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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男主退亲未婚妻以后 第28章 剜心肠

作者:白日上楼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9-13 18:05:01 来源:就爱谈小说

此为防盗章

“老子怕他个鸟”

能跟梁国公次子顽在一块的, 个个都是胆大包天、纵色轻狂之辈“俗话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等尝过这般的人间绝色,便是立时死了也不冤。”

“法不责众,我可不信圣主会为了区区一个厌弃之臣将我等全都下狱,一同上一同上”

晋国公次子大笑着扑将过来,伸手一捞, 便捞到了一截细软轻薄的羽麾, 他抬手就撕了下来, 放鼻尖一闻

“温比玉,香如兰,妙极,妙极”

纨绔们亢奋地合围扑来。

郑菀被困如笼中之鸟, 仓惶抬头,只见树梢空茫, 无风无浪,入眼是这遮天蔽日的大雪,哪里还有人。

空空如也。

可郑菀不信。

她来这,本就是一场豪赌, 如何能容许自己在此时退缩

郑菀往湖中一跃

“呼”

不知打哪儿来的一阵风,卷着这翠碧罗裙、雪色大麾回了岸边。

郑菀踉踉跄跄地扶树站定, 便见狂风忽起, 卷着满地的枝枝蔓蔓, 狠厉地抽打在方才还不可一世、猖狂无状的纨绔们身上。

他们被撵得抱头鼠窜、屁滚尿流

“鬼啊,有鬼”

不一会儿,这幽僻所在,又只剩了她一人。

风静,云止。

郑菀却微微笑了起来。

她笑,手却还在颤,勉力系好羽麾,乌鸦鸦的长发流水一般散在脑后,混乱之中,簪发的鸡血石玳瑁簪已然掉了。

郑菀以指代梳,将抚顺的长发以帕子束好,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得体些。

在这过程中,因风而起的烦乱也一并抚平了。

她使计将这帮纨绔灌醉,引来此处,煞费苦心地安排了这一出英雄救美。如今美人是被救了,可救人的英雄根本没露面,这场戏,该如何接下去

既串戏的主角不应角,那她这点卯的,就得把戏接着撑下去了。

“高人既不愿相见,菀娘便在此谢过了。”

郑菀面朝湖泊,盈盈拜了下去,一尺一两金的天青碧云锦就这般散落在了地上,盛开出了一朵花儿。

崔望神识落在这纤纤弱质身上,半晌,又挪了开来。

湖静风轻,唯有这簌簌扬扬的大雪,不一会,便雪落满头。

郑菀一拜,二拜,再三拜,起身时,踉跄了下,扶住身旁的歪脖子树,才站稳。

崔望只觉身下一阵晃动,垂目看去,却正对上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极纯然的眼睛,睫如鸦羽、黑白分明,让人忍不住想起苍海的溟珠,蓼原的白昼,忆起洞府门前那一弯泓亮的清泉。

澄澈如水,烂漫似星。

在那一瞬间,崔望几乎以为她看到了自己,不过不一会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郑氏女儿虽美貌些,也不过是个**凡胎,尘气缠身,如何能看透他这障眼法。

既如此,他也懒得理。

正欲再施个隔音罩,却听那树下女郎脆生生的问话“高人,你与那国师大人,孰强孰弱”

不待高人回答,她又接着道

“依我看,必是高人强些。我雇你去与那国师大人打一架如何”

崔望嘴角勾了勾,倒是天真狂妄,如从前一般无二。

郑抚着歪脖子树粗皮褐黄的树身,自言自语道“高人义薄云天,自看不惯国师大人这般以大欺小之人。”

“我郑家确实对他不起,可也不至于”

“小娘子,哎,小娘子,您怎在这儿速速与婢子去兰泽苑,夫人正寻您”小径处,方才领路的侍婢左右探看,见到郑菀便面现欣喜,匆忙奔了过来。

郑菀见好就收“方才心闷,随处散散,不知怎么就走到这儿了。”

这人自是安排在远处以防万一的,若事有不谐美便会及时出现,她郑菀可不能将自己这肉包子打了狗,还是一群无甚用处的色中饿狗。

“小娘子可不能乱跑,这偌大的梅园,委实容易迷路。”

侍婢扶着她也不敢乱看,郑菀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湖泊静处,睡荷亭亭,竹深林静,仿若方才那乱糟糟一场,不曾发生。

可确实是发生了。

她拢了拢羽麾,抬脚便迈入小径,悄然离去。

崔望如听小儿无状,面色无波,既不动容,亦无恻隐,阖眼半晌,突然“咦”了一声。

一抹清风托着一堆鸡血石碎粒,呈到了他的面前。不过些许凡物,可引起他注意的,却是那碎粒上残破不堪的一个“崔”字。

此物是在方才那郑氏女儿投湖之处发觉的。

崔望沉默良久,方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笛吹响,一阵曼妙的曲调响过,便有一只额生白羽浑身翠碧的小鸟儿现身。

他分出一缕神识,方才还木愣愣的小鸟儿瞬间有了神采,拍打着翅膀,左右看看,不一会便瞅准了方向振翅而去。

不远处,风乍起,静湖顿起微澜。

镙黛都急坏了。

也就去马车上取个东西的功夫,等回来,小娘子便不见了。正着急忙慌地要差人去找,小娘子又回来了。

只是形容颇为狼狈,襟前的羽麾破了一块,连簪发的鸡血石玳瑁簪也不见了,不像是去游园,倒像是与人打了一架。

“小娘子,你、你这是”

郑菀挥挥手“无妨,速来与我梳头。”

贴身侍婢手法虽不如梳头娘子那般巧,可到底也是专门学过的,镙黛净了净手,便走到坐在梳妆台前的小娘子身后。

为女眷准备的更衣室,自备有铜镜、象牙篦,以供更衣后的女眷梳洗。

镙黛才捋起一缕黑发,却听小娘子吩咐刚才领路的侍婢

“气闷,开窗透透气。”

更衣室里常年熏着香,确实气闷。

镙黛不疑有他。

不多久,一只额生白羽的翠鸟扑棱着翅膀,落在窗外的梅枝上,不一会,又轻轻巧巧地落到了梳妆台前。

一双黑豆眼左看右看,最后啄起了台上瓷缸里的清水。

郑菀伸手逗那翠鸟,笑得一双眼儿都眯成了月牙儿。

镙黛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鸟还真不怕人。”

她多年未曾见小娘子这般笑过。

这笑让她想起自己六岁那年,惶恐不安地跟着人牙子进入一座华丽的府邸,见到端坐于上拥有这一整座府邸的尊贵瓷娃娃,那时小娘子才三岁,梳着双髻,笑容便如现在这般,烂漫天真。

“是啊,不怕人。”

“只是小娘子,您那簪子”

这簪子是昨日老爷一大清早便送来的,镙黛瞧着还没甚珍贵,偏小娘子喜欢,生生把玩了一日,连睡觉都要握着。

“掉了。”

“可”

“没甚可是,”郑菀打断她,“莫要与我阿娘说,免得她担心。”

“可这样一来,小娘子您便没束发的了。”

郑菀笑笑,探手出去,雪色皑皑,窗外一枝红梅如蜡染,她指着,“便簪这梅花罢。”

翠鸟儿忽地一拍翅膀,飞出窗外,不一会,便消失在了云端。

郑菀怔怔看着出了会神,却听脑后镙黛一声

“小娘子,好了。”

铜镜内,隐隐绰绰照出一道人影。

时间仓促,并未绾什么复杂的高髻,只以云锦同色的丝绦在头顶打了个巧结,其余长发泼墨一般披在脑后。

耳饰珍珠铛,眉点梅花钿,长裙曳地,亭亭袅袅,再看不出方才的一丝狼狈。

“不错。”

郑菀赞了一声。

大麾来时,还备了一份一模一样的,郑菀披上,双手拢在袖笼里,沿抄手游廊出了净房,便径直向兰泽苑去。

苑内已来了许许多多人,不拘男女,来来去去尽是些熟面孔,只是朝郑菀投来的眼神,透着那么丝古怪。

郑菀上了廊,还未进门,便见一鹅黄裙裳的勋贵女郎悄悄儿从侧间过来,瑶扇抵唇,声音放得很低

“菀娘莫去,太子也在里面。”

上林宴是一岁一度百官同乐庆贺丰年之宴,更是适龄的儿郎和小娘子们相看之宴,男女同席,不拘礼数,自然有簪花赠情的传统。

太子在里面,也不甚稀奇。

郑菀认出来人。

这人是大长公主安庆之女容怡,也不知大长公主这般跋扈的性子是如何养女儿的,堂堂亭主却生得怯懦柔弱,被区区一五品官家的女儿欺辱上头,有一回她看不过眼代她斥了对方,倒叫这人一直惦记着。

梦中这人,也是唯一一位敢在郑家流放后,凉亭赠盏以酬故人的送行人。

她目光不由放柔

“无妨。”

“莫、莫去,她们早商量好了要戏弄于你”

眼看郑菀还要往里去,容怡急急道,一张脸憋得通红。

勋贵与世家,从来是两个圈子。

郑家眼看落难,最后来通知她的,却只有这么一位勋贵圈子里八竿子打不着的贵女,郑菀暗叹了口气

“亦无妨。”

她等的,便是这一刻。

饵料已下,戏已开锣,崔望,你来,还是不来

这是一道送命题。

她前日才与太子退亲,今日就移情别恋,此时他将她还给太子,看上去很为她着想,其实不过是认可了她水性杨花、贪慕虚荣的本质

换句话说,他压根就不信她对他情有独钟、情根深种。

“国、国师大人看不上我便罢,何必将我推与旁人”

崔望双目微垂,眸光似讽似嘲

“旁人前日,你们还是订了婚的。”

“那又如何”

郑菀捏紧了袖口,似恼又似傲,“我郑菀要嫁,便要嫁顶天立地的英雄,能救我于危难,便、便如国师大人之前一般。纵你是游侠、草芥,我亦不在乎。”

“再者太子曾弃我于蔽履,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嫁于他的。”

郑菀左眼写着情意,右眼写着倔强,高昂着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崔望看着她

“可我不愿,不肯,不想。”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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