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谍传奇 一百七十三、 乌眼青

她看见他们说笑着走到窗前，两个人一个是左眼乌青，一个是右眼乌青，倒是十分对称。他们说笑着拉上了窗帘。

右少卿能猜得到，接下来屋里将要发生什么事。

她低声骂了一句，“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眼下，他们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所有跟踪过来的人，或坐或立，或吸烟或散步，都无聊地在楼下等着。

18－39

下午三点钟，叶公瑾在会议室里召开工作会。

除了右少卿和柳秋月外，其他军官都到了。

他们一进会议室就有些吃惊。宽大的会议桌上，竟放着十部步话机。

这是那种长长的包着铁壳的步话机，是美军在二战中使用的新产品。它的大小比一条烟略大一点，上面有听话筒和送话筒，还有一根可拉伸的长长的天线。

用今天的眼光看，它就是一部超大号的“大哥大”。

所不同的是，“大哥大”是一对一的通话。这种步话机却是一对多，只要在同一个频道上，都可以听到别人的通话。

参加会的军官们明白，今天的行动有点特殊了。

叶公瑾看着满脸疑问的军官们，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都坐下吧，咱们开个短会。”又问“云发，右少怎么没来”

程云发看一眼左少卿，笑着说“右少带着几个人，去盯着秋月和傅先生了。”

叶公瑾回头看着左少卿，“秋月和傅怀真在一起”这件事让他有些惊讶。

左少卿瞪了一眼程云发，回头说“是，我让秋月贴身跟着傅怀真。另外，又派陈三虎带着几个人跟在他们后面。组里其他人都在准备室待命。”

叶公瑾收回疑惑的目光，向桌边的人点点头，“我在昨天会上已经说了，我们要保护傅怀真和国防部公文的安全。今天的会，说的还是这件事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离开，都在局里待命任务什么时候下达，等候通知。我告诉你们，任务随时都会下达。具体是什么任务，等任务下达时就知道了。另外，一组和二组的人集中一下，组成十个小组，每个小组配备一部步话机。在执行任务过程中，都用步话机下达命令，每个小组接到命令，都必须准确执行，不得有误”

桌边的军官们都注意地听着，也在心里猜测着。

任务不明，时间不明，目标不明，这是从未有过的。

他们都明白处长的目的，是想最大限度地保守今天的行动秘密

叶公瑾笑着说“云发和左少，负责现场指挥。处里的指挥，由明贵负责。明贵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赵明贵吃了一惊，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竟要负责指挥

他其实很想推托一下，但一看叶公瑾的脸色，就没敢说出口。

叶公瑾看着桌边的每一个人，最后又轻声说了一句，“从现在起，谁也不要和外界联系，相信你们都明白好了，散会。”

19－1

会议结束后，赵明贵没有走。他跟着叶公瑾进了他的办公室。

叶公瑾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看着他，“明贵，你不用着急，任务一下达，你就明白你的任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组织好人，确定各组的代号。你能把这项任务做好，整个行动就完成一半了。去吧，做准备去吧。”

赵明贵敬礼后离开办公室。

他心里很不舒服。被委以重任，本是受到信任的标志，但今天不是。他对叶公瑾的想法，从来就拿不准。但今天拿得准的是，叶公瑾并不真的信任他

旁观说起来，叶公瑾用人过于鸡贼，是他后来陷于危险的原因之一。

要让当下属的卖命，你必须让他感受到你对他的绝对信任

赵明贵心里不舒服，是因为他没有感受到这种绝对的信任

19－2

这个时候，左少卿独自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秋月去陪傅怀真，保护他的安全。鲁城在准备室安排弟兄们待命。

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就很安静。

她静静地思考，今天晚上可以做什么。但她很快发现，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已经被叶公瑾限制住了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杜自远有足够的聪明“你就是那个鬼精鬼精的人吗”她希望他现在还是

她现在明确地感觉到一点，叶公瑾至少在目前，还不是“槐树”的最大威胁

最大也最直接的威胁是黄枫林他距离“槐树”太近了左少卿此时，已经对黄枫林起了杀心她想创造一个机会，除掉黄枫林

她不知道的是，叶公瑾也已经对她起了杀心，也在制造着机会蝉螳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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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下午，杜自远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谨慎思考所安排的行动，斟酌行动中的每一个细节。

他安排的整个行动，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他准备逐一实施。

办公室里很安静。他一手托着额头，一手拿着一支铅笔，在桌上轻轻地点着。

他仔细掂量的是，他所采取的行动是否会对叶公瑾产生作用，是否能或多或少地转移他对“槐树”的怀疑正是在这一点上，他有一点拿不准。

眼前的危险仍像空气似的，看不见也摸不着，在他的心中盘绕。

他感觉，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他必须先采取行动至于其他的，只能以后再说了

傍晚七点整，他接到李林的电话，“老板，客人已经出门了。”

杜自远沉一口气，说“那好，你去接客人”

杜自远所说的这个客人，就是傅怀真。这是他的第一部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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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七点钟，傅怀真和柳秋月终于出了门。

他们整整缠粘了一个下午，把那个男女之事做到了极致。

疲倦的时候，傅怀真就把柳秋月搂在怀里，朦朦胧胧地迷糊一会儿，再继续抚摸和亲吻。

柳秋月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时的拘谨，她像一本打开的书一样，向她亲爱的怀真哥哥展开了自己的身体。

直到下午的五点半，他们才起了身。然后是梳洗和化妆。

他们对着镜子，看着里面一左一右的两个乌眼青，都咯咯地笑起来。

柳秋月笑着打他，不让他再看自己乌青的眼睛。

然后柳秋月进了厨房，做了简单的晚饭，葱花鸡蛋炒饭，还有一大盆菠菜蛋花粉丝汤。七点钟时，他们出了门。

他们开车拐上小街时，回头看到后面蔚为壮观的车队，都笑了起来，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近在眼前的危险

19－5

也是傍晚的七点钟，叶公瑾乘车去了国防部。和他一同乘车去的还有赵明贵。

叶公瑾说“明贵，到了那里，你就知道是什么任务了。”

夏天黑得晚，夕阳还照耀着国防部大楼。院子里的人很少，大楼里更是安静。

叶公瑾领着赵明贵直接去了一楼的警卫室。

赵明贵一进门就吃了一惊。

警卫室里如战时指挥部，气氛紧张，人员忙乱。中间的长条桌上摆着电台和步话机，还有一张很大的南京市区地图。

几名宪兵头戴耳机，调整着设备。偶尔有宪兵无声地进出。

接着，他就看见黄枫林穿着整齐的军装，胳膊上戴着白色的袖标，站在桌边，正微笑地看着他。

叶公瑾回头看一看他们，笑着说“你们都认识，我就不做介绍了。希望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人能密切合作。”

黄枫林向门口走过来，伸出手，说“赵组长，您好。第一次和您见面，就知道您目光犀利，智慧超人，一眼就看出我的身份了。”

赵明贵握着他的手，客气地说“枫林兄，久仰。枫林兄现在的职务是”

黄枫林笑着向叶公瑾一指，“是叶处长给安排的，现在是军法处宪兵队副队长。希望赵组长今后多指教。”

赵明贵一笑，“不敢。处长信任的人，一定是浙江站里的骨干。”

“两位，都坐下吧。”叶公瑾轻声说，“明贵，我们一起分析一下情况。”

三个人在桌边坐下。一名宪兵给他们沏上茶。

叶公瑾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注视着赵明贵，似乎已经看出他心里的想法。

他轻声说“今天的行动，我和枫林兄做了很长时间的策划。我简单介绍一下。”

赵明贵就转向叶公瑾，谨慎地听着。

叶公瑾问“明贵，国防部军事会议已经结束，你知道结果吗”

赵明贵谨慎地说“只知道您在会议上提到的结果。其他的，一无所知。”

叶公瑾向他点一点头。赵明贵的这个说法，说明他对会上的那个说法，并不相信。

他明白，赵明贵确实有他的精明之处。

他点着头说“确实，如你心里猜想的，什么结果也没有我听说，委员长对这个情况也很生气，但是，也没有办法。有些高官对东北的战局，很不负责任。他们只考虑自己的利益，不考虑党国的利益。”

叶公瑾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摇摇头，说“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尽到我们责任就可以了。我想说的是，没有结果的结果，也是一种结果明贵，你认为，**方面，会怎么做”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