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拆穿
尤漪漪发现杨诣修额头上的伤早就结痂之后, 静静地等,他到底还要多久才能“恢复”。
又耐心等了两天,纱布天天换, “伤口”不见好, 杨诣修还顶着白纱布,以特写镜头似的姿态, 频繁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注意到他的伤势。
可一旦她关心起来,杨诣修都直视着她淡声说“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 纱布就是不揭。
尤漪漪配合着露出一脸心疼模样, 走到他身后,从后往前箍在他脖子上,十分内疚地说“要不是为了救我, 你也不会伤这么重。现在还疼吗”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杨诣修顺势抓住尤漪漪胳膊揉了揉,侧脸唇角微勾“现在没刚开始那么疼。”
尤漪漪小心翼翼地抬手抚摸纱布表面, 低声说“那就还是疼了。”
杨诣修嗓音低沉了些“你也可以让它少疼点。”
尤漪漪很识趣地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她在杨诣修侧脸“吧嗒”亲了一口, 问他“这样会不会好点”
杨诣修缓缓点头, “是要好一些。”
说着, 就把尤漪漪整个人抱到腿上, 吮着她唇瓣声音低哑地问“要不你再想想别的好主意”
尤漪漪趁脸颊不受控地发烫之前,推开杨诣修说“再过两小时我就要飞青州,明早才能回来, 行李都收拾好了。”
杨诣修抓不住滑手的小泥鳅, 叫她给跑掉了,掌心空空的,像是叹了口气, 可平静的表情上,没有表露出多余的情绪,倒是那白得扎眼的纱布,竟让尤漪漪觉得,他还真有几分可怜。
尤漪漪看不见他的可怜似的,去推着行李箱出来匆匆逃走“我走了。”
杨诣修回了一下头应了一声“嗯”。
出门吹了一阵风,尤漪漪才没刚才那么热了。
可恶。
明知道他那点皮肉伤早就好了,还真的差点被他给装到了。
晚上。
杨诣修接到了张庆琸的电话,这次张庆琸倒是没醉,就正常地约他去瑾乾一起打牌吃顿饭。
杨诣修刚答应下,才上了车让司机去瑾乾,远在青州的尤漪漪拨了一通电话过来“吃晚饭了吗”
“还没吃。”杨诣修拉上车门,反问尤漪漪“你吃了”
尤漪漪很惦记似的问“额头上的伤好点儿了吗”
杨诣修默然了一会儿才回“你早点回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尤漪漪笑“那我今天早点回来”
杨诣修一愣,看着腕表意外地挑起眉毛,天色已黑,再早也是凌晨后了,他刚想说算了,尤漪漪在电话里让他回头。
杨诣修让司机停了车,回头一看,尤漪漪从车上下来,行李箱都没拿。
尤漪漪拉开车门坐进去“我回来了。”还凑过去搂着他脖子小声说“惦记你的伤,一走完红毯就坐飞机回来了。惊喜吗”
等着惊吓吧你。
杨诣修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握着她的手,缓缓侧头笑着说“很惊喜。”他另一只手扯紧了有些松开的领结,随即打算给张庆琸打电话说不去了。
尤漪漪在电话接通前,问杨诣修“约了张庆琸别推了,过去吃饭也省事儿。”装也不能只装给她一个人看,那多可惜。
好戏大家共赏。
杨诣修一思量,从公司去瑾乾再回明珠公馆,线路简单,九点前就能回家,便让司机继续开车去瑾乾。
车上,尤漪漪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顺便用镜子偷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杨诣修,镜子里那人自然还是一副“我伤很重需要人怜爱”的模样。
她今天穿了条不一样的香槟色羊绒长裙,从长羽绒服里面露出一点柔软的裙裙摆,像一片软哒哒的花瓣边,只是花边被她大腿压得很死,已经皱了。
杨诣修恍然不觉尤漪漪的偷窥,他伸手抬起尤漪漪的左腿,细心地将花边拨出来,铺在车座上。
尤漪漪低头瞥了一眼,还未完全撤出她视线内的那双手,净白瘦劲,现在正气定神闲地交握在干净平整的黑色西裤上,如同它主人的脸色一样。
杨诣修不经意的小举动是那么的和谐自然,让人从细致之中体会到温柔。
尤漪漪在心底里哼哼唧唧,杨诣修这几天莫名多了点细微的变化,她说不上来,譬如像现在这样,不在交谈时,他的脸色虽然还是寡淡,行动上却细心了许多。
她扣上小镜子,下了肯定的结论一定是因为上次英雄救美的事,他的感情升了温。
若不是杨诣修头上那道纱布太过突兀,她还真的会感动翻倍,现在就只想着看他什么时候装够。
两人到了瑾乾,张庆琸和薛丰他们都在。
尤漪漪和他们没私交,但脸熟,加之他们对这样的场合游刃有余,一点没让尤漪漪觉得她是局外人,一口一个“嫂子”,好像跟自家人说话一样。
自家人说话,当然少不了关心,牌桌上,杨诣修额头上那么大一块白纱布,大家也不是瞎子。
张庆琸扫了一眼杨诣修的脑袋,调侃道“杨诣修,这是什么英雄事迹留下来的战绩啊,不是跟我们说说么”
薛丰也笑着关心道“你额头上的伤,严不严重”
杨诣修打出一张“二条”,刚想说“不严重”。
尤漪漪坐他对家,抢先替他回了话“可严重了,好多天了都没好。”
张庆琸和薛丰一听笑容严肃了些,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杨诣修语气淡然地将那天的事不痛不痒的说了出来,天崩地裂他都能说得跟纸墙撕开一样。
张庆琸听罢,当然说“那也没多大事么。”
薛丰笑笑“没多大事,也伤这么重。这都过去好多天了,得破相了吧碰。”说完,他往自己跟前捡了两张一样的牌。
张庆琸顺势瞧了杨诣修额头上的伤一眼,笑着调侃“嫂子,杨诣修可是为你连命都不顾了。”
杨诣修适时朝尤漪漪投去一个“要有机会,我真可以为你不顾命,你看我头上的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的眼神。
谁看了都得心软。
薛丰跟着就笑说“漪漪,以后你可要多疼疼杨诣修。”
尤漪漪眨着眼,小声跟杨诣修说“你破了相肯定也没有人要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我以后会疼你的。”
大家“啧啧”很配合地表示羡慕杨诣修这个不被抛弃的男人。
杨诣修等张庆琸打出一张牌,正要摸牌的时候,很应景地一把推了牌,勾了一下唇角说“糊了。”这把赢得不大,显然不是为了赢牌而笑。
张庆琸不敢置信地去扒拉杨诣修的牌,这才打了几圈儿怎么就糊了。
薛丰也跟着查牌,老老实实给了钱,还笑骂张庆琸“都怪你,吃人狗粮,还给人送钱去。”
眼见着要拌嘴,杨诣修按动自动洗牌桌的按钮,拢了牌往里扔,目光略过他俩身上,平静地说“再吵等着送第二轮。”
打完这局,侍者过来敲门,问要不要上菜,杨诣修抬腕看了眼时间,让收桌吃饭。
饭桌上,尤漪漪也践行了“疼他”的承诺。
主动剥了一只螃蟹。
一起吃过数次饭,次次都是杨诣修给尤漪漪夹菜,什么时候轮到尤漪漪动玉手呀,的确是稀奇的画面了,这蟹要是剥给杨诣修吃的,那就更稀奇了。
张庆琸带头起哄“啧啧啧,嫂子这螃蟹不会是给剔给杨诣修吃的吧薛丰你看看我眼睛,红了没。”
薛丰笑“红得滴血了。”
尤漪漪在他们的瞩目下,将一碟子的蟹肉,端去杨诣修跟前。
张庆琸继续酸“杨诣修,你这伤受得值了。”
薛丰也笑着附和“再受一次都值得。”
小夫妻秀恩爱的画面万分和谐如果尤漪漪的胳膊没有“一不小心”蹭掉杨诣修的额头上的纱布那不足豌豆大小的疤,早好的七七八八了。
玩笑声戛然而止。
张庆琸“”
薛丰“”
只要你不尴尬的,尴尬的就是别人。
话是这么说,可尤漪漪回到家,也没想明白,杨诣修是怎么在意识到纱布掉了之后,居然面不改色扯下来,扔到垃圾桶里,还能继续吃饭。
这要换成她,必须使出绝杀技,当场装晕。
尤漪漪把背包扔进衣帽间里,倚在衣帽间抱臂控诉“杨诣修,装可怜骗了我好几天,你就不会不好意思”
柔暖的灯光下,杨诣修冷白的皮肤上好像没有镀金色,而是薄红色,他走过去抱住她低声问“那你被骗到了没有”
尤漪漪脸颊一红“”
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夜里,寒风掠过屋檐,捎走了两声女人的低吟声。
只要你不尴尬的,尴尬的就是别人。
话是这么说,可尤漪漪回到家,也没想明白,杨诣修是怎么在意识到纱布掉了之后,居然面不改色扯下来,扔到垃圾桶里,还能继续吃饭。
这要换成她,必须使出绝杀技,当场装晕。
尤漪漪把背包扔进衣帽间里,倚在衣帽间抱臂控诉“杨诣修,装可怜骗了我好几天,你就不会不好意思”
柔暖的灯光下,杨诣修冷白的皮肤上好像没有镀金色,而是薄红色,他走过去抱住她低声问“那你被骗到了没有”
尤漪漪脸颊一红“”
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夜里,寒风掠过屋檐,捎走了两声女人的低吟声。
只要你不尴尬的,尴尬的就是别人。
话是这么说,可尤漪漪回到家,也没想明白,杨诣修是怎么在意识到纱布掉了之后,居然面不改色扯下来,扔到垃圾桶里,还能继续吃饭。
这要换成她,必须使出绝杀技,当场装晕。
尤漪漪把背包。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