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予安想着洞房花烛夜,抱着美好的愿望进了洞房,然而却是十分惨烈的事实等着他。
一脸迷糊的小妻子见了他就指着水盆,再指指脸:“粉多,难受,要洗脸。”
魏予安扭头:“翠螺他们呢?”别说一个都不在!
楚溶月小小的打了个哈欠:“他们困了呀。”
苦命的慎王殿下只得放弃抱着媳妇睡觉的想法,老实的去打了水,拿着帕子一点一点给小妻子擦去脸上的粉,露出鸡蛋般白嫩的皮肤,在灯光的映照下,如美玉般熠熠生辉。魏予安忍不住就捏了一把,手感简直不能太棒。
卸去脂粉,拆去厚重的发饰,露出本来纯真的模样,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困,好累。”
魏予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小妻子如此可口,撩人不自知。若再不下口还是男人吗?
“乖,帮你更衣好不好。”
楚溶月点点头,浑然不知更衣后会发生什么,张开双臂让高大的男人帮自己褪去外衣,露出发育良好的身体来,魏予安眼神死死盯着,告诉自己要克制,要淡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脱去外袍,楚溶月非常自觉的钻进了被窝,盖着龙凤锦袍的大红被子,对自己的新婚夫君摆摆手:“王爷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一盆冷水泼下来,浇得人透心凉,魏予安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尚未更衣的样子:“就这么让我走了?”
楚溶月:“多谢王爷。”
说完,扭头背对着他,安逸的掖了掖被角。
真是,磨人啊!自力更生的慎王脱去衣服,麻溜的钻进被窝,握着楚溶月的腰肢,头枕到她耳边,轻声道“出嫁前没人与你说过吗?”
暧昧的姿势让楚溶月忍不住去推他,男女授受不亲,怎么,怎么能睡在一个被窝呢?
魏予安磨牙:“别动!”
许是被吓到了,楚溶月当真不敢再动,由着他翻身压在了自己身上,锦袍被翻,红鸾帐暖,破碎的低吼声和密密的呻吟声断断续续传到屋外去,羞红了花草,惊飞了梁上的喜鹊。
第二日一大早,楚溶月还未醒来,就听得高丰在门外低声叫了一句,魏予安起身,满意的看着自家王妃身上青青紫紫的标记,摸了一把,顺便感叹一下小丫头的皮肤是真的很嫩,轻轻碰一下都会红掉。
想到昨夜小丫头的样子和哭着求饶的声音,魏予安只觉得控制不住,忙悄悄下了床,换了衣服出门,临走前又不舍的看了一眼楚溶月。
高丰在外急切的徘徊着,看见王爷一步三回头的出来,忍不住凑不上,很是惹得魏予安的嫌弃。
“一大早的,有什么事非叫本王不可。”
高丰大逆不道的看了一眼王爷的卧房,然后小声说道:“刚刚楚将军上了折子开祠堂,言道与祖母商议后,将王妃从族谱上除名,今后再算不得楚家人,也不许再姓楚。”
魏予安瞬间从温柔乡中清醒:“你,再说一遍!”
高丰迅速躲开:“王爷还是快去看看吧,现在楚家正在开祠堂呢!”
魏予安怒不可遏,本以为楚一墨说的不过是玩笑话,可谁知竟是当了真,就因为小丫头要嫁给自己,就要把她除名!魏予安不难想象小丫头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哭成什么样子!伤心成什么样子!甚至很有可能要与自己和离挽回哥哥的心意。【……爱奇文学 ¥…】
“看好王妃,此事在本王回来之前不许多言一句!”
魏予安气冲冲的拎着剑出了门,这个混蛋楚一墨,算是什么兄长!年少离家一走多年不管小丫头死活,如今为了阻挠小丫头的婚事竟然不惜拿逐出家门来威胁。一个没有娘家背景的王妃,就算有自己,有母妃护着,也会被众臣弹劾甚至逼迫。这些小丫头可能会遇到的事,楚一墨就一点没考虑过?
楚一墨要将楚溶月逐出家门,国公夫人气得上门破口大骂,却被挡在了门外,莫大将军更是在来的路上就被挡了回去。楚一墨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哪怕得罪了整个京城的人,也不肯改变主意。周氏见劝不动,只能一边抹泪一边搂着大儿子在屋里写信。
唯一能劝动楚一墨的也只有楚一墨的师傅了。但愿他老人家还在山庄,未曾出门游荡。
楚家开祠堂,本只有家主可以,可楚老夫人以一己之力支持孙子,族人们再不满也只能默认了,毕竟如今楚家得力的是楚一墨这个将军而非楚清远这个家主。日后族人想要钱财升官,少不得要来求楚一墨。
祠堂中,楚一墨郑重的给楚老太爷上了柱香,看着角落里小小的牌位,别过头去。
“今有不孝子孙楚一墨,擅开祠堂,以楚家长孙身份逐不孝女楚溶月出门,今后不得以楚家后人自居,除姓,断缘!今后所做一切皆与楚家无关。”
面无表情的说完这段话,看着那泛黄的族谱,如千金重,楚溶月小小三个字写于自己名字下方,上书:姜氏所出之子女。
下人递上朱笔,满蘸了红色颜料的笔血一般艳丽,楚一墨接过,重重在那三个字上划了一笔,自此,尘埃落定。楚溶月从此刻起再算不得楚家儿女。过往前尘如烟散去,今后兄妹再见,一句王妃安好,便再无交集。
“楚一墨!你好大的胆子!”
魏予安赶来,只看得朱笔亲划掉那三个字,忍不住火冒三丈!
“你若对本王有意见,大可以提出来,何必伤害自己的骨肉至亲!”
该来的总是会来,楚一墨放下笔,合上族谱,转身,恭敬的行礼:“下官参见王爷!”
“你少与本王来这套!今日你收回决定还则罢了,否则,本王必不与你罢休!”
楚一墨直起身子,脸上无波无澜,仿佛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下官处理家中事,好像与王爷并不相干。”
魏予安咬牙上前:“你就是不想她嫁给我对不对!”
楚一墨淡然的一笑:“王爷说笑了,她与楚家再无干系,婚嫁于谁下官也做不了主,王爷若无事便请回吧。”
这样子无所谓,淡然的态度更让魏予安火大,这个混蛋怎么可以再狠狠伤了小丫头之后做出这般态度,难道以往对小丫头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楚一墨!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一炷香以前是,现在,她是我朝的慎王妃,下官,当不得王妃的哥哥。”
魏予安火起!彻底被激怒,拿着剑横到了他的脖子上,周围的人立马跪到一片:“王爷息怒!”
被人拿剑指着,脖子隐隐已有些痛楚,可楚一墨依旧淡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惜王爷现在还不是君,擅自杀害朝中大臣,王爷,是想王妃陪您一起蹲大牢吗?”
此话一出,魏予安冷冷的收了剑,看了一眼周围跪着的人,压低了声音:“你若是怕本王去争那个位置连累你们,本王今日大可和你做出承诺,有她,本王不会冒险。”
“王爷,何必与下官说这些。”楚一墨油盐不进。压根听不进去任何话。
“你说!”魏予安眼神冰冷:“要本王怎么做你才会收回决定,是要本王与她和离将人亲自给你送回来?”
楚一墨静静的看着他:“王爷可舍得?”
“本王舍不得!”魏予安气得想打人,死死握住拳头,指甲扣在肉里,钻心的疼,可,再疼也疼不过看见小丫头难受时的样子。
“可本王更舍不得让她为本王众叛亲离!你狠的下心逼她,本王舍不得!”
楚一墨突然笑了:“王爷与王妃是要百年好合的,下官可不敢成为罪人,王爷还是回去哄哄王妃吧。”
楚一墨死不悔改,任由魏予安求也求了,威胁也威胁过了,就是不肯更改主意。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殴打朝廷重臣。魏予安自己不怕什么,可这种时候,自己若被关起来或是罚了出去,小丫头无依无靠的,谁去心疼她。
出了楚府大门,魏予安从未有一刻觉得像今天这般力不从心,与心爱的女子成亲,得到了所有的支持。可最后,却因为这场婚姻,使她失去了家人亲族,自此后除自己外再无可依之人。
魏予安抬头,眼中有泪点闪烁,说句不客气的,若自己混蛋一些,做了什么对不住小丫头的事,连个替她出气的人都没有。
楚一墨啊楚一墨,本王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不放心的魏予安驾马先跑了一趟国公府。国公夫人气得连饭都没吃,见他来,张口便问:“现在和离王爷可愿意?”
魏予安苦笑,论起对楚溶月的关心,亲哥哥还比不上一个外人。
“夫人,不可胡言。”国公爷在一旁说道,随后招待魏予安入座。
“王爷别介意,夫人也是气坏了。”
魏予安摇摇头:“定国公不必与本王客套,夫人所言亦是本王心中所想,奈何楚将军一意孤行,本王,也实在没了法子。”
“那个混蛋小子!就是这么对亲妹妹的!他可对得起姐姐!对得起喏儿!”国公夫人突然暴怒!狠狠的砸了个杯子,依旧觉得心中的郁闷气愤挥之不去。
定国公又递给了妻子一个杯子,看着她砸,不过一会,七八个杯子砸下去,国公夫人喘着气坐在了椅子上。定国公给她递了一杯茶:“消消气,许是他有什么苦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