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观察的便衣警察无奈地说“他们是一个一个走的,往不同方向走。我没有办法,你让我盯哪一个”
葛处长心里藏着愤怒。但他立刻明白,把张雅兰控制住,是做对了
如果不是上午他要开紧急会议,他一定能把司门口后街的那几个人也控制起来
他回到办公室里,瞪着张雅兰说“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必须呆在我的办公室里必须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
张雅兰撇着嘴盯着他,冷笑地说“那么晚上呢也住在你的办公室里”
葛处长说“晚上你可以回招待所。但是,我会派一个警察和你一起住”
张雅兰愤怒地问“什么警察”
葛处长吼了一声,“是女警察”
张雅兰气愤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终于问“为什么为什么”
葛处长冷笑地说“我告诉你,你的那几个同伙,都躲起来了都躲得不见踪影了你的那几个同伙,到底是什么人”
张雅兰叫道“葛处长,原来你在监视我是不是”
葛处长大吼一声,“是怎么啦你这么异常我就是要监视你们要是敢乱说乱动,敢惹出什么事来我还要把你们都抓起来,关进拘留所”
张雅兰心里冒出一句话,是昨天右少卿说过的。她说“武汉这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她感觉,葛处长这么紧张,武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脸色在平静中藏着冷峻。
她轻声问“老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在这里,在武汉大事”
葛处长一下子扭回头,严厉地瞪着她,眼神里藏着惊讶和疑问,如盯着一个怪物似的盯着她
他大声说“你管不着不许你问你不要再给我添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就可以了”
张雅兰非常非常生气,却毫无办法
23-17
五月二十三日,凌晨一点钟。
这个时候,正是万籁俱寂,人们沉入梦乡的时候。
沙湖的湖岸上,夜风轻轻地拂动着岸边的芦苇。晨露渐临,逐渐凝聚在草尖上,有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寂静中,一条小船悄悄地靠在岸边。
微胖的涂和祥,如幽灵一般下了船,踏过挂满露水的野草,静静地走着。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让赵明贵和许文梅从沉睡中惊醒过来。
许文梅恐慌地问“谁呀是谁呀”
赵明贵轻声说“快起来我猜,应该是涂先生来了”
许文梅打开床头柜上的小灯,急忙穿上衣服。她下了床,无声地打开后门。
她立刻看见,涂先生如幽灵一般站在黑暗中。
涂和祥进了门,微笑地看着他们,“非常抱歉,打扰两位的睡眠了。不过,我今天晚上非来不可。我要的东西,你们也许拿到手了。”
这时,赵明贵已经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
他打开布包,让涂和祥看清楚。他小声说“涂先生,你要的特种器材,已经拿到手了。你今晚要带走吗”
涂和祥看着布包里的特种器材,认真地检查了一遍。
他面前只有一件特种器材,他果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
他笑着点点头,“赵先生,我今晚来,就两件事。这是第一件,我要带走”
赵明贵不安地看着他。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涂和祥会让他们干一些危险的事
他现在被人盯着,可没有一点行动自由
但是,人家的话已经说出来了,他只能接着问“还有什么事”
涂和祥温和地看着他,轻声说“我今天接到水先生的指示。他要我务必客气地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水先生有一件要紧的事,希望你能办成”
赵明贵更加犹豫了,这样的话后面,一定是一件要命的事
他谨慎地说“涂先生请说,凡是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办”
涂和祥不动声色地说“现在,**情报机构有一个高官,就在武汉。你上次也跟我说过这个情况。水先生也知道这个人他的意思是,这个人是一个非常难办的障碍他想知道,赵先生能不能想办法把这个引出来,引到街上来”
“引出来”赵明贵惊恐地问。
“是。引出来就行了。只有这点要求。”涂和祥静静地说。
“我多问一句,你说的这个人,是谁你说清楚”
其实,精明的赵明贵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但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他确实如你所说,名叫杜自远。他现在住在省军区招待所里。赵先生,你有办法吗”涂和祥微笑地注视着他。
“什么时候”赵明贵疑虑重重地问。
“现在说,就是明天,也就是五月二十四日上午,八点钟左右。只要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就行了。赵先生有办法吗”他第三次问这句话。
精明的赵明贵盯着涂和祥,许久没有说话。
他已经隐约猜到,把杜自远引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那是最危险的事所以,他不想多问。这种事,能不知道,就一定不要知道。否则,危险更大
这是他犹豫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更可怕他早已被杜自远控制住了,他逃不出杜自远的手心
但是,这个情况他绝不敢告诉涂和祥。涂和祥要是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放过他
但是,再一个“但是”如果这个杜自远出了什么意外呢
赵明贵心里开始琢磨这件事。他妈的,这件事里的风险,他是太清楚了
但是,再他妈的加一个“但是”他也察觉到其中的机会他或许可以真的逃出杜自远的手心如果这个杜自远真的出了意外
这时,他注意到许文梅正脸色苍白地盯着他,并轻轻地向他摇着头。
但是,他不管了这件事的风险再大,他也要冒
他不动声色地盯着涂和祥,再次沉默片刻,然后轻声说“涂先生,我可以尝试。也许我能做到这一点。”
涂和祥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赵先生,你怎么做到呢我想问一下。”
赵明贵一摇头,“你不要问了。我现在还说不好。到时候再看吧。”
涂和祥点点头,“那么,你能够确定一个地点吗”
赵明贵想了一下,说“从中北路向南走,就是楚汉路的路口。我也许可以引他到那个路口。涂先生,我只负责引他出来,其他的,我什么也不能做”
涂和祥盯着他,“我再确认一下,时间”
赵明贵冷静地说“五月二十四日,上午八点左右”
涂和祥沉思着点点头,“能这样,就最好了”
他慢慢地站起来,说“赵先生,等过几天,我再和你联系。我现在要走了。”
涂和祥静悄悄地离开了。他出了后门,很快就消失在黑暗的芦苇丛里。
夜风仍然轻轻地吹着。芦苇丛里传来轻微的响声。
赵明贵站在后门外,望着无边的黑暗。此时,他只感到全身冰凉。
23-18
回到屋里,许文梅仍坐在桌边,并用猜疑的眼神注视着他。
赵明贵在桌边坐下来,点燃一支烟,也注视着许文梅。
许文梅终于说“姓涂的想干什么,你会不知道”
赵明贵点点头,“我知道他一张嘴我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引那个姓杜的出来”
“阿梅,我们被那个姓杜的控制着这种日子你还没有过够吗”
“能过这种日子,至少证明我还活着还没有被人拉到野地里枪毙”
“未必我们这种人一旦暴露,就只有这一条路了”
“你那么做,这条路就会走得更快一点”
“也未必或许我们还能逃出一条命来呢”
“阿贵,你说,你还能往哪里逃我们在济南的时候,就被人家掌握了他们没有动我们,你干嘛还要惹他们”
“他们没有动我们,是因为他们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但他们肯定有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你不要犯糊涂”
“阿贵,我还是那句话,你能往哪里逃这才是最关键的”
“往远处逃越远越好逃到天边他妈的,也许我们还能逃回台一湾”
“你终于说出实话了你就是想回台一湾你就想回台一湾”
“我就是想回台一湾回到台一湾我才最安全”
“那么,我呢我怎么办”
“你也跟我一起走这个话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怎么还问”
“因为我不相信一丝一毫都不相信你去了台一湾,还要我干什么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了我跟谁团聚阿贵,不要说回台一湾了,就是在逃亡的路上,你可能就会把我当作一个累赘恨不得我死了才好”
“你胡说”赵明贵瞪起了眼睛。
“我没有胡说你就是想扔下我和你的老婆孩子团聚去”
“你胡说”赵明贵突然抡起巴掌,重重地打在许文梅的脸上。
她的脸立刻红了半边。她哭了起来,满脸都是眼泪。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