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疯狂了”
就连傅小官本人,也未曾预料到这世界的人居然会如此热情高涨的去购买股票。
百姓们手里的银子不多,但胜在人多啊
一股一两银子,每人买个十股,这沃丰城而今可是有了近百万的人,这就是千万股他们似乎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极有可能跌的,哪怕就在四通钱庄的门口写下了醒目的大字,他们依然盲目的认为只要买到了股票,就是捡到了银子。
偏偏正是因为他们这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信心,让他们把买入的股票捂得紧紧的,这便导致了股市里面各支股票的流动减少,行情反而一路看涨。
“这不是个好事情”
“为什么不是好事情”云西言问道。
在云西言看来股票这个东西简直是神来之笔
商人通过股市募集到了充裕的资金,而百姓通过股市获得了极大的收益,这绝对是两全其美之无上妙法,可为何定安伯此刻却说这不是好事呢
“你们想想,一两银子一股的股票,现在活生生涨到了六两,这多出来的五两银子是哪里来的”
“当然是交易产生的啊”
“对,那我问你,花六两银子买入的人,他要盈利,是不是得六两银子往上的价格才能出手”
云西言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人接手呢”
云西言一怔,是啊,如果没有人接手,这股市岂不是就变成了一潭死水,那最终在高位持有股票的人岂不是血亏
“除非他们持有股票的公司能够大量的盈利只有这些公司创造出了足够多的价值之后,通过分红的方式反利给他们现在这矛盾还不会显露出来,甚至未来年问题都不会大,因为这是虞朝经济的上升期。”
云西言明白了这话的意思,若是虞朝的经济停滞甚至下行只怕就是一地鸡毛。
“那这个问题怎么去处理”
傅小官微微一笑,“暂时不用处理。”
“为何”
“不人为去干涉,市场自然有调剂的能力。股市活跃也有其好处,至少说明虞朝的经济向好,当然,现在买入股票的人带有极大的盲目性,若着眼于未来它可是经济的晴雨表。”
云西言不懂,傅小官没有再作解释,而是问道“来沃丰城的乡绅士族安排好了没有”
“都安置妥当,这是名册大人瞧瞧,下官将新开的四方楼给包了下来,今儿晚上酉时开席。”
“好,你去通知一下宁知州,今儿晚上你和他都随我去最大的这个宁氏和金氏家主,现在在何处”
“回大人,他们在半水茶楼喝茶。”
“你现在就去把这位宁氏家主给我请来,我在后院见他,就说我请他喝喝茶”
从沃丰道各地而来的乡绅士族一共有四百八十余人。
其中族人在上万人的乡绅就有三十多名,其中又以清州宁氏、金氏、章氏以及祁州的韦氏和尤氏最大。
此刻,这五大氏族的族长正坐在半水茶楼里,面色颇为严峻。
宁氏族长宁立润捋着花白的胡须打破了此间的沉闷
“你我都是因为家族族群太大的缘由留在了沃丰道,这位定安伯一来就将我们的身份全部改为了虞人老夫倒没有料到他居然还请了我们前来这沃丰城,说是赏月议政,”
他咧嘴一笑,“以老夫所见,怕是要给我等一个下马威”
金氏族长金三省微微颔首,“来之前,老夫也召集了家里的一些能人讨论了一番,定安伯倒不至于对我们动手,毕竟他这沃丰道有足足三百多万的夷人。最大的可能是想要拉拢我们,他需要一个稳定的沃丰道,而我们这些族长,就是他这沃丰道稳定的基石。”
“以金家主之意他此举对于我们并无不利之举”
“韦家主就放一万个心吧,定安伯有此举,极大可能是因为宁桑县的那次冲突。”说着这话,金三省看向了章氏族长章平举,“章家就是宁桑县红叶集最大的家族,那次冲突章家主自然最清楚不过。”
章平举微蹙了一下眉头,“虞人欺我,难不成任由他们欺负”
说着这话,章平举手里的拐杖在地上一杵,“定安伯,不过舞象之年,他当真有那么大的能耐老夫不信,尤其是他居然任用了一个女子为宁桑县县令你们可曾见过女子为官她何以服众老夫面见她时还得要规矩的行礼,也不怕折了她的寿元”
其余四名家主都看了看章平举,祁州韦氏低声的说了一句“章家主,慎言”
“你们这是怕了傅小官老夫可不怕他敢把我怎样若是老夫掉了一根汗毛,老夫保证他清州不得安宁”
宁立润假咳了两声,这位章平举三个儿子曾经都是这沃丰原的官,可当沃丰原被划归了虞朝之后,他们的官身自然就丢了,但他们并没有回夷国,反而留了下来,据说也在宁桑城经商。
“章家主,这位定安伯你可不要小觑了,正是这位舞象之年的少年,从太子手里取得了这片土地老夫年事已高,只想求个平安罢了。”
“宁家主,听说你宁家在渭源县投入了大笔资金栽桑养蚕,看来是落地生根,要夹着尾巴过日子了,老夫记得以前的宁家主可不是这样。”
宁立润豁然大怒“章平举,你在宁桑县,老夫在渭源县,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若是觉得定安伯好欺负,你尽管去,但别拉着老夫去趟这浑水”
章平举哈哈大笑,他摇了摇头,一脸的悲愤“你们,这才多少时间却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夷人是夷人啊”
他这话一出,其余四位家主豁然色变。
四人心中所想各异,有人觉得章平举此言有理,有人觉得这厮实在癫狂。
此间顿时寂静,那门却嘎吱一声开了,吓了所有人一大跳,便见云西言施施然走了进来。
他对宁立润躬身一礼,说道“定安伯请宁老家主去府上喝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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