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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致力于让师尊走火入魔[快穿] 第70章 古代武侠1.9

作者:影谷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7:53:58 来源:就爱谈小说

半个时辰后。

夜色已浓, 万籁俱寂,神拳门中人都已熟睡休息了,偌大的神拳门中一时只余夏蝉鸣声。

神拳门一角的院落里, 某间房屋内灯火仍未熄。

一灯如豆。

沈澜洲就着烛光, 一边翻看着从屋中书架中找出来的《苏阳县志》, 一边翻来覆去地研究自己与叶呈被紧紧黏连在一起的手“竟然真的分不开, 这么神奇的吗?”

“用内力也融不开。”沈澜洲不死心地试了试把内力运行到两人相接的手之间,再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仍毫无变化, “叶兄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东西?”

叶呈看了一眼自从翻看到了《苏阳县志9642木缠》这一章、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便再不见紧张情绪、反而一脸兴致勃勃的沈澜洲, 道“在街上的时候看到有人叫卖,觉得上面的蝶形印记眼熟, 就买了回来。”

叶呈说着也低眼瞧了一眼自己与沈澜洲相交的手“我方才也用内力试过了,无用。”

“倒也无妨,《苏阳县志》中说了,用木缠的叶片熬汁就能溶开了。”沈澜洲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语气倒是浑不在意, “明日拜托府中的下人们去找些来就好。”

现在这大晚上的,也不好再麻烦人家。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明日让人看到了倒有些尴尬……”沈澜洲看着自己与叶呈黏连在一起的手,表情无奈, “叶兄找到线索便找到线索, 一定要这样戏弄沈某一场来做什么?”

沈澜洲说着又动了动手指, 像是还在不死心地想试试看靠自己的力量能不能将这“木缠汁液”分开。

原本光两手相接其实也没什么, 沈澜洲向来随意惯了,并不会因此这个就觉得有多不好意思。

但事情坏就坏在,这所谓“木缠汁液”,全苏阳县的人都知道是被粘附在姻缘签上的。

他和叶呈两个大男人,在弄花节的下一日,双手突然被木缠汁液黏连在了一起。

神拳门中人都是苏阳县本地人,他们能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吗?

哪怕沈澜洲知道叶呈把姻缘签带回来只是因为“蝶衣客”的关系,可其他人不知道啊。

到时候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沈澜洲看了《苏阳县志》,自然对本地弄花节以及姻缘签的习俗再清楚不过。

他们明日这样子出现,不被人误会都不可能。

沈澜洲看着自己与叶呈的手唉声叹气的。

男子的眉眼间一片无奈的愁绪,似乎真的对这种情况有多忧愁似的。

叶呈看他这样,不知为何就突然觉得心中有些不快。

叶呈皱了皱眉,开口说话的声音莫名地就带了丝冷意“沈兄瞧着好像对现状很是不满的样子?”

叶呈皱着眉,看着沈澜洲冷冷地道“沈兄若真如此不满,你我现在出门寻了那木缠汁液接了这黏液便是。左右《苏阳县志中》说了木缠生于苏阳北郊,应该应当不难找。”

叶呈说着话语顿了顿,不知为何竟还接了句“免得明日惹某人见了误解,沈兄到时心疼。”

叶呈平日里说话就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说出的话语里向来不带温度。

沈澜洲与他相处这些日子,对他这点都已经习惯了。

但今日叶呈这话……却莫名地显得有些不一样。

那话语的冷淡里,竟似还带了似……怒气和怨气?

沈澜洲被叶呈这话说得楞了许久。

叶呈见沈澜洲没反应,抿了抿唇,竟站起身,作势真的要现在就去那什么北郊寻什么木缠。

沈澜洲被叶呈这举动吓了一跳,忙伸手拦住他。

“好啦、好啦,叶兄,沈某绝没有嫌弃的意思,是叶兄误会了。”沈澜洲拉住叶呈的衣袖,“再说了,现下这么晚了,北郊定然无人。书中又没有关于木缠外形的记载,你我即使去了也定是寻不到的,只是无用功罢了。”

沈澜洲拉住叶呈,好说歹说总算是让叶呈眼中的冷意淡了几分下去。

“叶兄这是怎么了?澜洲若说错话,叶兄直言便是,做什么做出这幅样子?”沈澜洲坐在椅子上,抬着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仍抿着唇、冷着脸不说的叶呈,语气简直有些忍俊不禁。

虽然相差甚远,但沈澜洲看着叶呈现在这个样子……不知为何就突然想到了正跟自己心上人置气的女子。

只是那些女子们多眉目娇嗔、语气委屈带羞,不像叶呈这样语气冷得毫无温度不说,眼神也厉得像箭一样。

这往面前一站,简直让人心里有些怵得慌。

这样的“美人”,想来天底下可没人能消受得了。

沈澜洲这般想着,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他说话向来随心所欲,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沈澜洲看着叶呈,语气里带着点局促地笑着道“叶兄现在这个样子,若不是提前知道叶兄为人‘正直’,沈某简直要以为叶兄是在吃醋。”

沈澜洲这话说的,调笑意味简直已经极浓了。

以叶呈的性子,若放在以前,怕是早就眉眼冰冽地厉声呵斥了。

可现在……

叶呈看着坐在自家面前,仰着头看着自己的沈澜洲。

屋内烛火如豆,沈澜洲这个姿势,那一点烛火正好印在了他的眼眸里,恍恍惚惚的,映着沈澜洲此时满眼的笑意,简直像是潋了一夜星光在眼里。

叶呈看着沈澜洲的眼睛,斥责的话就半句也说不出口了。

甚至因为沈澜洲这话,心中竟还隐隐地有丝……慌乱和窃喜。

他是在慌乱什么?

又是在窃喜什么?

叶呈扪心自问,得到的答案却俱让他心慌不已。

叶呈垂下眼,不知为何竟又说了一句“沈兄真不担心明日那苏少眠误会?”

这话说的语气冷淡,似乎只是随意一说。

可叶呈自己却分明从自己这话里听出了一丝醋味。

可真是……出息。

叶呈在心里轻嗤了自己一声,一边却忍不住支起耳朵去听沈澜洲的回话。

沈澜洲被叶呈这问题弄得楞了一下,随即却是一笑。

“少眠生性温柔宽容,必不会为这种事与我置气,我到时候与他解释清楚便是。”沈澜洲说着笑了笑,抬眼看了叶呈一眼,勾了勾唇,“少眠好哄得很。”

沈澜洲这话说得语气轻松,不知情的人若听了定得误会沈澜洲会这样说,是对苏少眠根本没多少感情。

叶呈听了却是心中一咯噔。

沈澜洲这话说得……太温柔了。

男人说话时眼眸微微敛起,眼中眸光潋滟,几许柔情、几许钟情,都在那一句看似不上心的话里。

他说“少眠好哄得很。”

似乎是一副要求爱人“宽容大度”的浪子形象。

可叶呈此时就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眼里的柔情,哪能不明白沈澜洲这话语底下的意思。

他分明是在说“有什么要紧,我哄到他开心了便是。”

他亦分明是在说“少眠性子那么温柔,哪会有无理取闹的。”

当一个人开始下意识地觉得对方什么都好、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时候,俱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这是一种……连沈澜洲自己也尚未明了的深情与心甘情愿。

沈澜洲生性风流,怕是此时在他自己心里,还在觉得自己其实根本没多喜欢苏少眠,觉得自己只是因为觉得苏少眠合自己心意、这才有心思逗弄几下而已。

可事实上呢?

叶呈暗下了眼神。

有些人实在是太过矜贵自傲,分明已经情根深种,却还要矜持地摆出一副“我根本没多喜欢他”的样子。

既然你现在还未明白……

叶呈看着沈澜洲眼里无意识的温柔,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

那我就希望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叶呈看着沈澜洲,突然毫无预兆地换了个话题“木缠沾身之后会显现蝶形图案,这应该就是蝶衣客每次犯案之后都会留下蝶形印记的真相。”

沈澜洲被他这话弄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自然而然地被带离了刚才思考的方向“应该是的,受害者事后所描述的被侵害时神志恍惚、四肢无力的症状也符合木缠花粉中毒的表现。这么说,蝶衣客是苏阳县本地人的可能应该就很大,毕竟非苏阳县人一般都不知道木缠的特性。”

叶呈看着显然已经忘记了刚才话题的沈澜洲,垂了垂眼,道“这样一来,追查蝶衣客应该就简单多了。”

沈澜洲点了点头。

此时夜色已深,按理来说应该可以就寝了。

可现在这情况……

沈澜洲看了一眼自己与叶呈相黏连的手,又看了一眼房中还算宽大的床榻,试探地跟叶呈道“不然……今晚就委屈叶兄与沈某一起将就一晚?”

左右床榻这么宽大,睡两个大男人也并不会太过拥挤。

沈澜洲只担心叶呈性子孤冷惯了,受不了与旁人这样亲近。

那怕是只有两人这样枯坐一晚、熬到天明这一条路了。

好在叶呈似乎在这一点上并不介意。

沈澜洲话语刚落,叶呈便点了点头。

沈澜洲此前是已经梳洗过了的,发冠、外衣都已经脱下,随时就是一副可以上|床入睡的样子。

叶呈却是刚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算不上,但外衣之类的还是都穿在身上的。

两人现在这个状态,叶呈要脱衣服实在是不太方便。

叶呈伸手解开自己的腰带,正要脱下外衣,却发现自己一只手与沈澜洲的黏连在一起,这个动作实在无法完成。

他的动作便停了下来。

其实两人现在这状态,叶呈这样当面站在沈澜洲面前脱衣……虽然叶大侠全程冷着个脸面无表情地站着,但对于坐在他面前的沈澜洲来说,这场面实在还是莫名有些尴尬的。

沈澜洲轻咳了一声,担心叶呈觉得不方便等会直接说不睡了,连忙站起身来帮叶呈“叶兄还是我来帮你吧。”

叶呈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便真的停下了动作就那样站着看着沈澜洲。

沈澜洲轻咳了一声,伸手帮叶呈把外衣解开。

两人靠得近,这动作实在没来由得显得……分外旖旎。

沈澜洲又轻咳一声,强迫自己忽略此刻诡异的状态。

沈澜洲如今也只有一只手可活动,行动其实也很是不便。

本来应该很好解的外衣,楞是解了半天。

尤其是解衣服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要和叶呈发生了一些身体接触……

好不容易把外衣脱下,因为叶呈有一只手与沈澜洲相连的缘故,并不能完全脱下。

外衣便只能留在叶呈手腕部分,沈澜洲与他一起躺倒床上,这外衣便几乎都被垫到了沈澜洲的身|下。

好好的价值连城的外衣,一夜下面,必会难觅有褶皱。

好在叶呈似乎并不在意。

他都不在意,沈澜洲就更不在意了。

因为姿势的关系,沈澜洲只能侧着身子、正对着叶呈睡觉。

沈澜洲今日实在也是有些困倦了,这样尴尬的姿势,他却是一躺到床|上便闭上了眼睛,轻念了一句“晚安”便进入了梦乡。

叶呈却没有入睡。

他仍在看着沈澜洲。

他知道,此时哪怕沈澜洲似乎是一副已经进入了梦乡的样子,但沈澜洲其实仍保持着警惕。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沈澜洲必会立刻醒来。

习武之人都这样。

尤其是……在一个自己并不信任的人身边。

毕竟……他又不是沈澜洲喜欢的苏少眠。

叶呈看了沈澜洲许久,直到沈澜洲的呼吸渐渐平和,叶呈才突然一伸手,速度极快地点了沈澜洲的睡穴。

在叶呈出手前沈澜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男人浓黑的睫毛动了动,像是蝴蝶展翅欲飞的翅膀。

可叶呈的动作实在太快,沈澜洲最终还是没能在叶呈点住他睡穴前醒来。

沈澜洲微闪的睫毛动了动之后,终于还是沉寂地垂了下去,就像是……被风雨沾了翅膀的蝴蝶。

叶呈慢慢撑起身子,看着身边的沈澜洲。

男人正闭目沉睡着,屋内烛火微熄,将他的一小半侧脸照亮。

沈澜洲穿着玄色的里衣。

里衣毕竟不比外衫,单薄不说,也很是宽松。

沈澜洲这般侧躺着,衣领处便不可避免地微微陷下去一块,露出的一小块肌肤,在玄色里衣的映照下,简直白得像玉。

沈澜洲墨发披散,睡得眉眼柔和安稳。

他的身|下还垫着他的白色外衫。

简直、简直……

叶呈看着这般模样睡在自己身边的沈澜洲,根本压抑不住地,只觉得自己心中一片滚烫。

叶呈看了沈澜洲许久,终于是忍不住,慢慢地凑上去。

烛火恍惚,将两人的身影在床边一侧的墙面上映照出了两个影子。

只见那两个影子一卧、一半撑着身子。

那半撑着身子的身影慢慢地、慢慢地朝那个侧躺着的影子处靠去。

两个影子慢慢相接。

叶呈靠近沈澜洲,慢慢地、轻轻地,亲了一下他。

两唇相触的感觉……实在是温柔。

叶呈将脑袋靠在沈澜洲的脖颈处。

叶呈的一只手还紧紧地与沈澜洲的手黏连在一起,是十指相扣的姿势。

另一只手却是……慢慢地搂住了沈澜洲。

叶呈紧紧地抱着躺在自己身旁、睡得一无所知的沈澜洲。

“沈澜洲。”男人的声音突然在一片夜色中响起,隐隐中竟似带着点笑意,却又有种某种……莫名的偏执。

“对不起。”男人轻声地说,叶呈闭了闭眼睛,唇角却慢慢勾起来,“可谁让……你要来招惹我。”

叶呈小时候,他师傅日日让他诵《清静经》《宁心心法》,不是因为叶呈从小性子冷,适合研读这些。

而是因为……他从小就偏执得厉害。

叶呈确实是自小就性子冷淡,可那并不代表他就生性正直了。

他确实是很少对某样东西感兴趣,但一样东西若令他上心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得到。

天山派门前从前其实是曾种过雪竹的。

是叶呈拜入师门之前,他师傅因缘巧合之下得到,种在了山门前的。

叶呈很喜欢这片雪竹。

他刚入门时不过七|八岁,性子冷淡,与谁也不喜多说话,却能坐在山门前看这片雪竹看一整天。

叶呈师傅本还觉得没什么,小孩子们,有个喜欢的东西也正常,兴许时间久了,叶呈又不喜欢了说不定。

可九个月后,正当他师傅在惊奇叶呈这孩子真是情长,看竹子能连着看上九月也不嫌腻,那片竹林却突然被一把火都给烧了。

是叶呈烧的。

他师傅吓了一跳,问叶呈为什么要这么做。

叶呈那时回答他“我听师兄师姐们说,这片竹林是师傅您找到的。您说等在山门前养满三年,就将它们砍了做成竹剑分给门中弟子用。”

“如今还差半月,便满三年了。”

“师傅,我们喜欢它,便不想让他被其他人拥有。可我也留不住它,还不如一把火烧了,至少灰烬只会是我的。”

那时未满十岁的叶呈一边说着这段话,一边将雪竹烧毁后的残烬一一收集起来,将它们埋在了自己屋的门前。

叶呈说那些话时表情淡漠,仿佛仍是那样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可那对浓黑的眼里却一片灰暗,偏执得让人害怕。

叶呈师傅被他吓了一跳。

他是叶呈师傅,自然对自己这小弟子的天资再了解不过。

叶呈天资绝佳,堪称千年难遇,日后是一定会远胜群雄的。

可他这性子……

叶呈师傅坐在自己屋里拔了半天胡子,再出来后便开始教叶呈各种道经、佛经。

甚至教他这些比教他武功用的时间还多。

现在的武林人士多只知叶呈性子冷淡、为正道魁首,却无人知他生性里的这一份……偏执。

叶呈抱着沈澜洲,轻轻地亲了一下他脖颈处玉白的肌肤。

我喜欢你,你就只该是我的。

不过一个苏少眠,我让你忘了他便是。

叶呈看着沈澜洲,眼眸深沉如窗外夜色。

《苏阳县志9642木缠》一篇的最后一段,还记载着这样一段话。

这段话当时沈澜洲并未看到,叶呈却看到了。

书中载“木缠花粉剧毒,可使人神志恍惚、手脚无力,然其毒性不重,一夜便可自行缓解。若有误服者,不必太过惊慌,寻一安全处静候一晚便可。”

“唯木缠果实,毒性甚重。有食其果实者,神志恍惚可至数月。若一次服用超过五枚,恍惚症状可延至数年、甚至数十年。”

“恍惚者神志错乱,记忆模糊,不记真相。若有人于其初初中毒事告其事宜,不论何事,皆会信以为真。故而切勿服用,切记切记。”

那日沈澜洲回答完叶呈“你喜欢男人?”的问题后,曾笑着跟叶呈道“叶兄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沈某虽浪荡,可不会乱来。我就对少眠那一类的感兴趣,你们不同,叶兄不必担心。”

言语里满是揶揄。

叶呈抬眼看了他一眼“有何不同?”

彼时沈澜洲垂着头低低地笑了笑“自是……十分不同。叶兄不懂这些,何必细问?单知道沈某不会对叶兄乱来就是。”

不同?

……有何不同?

等你忘了他,等你以为我是他,你便不会再觉得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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