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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48章 048

作者:云上浅酌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5 21:59:29 来源:就爱谈小说

不光是思绪凝固, 尉迟兰廷周身的血液,仿佛也瞬间冷了几分。

一刹过后,尉迟兰廷就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 柔声道“桑桑,天气冷,先把衣服穿好,再与我开玩笑也不迟。”

看见了她头发的异状, 自然不可能真的相信什么都没发生。

可人总是如此。因为不愿接受, 所以下意识地,自欺欺人。

因为意识到了, 背后的结果或许是自己承受不起的,才会这样粉饰太平。

没想到桑洱见他靠近, 仿佛很害怕, 竟是往后瑟缩了一下。

尉迟兰廷的手碰了个空。

浑身的骨节都仿佛不祥地冷了下去,又一寸寸地发着疼。

不能就这样放着她穿着单衣,尉迟兰廷一边膝盖压上席子,一边拿起衣服给她穿上。

可她的陌生、抗拒,却是那么地真实,不似作伪。尉迟兰廷手微微抖着, 给她披好了衣裳,仿佛看不见她的异样, 道“桑桑,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便回。”

但略显急促的步伐, 终究暴露了内心所想。面对这双抗拒又陌生的眼眸,仿佛被刺得无法再久留片刻,他转身匆匆离去。

农历新年后, 积雪消融,天气趋于暖化。但阳光的温度却仿佛照不暖他的身体。尉迟兰廷的面容是惨白的,定定在日光下站了片刻,才发现,方彦送来的那封信已经被他揉成了纸团。

在此时此刻,这封信仿佛代表了某种意义上的宣判。

尉迟兰廷展开了信,明烈的阳光照得字有点模糊和刺眼。

方彦在暴雪前就收到了他还安好的消息。只不过一直没办法让信件抵达他手。

那么长时间的分别,足以让方彦查清楚锁魂钉和锁魂匙的事儿。虽然这花费了他不少功夫。但终究是把信息都补全了。

最初,尉迟兰廷曾想过锁魂匙的症状或许是轻微和缓慢的。后来因桑洱吐血而破灭。近来她又好转了些,重新攒了点希望。如今方知,那不过是个开端。

吞下锁魂匙后,宿体会开始流鼻血、吐血、身体间断疼痛。

这是早期的症状。

小傻子居然一次也没吭过声说自己疼。

笨了一辈子,只在这种事情上精。

若是对早期症状一直置之不理,熬到了吐出乌血的时候,就无药可救了。

第三次喂血,她将一夜白发,开始忘记身边的人和事,从断断续续地记得一些,到失忆的时间越来越长,最终彻底遗忘。对她好的和不好的都会忘记,仿佛在一开始就没相识过。

方彦说,桑洱的失忆,是一阵阵的。可“一阵阵”即使只是一两天,压在人身上,也仿佛漫长得像一辈子。

尉迟兰廷想不明白。她以前明明那么喜欢他,满心满眼都装着他。

忘记他后,却那么地抗拒他。

一天了,桑洱都不肯出来。

尉迟兰廷想让她吃饭,她都缩在房里不肯出来。

好话说尽,诱哄,语气强硬,再到低声下气地哀求,甚至想强行抱她出来了,都无法。伸出去的手,还是会败在她瑟缩的动作里。

那动作的力气不大,却足以将尉迟兰廷的强硬和自信击碎。

没有别的办法,尉迟兰廷只好去找了邻居那个和善又泼辣的大婶。相处了那么久,邻里的大婶隐约知道兰夫人的脑子和常人有些不同,像个稚子一样。

尉迟兰廷只隐晦说了桑洱不愿意吃饭。邻里大婶是第一次看见尉迟兰廷那么灰败的神色,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帮忙劝劝。

大婶成功了。

尉迟兰廷站在院子里,眼神黑幽幽的,看着邻居大婶牵着怯生生的她,带出了房间,指着桌子上热了一遍又一遍的菜式,哄她坐下吃。

桑洱似乎也不认识大婶,可她不排斥大婶。坐了下来,拎起筷子,忽然瞥见屋外有人呆呆看着自己,又有点害怕地缩起了肩。

尉迟兰廷匆匆转过了身,没有再留在这里碍她的眼。

总归要让她吃一顿饱饭。

心却空得可怕,泛着茫然而陌生的痛。

明明抱紧了,却好像什么都握不住。得到了,又在朝夕间失去。

天黑后,下了一场很小的雪。那座温暖的小宅子如今却成了逃避的地方。

尉迟兰廷一直站在外面,身上冷透了,才慢慢地、忐忑地回到了家中。迎面就有一个身影扑出来,抱住了他,担心地嚷嚷“兰廷,你去哪里了呀我今天刚睡醒就见不到你了”

尉迟兰廷呆呆站住,如坠梦中。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紧紧地抱住了怀中之人,臂膀颤抖,许久才在她迷茫的挣扎和“兰廷你怎么啦”的疑问里,将她放了下地。

桑洱自然没有真的忘记。

也不是故意一时记得一时不记得,来玩坏尉迟兰廷的。

这都是在原文一笔提过的内容。原主记得他的时候,便如以前一样爱亲近他。不记得他,或者只隐约地记得他欺负自己的画面的时候,便当做陌生人一样排斥、抗拒。

为了切合原文,桑洱不得不在遗忘、记得的状态之间,不断地切换。毫无疑问,随着时间推移,前者会渐渐挤掉后者的空间。

装傻和装失忆是两回事。越是熟悉,就越难装作不记得。

抗拒和远离,似乎更能保证这场戏顺利演到终幕。

失忆是间断的,对尉迟兰廷而言,折磨也是间断的,因为不知道刀子什么时候会落下,割得他浑身鲜血淋漓。又不敢离得太远,怕错过她记得他的时候。

但即使内里已经千疮百孔,焦躁痛苦,在面对桑洱的时候,他也总是控制得很好,即使她排斥自己。因为他知道,若自己不控制好,或许连站得离她那么近的机会也没有。

当离了房间,他是什么表情,是否有彻夜难眠,这些就没人知道了。

桑洱以极快的速度衰亡下去,短短数日,头发已经全白。

有时她会记得尉迟兰廷。但更多时候是遗忘。她甚至忘记了怎么生活,比小孩还不如。

因为这段时间她胃口不太好,尉迟兰廷今晚特意煮了粥。去厨房端鱼汤时,他弯腰用抹布捧上了锅的两侧,忽然听见了屋子里发出巨响。

尉迟兰廷的神经仿佛被某种惧怕的情绪勒了一下,不顾一切地冲了回去。见到桌子上的碗打翻了。勺子仿佛没拿稳,碎在了地上。

而本来坐在这里的人,已经不见了。

尉迟兰廷脸色苍白,第一反应是看外面的雪地。没有脚印,柴门也是锁着的。他就开始在屋子里找。这里很小,很快,他就找到了桑洱。

她躲进了床底,最阴暗逼仄的一块地方,睁大眼睛看着他。

“”尉迟兰廷跪在地上,朝她伸出了手,勉力维持着柔和,声音很轻“桑桑,怎么躲在那里,你出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烫到。”

粥撒了一地,更多的撒到了她的衣服上。

桑洱双手扯紧衣服,小声却坚定地说“脏了。”

尉迟兰廷僵住了。

这个字眼,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又一次出现,仿佛一根尖刺,狠狠地扎着那个肆意欺负她、口不择言的自己的心。

尉迟兰廷凝固了许久,才哑声道“不脏的,你出来,乖,我马上给你洗干净。”

哄了许久,她还是不愿出来。

尉迟兰廷就陪她一起待在这里,待到半夜,桑洱困了,昏昏欲睡时,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出来,放到了躺椅上。

一双手沉默地给她更换了衣服,擦了脸。

在原文里,原主就是因为弄翻了粥碗而躲到了床底。只是,原文里哄她出来的人,不是尉迟兰廷,而是普通的仆人。现在没了仆人,尉迟兰廷就得自己上了。

在那么低矮的地方被迫躲了一晚上,桑洱困了,感觉到脸上有布巾擦过,她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看见了前方的人,一时没想起来剧情在持续,喃喃道“兰廷”

拿着布巾的人一顿,竟是慢慢伏在了她的膝上,将脸紧贴着她的身体。

明明身形那般高大,看起来却又矛盾地很脆弱。

仿佛一个遭到驱逐的、彷徨无助的孩子。

在桃乡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到下半年。

也就是在桑洱的头发变白的短短几日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天午时,桑洱坐在院子的树下,晒着斑驳的太阳。

忽然,她的余光瞥见到柴门外,出现了一道阴影。

桑洱好奇地看过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竟然是好久不见的方彦。

看见了桑洱的模样,方彦似乎也有些惊讶,盯着她那头银白的头发。

在尉迟兰廷问他如果一个人将锁魂钉的钥匙吃下去后会怎么样时,方彦就隐约有了预感。此时见到她的异样,立刻就联想到了自己查到的那些信息。

但是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眼睁睁看着一个妙龄少女提早衰亡,仿佛是看着一个美好生命的衰败,远远比“听说”更有冲击力。

“你”方彦心下一叹,试探性地开口“你家里有人吗”

“”

“你可认得我是谁”

桑洱没说话,默默后退了一点,眼神陌生而警惕,仿佛在打量一个趁家里没人来搭讪的怪叔叔。

方彦“”

她似乎不记得自己了,所以,方彦没有硬闯,牵着马,站在柴扉外。

透过这矮墩墩的围栏,他打量院子角落里放得整齐的簸箕、扫雪的扫帚,修剪过的植物,还有前方开着门的厅堂,显然也收拾得井井有条。

在没有和尉迟兰廷联系得上前,方彦是相信他还活着的。不过,在他想象里,尉迟兰廷应该是过得不太舒服的,毕竟几乎没带任何东西,流落在外。结果,来到现场,却处处让方彦有了一种家的温馨感觉。

一人一马停在柴扉外,不多时,方彦听见了后方有脚步声靠近,他转头,望见一身布衣的尉迟兰廷。

与数月前相比,如今的尉迟兰廷已经是青年的模样。但那身上本有的傲意和锐气,如今仿佛都被某种黯沉的阴翳遮了几分。

方彦心下微惊,但还是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可算见到你了。”

在翌日,尉迟兰廷带着桑洱,与方彦一起离开了桃乡,来到了姑苏与蜀中附近的一座名叫敦桐的小城里暂居。

说实话,桑洱有点意外。她还以为尉迟兰廷会在桃乡待到四次渡血结束。不过一想到这座小城,就是原著里面,尉迟兰廷自主消失、韬光养晦时,他躲藏的地方,桑洱也就能理解了。或许这也是回归剧情的一部分。

敦桐城的环境比桃乡那种小地方要好得多。他们住进了一间漂亮的宅子里,尉迟兰廷还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和理由,将冬梅弄了过来,照顾桑洱。

当看见自己的小姐还活得好好的,却满头白发,还会说话了的时候,冬梅抱着桑洱哭了一场。

除此以外,府中还放了几个他亲自挑选的心腹。桑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但想也知道,尉迟兰廷怎么可能只有方彦一个帮手。只不过他从来不在她面前摊开来说而已。

在这些人里,桑洱还看到了一个很久没见到的人。

尉迟兰廷曾经的侍女,绮语。

她已经是妇人的打扮,绾起长发。似乎是嫁给了尉迟兰廷的一个心腹。

桑洱听系统科普过,原来这位绮语就是当年照顾尉迟兰廷那个哑奴的孙女。所以怪不得他会留她在身边。后来不见人了,估计是被调去做别的事了吧。

而如今,绮语会回来,就是因为她嫁给了尉迟兰廷一个手下,又身怀有孕,为了方便照顾她,才会跟着一起回来。

见到桑洱,绮语行了一礼,似乎并不惊讶“少夫人”没死,还出现在这里。

但除了冬梅,这些人都进不了桑洱住的院子。

桑洱心想这大概就是剧情线的彻底还原了。有了冬梅照顾她,尉迟兰廷就不会再来了。毕竟原文里的他就是把冯桑留给外人照顾的,自己忙着修炼的嘛。

看来过程歪了不要紧,快到结局又给顺回去了。她可以躺平到结局了。

桑洱躺在了冬梅给自己铺的床上,幽幽地想。

与此同时。

这座府邸里的另一个安静的房间,响起了一个压抑的声音“全都还没有消息”

方彦站在屏风后,为难道“我早说了,你这次突然那么快离开桃乡,不是合适之举。突然间还说要找帮忙。那你也不是不知道,魔修皆行踪诡秘,你急也急不来的。万一”

“没有万一。”尉迟兰廷坐在黑暗里,打断了他,眼底有几分冰寒的血丝,喃喃着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万一。”

没人知道,他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曾寄望于找医者,却没人能对付得了锁魂匙。

不管夜里如何压抑痛苦,白天时也依然要露出温柔的面目对着她,期盼她能有片刻记得自己。

是试过不顾一切地抱紧她,似乎想借由这样的动作去填补心底的空缺。

结果,只是更加惹她害怕和抗拒。

就是这样,在她记得他时,他必须继续撑起精神来,将心底汹涌的情绪小心地藏在温柔的皮囊下,小心翼翼地回应她,去当她喜欢的兰廷。

当她忘记他时,他就必须后退,一退再退。

难道余下的日子,就只能这样站在远处,看着她死去吗

不可以。

这个人,给了他不可替代的美好感情,是他此生遇到过最好的礼物。他不可以失去她。就连想象一下都做不到。

不能让那个人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挽救她。

“恕我直言,你如今该将更多精力放在第四次渡血上。虽然很遗憾,但冯桑既已吐出乌血,就已是无药可救,将死之人”方彦道。

某个字却仿佛触了尉迟兰廷的神经线,他的声音控制不住地陡然转厉,狠狠瞪向方彦“不准说那个字”

方彦被他惊得微微一退。他从来没有见过尉迟兰廷这样焦躁失态的模样,仿佛白天隐忍太过,夜里才如此反常。

“嘻嘻,真狼狈呀”

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女子笑声在黑夜里响起,透过了书房的窗户,传入二人耳中,带了一股子调皮和诡异。

二人俱是警觉,停下了交谈。月下,一个妙曼的身影跳到了窗台上。可刚停定,窗台上就被长鞭狠狠地砸了一下。那道人影及时闪开了。

尉迟兰廷手中的长鞭银亮流动,不过轻轻一击,没有灌入灵力,其破坏力已非过去可同日而语。他冷冷道“不要弄虚作怪,报上名来。”

“这么粗鲁做什么明知故问。不是你们要找我的主人交易吗”宓银一只手抓住了窗棱的上方,手腕与脚踝的银铃都在铃铃作响,掀开了黑色披风,指甲涂得猩红“我这不就来了”

她的模样和话语,无疑说明了她是一个魔修。

尉迟兰廷的眼中露出了喜色。

“姑奶奶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所以,可以轻饶你一回。”宓银指着尉迟兰廷“但你要让我打回去,我才愿意继续和你谈。”

“你能怎么帮我”

宓银一笑“我的主人可以帮你关于你心爱的人身体里的锁魂匙。怎么样,要不要让我打回去”

方彦脸色微变。尉迟兰廷已毫不犹豫地说“好。”

宓银看向方彦,道“你出去,这是我主人和他之间的交易,你不能听。”

翌日,桑洱睡到中午,从冬梅口中得知,尉迟兰廷出门了。离开前,早上来看过她,只是当时她没醒,他就没有叫醒她,只托付冬梅转接了口讯,说大概一个月后回来。

这段时间,尉迟兰廷几乎一直粘在桑洱的周围。

等尉迟兰廷一走,桑洱还真觉得微微有点不习惯。不过,正好也可以趁这个机会做自己要做的事。这天,桑洱带着冬梅和两个侍卫、戴上带纱的帷帽,出了府,去了一趟城里的裁缝铺。

让其他人在外面守好,桑洱和冬梅一起进去了。

冬梅原以为她家少夫人不,现在应该称为小姐了,是来做衣裳的。还有点疑惑为什么不请裁缝回府邸量身。但很快,她就发现桑洱要做的衣服不是普通人穿的。

裁缝铺的掌柜也颇为吃惊“您说给您做一身寿衣”

桑洱点头。

她如今的头发已经全成了白色,在帷帽底下,漏出了一点儿。身板却依然是少女模样,清瘦,略微有点脱相。说老不像老人,说年轻却又一头白发。声音也很年轻,就姑且当她是年轻人。

年轻人自己给自己做寿衣,这么不吉利的事,掌柜干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桑洱没有理会他的目光,认真地挑选了一下布料。她以前没有了解过,原来寿衣的纹饰也有那么多种,和印象里的有点不同,每一种纹饰都代表一个对逝者的美好祝愿。

桑洱挑选了好一会儿,决定要福禄寿喜纹和明黄色的绸布。等掌柜回去拿量身工具时,冬梅拉过桑洱,很为难地说“小姐,我们买别的吧这个真的不吉利啊。”

冬梅这段时间已经发现桑洱变聪明了,她觉得主子是能听懂她的意思的。

桑洱摇头,心意已决。

上一次没给自己安排好后事,这次好不容易攒钱了,肯定要买一件合心意的寿衣。也算是给原主好好地送一程。

最后,顶着冬梅万般复杂的目光,桑洱还是爽快地付了钱这些钱都是她之前攒在那个小木匣子里的。

寿衣赶制需要时间,要绣工一针一针地密密缝线。双方约定了二十天后来取货。

桑洱达成此行目的,总算了却一桩心事,又买了些小玩意儿,打道回府。和桑洱一起出来的人,还以为她进去那么久就是为了买香帕,所以,压根没有怀疑她还订做了别的东西。

回到了府中,桑洱便没有再出门了。

她在府邸里,仿佛无忧无虑地吃喝玩乐。眨眼,时间就到了十五天后。今天吃的东西里,多了一碗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汤。看着乌漆嘛黑的,闻着味道倒是鲜美。

估计又是什么补品。桑洱没问什么,一口闷了。

此后一连三天,桑洱喝的都是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奇效,她居然隐约觉得身体真的好了一点。

这天中午,桑洱贪嘴,吃得发撑了,打算出去闲逛一下。

尉迟兰廷还没回来。周围一片静悄悄的。

路过府中的一个角落,桑洱却忽然眼尖地发现了一个很眼熟的心腹。

那个心腹不是跟着尉迟兰廷一起离开办事了么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尉迟兰廷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粗糙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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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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