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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藏天光 第140章 第140章 尘埃落定

作者:求之不得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6 13:22:18 来源:就爱谈小说

第140章尘埃落定

陈修远抱着阿念,从殿外迈入,身后跟着万州驻军。

怀中抱着的阿念一脸灰,眼眶红红的,嘴角也是耷拉着的,是勇敢没哭,但早前一看就“哇哇”大哭过,也经历了意外,最后同陈修远一道才安稳了,一直伸手抱着陈修远的脖子。

“去找你父皇吧。”陈修远温声。

“嗯。”阿念点头。

陈修远俯身,放下阿念。

阿念眼中还噙着眼泪,一步一步往天子殿上快步走去。

他其实很想撒腿跑,也很想大声唤父皇,但都忍住了,这里是大殿,阿念尽量慢些,但等到临近身边,再没忍住,小腿飞快翻着,也哇哇大哭起来,“父皇父皇”

阿念扑到陈翎怀中。

陈翎心中骇然

看到阿念这幅模样,陈翎心中都是担心,庆幸,和后怕。

“没事了,念念。”陈翎罕见得在大殿上抱紧他,隐在宽大龙袍袖间的双手轻轻颤了颤,眸间也少许氤氲,垂眸时,隐在修长的羽睫与十二玉藻旒冕下,远远看不出端倪。

殿中,陈远还诧异看向陈修远,他,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是说去南边,要到年中去了

陈修远目光一直跟着阿念,直至阿念扑到陈翎怀中,陈修远才转眸看他,不冷不淡道,“春秋大梦该醒了。”

言罢,又踱步离得更近了些,揶揄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陈远震惊看他。

无论是他身上的压迫感,还是他口中这句话,都让陈远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本该荒谬,眼下却份外合情合理的念头。

即便天子之位不是陈翎的,也不会是他和陈宪的,因为,还有陈修远

陈远难以置信看向他,掌心冷汗冒起。

陈修远凑近,只有对方听到的声音轻哂道,“想造反啊要这么好造,我早就造了,还轮到你们两个,嗯”

陈修远笑道,“呵,是吧,我也姓陈,你说你怎么就忘了”

方才至此,这一句才真正如一盆冷水浇到陈远头上。这燕韩的天子之位,就算他和陈宪觊觎一辈子,但只要陈修远在,就是横在他们两人之前的一道鸿沟。

陈修远没有反陈翎,却不代表不会反他和陈宪。

尤其是刚才见陈修远抱着陈念入殿中,同陈念说话时的温声细语

陈远忽然自嘲笑了起来,千算万算,却唯独没想到陈修远这里,以为陈翎在位,陈修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旁人应当也是,却没想到啊

陈远越笑,声音越大。

从一开始,他和陈宪也好,还有他和老师,就都算错了

南辕北辙,越走越远。

陈修远见他这幅表情,没有再看他,“陛下。微臣方才入京,见曲将军同平南侯世子正带着紫衣卫,丰州驻军一道,同宜城驻军激战,曲将军怕陛下担心,让微臣先行入宫告诉陛下一声。”

曲边盈不是北上押运粮草去了吗

殿中都记得此事。

“朕知道了。”陈翎应声。

边盈,北上押运粮草之事,你让石怀远同范玉一道去,你名义上跟去,四五日后折回。替朕盯着陈远和黄旭文,还有京中布防。禁军中一定有陈宪的内鬼,不然他不敢这么有底气。朕已经盛文羽暗调丰州驻军北上,届时,他在宫中,你和凡卓带紫衣卫与丰州驻军替朕将宫外清理干净。

她一直在等陈远。

陈翎看向陈远,之前不知道陈修远说了什么,陈远在殿中情绪俨然有些失控了。

当下更是直接开口,轻嗤道,“所以老师在你手里是吗,陈修远”

陈修远转身,“哦,杀了啊,他不是早该死了吗”

陈远双目通红。

陈修远淡声,“师徒情深啊,那你下去陪他啊”

“你”陈远语塞。

陈修远轻笑,“要么,我也不是什么善类啊”

陈远再度朗声笑起来,“所以,陈翎,你让我和陈宪以为你走投无路,才让沈辞去了北边,以为你身边只有盛文羽,而盛文羽也只会留在殿中,没有办法顾及京中和宫中的戍防。但你让曲边盈假借北上运粮,又让陆鸣简在大理寺牢狱蹲着,实则是掩人耳目,让曲边盈和陆鸣简指挥紫衣卫和丰州驻军在城中做后手。呵呵,终究是我们小瞧了你。”

陈翎也看他,“朕也小看了你啊。你让陈宪诸事冲在前面,你让人在背后煽风点火,先是湖城官银失窃,而后推沈辞到风口浪尖,陈宪会底气十足回京,你在背后也没少推波助澜,各方怂恿他至此吧”

陈远这次却是平静笑了,“既然做都做了,就没想过要全身而退。陈翎,你不过运气好些,有这些朝臣护着你。但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这皇位,从一开始就不该是你的。父皇当初若没有接你回京,就不会有日后这些事。父皇宠爱你,大哥在的时候,父皇把你当小儿子护着,诸事都照顾;大哥不在了,他扶你上储君之位,你有什么你凭什么我没想通,陈宪他不也没想通吗”

陈远踱步上前,“我和陈宪也都是父皇的儿子,我们自幼在他眼皮子下长大,我们哪里比不上你我们出生就在京中,父皇的教诲耳濡目染,也处处以父皇为先,跟熟谙京中之事,朝中之事,我们之中,哪个不比你更适合当天子当天子不是看谁聪明,读书好,父皇他怎么可能不知晓你凭什么来其中插一脚”

陈远嘲讽笑道,“可笑啊,我和二哥斗得死去活来,结果最后让你占尽便宜,凭什么呵呵,父皇这么护着你,他没想到你是女的吧”

陈远一句话,再度将殿中带回早前陈宪处没有说完的天子身份上。

一时间,殿中再度敏感起来。

陈远特意看向陈修远,眸间笑意,“陈修远,你甘心吗”

殿中愕然,这是

陈修远却笑,“甘心什么”

陈远说道,“甘心屈居女子之下”

陈修远缓缓敛了笑意,“我屈居的是天子之下。”

陈远恼道,“陈修远,皇室血脉不容混淆”

陈修远声音里泛着冷意,“陈远,你既然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太子出生的时候,我就在行宫。陈宪那些鬼把戏,也只有你才会信,因为你愿意相信你想相信的。太子出生时,我就抱过,我不比你清楚方才就说了,你的春秋大梦什么时候醒”

陈远也上前,“我不信”

“还不死心是吗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陈修远凑近,悄声道,“你知晓天子母亲姓什么吗”

陈远愣住。

“姓朱。”

朱忽得,陈远僵住,而后似想起什么一般再度大笑起来。

陈修远继续轻声道,“你说,是不是只有天子才是最合适这个位置的你不是一直说皇室血脉不容混淆吗应当,也没谁比天子血脉更纯正了吧。”

“朱家”

陈远话音刚落,陈修远低声打断,“朱家如何,那都是天子的家事。在你祖父和我祖父眼中,阿翎不仅是陈家的血脉,也是赵家仅存的血脉。这皇位,阿翎做才是最合适的,现在想明白了吗,陈远想明白了,是不是该梦醒了”

陈修远叹了叹,又道,“若是先太子还活着,先帝也不会动立阿翎为储君的念头。阿翎今日能坐上这个皇位,说到底,还是你给的。”

陈远眼中迸出戏谑,也大笑不止,一步一步踉跄退后,“陈修远,你认命,我不认命我不认命”

“我当说的都说了,你随意。”陈修远敛声。

“陈翎,大不了今日,我们鱼死网破”陈远已经不顾及旁的了。

陈翎平静看他,“你是说潘家同薛家吗”

陈远诧异。

潘家连忙出列,“潘家跟随天子”

薛家也跟随天子,“薛家跟随天子”

“你们出卖我”陈远眼底猩红,既而转向天子,“陈翎,你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初一宴等我了吧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陈翎看他,“陈远,你才真的藏得深,朕险些一叶障目,看不见你。”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陈远刚拔刀,却被罗意扣下,“远王,先太子的死,和湖城官银一案还需远王交待清楚。”

陈远被按下,挣扎不得。

既而有禁军上前,将陈远拖下去,直至陈远被拖下,再往后都没说一句话吗,只是一直在笑,一直大笑,不绝于耳。

而随着陈远离殿,天边的鱼肚白也渐渐变成晨曦微露。

寇国公摇头,起身至殿中跪下,“老臣有愧,请陛下责罚。”

今日殿中所有事端起,皆是从他这处开始。

他听信了宪王之词,宪王,自幼同他亲厚,他是看着宪王长大的

“扶寇国公起身。”陈翎吩咐,启善上前。

“阿念。”陈翎唤了声,阿念才从陈翎怀中起来,自觉去了一边。

原本就是初一宫宴上,还有阿念的位置在。阿念在陈翎怀中坐了许久,眼下已经渐渐好了,也能自己一人坐回位置上,安静看着陈翎。

陈翎温声道,“这朝中,从来都不是天子一人,燕韩的今日是依赖众位爱卿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得来的。朕记得,朝中记得,燕韩百姓也都记得。但凡过往,皆为序章,心之所向,素履以往。朕,愿与诸位爱卿一道,鞠躬尽瘁,诸事亲为,共迎燕韩今后太平盛世。”

殿中,百官起身,朝着天子殿上躬身,齐声道,“陛下万岁”

等殿中声平,盛文羽拱手朝天子道,“陛下,如今叛乱已平,黎明已过,请陛下带太子移步休息,微臣与禁军处理善后。”

“好。”陈翎应声,“阿念。”

阿念听话上前,跟着陈翎一道离开。

殿中,百官携家眷恭送,“恭送陛下,恭送太子。”

待得天子仪驾离开殿中,盛文羽才同戴景杰道,“让人收拾殿中,清点禁军名册,我来安排离殿事宜。”

“是”戴景杰应声。

从昨夜到今日晨间,初一宴终于告一段落,但宫中和禁军中的这些烂摊子至少还要收拾月余。想起关书博,戴景杰也终于明白天子为何要让紫衣卫乔装禁军,跟在太子身边。

禁军早前多是各个世家子弟入京挂职,来路复杂,也很难筛选出背后。

不似紫衣卫,是天子隶属。

经此一役,禁军之中反倒清洗了一轮。

百废待兴,又是新的开始。

盛文羽拍了拍他肩膀。

戴景杰轻叹。

朝阳殿中,阿念已经睡了。

折腾了一晚,没怎么闭过眼,等到朝阳殿的时候已经困得不行,靠在陈修远肩膀上就睡了。

从方才起,就一直要大卜抱着他睡,陈修远也一直抱着他,没放下。

等阿念入睡,陈修远才同陈翎说起找到阿念时的场景。

稍许,启善折回,“陛下,寝殿烧得面目全毁,安排是要重新修葺,这段时日陛下可能要留在朝阳殿。”

陈翎平静道,“也好,多陪阿念些时候。”

今晚应当吓着了,她在朝阳殿多陪陪他也好。

“云池呢”陈翎方才听小五说起云池受伤。

启善应道,“太医在看了,云池的腿受了伤,这月余两月无法在御前当差。”

“让他好好养着,不着急回来。”陈翎吩咐声,启善应好。

方嬷嬷和山海也熬了一夜,眼下去睡了。

屋中,陈翎见阿念也睡熟,“睡熟了,放下来吧。”

陈修远应好。

陈修远抱着阿念,缓缓放回床榻,又仔细托着,没让阿念醒。

阿念困到了极致,也是陈修远小心翼翼。

对待阿念,陈修远一直细致。

两人在床榻边看了阿念许久,陈翎才道,“你今日再回来晚些,我都怕你赶不及。”

陈修远道,“你原本也不要我娄底,我在不在都一样,今日,你都能应付。”

“你在,就是表态嘛。”

陈修远笑,“也是。”

陈翎又问,“你什么时候走”

陈修远意外,“你怎么知道”

陈翎看他,“这趟宫中出事,陈壁没陪在你左右,应当是在西秦吧”

陈修远才反应过来,遂也不隐瞒,“是,那边,有一点点状况”

“哦,什么状况”陈翎问。

陈修远想了想,轻描淡写道,“和这边差不多的状况。”

“哦,那可给你忙的。”陈翎笑。

陈修远也笑,“是啊,谁让到处都不省心”

“什么时候走”陈翎又问起。

“等阿念醒了,我是见他今晨哭得厉害,怕吓倒了,等他醒了,我同他呆一日再走。”陈修远伸手替阿念撩了撩头发,怕他睡不踏实。

陈翎也看向阿念。

陈修远轻声道,“方四伏,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

沈辞就不说了,盛文羽、方四平和曲边盈,罗意都是陈翎的心腹,但方四伏他没想到。

陈翎淡声,“听不懂你说什么。”

陈修远戳破,“没有方四伏,谁能说服潘薛两家倒戈,陈远到最后都没想通,你这么有底气是一早就知道,这朝中,能凭一张嘴将潘薛说服的,只有方四伏。”

陈翎这才笑了笑。

陈修远当她默认,继续道,“方四伏这样的人,在朝中惯来是墙头草,我是想没到,大抵陈远也永远想不到,方四伏倒向了你,所以潘薛两家才临阵倒戈。”

陈翎只道,“人尽其用,人无完人。”

“陈壁给敬平王的信。”正好启善入内,陈修远起身,从启善手中接过信笺阅过。

陈翎想起早前刚从立城回来的时候

“方四伏见过陛下。”

“方四伏,你是在朝中扮猪吃老虎吧”

方四伏一脸懵,“陛下说什么,微臣听不懂,微臣就一在朝中混饭吃的,扮什么猪,吃什么老虎啊,呵呵呵”

“你不会听不懂的,方四伏。”她低头看着册子。

方四伏一脸欲哭无泪,情绪说来就来,“陛下,你让微臣出出馊主意什么的倒是可以,但别的,微臣是真不懂啊,呜呜呜”

瞬间,便已经呜呜开始哭上。

就差上前抱着她腿哭了。

陈翎瞥了他一眼,继续淡声道,“方四伏,你知晓的秘密太多,朕给你选,是做天子近臣,还是”

方四伏抬头,见她伸手摸了摸脖子。

方四伏哇的一声哭出来,“陛下,微臣才疏学浅,在朝中比不过弟弟,就是仗着祖上福荫混日子的,求陛下开恩,不要为难微臣,就让微臣继续混日子吧,不混也行,微臣的弟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有经世之才,是家中厚望”

陈翎头又开始疼,出声打断,“也是。”

方四伏心中唏嘘,过关了。

陈翎忽然看向他,四目相视,陈翎笑,“反正你也是混日子,那外放吧,立城和林北,你选一个,时间也不用久了,十年八载回京就行”

陈翎敛了笑意,“你要是敢私自回来,朕就拧了你脑袋。”

方四伏忽然便不哭了,也跪直了,一本正经道,“启禀陛下,微臣觉得,微臣在京中还有发挥的余地,微臣愿辅佐天子。”

看着他一脸正经的模样,陈翎叹道,“方四伏,你深不可测啊。”

本是打趣话,方四伏却认真应道,“陛下要用臣,臣就深不可测;陛下不用臣,臣就吃喝玩乐。”

陈翎看他,“早前为什么装”

方四伏恭声道,“微臣年长子初些许,先入了仕,原本,方家的家训,有我在朝中,子初就不能入朝了。一门双杰,并非是好事。子初是陛下在东宫时伴读,日后始终要入朝的。子初资质好,也有经世之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微臣要替子初让道,所以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礼部是闲职,要想抽身,在礼部这样的地方,随意闯个不大不小的祸,无伤大雅,却能及时抽身。”

“哦,有趣。”陈翎颔首,“那朕再给你一个选择,你继续扮猪吃老虎,朕不拆穿你,子初也继续做他的翰林院编纂,但你,要为朕所用,替朕做事。”

“陛下,为什么”方四伏看她。

她轻声,“朕觉得,你才能不输子初,能将东宫伴读名册列得这么清楚的人,他的思虑周全,对朝中政务驾轻就熟,人情世故样样精通,还有最重要的,朕早前就是东宫,这个人很清楚东宫身边要什么样的人,怎么找这些人,这个人一定饱读诗书,饱览群书,思维灵活,朕觉得这个人前途不可限量,但就是喜欢扮猪吃老虎,方卿,你说是不是”

方四伏叩首,“陛下,微臣愿辅佐天子,效犬马之劳。”

“为什么”轮到陈翎问。

“视为知己者,无他。”

眼前,阿念翻了翻身,盖身上的被子踢掉了。

陈翎收回思绪,伸手替他掖好被角,等陈翎替他掖好被角,他又转身转回来了,陈翎又重新替他盖了一回被子。

阿念这次睡熟了,没有再动弹。

睡熟的模样,同沈辞一模一样。

陈翎目光落在阿念身上,她这里陈宪和陈远都处置好了,希望沈辞那边一切顺遂,那边才是硬仗。

大营中,沈辞在沙盘图前环臂,仔细打量着这几次同乌素太交战的,双方进攻和撤退的线路图,眉头紧蹙着,没有说话。

一旁,沈迎继续道,“乌素太这次同陈宪勾结在一处,一定不会轻易停手,会倾尽巴尔之力,一路南下,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早前谭进在,应付的是巴尔靠近燕韩的几个部落,眼下,整个巴尔接近统一了,乌素太手中可以用的人,可以用的兵,比早前多了不知多少倍,这仗恐怕不好打。”

余亚叹道,“粮草到了,但各地驰援的驻军未必能这么快,即便来,这也是场恶仗,巴尔这次有些孤注一掷,将筹码都压在了燕韩上。这一仗不会这么容易结束,越打下去,燕韩越没有胜算。”

沈迎点头,“余将军说的是,乌素太是巴尔国中的主战派,巴尔国中也有主和派,如今是乌素太说服了巴尔国中,所以是主战派占上风。眼下乌素太带的便是巴尔先头部队,而后,还会有巴尔铁骑源源不断地来。燕韩不似苍月,想要挡住巴尔铁骑的主力,恐怕要付出巨大的代价。除非,在战争伊始,就让巴尔在战场上节节失利,让主战派在国中逐渐失去话语权,被主和派抨击,这场仗才会以最小的损失结束。”

余亚摇头,语气中带着沉重,“乌素太是巴尔的大云可多,要让巴尔节节失利不是易事”

沈辞忽然开口,“除非烧了他的粮草,再切断他的补给线,双管齐下,并让林北驻军全线压境,痛击乌素太。他是大云可多,也是主战派,他若惨败,或是干脆杀了他,巴尔的这一仗也就彻底停止了。”

余亚和沈迎,周世俊,韩关,郭子晓几人都愣住,是

眼下只有这一条路。

“但乌素太惯来只打稳妥的仗,粮草先行,他不会让人轻易动到他的粮草,谁能烧得掉他的粮草”周世俊重重叹了一声,这月余同乌素太的交手,胜负各有,但乌素太若是输,也是小输,若是是胜,则是大胜。

这样的对手很可怕。

因为稳妥,所以近乎没有破绽,又怎么会让他们烧粮草。

沈辞沉声,“除非,筹码够,他才会上钩。”

“什么筹码”韩关问。

沈辞将代表主帅的旗帜插上沙盘,“他想要我的命,对他来说,我的筹码足够。”

“将军”营中几人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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