绍第一次参与幕后观众, 来之前嗑药喝酒,现在情绪激动,有些分不清虚幻,嬉笑着选中猎物和猎人。

这时一名金边眼镜的青年说“我一向欣赏猿飞家族训练出来的忍者,如果杀人需要艺术, 那么忍者的技艺就在上乘一列。”

白礼裙女人摇晃着高脚杯柔声说“我更喜欢纯粹的暴力和血腥, 猎物像柔弱的羔羊被劈裂, 或者像是勇敢的圣女贞德举起屠刀反抗,最终被分裂四肢, 滚烫的鲜血洒满屏幕啊, 真是激动人心,我迫不及待想看他们尖叫逃蹿的样子。”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刚刚发泄过兽欲,这会儿正抓着盘子里的肉狼吞虎咽,像只没有理智的野兽,闻言咧开满是油腥的嘴说“我看中了一个肥胖的男人,希望他的脂肪足够厚,能帮助他缓冲流血速度。哦, 还挑中一个新人猎手, 哈哈,我一向喜欢给新人出头的机会。”

另一个苍老得恍如骷髅的老男人随身携带氧气管,戴着氧气罩呼吸,桌旁除了电脑手机和按钮之外,还有红酒和一小块烤得外焦里嫩的肉。

他摘下氧气罩,用白布盖在头顶然后将那块肉吞吃, 一阵令人骨寒的咀嚼声传出来,过了一会儿摘下白布,餐盘空空如也,连骨头都被吞吃。

老头呵呵笑“我最喜欢鲜嫩幼小的东西。”

雷安娜吞咽口水,觉得他们都很恐怖,老头更如附骨之疽又恶心又可怕,刚才看他用白布盖在头顶就猜出这是个高卢人。

他们喜欢吃一种名叫圃鹀的鸟类,原本是常见鸟类,却被高卢人吃成濒危动物,自诩优雅高贵的高卢人觉得吃这种小鸟时的样子太丑陋,于是用白布盖在头顶偷偷吃,连骨带皮,虚伪透顶。

粉红屋的主人是一个很瘦很高的男人,戴着一顶宽大的帽子,帽檐遮住上半张脸,只露出淡色的嘴唇,他皮肤异常苍白,很像死人的青灰色,手背还长满岩石状的皮癣。

那男人穿着黑西装,很像一个古板的英伦绅士,可他身上散发着浓郁的腐朽气息,令人感到不舒服。

粉红屋主人抬头,众人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听到他说“诸位挑选好猎人和猎物,确定开始猎杀吗”

金边眼镜青年“当然。”

粉红屋主人“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即将在极致的痛苦中死亡,这份杀人的罪,请问你们确定要背负吗”

白礼裙女人皱眉,她不是第一次参加猎杀秀,以前怎么没发现粉红屋主人这么啰嗦

“快点开场,我们的时间很宝贵。”

大腹便便的胖子和老头同时露出不悦的神色,舌钉男和雷安娜在酒精和毒品的驱使下也深感不耐烦。

粉红屋主人“那么,请下注。”

这场猎杀秀除了满足视觉感官还在全世界开设赌局,有门路的人自然摸得到网页,付费观看猎杀秀的同时下赌注,犹如赛马,谁先杀死目标猎物就算赢家。

杀人手法最好兼具刺激和美感,如果全是恶心的血浆场面,即使第一个杀死猎物也会被剥夺胜利。

至于赌资分配则由粉红屋说了算,他们会分割一半赌资,剩下另一半由屋内六人中的赢家和网络赌博赢家分割。

有人曾误入该网站,成为唯二幸运的玩家,分割赌资,一夜暴富,因此风闻者趋之若鹜,赌资的数字也越滚越大。

却见每个人的电脑前都出现滚动的数字,最后定格在21亿美金。

雷安娜吞咽着口水,代表金钱的庞大数字刺激着眼球和大脑,不由和舌钉男对视,然后发现身份非富即贵的其他四人都悄悄地盯着赌资,露出或贪婪、或觊觎、或势在必得的眼神。

她恍然大悟,这群富人也是为了独吞赌资而来。

紧接着想起庞大的赌资究竟哪里来的,短短几十分钟时间立刻聚齐这么多资金,究竟多少人在看粉红屋背后的势力有多大

雷安娜虚握酒杯,不敢言语。

粉红屋主人“猎杀秀即将开始,诸位还是坚持不退出吗”

砰巨响陡生,空旷的房间满是回音,众人都被吓了一跳,只见大腹便便的胖子猛将啃了一半的烤乳猪狠狠砸向长桌中央,暴躁质问“磨叽个屁不会主持换个人上来”

粉红屋主人沉默片刻,说“抱歉。”

而后他按下绿色按钮,瞬间变红色,房间内灯光全熄灭,四面墙壁如风吹过水面露出褶皱,随后褶皱被拉扯下来,出现无数个小格子,全方位无死角地拍摄猎场。

猎场赫然就是山腰到山脚的整个片区,灯红酒绿、声色靡靡,街道攘攘、店内熙熙,游客、风俗从业人员和其他工作者的数量加在一起至少上万人。

雷安娜内心咯噔一下,开口询问“等等,六个猎物就藏在猎场里误伤其他人怎么办”

话音一落,全场人都面无表情地看他,金边眼镜青年、白礼裙女人和大腹便便的胖子突然哈哈大笑,胖子更是狂拍桌子笑不可遏“难道粉红屋没有提前告诉你们猎杀秀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吗我说粉红屋,你们的业务能力越来越差了,今晚让我很不满意。”

粉红屋主人“很抱歉呢,让您体验到不愉快。”

白礼裙女人冷哼着说道“你已经用金钱买下一条人命,何必还惺惺作态在意那群庸碌无能者的命”

金边眼镜青年傲慢地说道“你以为一个出色的猎手杀一只羸弱的猎物值得这么高的赌注吗”

粉红屋主人对她说道“我们会妥善处理好死者的后事,给予死者一辈子也赚不到的赔偿金。”

雷安娜想说别人不需要这种卖命钱,被舌钉男呵斥闭嘴“别再提问愚蠢的问题了”

等其他人都专注于猎杀秀,舌钉男才冒着冷汗地说“这里不正常,我们真玩大了,乖觉点撑过去吧,不然你我能不能活着走出风俗街都是个问题。”

雷安娜抿唇闭嘴,下意识看向主位的粉红屋主人,对方的手和脚都长得有些畸形,宽大的帽檐遮挡脸,视线应该也遮挡住,但似乎每次都能精准地看过来。

他穿着西装、皮肤像死人,不知为何,雷安娜想起都市传说里的瘦长鬼影,总觉得这粉红屋主人的外形跟瘦长鬼影相似,只除了帽子。

这时的猎区被绣花针似的细雨笼罩,两道黑影发现天空有借夜色和雨幕遮挡的监控无人机,立刻顺着墙壁滑落巷子,抬头又见到闪烁红点的监控。

乌蓝一落地,立刻抓起水管一骨折的雨伞啪地撑开,遮住她和图腾的脸“监控全开,有问题。”

图腾“上空被监控,隐蔽的巷子深处也被监控,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违法勾当”

乌蓝走到巷口眺望街道的灯光和奔走的人们,目光落在不远处一群踩水玩的小孩“就我所知,监控全开是为了满足顾客的要求。”

图腾“什么”

乌蓝“别装了,你就是为了贩卖人口而来,难道没听过这里隔三差五闹出的命案”

图腾“你知道很多。”

乌蓝“听过猎杀秀、畸形秀吗”

“”沉默片刻,图腾回答“我的确为此而来,有人来报警,自称家里的姐姐\\母亲卖身风俗街,某天忽然打进大笔钱,人却消失不见。他们到底风俗街找人,被告知卖身给山顶的粉红屋,还被劝告接受亲人死亡的事实。”

“因为粉红屋的卖身不是普通的**交易,而是肉猪交易。”

“你知道”

乌蓝耸肩“为了采风,我去过暗网最深处,不小心掘进一个直播内网,血腥和**算是最低等级的猎奇,还有各种各样的畸形秀、猎杀秀,后者算是最高等级的猎奇,只不过这场秀也分高中低三个等级。

低等级就是按看客要求虐杀一个出卖身体的人类,高等级则是捉捕、标记一个无辜人类将其视为目标猎物,利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猎杀,类似于大逃杀。”

图腾“所以你潜伏进来调查”

“不。”乌蓝撩起脸颊边的发丝,优雅温柔地说“我为追求极致的刺激而来。”

图腾蹙眉,流露不赞同的神色,乌蓝见状便笑“别这样,人本来就是追求感官刺激的生物,无论是**虐杀的粉红屋还是最近流行起来的灵异直播,都是为刺激顾客感官而服务。

我自觉我挺好的,至少不会充当刽子手,也不是个冷漠的看客,更不会助纣为虐。”

图腾“那么,你是什么角色”

乌蓝眨眼“当然是羸弱的猎物。”

羸弱吗图腾想起刚才在天台一刀劈断钢铁的乌蓝,忽然有些同情猎人。

乌蓝看向山顶笑说“我潜伏一个月,天天在粉红屋工作人员面前刷存在感,想必有人希望我受到教训。”

图腾“你怎么确定你会被选为猎物”

“我漂亮啊。”乌蓝说“垃圾最喜欢打碎漂亮的东西了。”

舞台中央,于文询问“师姐以前是这种性格的吗”

黄姜“堂姐那个时候才18,刚成年,确实有那么点中二自恋。”

追求极致刺激什么的、人类是xxx动物,天上地下我的思想最特别都是那个年纪过来的人,理解就行,理解万岁。

“啐养的狗东西”

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中年男人冲半山腰处一间风俗店怒骂,他是个白人、中年富商,在特殊服务的风俗店住了半个月,家产直接花去大半,因信用卡限制使用而被赶出来。

中年男人骂够了就朝山脚走去,忽然扶着路灯呕吐,没发现一路上灯光闪烁,灯丝发出滋滋声,下方阶梯出现一摊黑影。

他眯着眼眺望那摊黑影,大半天一动不动,以为是垃圾便不以为意地继续走。

哒、哒、哒脚步声很清脆,街道很空,细雨朦胧,半山腰到山脚的阶梯很长,大概一百来阶就会出现约莫二十米的空地,然后再继续一百来个的阶梯,中年男人不知道已经走过多少节百个阶梯,就觉得今天的路格外漫长。

他扶住一个路灯歇息,瞥见阶梯下面的黑影忽然愣住,不对啊,刚才在上一节阶梯看见这黑影匍匐在阶梯下方,怎么他走到平台下面没发现黑影,这会儿阶梯下又有黑影

难道这是某种光影效果

人在阶梯上能看见,到阶梯下面就看不见了

中年富商在心里给自己找安慰,然后脚步踉跄的下阶梯,走了约莫二十个阶梯又愣住,心想怎么这么安静

他回头看山顶、又转头看山脚,灯火辉煌、五光十色,还是熟悉的风俗街,但感觉很安静,那么热烈的光色却是死寂般的安静,莫名地诡异。

哒、哒、哒中年富商又停下来,不对啊,这脚步声不是他的,声音好像从阶梯下面传来,他不由自主追寻脚步声,视线落在阶梯下的黑影便再也无法移开,像磁石遇到相吸的磁场愣愣地盯着。

陡然黑影蠕动几下,中年富商吓了一跳,酒意有点消退。

“什、什么东西”

他向下走,黑影往上爬,彼此距离只有三四十个台阶的时候,黑影停下来,酒气壮胆的中年富商快步走到黑影跟前,在灯光的照明下,只能看到一团脏污的人形物体。

这脏污物体身上披着女子高中的服装,只这服装破烂且沾满厚厚的污泥,像从泥土里爬出来的尸体。

“什么鬼”

中年富商一个激灵,打了个冷颤,不知缘何觉得这污物有点眼熟,他吞咽着口水,小心翼翼地蹲下来,掀开盖在污物身上的衣服,骤然雷鸣电闪,吓得他手颤,撩开的衣服又掉下去。

短短几秒的瞬间已足够他看清衣服下方那张青灰色的稚嫩小脸,像他亵玩过的小侄女、猥亵过的邻居小男孩,更像是风俗街半山腰那间服务的店铺里关押着的小孩子。

那些小孩子从各地掳掠偷拐过来,脸上挂着媚俗风尘的笑,像毫无灵魂的木偶。

中年富商连滚带爬地跑下阶梯,便见路灯自山脚一一熄灭,再回头,山顶的路灯也在熄灭,只剩下平台处的风俗店还亮着糜烂的色彩。

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又响起,中年富商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眼睛瞪大、瞳孔紧缩,见到黑影如同干瘪的皮套被充气后慢慢膨胀,而后调转方向一步步爬下来。

“嗬、嗬嗬”

中年富商激烈地喘息,伴随黑影扭曲的身体,一颗弹珠滚落到脚边,他终于知道哒哒的声音缘何而来。

嘻嘻嘻孩童的笑声自四面八方袭来,刺激着中年富商的神经,极端恐惧之下,他飞快冲向旁边的风俗店,身后的黑影紧追不舍。

就在他快碰到店门时,大门砰地关上,窗户唰地拉下,灯光熄灭,所有人拒绝他的求救。

“救命救救我”

中年富商拼命地拍打店门,声泪俱下地求饶,脚踝还是被那道污物抓住,爬到后背,童声天真“叔叔、叔叔,我们来玩游戏啊。”

他的头颅被固定,被迫扭动脖子,清楚地看到污物的头,那当然不是人类的头颅,仿佛硕大的氢气气球安装在一个小小的身躯,看上去无比畸形怪异。

头颅缝缝补补很多张脸,正面、侧脸、头顶和后脑勺无数张小孩的脸挣扎、浮动、嬉笑,中年富商仿佛从中辨认出侄女的脸、邻居小男孩的脸,还有这个月不小心玩过头掐死的男孩。

他因此赔大笔钱,被赶出风俗店。

嘴巴被拧开,塞进玻璃弹珠,一张脸皮数着一颗,另一张脸皮数两颗就像他曾经欺骗不懂事的小孩子玩游戏一样,那些彩色的弹珠被塞进嘴巴、顺着喉咙和食道撑爆血管、肠胃和肚皮。

中年富商的肚皮好像怀孕八个月,发出哧啦的裂帛声,在极端的痛楚折磨和恐惧中咽气。

同一时间内,舞台中央受审的十人中,那个原本逃过一劫的中年男人无火**,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烧成焦炭。

全场观众安静,下一刻爆发出激烈的喝彩“干得好”、“炼铜就该被烧死”

有人啜泣“神的名、神的道,我见过、我来过,我被征服。”

大卫“看来罪人没能通过审判。”

他表示遗憾,神给了人类无数次忏悔的机会,但是人类毫不珍惜、毫无悔改之意,神必将展示他残暴的一面惩罚罪人。

岑今捂住话筒说“受审者还剩九个人。”

话音刚落,第二个受审者被焚烧成焦炭,她的罪名是**,并无悔改之意。

大卫语气高昂“剩下八个”

“审判罪人杀死罪人”

人群被鼓动,激动不已。

“圣父圣子救主弥赛亚啊,为涤荡人间罪恶而来”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大卫大卫就是救主弥赛亚他是弥赛亚的转世,为信徒而来”

后台的副导对胖子导演说“传回来的直播反馈赞同神明审判、处决罪人的数据占九成,表示以前不信教而现在成为一名虔诚的犹太教教徒的数据也在上涨,教廷公布出注册教徒、神父、牧师等数据也在持续上升。

这波,教廷是赢家。”

胖子导演推开副导“别打扰我看神明的审判。”

副导闻言颇为无奈,回头观察网络回馈,正在发生的现实颇为触目惊心,连日不落帝国、高卢、德意志等国家元首都向梵蒂冈教廷投出拜帖。

他有预感,欧洲国际形势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君权神授的历史说不定将会重演。

副导瞥见舞台中央的两个主持,灯光落在他们身上,两人原先分庭抗礼,现在形势的天平疯狂倒向大卫,这个代表教廷的幸运儿。

当现场的万名观众全部倒戈教廷,大卫就会是他们追捧的最耀眼的新星,因为他是神明的宠儿,发生在他身上的每件事只能用神迹来形容。

他是神之子,伟大的神明站在他的身后,向世人宣称祂是这个人类的砥柱。

信徒如何能不疯狂追随

副导仿佛看到照耀在大卫身上的光束越来越亮、越来越膨胀,反观黄毛黯淡无光,身前身后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注定被忽视、嘲讽和抛弃。

这没办法,谁让神明不愿意偏爱他

雷安娜吐到干呕,虚弱畏惧地趴在桌面,神经质地问“那是什么那是什么怪物你们到底是什么有人死了啊”

大腹便便的胖子发出油腻尖锐的笑声“弹珠杀人真是一个绝佳的创意,不愧是我看中的新人猎手。”

“猎手”雷安娜敏锐地察觉到什么“那只满头都是脸皮的怪物是粉红屋的猎手那根本不是人吧,那只怪物是你们养出来的你们究竟杀了多少小孩子。”

大腹便便的胖子急切地问“我是不是赢家”

白礼服女人“急什么时间还有。”

金边眼镜表情不好看“这只新来的猎手是怪物,你们粉红屋怎么没有提前通知”

老头“没有逃亡和反抗,没有希望反复破灭的过程,这只是满屏血浆刺激的低劣猎杀。”

雷安娜见没人理她,焦躁地拍桌“你们全都疯了吗”

全场漠然地怪笑。

粉红屋主人声调无起伏地问“您是否放弃猎杀”

“放弃。”雷安娜大声说道“我放弃”

粉红屋主人“放弃将支付您在粉红屋所有花费的十倍违约金。”

雷安娜抿嘴查她在粉红屋的花费一千万刀。

怎么可能这么多一千万的十倍就是1亿刀,她哪来那么多钱

雷安娜陷入沉默,粉红屋主人持续问她是否支付赔款,她抱着脑袋面露痛苦,满脑子都是那只怪物,那颗满是孩童脸皮的头颅,童年被猥亵的回忆与那颗头颅交织,仿佛无数遭受苦难的孩子们的哭喊。

她不能。她做不到。

雷安娜猛地睁眼“我支付。”

粉红屋主人定定地看她,半晌后继续说道“以防您离开粉红屋报警,您还需要留下所有电子产品以及舌头。”

雷安娜噌地站起,身后两把枪对准她,良久,无力地坐下。

她可以赔光钱财,却不能没有舌头,一个玩音乐的人没有舌头,一辈子就完了。

舌钉男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听着她压抑的回答“继续猎杀秀。”

粉红屋主人又问其他人是否中断猎杀秀,得到否定的回答。

舞台中央。

大卫说“神给了罪人第三次机会,只要他们同意中断猎杀秀就能活下来。”

黑兔乐队剩下的四名成员颇为懊恼“红专在搞什么他应该劝雷安娜坚持而不是让她放弃。”

“雷安娜已经准备退出,不惜赔付1亿刀,她明明知道悔改了,而且她只是不小心误入猎杀秀,怎么能跟其他罪人等同”

“要求一个音乐人割掉舌头不是要她的命吗这真的是公平的审判吗”

大卫“希望你们明白罪行不是一道加减公式,审判也不会因你无心的犯罪而私心减刑。”

黑兔乐队成员全体噤声,队长扫罗下意识寻找黄毛的帮助,但是对方在如日中天的大卫衬托下,始终保持缄默。

黄毛垂眼拨弄话筒末端的线,仿佛退怯了。

大卫若有所思地打量他,思绪分成两股,一边觉得黄毛丧批遇到难事胆怯退避是正常情况,一边又想起视频里的黄毛,意气风发,举手抬足便能撼动天地,应该没这么容易认输。

光屏上的兔头人和红鞋女孩狐疑地观察大卫,金发莱妮则是饶有兴致地观看黄毛,期待他会怎么解决眼下的困局。

猎区内,熄灭的路灯逐一亮起,巷子深处的乌蓝举起雨伞“看见那怪物了吗”

图腾“那是什么”

“是猎手,也叫孤儿怨。旧时代战场经常诞生这种怪物,看来粉红屋还虐待孩童。”

语毕,头顶传来女人的尖叫,乌蓝和图腾立即爬到四楼窗户,跳进去的瞬间,乌蓝合伞,反手掷向监控摄像头。

走廊到处是血和残肢,图腾只粗略一眼就看出这些死于非命的男女是被蛮力活活撕碎,他告诉乌蓝“这是一个滥杀的猎人,他的目标应该是风俗店里的某个女人。”

乌蓝停在一扇画着浮世绘的门前,侧脸冷得仿佛寒霜冻结“不是女人。”她指向屋内说“是更幼小的婴儿。”

图腾靠近,看清屋内残酷血腥的一幕不由剧缩瞳孔,只见屋内两个**的男人被撕碎,还有一个衣衫半裸的女人死不瞑目地躺在屋子中央,高耸的腹部被剖开,肠子内脏遍地都是,脐带连着胎盘被扯断,小婴儿则被带走。

乌蓝举起刀剑说“退后。”

而后站在走廊中间,向前一切一劈便将前方的纸门尽数摧毁,纸片和木头碎屑齐飞,遍地都是尸体,每个房间都有一个被剖开肚子的孕妇,可以想见这是个什么特殊服务的地方。

尽头一间大屋有个孕妇的肚子滴滴答答往下滴血,一个武士弓着后背趴在她身上,腰间缠着许多个塑料袋,每个袋子里都是刚剖出来的婴儿,血水不住往下落,很快将地面染得通红一片。

乌蓝眼里结冰,平静的语气里压抑着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我要毁掉整个猎区包括粉红屋,你呢”

图腾自腰后方抽出三节棍,合成一根长棍“跟你一样。”他伸出手“合作”

乌蓝用刀柄拍他手掌,便如炮弹杀出去,刀剑尖端擦出火花,迅捷地劈向杀婴武士,图腾则在后方配合打碎监控。

嘭地重响,杀婴武士被踹出四楼,乌蓝跳跃至半空,裙摆飞扬,于空中几个翻身犹如重弹击向杀婴武士的腹部,图腾随后跳出,身姿轻盈地跳跃至楼顶,脚尖点着天台便一个飞身将长棍掷出。

喀嚓声响,遥控无人飞机顿时裂成两半,图腾跳到电线杆处,像只麻雀那般单脚踩在电线,向下倒立,一拳击碎电线杆上的监控并抓住掉落的合金棍子,飞快地冲进距离颇近的楼里。

刚要向前走,图腾忽然顿住脚步,侧头看去,百米远的路灯处站着一道黑影正专注地盯着乌蓝。

这是一个猎人,他的猎物是乌蓝。

监控一个接一个黑屏,金边眼镜等四人深感不悦,责问粉红屋怎么回事。

粉红屋主人抬头,还是只能看见他青灰色的下巴“我们会处理。”

雷安娜越来越觉得粉红屋主人不像人类,他眼睛被帽檐遮挡,怎么确定监控有问题

粉红屋主人“最后再问一次,猎杀是否继续”

雷安娜心跳如擂鼓,却被红专按住手臂,结果其他人还是一致的肯定回答,便见粉红屋主人嘴角勾起“那么,诸位的审判结”

“不”雷安娜心口的十字吊坠滚烫不已,急促的心跳促使她脱口而出“我们停止猎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红专“你疯了”

雷安娜死死握住红专的手说道“你看到那只满脸幼童脸皮的怪物了吗你看到那群被刻意禁锢的孕妇,看到她们被剖开肚子抓出婴儿,随手扔进垃圾袋里的一幕吗

那是地狱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我将永堕地狱”

她又哭又笑,表情疯狂“来吧,我不会害怕魔鬼,砍断我的手、挖掉我的眼睛还是割掉我的舌头,都拿去吧我再也不想背负这种见死不救的罪恶感”

为什么说再

红专脑子里闪过这一念头,脖子被祖传的人骨项链灼烫,仿佛是祖先的示警,他心中犹豫再三,不再反抗雷安娜的手。

“我、我也退出,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粉红屋主人嘴角的笑意凝固,冷淡地说“诸位的审判结束。”

“”

什么审判

这念头一闪而过,困住大脑的玻璃缸瞬间破裂,沉浸式审判时被封印的记忆疯涌入脑域,六人表情愕然。

雷安娜和红专瞳孔放大。

红专惊呼“我想起这件事了几年前我们去立本表演,为了追求刺激来到粉红屋,因为受不了残忍的杀戮而退出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

“审判我们两个得到救赎了吗”雷安娜紧张询问。

回应她的是紧紧关闭的大门。

与此同时,其他四人的身体忽然自燃,惨叫连连,反观雷安娜和红专两人却完好无损。

他俩下意识想跑,却被禁锢原地,以为还得死。

绝望等死之际,雷安娜发现那四人被焚烧成灰烬的下一秒又恢复原形,欣喜的表情刚露出来,身体再次自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被烧死的痛苦,吓得两人魂飞魄散。

大半天才恢复理智,红专后知后觉“我们的惩罚是惊吓吗”

雷安娜看向墙壁超过一半的黑屏喃喃自语“你还记得我们退出后,粉红屋发生了什么吗”

红专“我们不是被催眠失忆了吗我当然不知道。”他大松一口气“还好那个时候退出,没真的害死人。”

雷安娜“我离开立本那天在候机厅看到新闻说粉红屋被烧了,你说烧毁粉红屋的人是谁”

红专“我怎么知道”

雷安娜定定地看他“被审判者一共十个人,我们是其中六个,作为幕后操控猎杀的买家,其他四个在猎区,两个审判不通过已经死亡,还有两个人。”

“那两个亚洲人”

舞台中央,黑兔乐队成员先是一怔,随即欢呼“太好了”

“没杀人我就知道雷安娜是虔诚的信徒,她绝对不可能杀人尤其那个破地方还贩卖孩童。”

“不过,还有两个人没被审判。”

他们看向被审判者,两人被烧成灰烬,四人局部被焚烧,双脚被烧而痛楚没斩断,所受的刑罚远比另两人来得严重。雷安娜和红专沉睡的面孔不时闪过恐惧,图腾和乌蓝却始终如一的平静。

“话说,”观众里有人小声说“那两个亚洲人究竟犯了什么罪”

“我也很疑惑,他们不杀人、不沉迷**,虽然只是追求刺激,可是杀死怪物、铲除罪大恶极的粉红屋这难道不是英雄吗”

“神为什么审判英勇的义人”

“神真的公平吗”

疑惑的声浪有点盖过信徒的声音,虽然只有一成,有理有据却令一些信念不足的人动摇。

这时人群中有人惊叫“你们看”

却见漫天的火焰自猎区山脚烧到山顶的粉红屋,图腾和乌蓝两人在烈火包围中踏进粉红屋,倾塌的房屋、塌陷的地面深处爬出无数的怪物,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它们听令于粉红屋主人,围在两人身侧。

粉红屋主人声音威严地宣判它们都是当日死在你们手里的人,有些人罪不至死,有些人家里还有父母妻女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一律斩杀,沉迷于杀戮、沉迷极致的感官刺激,这份罪远比他人重

看众闻言恍然大悟,窃窃私语,滥杀无辜,怪不得神明审判他们。

黄姜气笑“这狗屁倒灶的破玩意我姐他们杀的都是帮凶,那群靠折磨、残害无辜者养活妻女父母的人也配说无辜”

于文暴怒“我去,故意偷换概念看我砸烂这堆破机器”

王灵仙制止激愤的两人“有新情况。”

欸两人定睛看去,恶鬼自地底深渊爬出,以至于看众们忽略天空。

粉红屋的窗户、墙壁、通风管道包括烛台、吊灯不知何时爬满了幽灵,一群造型颇为熟悉的幽灵。

“这不是”

“这是什么”

“幽灵酒店里的那批死灵”

看不懂和看懂但是更茫然的观众、于文等人愕然不已,完成猜不到的事件发展。

金发莱妮也看不透,神色却更加兴奋。

大卫脸色微沉,下意识看向对面的黄毛。

全程缄默的黄毛这时从光中走出,扭头送大卫一个嚣张轻狂的笑,脚尖点着地,抬手按着脖子,肩骨发出咔擦声,抬起下巴嗤笑“说得好像我没有神偏爱一样。”

突如起来的一句话,隔空回应刚才某些人轻蔑他的小心思。

“是啊,神明都爱你。”丁燳青笑着附和。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评论。

这章写得有点赶,我得修一修。

圃鹀u u二声

s前天不是发红包嘛,发现好多评论都贼有才,姐妹们都有才。

s最近几天喝泡了十几年的人参水,有没有感觉到我这两天的活力

只是稍微有了一点活力,经不起日万那种操劳的

s以后不要等我的加更,因为会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完不成,但是通常会在其他时间里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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