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太生气啊。”楚溶月坐在床上对手指,略心虚。五公主会喜欢上吴凤月,这事也不是自己能想到的呀。
“我不生气。”魏予安气势汹汹“我杀了他!!”
“不要这样啊。”已经总结出来经验的楚溶月站起来亲亲他,平缓一下他的火气“若是他们两情相悦,岂非美事一桩?”
“呸,不可能!”魏予安一口否决了这种可能性,同样身为男人,他太了解吴凤月看自家王妃眼神,那种深入骨子的感情,绝非一朝一夕能更改的。这也是为什么自己看到他们在一起,会那么生气。
“可是,五公主很喜欢他呀,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兴许能成。”
呵呵,魏予安冷笑,心道他们之间隔得怕不是普通的纱,是铁纱吧。凭自家妹妹那个死心眼的性子,怕到时候要伤透了心。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突然有太监来了,急声道“王爷,皇上传您入宫!”
这个时候,魏予安轻皱了眉头“本王知道了。”
“现在就去吗?”
担心的小模样真的特别招人疼,魏予安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别担心,许是有什么急事,或者是父皇找到了什么宝贝急着赏我呢。”
“那你赶紧去吧。”楚溶月妥妥的见财眼开。
哭笑不得的魏予安只得在媳妇的绝情之下换了衣裳连夜入了宫。不久后,刚刚新婚的高丰接到了王爷急令,连夜辞别无影,出了京城。
谁也不知道慎王何时离开的,更不知道他出京所为何事,只知道,慎王妃日日想着他,竟是茶饭不思。
慎王府内,吃得饱饱的楚溶月闲来无事溜达到了书房,想找上几本书来看看,偌大的书房有些乱,好吧,其实在王妃进来之前挺整齐的。
碧潭有些无语的看着王妃跟个小老鼠一样东翻西找的,好像不是在找书,像找什么宝贝一样,十分的乐在其中。【##爱奇文学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正在翻找的楚溶月突然看一个盒子很是精美,忍不住就打开看看。
盒子被慢慢打开,一块玉佩露了出来“这不是母妃的嘛?”
因为那日的情况,楚溶月生生记住了这块玉佩,现在上看看下看看,更是确定了。怎么?母妃的东西会在自家王爷这里呢?
任楚溶月想破了脑袋都不会想到,这是魏予安偷来的。
“丫头。”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楚溶月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看手里的玉佩,还好没摔了。
“呵呵,你倒是个有趣的。”下一刻,书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子,碧潭警觉的看着他,不好轻举妄动,只能言语威胁“大胆贼人!光天化日,竟敢擅闯王府!!”
“碧潭。”楚溶月严肃的制止她“别嚷嚷,他不是坏人。”
中年男子一身的儒雅之气,听了这话,温和的笑了笑“丫头,你怎么知道?”
“我似乎听过你的声音,山洞里,你出现过。”那时虽然昏昏沉沉的,但因为伤口疼的厉害,也睡不熟,半梦半醒的时候,也是这个声音出现过,似乎,还帮了他们一把。
“好一个敏锐的丫头。”中年男子赞叹道“那你愿不愿意让你的丫头先出去,我给你讲个故事可好?”
想得美!碧潭立马上前几步护住楚溶月。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楚溶月低头想了想,将那块玉佩拎了起来“和它有关系的故事吗?”
“嗯。”中年男子含笑点头“如何?有兴趣吗?”
自然是有兴趣的。楚溶月把玩着玉佩,虽然对这个男子不感兴趣,但玉佩和母妃有关,说不定这个人知道一点什么。
“碧潭,你先出去吧。”
“王妃!”碧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王妃这是单纯还是傻,万一眼前的人是个坏人呢
楚溶月的智商似乎一点点的出现了,对着碧潭道“若他真的是个坏人,又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王府,你觉得,他若想对我做些什么,你可拦得住?”
“拦不住!奴婢去叫峨蕊来!”
楚溶月无语“你还是出去守着吧。有什么事我会叫你,记住,不许偷听啊!”
碧潭不太甘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楚溶月道“若不听话,以后八卦也别听了。”
碧潭立马走了出去,心道一会偷偷找人把书房围了就是。不怕他跑。
“丫头,你倒是和她很像。”目睹了全程的中年男子笑道。
和谁像?又不说清楚,最讨厌玩神秘的人了。楚溶月搬了个凳子坐下“说吧,你可以开始了。”
乖巧可爱的模样倒真的和她很像,中年男子勾唇,开始讲故事。一个几乎有些老套的故事。
小小的书生爱上了一个姑娘,以传家宝示心意,期盼着与姑娘花前月下,天长地久。也为了姑娘认真读书,考取功名。至于为何对一个孤女钟情,只因十年寒窗,见多了规矩古板,头一回见到那样子的姑娘,浑身都是生气勃勃的,笑起来又是动人又是明朗,让人向往。
也是从她头一回扔泥巴开始,自己就已经偷偷爱慕着了。只是那时的自己总想给她最好的,所以拼了命的读书,考取功名。哪怕满身疲惫,想到她,也就不累了。
直到那日过了乡试,自己兴高采烈的来找那个姑娘,她也很开心,抱着自己不肯撒手。
“然后呢?”楚溶月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问道。
然后?徐墨苦笑了一声,那时的自己太过年轻太过高兴,没有看见她抱住自己那一刻偷偷流下的眼泪,以至于,抱憾终身。
乡试过了后,他说要娶她为妻,她笑着点头,说会在家中等他上门,只是她想要城中的胭脂粉,出嫁那日涂给他看。
徐墨,自然是一口答应了。禀告了父母,本以为会遭到阻拦,谁知父母竟一口答应,还吩咐他可多挑挑看看,徐墨高兴坏了,拿了银子就进了城。而几乎是同时的时间,心爱的姑娘被母亲骗去了城中,顶替了卫家姑娘,入宫参选。
等到徐墨回来后,只有空荡荡的草屋,还有父母的哭诉,说姑娘不过是玩笑一句,早就不想在村中呆着,哪里看得上他这个小小的秀才,如今趁着他不在,偷偷的走了。
天真的徐墨在母亲的眼泪中信了这鬼话,摔破了胭脂盒子,赌咒发誓在不肯遇见她,并发了狠劲的读书,一心要考中状元。
一切,都按照父母的计划进行着,直到秋闱前的一个月,无意中听到了父母的谈话,如遭晴天霹雳,徐墨的心,碎了。
心爱的姑娘因为父母被迫远走,更被母亲逼迫着顶替他人入了宫,而自己从头到尾像个傻子一样,误会她,也未护过她。
徐墨已经不想去深追父母如何想的,他回到书房,静默的看着那毛笔良久,伸手,狠狠折断。是夜,一向乖巧孝顺的徐墨偷了传家玉佩,拿了银子,离家而去。
那时候的他还是天真,以为和姑娘说明一切,就能重新开始,却不知千山万水,他所寻找的人,哪怕只有一墙之隔,也在出不来了。那朱红墙壁,成了隔绝他与她的奈何。
从那以后,徐墨就消失了,渐渐的,江湖上多了一个游侠,少了一个书生。传闻游侠最是风流,豪掷千金,只为博花魁一笑。却不曾有人知道,那花魁收了钱,替他打听了什么。
宫中风云莫测,卫家姑娘凭一舞动人,封了贵人,在宫中不再受人欺凌;卫贵人救驾有功,封为卫嫔;卫嫔的上天厚待,生下皇子;卫嫔再次有孕,受封德妃,产下一女。
她封为德妃那一天,徐墨整整醉了一夜。心爱的姑娘不再受人欺凌,手中有权有势有子嗣傍身,他再也无需担心。可,终究是自己亲手毁了她。
也是从那天起,徐墨再也没打听过任何关于她的消息,独自一人到了现在。如果不是偶然听闻慎王落下悬崖,德妃以泪洗面的消息,他也不会再出现。
故事讲完,楚溶月早都惊讶的合不拢嘴,看看玉佩,再瞧瞧他,原来这个人竟是母妃的心上人吗?
“丫头,你害怕了吗?”徐墨从她手中拿过玉佩“这块玉,本就该是她的。你那夫君,倒是个精明的。只是,终究防备太过了。”
楚溶月不知为何突然皱紧了眉头“你既然打算不再出现,为何要将玉佩放到母妃宫中!”
如果当时不是自己撒谎圆了过去,母妃,很有可能有性命之忧!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徐墨苦笑“原不过是不甘心,可瞧了她的样子,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什么,她心中一直记着我。”
“那又如何!母妃是父皇的妃子,还有了两个孩子。难道你要她放弃一切跟你离开吗?”楚溶月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来。
徐墨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丫头,如果有一天你被迫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还有了孩子,你那夫君来找你,你会跟他走还是留下来,日复一日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楚溶月居然仔细的想了想,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眼圈一红,哭了“当然是要跟着他走!可你不一样,你误会了母妃,你没有信她,是你自己错了的,你又凭什么要求母妃陪你一起以身犯险!”
徐墨哑然“那如果你夫君也误会了你呢?”
“不可能!”楚溶月一口否决“如果有一天我对他说我要离开了,他定是一字不听,一句不信的,才不会像你一样!”
或许吧,徐墨再也说不出什么,安慰她道“别哭了。我不会带你母妃走的。你放心吧。”
“真的?”楚溶月歪头,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嗯。”徐墨下定了决心一般点点头“也替我转告你母妃,此生,终归是我负了她。若有来世,奈何桥边我不饮那一碗孟婆汤,也请她轮回路上别忘了我。”
“嗯。”楚溶月纠结的点头,心中却是在想,要不要告诉母妃。
送走了徐墨,日子好像慢慢恢复了平静。周氏也早从娘家回来了,限制了楚芊芊的一举一动,禁止她再与平王妃过多交往。
楚溶月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一块石头放下了,不知为何,从楚芊芊与平王妃来往密切后,她就已经有这种不安的感觉了。也不知两个人在一起说了什么。
楚溶月最终还是把徐墨的话转告给了德妃,德妃听完,笑了笑“为何要我在等他一世,他倒是说的轻松。”
楚溶月看着德妃的样子,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轻松,亦有几分失落。
“母妃,你,想跟他走嘛?”
德妃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头发“傻丫头,母妃还等着你给母妃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呢,哪里舍得离开。”
楚溶月红了脸,也放了心,只要母妃没有跟他走的意思就好。自己已经没有娘亲了,不想他也被娘亲抛弃。就当自己,自私一回吧。
深夜,宫中。皇上突然被人请到了贵妃宫中。朱贵妃一身湖蓝宫装,长长的头发拿了步摇盘起,耳朵上带着长长的东珠坠子,既清丽又端庄,最重要的事,那眼神,并非疯疯癫癫的。
“你,好了?”皇上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瞧着她。
朱贵妃伸手替皇上倒了一碗茶,笑道“臣妾本就好好的,不过是突然想通了,想与皇上说说话而已。”
“你要和朕说什么?”皇上看着看着,竟觉得贵妃似乎有些不同了,多了几分随性。
“那把匕首,皇上见过的。慎王是个精明的,谎称是平王妃之物,做了一出戏诈出了臣妾来。其实他也知道,若是一开始就说是臣妾的,皇上是玩玩不肯信的。臣妾这里,谢过皇上了。”
“可你,到底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
“是啊,也是因为这事,皇上对臣妾失望了吧。”朱贵妃扶了扶那步摇“可是,为着一个她,皇上不惜将臣妾打入冷宫,倒是让人匪夷所思了。”
“朕不是为了她,而是因为你自己犯了大错,不得不罚!宫宴上下毒,也亏你做得出来!”皇上冷着脸说道。
“是吗?臣妾以为,皇上罚的那般狠,是因为对姜暮云的愧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