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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病美人只想当咸鱼(穿书) 第22章 1更2更3更

作者:说与山鬼听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4-09-16 14:25:23 来源:就爱谈小说

宰相抱着安定侯世子进了南厢房,这是等候在外侍从有目共睹事情。

众人皆是敛声屏息,静候着等里头吩咐,虽然不至于默认半夜会叫水这件事,但也**不离十。

可谁想,热水是叫了,衣裳也备了,宰相却在里头不过待了一刻钟,便径直出来了。

伺候侍女见男人衣裳下摆和衣袖尽湿了一片,神色寡淡不喜不怒,也没敢说什么,只跪了下去恭敬询问:“大人可要换身衣裳”

“嗯。”俞寒洲已然坐于桌边,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之前做膳食都摆好了,没有他吩咐,也没人敢动。

侍女福了福身,道:“奴婢这便去东厢房取衣。”

相府总管唐青枫前几日被派去城郊安和堂管事,今夜办完事也赶了回来,就等着伺候。

见俞寒洲坐下,唐青枫忙过来斟酒,倒了一杯后又退了一步,转头示意侍女退下,方躬身道:

“大人,京郊安和堂一切顺利,流民们皆妥善安置了,也各自寻了生计,相信再过不久就能独自过活,不再需要救济了。”

“幼童可入了学”俞寒洲施施然问。

“都入了。也有些商量着要给大人您立长生碑,不过属下记得大人之前交代过行事要低调,便给阻止了。”唐青枫笑道,“大人功绩,便是没有长生碑,也该载入史册。”

俞寒洲饮了口酒,一言不发。

唐青枫知他不耐烦听人奉承,很快又正色道:

“十日前您派去淮水接应流民车队已经抵达,昨日开始灾后重建事宜,并无太大困难。但陛下派过去人似乎遇到了一些问题,言初南侍郎也命人送了信回来。”

说着,一封密信被呈上。

俞寒洲接过,打开后略略扫了一遍,就见其中言辞恳切,字字句句皆是道歉之语及至文末,方转弯抹角提了正事。

他也未曾对此表态,只神色淡淡地看完,便用烛火点了信,扔进了炭盆。

唐青枫摸不准他心思,只得道:

“淮水一带闹了洪灾之后,陛下多次下旨赈灾,可这粮草早早到了,银子却迟迟未到,言侍郎约莫是如今才想明白其中关窍,方着急向大人求援。”

俞寒洲闻言低嗤一声,慢声道:“有功夫同本相哭诉经费不够,却没功夫在那边做点有用事,真让去弄银子,倒是畏首畏尾。”

“淮水一地地头蛇,能没点油水他若真想做,早干出实事了。骨头没被打碎,便不知人间疾苦。”

唐青枫听了缄默垂首,却是不敢应这话。

官僚勾结,中饱私囊,早已是北朝百年常态。

其中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狡兔三窟,想要连根拔起何其艰难。

皇帝命户部拨出去赈灾银子,从京城到郊外这一路上,都要减去四分,再一座城池一座城池地运过去,重重克扣,最后能剩下什么

从先皇继位伊始,这股风气便早已盛行。

当年开国皇帝试图以贪治国,大肆启用、重用贪官,让贪官对自己尽忠,搜刮民脂民膏,巩固皇权。虽说李氏皇权因此而屹立不衰,却导致了极大民怨。

之后,先皇为了安抚民心,诛杀了一部分民怨极大贪官污吏,本是一件好事,谁知诛杀官吏后得到赃款,却是尽数进了国库,大兴土木于各地建造行宫,视民生于无物。

及至当今皇帝继位,已然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再无回转余地。

老皇帝并无大才,甚至守不住本朝国土,于吏治一道也无所建树。

如此环境下,朝臣每每前去赈灾都难以拿到足够官银,没银子自然救不了百姓。

可自从俞寒洲官拜宰相、任内阁首辅之后,赈灾难题就好似迎刃而解了一般。

无论中途银子被克扣了多少,最后抵达灾区粮草白银永远是足够,百姓日子就此变得好了起来。

旁人都不知道俞寒洲是如何做到,可底下心腹,譬如靖安卫首领唐青枫和高值、礼部尚书、工部尚书、内阁大学士、户部尚书等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俞寒洲能凭空生出赈灾银子吗自然不能。

可他有本事让贪官污吏俯首称臣,不敢妄动,甚至不得不将他视为自己人,敛钱财还大多数进了他腰包。

这些从贪官身上敛来钱财,转眼便成了赈灾重建、兴办私塾、兴修水利、养兵备战资本。

为此,当朝国舅屡次命人暗中查探,甚至不惜将培养多年暗线埋到相府当卧底,就为了能抓到俞寒洲这个“把柄”。

试想,敛贪财以反哺百姓,百姓并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回馈,最多效忠于你,这样毫无收益事,有几个人愿意做

可俞寒洲却千方百计在这件事上下功夫,不是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又是什么

若国舅能收集到证据,那么,俞寒洲瞒着老皇帝笼络民心、意图谋反罪名便是板上钉钉了。

真要说起来,这是多么吃力不讨好事,奈何当朝宰相我行我素,做“贪官”做得风生水起。

救民于水火,却不得好名声,俞寒洲始终如此极端行事,自然被朝臣诟病。

比方说,上个月,工部出了一个叫言初南员外郎,于救灾方面很有些建树,经验老道,乃可用之才。

俞寒洲考察了之后,便朝老皇帝进谏,任命言初南为工部侍郎,负责淮水一带赈灾事宜。

言初南一心为民,是个实打实清官,当即便领了命。

只是在出发之前,当朝宰相俞寒洲召见了言初南,商讨赈灾事宜。

之后,俞寒洲心腹之一工部尚书又朝言初南抛出了橄榄枝,有意将其收归麾下。

哪想言初南一口一句当朝首辅俞寒洲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竟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应下。

至此,工部尚书败兴而归,就此事回禀了俞寒洲,直呼言初南是个糊涂蛋,迂腐死板,不堪大用。

而自诩清正工部侍郎言初南带着人启程往淮水而去,紧赶慢赶到了之后,却发现赈灾粮草到了,银子却没了

一直以来由俞寒洲解决灾银问题,竟是再次出现。

而言初南,一个两袖清风从不与权贵来往新晋官员,很显然对此束手无策。

适才那封信,便是言初南“束手无策”了十日之后终于“想通”产物。

唐青枫见俞寒洲神色不喜不怒,便斗胆道:

“大人,那言初南先时大言不惭,自己都未对百姓做出什么贡献,却对您大放厥词,须知若没有您出手,那些个狗东西又如何会将银子吐出来给百姓

工部尚书等人皆以为,这样人不懂得迂回,看不清形势,若将其收归麾下,恐怕不利于大人计划。”

“是么”俞寒洲敲了敲桌子,看向唐青枫,问,“他们那般想,那么,你以为如何”

“属下”唐青枫犹豫了一瞬,便颓丧地垂了头。

当初他也是冥顽不灵,一心以为俞寒洲是乱臣,不屑于追随,可后来险些国破家亡,看着俞寒洲平乱世,一点一点将这个腐朽王朝救了起来,才深感自己无能和愚昧。

言初南和年轻时唐青枫,可以说非常像。

唐青枫挣扎许久,到底是愧疚道:

“属下以为,那言初南应当是知道自个儿误会您了,所以才来向您求助,没到无可救药地步。”

“哦”俞寒洲似是觉得好笑,低笑了一声,“本相倒不觉得工部侍郎对我有什么误会。我本来也就是个贪官。他们不屑与我为伍,也是意料之中。”

唐青枫闻言瞬间想缝了自己嘴,羞愧道:“属下当初也”

“罢了。”俞寒洲忽而敛了笑,单指敲了敲桌案,道:“让工部尚书同言初南接洽,银子从相府出。愿意跟着本相做事便跟着,不愿便继续当清官去。本相只救聪明人。”

言初南是个能干实事人,也是最近才崭露头角,多是人想笼络,而一旦笼络不成,等着言初南要么是一个死,要么就是被安上救灾不力罪名,就此被架空,被打成永远没有实权改革派或者中立派,此生很难再有施展抱负机会。

俞寒洲手下不缺人才,之前给了言初南发挥才干机会、该提醒都提醒过,也不过是出于爱才之心,仅此一次。

无论成不成,都不再是俞寒洲想要关心事。

道不同,则不相为谋。

唐青枫听懂了男人意思,片刻后竟是撩起下摆跪了下去,朝俞寒洲磕了个头。

他没说为什么要磕这个头,或许是为了曾经同样犯过错却被原谅自己,或许是为了至今依旧被人诟病俞寒洲,总归磕得真心实意。

俞寒洲也无心去问,瞥了一眼便径直饮酒。

唐青枫磕完头便起了身,笑起来,道:“大人,这游轮再是华美,到底比不得相府静谧,世子如今正该静养,不若接了回去”

“嗯。”俞寒洲将杯中酒饮尽,却是道,“将潇湘别院收拾出来。”

唐青枫一时微愕,悄悄看了一眼俞寒洲,躬身应是。

及至出了门,唐青枫心里还在想,那潇湘别院景色怡人,堪比仙境,自建成便无人配住得,很是神秘,安定侯世子那般天姿玉貌,住进去养病倒是很合适。

可潇湘别院毕竟不在相府之中,若是如此,外头传“金屋藏娇”,可就真坐实了。

也不知道安定侯世子愿不愿意。

正沉思着,迎面就看见穿着一身侍女衣饰青雾站在走廊尽头,似是在等他。

青雾是靖安卫首领之一,曾是江湖中有名女侠,武功高强,平日里多在外执行任务,也就俞寒洲救馥橙那一次,她被调回来帮过忙,之后就再没见过。

唐青枫有些不解,走过去问:“青雾,你怎么在此还穿着侍女衣物”

“大人让我过来给安定侯世子当侍女。”青雾说着指了指南厢房方向,又很是规矩地福了福身。

唐青枫见她做得挺像那么一回事,不由打量了一番,道:“怪事啊,你这一个女侠大人让你做什么不好,来做安定侯世子侍女你能伺候好世子吗”

青雾听了面色不愉,斥道:“如何不能那安定侯世子跟我弟弟一个年纪,我弟弟自幼由我养大,如今都定了亲了。照顾人这事我擅长。”

“是有几分道理。”唐青枫笑了,转眼又想起来一事,问,“世子原来不是有个侍女可是伺候得不尽心”

青雾闻声,扭头往小厨房那边示意了一下,悄声道:“安定侯世子丫鬟,就是叫春喜,怕是要没了。犯了大人忌讳,能不能得个全尸还不好说。”

“此话怎讲”唐青枫问。

青雾便将这几日事情悉数说了,又道:

“你想想,世子心性纯真,如何会和大人离了心纵使真闹脾气,做奴婢也应该劝着才是,断没有帮忙理。

我可问过靖安卫了,那春喜平日里不让馥世子做这做那,手伸得比谁都长,怎么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就突然一切以世子意愿为准则了呢

依我看,分明是那贱婢看世子懵懂,便居心叵测,想着趁乱让世子离了大人,便和她在一处了。

得亏今日大人没负气离去,要不然世子如今发了病没人救,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真就要到害了世子,那贱人才知道后悔。”

青雾平日里性情平和,很少这般说别人坏话。

连她都忍不住为馥橙感到气愤,想来事情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等会儿你便同我一道去见春喜,看大人是要自己审,还是旁。”

“嗯。”青雾应下了,一边跟着唐青枫一边道,“春喜还在那跪着,估计想着世子能救她。她可能还不知道,大人这次叫我回来,便是打算让我去画舫查探一番,我看呐,今日真查出什么来,这春喜命就没了。”

“你是说她可能要害世子”唐青枫瞬间皱了眉。

“差不离。”青雾点了点头,道,“大人从来不做无用功,我又擅解毒,都让我去查了,能没什么猫腻”

唐青枫闻言,神色凝重起来。

又过了半柱香,唐青枫同青雾前往画舫查探完毕之后,便返回来向俞寒洲禀告。

此时俞寒洲已然换了身墨色劲装,正立于桌案后写字。

唐青枫将靖安卫汇报情况说了一遍,方道:

“大人,根据我和青雾在画舫上查探结果,加上靖安卫观察,春喜这两日确实心怀不轨,这是青雾在春喜房中搜到东西。”

唐青枫递过来一个小小药瓶。

“是什么”俞寒洲闻声眼皮都未抬,也并未伸手去接,面上甚至都未有意外之色,想来早有预料。

唐青枫便将药瓶放下,道:“是宫里秘药,迷情散。多是床笫之间助兴用,对男子身子危害极大,女子用了则容易怀孕。”

“还有别么”俞寒洲冷笑一声。

“没有旁药了。不过,青雾在春喜房中寻到了世子用过许多贴身物品,多是衣物和小摆件,属下适才已经做主烧了。”

“只烧了世子东西”俞寒洲微微勾唇,眼中却没有笑意。

唐青枫被看得寒毛直竖,忙解释道:“春喜所有东西也都烧了,屋子也暂时封了,属下想着明日便将屋子拆了重建,绝不留下一点痕迹。”

“很好。”俞寒洲慢条斯理放下笔,垂眸扫视着纸上字。

馥橙

简简单单二字,观之却是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分明从未有人写过,乃俞寒洲自创字体。

他凝神看了一会儿,方道:“之前喂了几年药”

“回大人,一年半。最多一年又七个月,春喜必死无疑。”唐青枫掰着手指算了算,又迟疑道,“大人,馥世子素来体恤下人,宽和包容,可不知道这事,若是春喜死了,世子那边会不会”

“下药之人,有怜惜必要”俞寒洲漫不经心地瞥了唐青枫一眼,便看得对方噤了声。

“着靖安卫押着人去慎刑司,审清楚了画押,将供词呈上来。在那之前少惊扰安定侯世子。”

唐青枫顿时肃容躬身道:“是,大人。”

随即,相府总管便带着名靖安卫出了门,往小厨房方向而去。

夜里风大,又有霜露,着实冷清。

唐青枫冻得搓了搓手,远远望着跪在小厨房附近低泣春喜,不由摇了摇头,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这皇后宫里出来人,到底还是贪心不足,拎不清。

先时春喜被派去陷害馥橙,立场上本就是死八百遍都不够。

结果她为色所迷,见了馥橙良心发现,不下毒了。

本来这个决定能让春喜捡回一命,奈何她实在是昏了头,不仅投靠了太子,帮着给馥橙洗脑,让馥橙承受了不少压力,一度心灰意冷寻死,还将毒换成了致人虚弱药

这里头哪一件事都是罪无可恕。

后来俞寒洲出手,救了馥橙,春喜当场悔改,表示要好好照顾世子。

当时俞寒洲考虑到皇后那边还不知道馥橙被救了,有些计划未曾实施,需要掩人耳目,便给春喜喂了毒,暂时留了一命,以备不时之需。

按理说,后面馥橙多次潜移默化影响春喜,应该是能让春喜彻底改邪归正。

哪想到馥橙于情事上一窍不通,春喜都那般觊觎他了,他还未曾察觉。

至此,春喜野心便越来越大,开始越过靖安卫权限给馥橙做决定,看似一马当先护着馥橙,实则未曾真正问过馥橙意见,连俞寒洲为馥橙做那些事,春喜都给瞒了下来。

而今日,更是帮着馥橙,将信物送回给了俞寒洲,谎称馥橙年少不知事,才送还信物

唐青枫一桩一件地在心中理清了春喜做事,多少有些为馥橙感到不值。

馥橙想要和俞寒洲决裂,就此不再来往,春喜不说劝着,还装傻帮忙掩饰,倘若今日俞寒洲没能察觉到不对劲,信了春喜话,负气而去,那被留下来馥橙会如何

唐青枫虽然并不知道馥橙具体病情,但也听高值说过,馥橙命是全靠俞寒洲吊着,这一个弄不好,便是后悔一辈子事

而春喜说来说去,都是因着那点私情

唐青枫攥了攥手,又见青雾就等在小厨房附近,便带着青雾一道到了春喜面前。

春喜似有所感,僵硬地抬头望向来人,却并没有见到馥橙。

她喃喃道:“世子怎么不来看我他知道了吗”

唐青枫摇了摇头,蹲下来看她,道:“馥世子心软,大人如何会告诉他春喜,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傻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你就是瞒过自己,也瞒不过大人。”

“唐总管,你劝她做什么”青雾面露鄙夷,道,“靖安卫都说了,她天天暗示自己她是为了世子好,这人骗自己骗得久了,可不就信了哪里能听进去你话”

“要我说,你是真蠢,馥世子自幼跟着老国师学习,一手占星术闻名天下,你真觉得,他对你一无所知”

春喜闻言如遭雷击,原本跪得笔直身子软得瘫了下去,仿佛极为恐惧般,怔怔道:

“不会不会,他还小,他不懂而且他早就原谅我了,他原谅我了你不知道吗那天我跪下请罪,他还心疼我了”

青雾不由露出了几分厌恶之色,道:“适可而止吧,馥世子原谅你,你可有良心发现放过他这世上是有公理,不是说你觉得你为了他好,就一定是好,你能骗过谁馥世子能不知道那么做自己会落入什么境地吗可他还是一次次选择保了你,你还想他如何为你去死吗”

春喜听了顿时崩溃大哭起来,恨声道:“我有错吗我何错之有谁没有私心我想让他留在我身边有错吗”

“你不该害他。”唐青枫冷漠道,“大人同样在意世子,可你瞧,大人做得最多就是护着世子。你又做了什么”

她做了什么

春喜愣了一下,一时间只觉得浑身如堕冰窖。

是了,她做可多了。

她瞒了俞寒洲做过事,不让世子惦记俞寒洲,一边说服自己她是为了世子好,一边享受照顾世子感觉。

可馥橙最后还是自己猜到了,还对俞寒洲那般倾慕。

她故意告诉世子没有小厮伺候,想着世子病弱无人可依靠,自然与她更进一步,有了实质关系,世子总会对她负责,哪怕纳她为妾。

可馥橙宁可自己照顾自己,也不让她近身。

她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崩溃,更怨恨,更求而不得。

一直到今日,她看到了那两个枕头。

俞寒洲想要世子。而她阻止不了。

当馥橙决定与俞寒洲决裂时候,她其实是高兴,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她佯装欲言又止,却一句话都没有劝说。

心里有个魔鬼告诉她,只要这一次俞寒洲走了,馥橙便和俞寒洲再无瓜葛,之后她再下一次药,只要馥橙和她发生了关系,便属于她了。

馥橙病成那样,又如何能反抗她呢

至于没了俞寒洲,馥橙会不会死反正两年后毒发,她也会死,他们是一样,为什么不全了自己念想

所以她对着俞寒洲,说了谎,哪怕她怕极了俞寒洲。

然而俞寒洲还是看出来了。

甚至,俞寒洲都不屑于亲自解决她,她所做一切,也只有馥橙才未经人事,看不懂那背后肮脏、自私**。

春喜忽然掐着自己脖子仰头大笑起来,笑得涕泗横流。

唐青枫站起身,道:“大人与世子如今好得很,不日便入住相府,你可安心了”

春喜听了,双目瞬间瞪大,竟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往那边冲,口中大呼“馥橙”名字。

青雾见状,当即上前一脚踹倒了春喜,又命靖安卫将春喜手脚绑住。

见春喜依旧歇斯底里,她甩手便给了春喜一巴掌,怒道:“你还有脸喊世子今日我去画舫上检查,你猜我找到了什么”

“什么”春喜喘着气瞪着青雾。

“迷情散。”青雾从怀中掏出一包药,厌恶道,“以安定侯世子那样身子,这药下去,恐怕一个不好便当场咽了气。你怎么敢你还自诩爱慕他真是蛇蝎心肠”

春喜愣愣地听着,又大笑起来,道:“是啊,我是恶毒,我还对他用过,但没有效果那晚世子被皇后娘娘人也下了毒,否则我早就成功了。”

青雾闻言大惊,几乎要将春喜当场掐死,斥道:“所以是皇后毒将你这药给中和了怪不得怪不得那日馥世子分明死里逃生,却面色绯红不像是久病之人,我说怎么有些不对劲,原来是你这贱婢干好事”

“你想要他命就直说,何苦做这苦情戏”

青雾抬起手又扇了春喜一巴掌,手上力道越掐越重,当真要将春喜活活掐死。

唐青枫见春喜已然翻了白眼,忙抓住了她手。

“青雾你冷静点。来人,把她送走。”

“她要去慎刑司过明路,咱们这不好动用私刑。”

“哦,也是呢。”青雾理智尚在,当即放了手,朝春喜道,“慎刑司手段可是高明得很,这一去,你怕是连个全尸都没了。”

春喜闻声也顾不上咳了,只抓着唐青枫脚,尖叫道:“让世子见我让馥橙来见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他唔唔唔”

话音未落,靖安卫便用布堵住了春喜嘴,不让她再喧哗。

唐青枫挥了挥手,道:“赶紧带走。馥世子还未睡,可别惊了他。”

春喜更是挣扎得厉害。

然而在错失无数次馥橙给机会之后,她已经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靖安卫当即劈手打晕了她,将人扔上快船,迅速离去。

青雾见状摇了摇头,道:“先前大人特意派了一队靖安卫过去守着世子,我还不大理解,如今想想,有这么一个人在馥世子身边,可不得时时刻刻盯着。得亏世子不晓人事”

“嗯,明日我便召集侍从,好生警告一番,免得又有人生事。”唐青枫是相府总管,管琐事比高值还要多,做起来也是熟门熟路。

青雾跟着走了回去,道:“最好留些已经嫁人,比如我这样,再就是小厮不,还是留些嬷嬷吧。安定侯世子长得那般模样,靖安卫都未必无动于衷,那些个小厮哪有什么定力”

唐青枫想起当年跟着俞寒洲第一次见到馥橙时自己愣神,深有同感地点头。

不怕主子娇气难伺候,却怕主子风华绝代犹不自知,总不能供起来不见人吧

这一见人,就难免出事。

没看他们大人都无法自拔吗

馥橙并不知自己在旁人眼里已然成了蓝颜祸水。

他身子弱,还病着,并不敢在热水中泡太久,沐浴完了便裹上厚厚浴袍,慢慢挪到卧榻边坐下。

浴房里很是温暖,即便离了热水也不如何冷,他便懒洋洋地抓着布巾,给自己拧干头发。

满头青丝长过了腰,浓密又柔顺,因着发质很好,哪怕发尾有些自然卷,也没出现打结现象。

馥橙抓着头发拧水,拧了一会儿便觉得累,有些烦了,干脆伸手轻轻拉了拉旁边小铃铛。

叮铃铃声音响起,清脆又悦耳。

馥橙索性松开头发,连毛巾也丢在一边,就单手揪着铃铛铃铃铃地一直拽,双眸还期待地望着不远处珠帘。

果然,才拉了不到两下,熟悉墨色身影便从屏风后大步走了进来,撩得珠帘噼啪响。

馥橙被俞寒洲架势唬了一跳,忙松开手塞到浴袍里捂着,一脸无辜地瞅俞寒洲,甚至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慢吞吞道:

“我没做什么。”

以为美人遇到问题急着进来俞寒洲:“”

这个淘气包

下意识松了口气,俞寒洲走到馥橙面前,弯下腰摸了摸少年手背,又贴了下脸,都是温热。

男人关切地望着馥橙,道:“唤我做什么手别藏着,伸出来。”

馥橙见他好像没有生气样子,便乖乖伸了手,说:“我擦头发擦累了。想让你帮帮我。”

俞寒洲听了低笑一声,坐到一边,将少年手放到膝上,按住了脉。

“先瞧瞧身体怎么样,再帮你。适才泡得久了。”

“哪有多久”馥橙反驳了一句,又好奇地看着男人,小声问:“你会给人治病”

“嗯,要号脉了,静心放松。乖一点别说话。”俞寒洲哄他。

馥橙点了点头,却又忽然想皮一下,便放松地捏着袖子举起手,伸了个懒腰,双眸雾蒙蒙地嘟囔道:“好累噢。”

这架势,俨然没把俞寒洲话听进去。

甚至,他伸懒腰模样也和旁人不太一样,寻常人举起手伸展身体时候势必会用点力,他却看着浑身软绵绵,仿佛能就此软倒下去。

俞寒洲一时微眯着眸盯紧他,似是有些不满。

馥橙被他盯得怂了,懵懵地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能多不听话,号脉也闹着玩。”俞寒洲见他坐着还晃了晃,索性将人揽过去靠到肩上,半搂着馥橙给他把脉。

馥橙还没被成年男人这么搂过,有些不习惯地瑟缩了一下,又因为这会儿在把脉不好推开,便闭了眼。

片刻后,俞寒洲松开他手,见他还乖乖合着眼,便捏了捏他下巴。

馥橙受惊地睁开眸,仰头望向对方,就撞进男人幽深难言目光里。

他蹙了蹙眉,道:“你怎么比我还脾气不好,你这样,怎么让我支使啊”

俞寒洲闻言几乎被气笑,俯身看他,低声道:“是谁先不听话”

馥橙闻言理直气壮地瞪了男人一眼,道:“我乱动,那是我累了。你这点功夫都等不及,说明没耐心,脾气不好,你跟我住肯定经常生气,就不适合。”

“”本是有些不悦俞寒洲,当即被说得哑了火,沉默。

馥橙见他不说话,便慢腾腾地从他怀里钻出来,随便梳了梳自己湿发,抓起一边布巾裹住拧了拧。

随即,他又觉得麻烦,松了手,扭头瞅一眼俞寒洲,将布巾塞到男人手里,娇气地抬了抬下巴。

“你给我擦嘛。等会儿头发冷了我就着凉了。”

俞寒洲一时气息微沉,过了片刻,又莫名勾了勾唇,伸手接过布巾,小心地裹住一捧乌黑长发,从上到下拧干。

馥橙见他像是突然消了气,动作又温柔,便软软地挨近了一点点,道:“你刚刚为什么对我生气”

只是皮一下,俞寒洲肯定不会生气,馥橙很笃定,毕竟他之前更作。

所以,肯定还有别跟他有关事,让俞寒洲心神不宁。

俞寒洲闻声动作一顿,眸色晦暗不明,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半晌方道:

“你那个侍女,就不关心她去了哪里”

馥橙闻言耸了耸肩,道:“春喜去哪里,一般都不会告诉我。她有自己想法。”

“嗯,所以你不在意”俞寒洲忽然停下动作,伸手绕过馥橙耳后,把着少年后颈,将他转过脸。

这动作很有些禁锢味道,馥橙却也不反抗,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一开始我还是有把春喜当自己人,可是后来占星术对她没有用了。她瞒我很多东西。跟你不一样,我看不透你,你在我这里是一个复杂卦象,春喜是一团浑浊雾气,会腐蚀我。”

“所以,即便本相告诉你,春喜被我派人送走了,你也不伤心”俞寒洲问。

“不。不适合人,自然不会一直陪着我。”馥橙心里明镜似。

他疑惑地看着俞寒洲,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心浮气躁”

俞寒洲继续给他擦着头发,一言不发。

馥橙默默想了想,觉得俞寒洲也不至于这样,那估计就是卦象里言初南那件事了

只是他毕竟不在场,理论上是不知道这件事,也不好说什么安慰俞寒洲话。

甚至俞寒洲也不需要安慰,这个男人一向清楚自己要是什么。

只是历来成大事者,是非功过皆由后人评说,难免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

馥橙想了好一会儿,等到俞寒洲用内力给他把头发弄干了,才勉强想出个不那么奇怪方法。

他扭头看了看俞寒洲,随即在男人少有淡漠目光里,伸出手指小心地勾了勾俞寒洲手心。

哪想,本是寡言冷淡男人当即勾唇笑了起来,一把攥住他伸过去手,举到唇边,就这样一边盯着他看,一边轻轻吻了一下他无名指。

馥橙哪里想到对方会突然耍流氓,忙挣了挣,气急道:“你唬我”

俞寒洲低笑出声,道:“本相可没说几句话,如何诓你了”

“你你用苦肉计。”馥橙指控。

“本相可好好坐在这,哪里苦了”俞寒洲好整以暇,又握着他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吻过去,还吮了一口,简直肆无忌惮,嚣张至极。

馥橙抽不回手,气得眼尾都红了,控诉道:“你学我你无理取闹。”

“学你什么了”俞寒洲眉眼含笑。

馥橙微微红了脸,憋了半天才道:“学我卖惨。”

俞寒洲一愣,啄吻动作都停了。

片刻后,男人却是松了手,双手伸过去捧了馥橙脸颊,轻轻抚了抚酒窝,正色道:“你在我这,不存在什么卖惨说法,记住了吗”

“那你说不是卖惨,是什么”馥橙不解道。

“是”俞寒洲舒展了眉眼,凑近吻了馥橙眉心,同他对视,郑重道,“是我对你心怀不轨,求而不得。”

水中月再近,也不会因为落入凡尘便低入尘埃,本质依旧是孤天高月,手不可摘,触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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