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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咸鱼 第19章 第 19 章

作者:比卡比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6 01:09:58 来源:就爱谈小说

常泱成了南安侯府的常客。每隔三日,他都会去青黛阁替陆乔松诊脉,然后再去蓝风阁坐坐,偶尔还会给林清羽带一些小礼物。

能经常见到师兄,常泱自是欢喜。只是每次见面,师兄身边都有一个陆小侯爷。陆小侯爷一副和他极是投缘的模样,见到他比师兄见到他还高兴,仿佛他才是当师兄的那个。别说和林清羽道出他的计划,他连单独和林清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日,常泱来南安侯府之前,特意去京城最受欢迎的糕点铺子排了半个时辰的队,买了两盒师兄喜爱的梅花糕。他拎着食盒刚踏入蓝风阁的门,就听见一片咯咯鸡叫中夹杂着陆晚丞的爽朗笑声“小师弟又来了啊。你说你人来了就行,还带什么礼,快快请进。”

常泱还未看清院中景象,眼前便飞过一个五彩斑斓的虚影。等他回过神来,一根鸡毛从空中飘下,正好落在他头上。发间鸡毛这么一插,活像路边卖身葬父的大孝子。

常泱又一次僵住“小侯爷这是在”

陆晚丞嘴角带笑“斗鸡。”

常泱这才看清刚才从自己眼前飞过的是一只毛掉了一小半,焉儿吧唧的公鸡。那一飞,应该是它最后的倔强,飞完之后它就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而始作俑者另一只公鸡,趾举而志扬,雄赳赳地站在陆晚丞脚边,潇洒地抖了抖鸡头。

看着这一地鸡毛,常泱不免痛心疾首苍天无眼,他家师兄神仙一般的人物,如何嫁了这么一个徒有其表的纨绔子弟。

陆晚丞的不靠谱越发坚定了他要拯救师兄于水火之中的决心“小侯爷安好。我师兄呢”

“他嫌我太吵,出去散心了。这时候也差不多该回了。”陆晚丞看着门口一笑,“嗯说曹操曹操就到。”

林清羽带着欢瞳去园子里埋了几坛药材在树底下,回来看到蓝风阁的热闹景象,额角抽了一抽。

怪他给陆晚丞配的药效果太好,天气又一日比一日暖和,让陆晚丞有了精力在家中“寻欢作乐”,搞得整个蓝风阁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陆晚丞顶着林清羽冰冷的目光迎了上去,笑道“清羽回来得正好,我们家小师弟来了。”

常泱“师兄。”

林清羽朝常泱头上看去“你发间插根鸡毛作甚。”

陆晚丞偏过脸,不是很给面子的“噗。”

常泱异常窘迫,赶紧把头上的鸡毛取下,讪讪道“师兄,我给你买了两盒梅花糕,你待会尝尝。”

林清羽颔首“多谢。”

“清羽,你回来晚了。”陆晚丞俯身抱起为自己赢得了多场胜利的大公鸡,“你都没欣赏到我大宝贝战斗的英姿。”

“我不想欣赏。”林清羽冷漠道,“你若是玩够了,就叫人将院子收拾干净,这般狼藉不堪,也不怕被外人看见笑话。”林清羽余光瞟到陆晚丞怀里的公鸡,话锋又是一转,“不过这只鸡,有点眼熟。”

陆晚丞“嗯你认识它”

“似乎是认识。”林清羽想了想,“好像是大婚那日,就是它代替你和我拜的堂。”

陆晚丞震惊道“这你都记得”

“我过目不忘。”

“”陆晚丞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公鸡,表情相当之复杂。常泱也跟着看了过去,眼神中竟有些羡慕

陆晚丞把公鸡交予欢瞳,吩咐“你去打听一下,这是鸡是不是和清羽拜堂的那只。”

不出常泱所料,今日又是三人齐聚一堂的场面,他根本找不到和林清羽单独说话的机会。对林清羽来说,他又是个外男,不便久留,聊了没两句就得告辞。

时间紧迫,他不能和师兄说他的计划,退而求其次聊起了他们一同跟随师父游历的趣事。比如在江南水乡泛舟于江面;行走于蜀地乡野之间,品尝地道的农家小食。一年冬天,他们因临时救了一个受伤的猎户耽误了赶路的时间,被迫在破庙过夜。寒冬腊月,北风凛冽,他们和师父,还有一个师兄和随行的小厮围在火堆旁报团取暖,师父心疼他们,脱了自己的外衣给他们盖着。

常泱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陆晚丞的表情。无论他说什么,陆晚丞总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很捧场地问“然后呢”

“真的假的”

“唉,人嘛。”

“唉,这就是生活啊。”

林清羽看不下去了,打断常泱“陆乔松的病情如何了。”

常泱道“陆三少爷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陆二小姐说想给他好好调理一番身子,让我和往常一样,每隔三日来府上给三少爷请平安脉。”

林清羽和陆晚丞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道“时候不早,师弟早些回去罢。”

常泱颇不甘心“那我改日再来看师兄。”

常泱走后,林清羽道“陆念桃知道我与常泱的关系,仍请他为陆乔松诊治,其中必然有诈。”

陆晚丞打开常泱送来的食盒“她应该是想利用你师弟做点什么。”

林清羽思索着陆念桃可能采取的行动,见某人又自顾自地沏起了茶,不由眯起眼眸,道“我师弟送我的糕点,你倒是吃的挺欢。”

“别这么小气嘛清羽,”陆晚丞配着清茶,捧起梅花糕咬了一小口,唇角悠悠漾出笑,“以前那些男男女女送给我吃的,我也会分享给哥们。好兄弟,就是要有福同享。”

林清羽问“哪些男男女女”

陆晚丞挑眉“怎么,就准你有同窗,不准我有”

林清羽直言道“你自幼养在深院,读书写字均是由先生上门教导,你哪来的同窗即便有,又哪来的女同窗”

陆晚丞笑意消敛,沉默半晌,缓声道“林大夫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啊。”

“我什么都没问。”林清羽平心静气道,“我也没要求小侯爷告诉我什么。”

陆晚丞托着腮,语气难辨真假“你可以问,说不定我就如实回答了你呢。”

林清羽顿了顿,道“罢了,没兴趣。”

相比他咄咄逼问出答案,他更希望陆晚丞主动告知。否则就算他问了,陆晚丞也未必会说实话。

陆晚丞看了林清羽一会儿,笑着转移了话题“清羽,今晚一起吃饭吧我让小厨房把那只公鸡炖了。”

林清羽顺着台阶下,随口问道“哪只。”

“和你拜堂的那只。”

林清羽奇怪“人家怎么得罪你了。”

陆晚丞眼帘一眨“看它不爽。”

林清羽冷笑“卸磨杀驴。你这么有本事,当时怎么不自己起来和我拜堂。”

陆晚丞“怪我”

三日后,常泱照例来到侯府为陆乔松请脉。陆乔松表现得极为不耐,一直催促不说,请完脉连结果都不问就匆匆离开。

陆念桃带着歉意道“三弟想是有急事要办。常大夫,失礼了。”

常泱道“二小姐客气。三少爷的身体已无大碍,可以恢复正常的作息了。”

陆念桃微笑点头“辛苦常大夫。既然如此,以后就不用劳烦常大夫每三日跑这么一趟。”

常泱愣了愣,失落道“如此,那我便告辞了。”

常泱走后,陆念桃召来心腹侍女,嘱咐“你跟着常大夫,别被他发现。一有异常,即刻回禀。”

南安侯府这等高门大院,想进来一次不容易。常泱深知,今日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一旦错过,不知还要等多久。常泱再三权衡,拿定主意,用随身携带的纸笔写了张字条。他正发愁如何将字条给林清羽,就瞧见欢瞳怀里捧着两个药坛从园子的方向走来,便毫不犹豫地将其拦下。

林清羽游历之时都带着欢瞳,故而欢瞳和常泱还算熟稔。欢瞳收下常泱的字条,道“常公子放心,我一定把东西带到。”

常泱叮嘱“切忌,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小侯爷。”

欢瞳犹豫着应下“这好吧。”

欢瞳回到蓝风阁时,林清羽和陆晚丞正在窗边对弈。陆晚丞已经连输了七把,被林清羽嫌弃,说鸡都比他下得好。陆晚丞按下一颗棋子,道“我就小时候稍微学了一点,能下成这样很不错了好吧。”

林清羽哂道“你真谦虚。”

两人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常泱那头又催得急。欢瞳凑到林清羽耳旁,悄声道“少爷,我和你说个事。”

林清羽皱眉远离“有话直说即可。”

欢瞳看了眼陆晚丞,为难道“可是”

“说。”他和陆晚丞早已绑在了一条船上,在南安侯府的事没什么是不能在陆晚丞面前说的。

少爷都这么说了,欢瞳便大声道“常公子让我送件东西给少爷,还说不能被小侯爷发现”

林清羽“”

陆晚丞把棋子往棋盘上一丢,慢条斯理道“好的,我有点生气了。”

当着他的面装,他还能当戏看,私下搞小动作还不讲武德就过分了。

林清羽问“什么东西。”

欢瞳拿出字条,林清羽当着陆晚丞的面打开,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后园见。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陆晚丞阴阳怪气地吟着诗,“我们林大夫会不会应小师弟的约呢好好奇,好期待。”

林清羽大概能猜到常泱私下约他见面的目的,无非还是带他离开侯府之类的事。他沉吟道“师弟在府中的一言一行,应该都在陆念桃等人的掌握之中。我想,我知道陆念桃的意图了。”

“你才知道”陆晚丞呵地一声笑,“小师弟对你的情谊瞎子都能看出来,也别怪人家想利用这点搞事。”

林清羽不悦“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陆晚丞提高声音“不能,我他妈都快被人挖墙脚了,我还好好说话”

“我们不是义结金兰,分享吃食的好兄弟吗何来挖墙脚一说”

陆晚丞被堵得哑口无言,冷静下来后,惊觉林清羽说的有道理对啊,好兄弟又哪来绿他一说

只要把老婆当成兄弟,绿帽这辈子都戴不到他头上。

陆晚丞重新躺回椅子上,懒洋洋道“你是对的,当我没说。”

林清羽冷笑一声,对欢瞳道“你去给常泱回话,让他离开侯府,不要再来了。”

“等等。”陆晚丞眼眸深深暗暗,似在酝酿着什么坏水。只见他忽而一笑,扬着坏笑的唇角,道“好兄弟,我觉得你还是该去见见你师弟。”

林清羽扬起眉“此话怎讲。”

不多时,欢瞳和花露一前一后出了蓝风阁,一个去找等候已久的常泱,另一个则往潘姨娘所在的眠月阁去了。

欢瞳找到常泱,称少爷已经看了他的信,白日侯府内人多眼杂,不便同他会面,委屈他在府内多等一个时辰,等天色暗下,两人再见。

常泱自无异议。欢瞳带他来到府内偏院一无人居住的屋舍,道“常公子请在此处等候,时机到了,少爷自然会过来。”

这一等,便从傍晚等到了天黑。期间,欢瞳还给他送了一顿饭来。

夏至刚过不久,日子一天热过一天。入夜后,残暑渐散,时有微凉。此刻若能有佳人在侧,去园中月下赏荷,听取一片蛙声,才算不辜负这等良辰美景。

可惜,蓝风阁的两位“佳人”,今夜注定没此等闲情逸致。

林清羽推着陆晚丞出了蓝风阁,就将轮椅交给了花露“我走了。”

陆晚丞点点头“去吧。”

陆晚丞目送林清羽离开,看着月下清清冷冷的背影,心里隐隐有点不舒服。他把这点不舒服归结于男人常有的独占欲在作祟,稍微控制一下应该就没事了。就像是小时候最喜欢的漂亮玩具被别人借走,他总是忍不住惦记着,生怕玩具会被其他人弄脏。

等下,没脑子的小师弟不会一时冲动,来个深情告白,再上演抵在墙角掐腰强吻的戏码吧。

操。

陆晚丞胡思乱想着,听见花露问他“大少爷,我们现在去哪”

正事要紧,陆晚丞收敛心神,道“后园。”

林清羽趁着月色,穿过后园来到常泱等候的屋舍。轻叩门扉三声,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常泱难掩兴奋“师兄”

林清羽低声道“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屋内点了一盏下人用的油灯,只能照亮周围一小片地方。常泱直勾勾地看着眼前人。微弱的光线下,师兄的眼眸里漾着摇曳的火光,看久了让人呼吸都变得滚烫。

没等他看够,林清羽便直入主题“说吧。”

常泱瞧着那微启的红唇,恍惚了片刻,一鼓作气道“师兄,你跟我走吧”

果然。

林清羽轻叹一声,平静地问“你要带我去哪”

“随便去哪,总之离开侯府,离开京城”常泱眼中闪烁着憧憬,“我们可以去找师父,和他一起归隐山林,可好”

林清羽按了按眉心,道“我和陆晚丞的婚事是圣上亲赐。我一走了之,林府怎么办。”

“这件事我也考虑好了。”常泱道,“师兄,你还记得师父一直在尝试配制假死药吗”

林清羽终于有了几分兴致。他跟随师父游历时,曾偶遇少妇自挂东南枝。把人救下后,少妇哭诉自身遭遇。她被赌鬼父亲卖给地方权贵做妾,日日遭受毒打和侮辱,还扬言她若跑了,就拿她家人的性命抵债。少妇走投无路,只能一死了之。

从那之后,师父便动了配制假死药的念头。

林清羽问“师父成功了”

常泱连连点头“是的,师父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往生丸。他还把药方传给了我。可惜我技艺不精,即便有药方也配不出药来,但我知道师兄一定可以。”

“所以,你是想让我借假死脱身”

“对,只要世人皆以为师兄已死,肯定不会去找林府的麻烦。”

“好主意。”林清羽淡道,“可是,当一个死人有什么意思。”

常泱不假思索道“只要师兄重获自由,就能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这还不够吗”

“想做的事情呵。”林清羽笑了笑,像是在嘲笑常泱的天真,“你不是说你懂我么,你连我真正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想做寻常的大夫,我要做只做最好的。我必须阅尽天下藏书,必须有取之不尽的奇珍药材。而这些,只有太医署能给我。我不排斥荣华富贵,不排斥权势加身,我也喜欢看别人跪在我面前战战兢兢的模样。你懂吗”

常泱愣愣地看着林清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口口声声想带我走,未免太可笑了。”林清羽站起身,“我让欢瞳送你离府。”

事情远远超出了常泱的预料。在他眼中,师兄是个怀瑾握瑜,光风霁月的君子,富贵权势放在他身上太过不搭,太过违和,他一时半会儿实在接受不了。然而看到师兄马上就要推门离去,他还是忍不住说出心中所想“那师兄想要的这些,陆小侯爷就能给你吗”

林清羽步伐顿住。

“陆小侯爷命不久矣,如今得过且过,混吃等死,和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有何区别如此德行,岂能”

林清羽寒声打断“那你想要他怎么做。”

常泱愕然“师兄”

“你也知道陆晚丞身患绝症,全靠一口气撑着。你看他和你说说笑笑,没个正经,你可知他每日要喝多少药,扎多少针。他走两步路就要气喘吁吁,稍微受凉便会昏迷不醒,甚至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犯咳疾的时候,整夜睡不好觉,还要因为担心吵醒我强作隐忍这样一个人,你还想他做什么呢去考科举,还是去参军为国效力他只剩下半年了,为什么不能在最后的半年里当一个什么都不用操心的纨绔子弟”

林清羽甚少和人说这么多话。他何尝不知道陆晚丞的惫懒,纨绔,不着调,他也看不惯陆晚丞凡事都不认真上心的态度,甚至当着陆晚丞的面没少嘲讽过。但这并不意味着,别人能看不起陆晚丞。

漫长的沉默过后,常泱低声问道“师兄,你是不是喜欢他”

林清羽没有犹豫“我不好男风,他亦如此。我和他的关系,若一定要说”林清羽轻声一笑,“大概算是被姻缘强行绑在一起的知己罢。”

“不好男风。”常泱面露苦笑,“我知道了,是我让师兄烦心了。”

林清羽想说你还没到能让我烦心的地步,但瞧见常泱失魂落魄的神情,还是把话收了回去。

常泱深吸一口气,从医箱里拿出一张方子,勉强笑道“这是往生丸的配方,师兄收下吧。我我走了。”

林清羽轻一点头“欢瞳,送客。”

常泱走出屋舍,抬头看着天边的明月,溘然长叹。他是为了师兄才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如今眼前人已非心中人,他或许该离开了。

不,师兄从来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是他一厢情愿地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师兄身上。师兄说的没错,他这样,未免太可笑了。

常泱黯然神伤着,听见欢瞳道“常公子别难过了,我家少爷是什么人,他肯定不会让自己一直被困在南安侯府这个鬼地方的。”

常泱自嘲一笑“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欢瞳拍了拍常泱的肩膀,道“走吧常公子,再晚一点要来不及了。”

常泱问“何事来不及”

欢瞳笑道“小侯爷知道今晚常公子可能要难过,特意邀请您去看一场好戏。”

夜色渐深,一朵黑云悄无声息地遮挡住月光,府里的灯一盏盏熄灭。在树木繁多的后园,除非打着灯笼,否则连脚下的路都难以看清。

陆乔松带着邱嬷嬷藏在一棵树后,盯着池边两道人影,问“你确定是他们”

邱嬷嬷道“错不了。常大夫今日穿的就是这个颜色的衣裳,少君穿的也是白色。”

陆乔松咬了咬牙,道“走别让他们跑了”

邱嬷嬷当下就从树后蹿了出来。她别的不行,就是嗓门大,嚎一嗓子半个侯府都能听见“哟,这不是少君嘛。大晚上的,少君不在小侯爷病榻前服侍,和谁在这鬼鬼祟祟地赏月呢”

这一声嚎叫来得猝不及防,身着白衣的男子吓了一跳,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跌入水中,好在被身边的青衣男子眼疾手快地扶住,这才稳住了身体。

青衣男子厉声喝道“谁在那胡言乱语”

邱嬷嬷一听这个声音,脚立刻就软了。

怎会是侯爷的声音邱嬷嬷一个趔趄,想往回跑,不料却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花露拦下。花露大声道“邱嬷嬷怎走的这般着急”她又朝树后张望了一眼,“诶,三少爷也在啊。大少爷在前头和老爷赏月呢,您不去看看么。”

陆乔松被迫停下想要溜之大吉的脚步,心中暗骂不已。

花露的声音没邱嬷嬷那么有穿透力,但足够让南安侯听见。今日他照常歇在眠月阁,由潘氏伺候着换上常服。潘氏见外头月光清亮,又言池里的荷花开得正欢,问他要不要去池边散步赏月。

南安侯也是个读书人,不忍辜负月色,便带着潘氏来到后院,碰巧遇见了同来赏月的嫡长子。父子俩难得有机会好好说上几句话,潘氏贴心地借准备吃食为由,把时间留给了这对父子。

陆晚丞主动提及皇后。皇后始终挂念着胞妹唯一的孩子,时不时就差太监来府中问候,也常常赏赐补品下来。南安侯便让他等身子见好,亲自去宫中谢恩。

两人聊得好好的,冷不丁一阵喊叫,吓得陆晚丞险些落水。南安侯知道自己的嫡长子身娇体弱,受不得惊吓,稍有不慎就可能一病不起。此刻见陆晚丞脸色苍白,唇无血色,自是勃然大怒“谁在说话,给我过来”

陆乔松和邱嬷嬷被花露“请”到了南安侯面前。南安侯冷道“大晚上你们主仆二人在后园大呼小叫,安的是什么心”

陆乔松硬着头皮道“儿子也是来赏月的。”

陆晚丞有气无力地笑笑“三弟赏月不带院中养着的歌姬伶人,反而带着邱嬷嬷,真是好有雅兴。”

陆乔松自知理亏,只能隐忍不发。

南安侯看向邱嬷嬷“你刚刚在大叫什么。”

邱嬷嬷忙道“回侯爷的话,奴婢陪三少爷来赏月,远远瞧见池边有两个人,就以为是少君和常大夫。这不能怪奴婢啊,府中上下都知道,少君和常大夫是同门师兄弟,经常见面,关系很是亲密。奴婢这才误会了的。”

南安侯沉声道“有这种事”

“父亲,常大夫来蓝风阁,不是见清羽,是来见我。”陆晚丞淡道,“我和常大夫一见如故,交谈甚欢。是我让他常来蓝风阁,陪我说话解闷。”

花露附和道“就是,常大夫到蓝风阁来,都是在同大少爷说话,少君有时还不在呢。”

南安侯脸色稍缓,问“这个常大夫,究竟是什么人。”

陆晚丞不慌不忙道“是给三弟看肾虚的大夫。”

“肾”南安侯指着陆乔松的鼻子,震怒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他只知陆乔松病了,不知究竟是何病。陆乔松是有前科的人,“肾虚”二字一出,任谁都会往那方面想。

陆乔松顿时脸涨得通红,当着南安侯的面又不能发作“父亲误会了,我只是偶染风寒”

南安侯自是不信。但这等伤风败俗之事,他也不好当着下人的面审。“你随我去书房。”说罢,拂袖怫然离去。

“父亲”陆乔松来之前,陆念桃曾千叮万嘱他,无论对方说什么,他要做的就是死捏林清羽和常泱的关系,即便是假的也要制造出怀疑来。可他万万没想到,陆晚丞竟反将矛头指向了他。

自己是逃不了一顿重责,但陆晚丞也别想好过。

陆乔松踉踉跄跄地走到陆晚丞面前,狞笑道“大嫂长成那副模样,爱慕他的人何止一二。大哥忍得了这次,忍得了下次么大哥再有雅量,怕是也受不了自己的人被这么多人暗中觊觎罢”

“三弟也知道他是我的人。既然是我的,就烦请诸位”陆晚丞笑着,目光逐次掠过众人,若有似无地看了眼常泱的方向,语气倏地一变,藏了些危险的刀锋,“别动,别碰,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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