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晟景手一个轻巧的闪避,躲过了齐莫生的袭击。
齐莫生的手下一空,不甘心地再次伸手,徐晟景却没有耐心和他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了。
“够了!”徐晟景喝止齐莫生不知所谓的举动,“阿生,你是不在乎,可是我在乎!你难道不知道,如果和齐家对上,徐家会有多大的损失吗?我是徐家的家主,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情置徐家于不顾,我需要为整个徐家负责。”
“那我呢?我就是那个无辜被抛弃被牺牲的人吗?”齐莫生似哭似笑的表情让徐晟景有些不忍,但他必须说下去,他不能再给齐莫生留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阿生,你想想清楚吧。”徐晟景鼻间一动,一抹疑虑在心头快速浮现,一闪即逝。
徐晟景话已至此的模样彻底激怒了齐莫生,他赤红着双眼,猛然低吼道:“所以,你就任由一个什么都不是,样样不如我的贱,人爬上你的床吗?”
“齐莫生!”徐晟景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发怒了。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眼角撇向齐莫生背后的书架,看到书架在齐莫生话音落下后剧烈一震,他紧绷了几日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吼我?这是你头一次连名带姓地喊我的名字,竟然是为了一个外人哈哈……”齐莫生垂头低笑出声,奈何声音比哭还要难听,沙哑得可怕。
“他不是外人,他会是你未来的……”
“不要再说了!”齐莫生怒极起身,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他深深地看了眼徐晟景,摔门而去。
书房中,仅剩下徐晟景,唯一跟着徐晟景的保镖,以及宋荣,再无他人。
“宋先生,出来吧。”片刻,徐晟景开口,喊的自然是躲在书架后面听壁角的宋荣。
宋荣虽不知道徐晟景是如何发现他的,但他同样认为自己没有继续藏身下去的必要了,他拖着孱弱的身体,一小步一小步挪动着。徐晟景看到宋荣身上被鲜血染红的女佣服,知道他受伤不轻,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徐晟景给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保镖是他的心腹,很快会意了徐晟景的意思,上前几步横抱起宋荣,宋荣心下一安,提起的那一口气瞬时泄了,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徐晟景看着保镖怀里已然昏迷的宋荣,吩咐保镖秘密将人带出齐府紧急治疗,他还需要在这里安抚齐莫生,与其斡旋一二。
天不遂人愿,才半个小时,齐莫生就收到了宋荣失踪的消息,齐莫生猛然起身,厉眼紧盯着面前的女佣:“你说什么?”
“大少爷,那人……那人将我打晕后逃走了。”女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描述一遍。她瑟瑟缩缩的,这是她头一次见着大少爷发如此大的火,直面齐莫生的怒火,饶是她这两日的所见所闻,那个少年的遭遇,已经让她对大少爷的形象有了一个天翻地覆的转变,现在的她,依旧浑身战栗。
“废物!”齐莫生将桌上的茶杯砸向女佣,茶杯砸在女佣的头上,一缕鲜血从额角留下,女佣却只是闷哼一声,不敢用手去擦。
齐莫生坐下来,他现在想的是千万不能让留在家中的徐晟景发现那个贱,人,他可以容忍不能与晟景哥在一起的煎熬,但是绝对不能容忍晟景哥身旁出现其他不是他的人,嫉妒犹如蚂蚁,疯狂地啃噬着他的心,“还不如给我找!”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直接杀了他!而不是因为贪恋那张脸而留他一条小命!
“是!是!”女佣连滚带爬地离开这个压抑的房间,她不敢想象,如果那个少年真的不见了,面对她的,会是怎样的惩罚。
在宋荣被送离齐府后的十分钟,齐府的大动作徐晟景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知道,过不了多久,齐莫生就会猜到是他将宋荣送走的,不过那时候,宋荣估计已经到了医院了,齐莫生再想要如何也是没有办法的了。
齐莫生不可能在公共对宋荣出手,齐家,不会任由他这样子胡闹下去。
果不其然,齐莫生在将齐府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发现宋荣的踪影时,便肯定徐晟景的做为,于是齐莫生亲自找上门来,他甩上房门,阴沉着脸,紧盯着稳坐泰山的徐晟景。
此时的书房里,两人静静对视着,气氛诡异地沉默。
“晟景哥,我不得不佩服你,你到底是怎样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将那个贱,人带出去的?我真的很好奇。”齐莫生一步步逼近,走到徐晟景面前蹲下,眼中的阴霾望之生寒。
徐晟景没有回答,齐莫生也没有要让徐晟景回答的意思。对视片刻,突然,齐莫生欺身向前,吻向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薄唇。
徐晟景大骇,匆忙身子后仰,奈何后背靠在轮椅背上,已经退无可退。这一个偏离,齐莫生的吻落在了徐晟景唇角,他却没有停止,含住那张甘甜的唇,徐晟景剧烈挣扎起来,他这一世最恨的,就是这具瘦弱的身躯。
齐莫生将徐晟景意欲推开他的双手用两只手按住,趁着徐晟景喘气的当口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柔软的舌尖扫过他口中的每一个角落,然后缠绕上他的舌尖,一起翩翩起舞。这是齐莫生梦寐以求的味道,独属于徐晟景的味道。
这几年来,在无数次午夜梦回,糜乱的梦境中,他被这具身体压在身下,呼吸着熟悉的气息,哭泣着求饶,反倒换来那人更加凶狠的动作。醒来却每每面对的空荡荡的房间,这让他几欲崩溃。
我齐莫生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哪怕是血缘至亲又如何!
徐晟景双眼中狠色骤现,他上下牙使劲一个闭合,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
“唔……”齐莫生吃痛,动作一个停顿,却没有就此住手,他的动作愈加疯狂。
齐莫生就势跨坐于徐晟景双腿上,只用一只手按住徐晟景疯狂想要挣脱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摸到徐晟景脖颈处的扣子上,手指灵活地解开,一路向下。
感觉到齐莫生的动作,徐晟景瞳孔放大,他没有想到,齐莫生竟敢……竟敢如此放肆!
粗糙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如玉般的洁白肌肤,缓缓滑动着,激起一阵阵的生理战栗,游移着,揉上那凸起的茱萸,抚弄着,感觉身下之人身体愈加紧绷,齐莫生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唇齿间发出一声喟叹,随即更凶狠的深吻下去。
他的手在徐晟景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游移着,用尽一切手段挑逗着,势要激起徐晟景的**。
渐渐的,徐晟景不再挣扎,齐莫生大喜,却陡然瞥见徐晟景苍白如纸的脸色,齐莫生大骇,一切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从徐晟景身上撤下。
只见徐晟景此时剧烈喘息着,鬓角处汗如雨下,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这绝对不是情动的模样!
齐莫生慌了,现在的他哪里有空理睬徐晟景这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他手忙脚乱地扶住徐晟景的身体:“晟景哥,你怎么了?”
哪料,徐晟景手高高扬起,“啪——”又是一个耳光打在齐莫生脸上,显然,这一次没有上一次的力道大,软绵绵的,连个红印子都没有在齐莫生的脸上留下。
齐莫生毫不在意,握住徐晟景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徐晟景,口中焦急道:“你要是生气,就多打几下啊,只要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晟景哥你别吓我好不好……”
徐晟景抽出自己的手,从牙缝间挤出几个字:“畜生……滚……”
说罢,摸向自己的口袋,倒出药片吞服后,颤抖着手,将扣子一颗一颗重新扣上,整理了一下,使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狼狈,这才喊到:“阿武!”
徐晟景的保镖们应声而入,见到这样的场景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
房间中两人一坐一跪,坐着的那人自然是徐晟景,徐晟景此时的模样,完全就是一副被人□□过的样子,嘴唇红肿,衣衫不整;再看地上的齐莫生,同样如此。
目瞪口呆。
“阿武!”徐晟景见没有人,于是再次开口。
众人如此才算回过神来,徐晟景的下属们均怒视着齐莫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如果先生真的出事的话,他们就算是拼上这条小命,也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阿武走上前去,恭敬弯腰行礼:“先生。”
“备车,我们……走!”徐晟景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待下去了,他现在一句话都不愿意和齐莫生多说,他只希望能早些离开。
徐晟景连余光都没有留给齐莫生,径自而去。
齐莫生没有说出什么挽留的话,痴痴地望着徐晟景远去的背影,他交代着自己的下人:“今日之事,严禁任何人泄露出去。”
在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他必须要小心再小心。
他知道,从今日开始,他与徐晟景的关系,将彻底变为陌路人,除非……
野望之火在齐莫生眼中熊熊燃烧,他不会放手的,绝不!
宋荣□□一声,睁开僵硬的千斤重眼皮,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随即,意识回笼。
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嘴唇干的可怕。
有人将他扶起。
护士为他端了一杯水喂下,润泽了干涸的嗓子,他没有白,痴地像小言小说里那样一开口就问“这里是哪里”,而是“徐先生呢?”
小护士像是早就被人嘱咐过,知道他会问这样的问题,笑嘻嘻地说:“徐先生说了,让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不要多想,放心吧,徐先生每天都会看你的,要是知道你醒了,肯定来的更快。”
果然,不过半小时,接到消息的徐晟景就出现在了宋荣病床边。
经过四日的时间,徐晟景的嘴早已消肿,外人再难看出任何一点的异常。
宋荣靠在床头,面上笑意浓浓,眼中却寒冷如冰:“徐先生,你似乎并没有履行你的承诺呢。”
终于不再装下去了吗?
徐晟景看着露出本貌的宋荣,微微颔首:“让宋先生受伤的确是我的失误,”这个是他的错误他不会否认,“所以宋先生您可以再提出一个要求,另外,我希望,宋先生能保密那天听到的内容。”
“内容?什么内容?是您和齐莫生的舅甥关系?还是乱,伦?”宋荣脸色阴沉下来,任谁无缘无故被卷入这样的豪门恩怨中都会愤怒的吧。
“所有。”徐晟景神色波澜不惊,并不因为宋荣略带侮辱性的词语动怒。
“什么条件都可以?”宋荣神色有些恶劣。
徐晟景皱眉:“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宋荣嗤笑:“徐先生说话向来都喜欢留有退路吗,”他停顿一下,他不着期待徐晟景会回答,“我的要求只有一个。”
徐晟景注视着宋荣。
四目相对。
“我希望,成为徐先生您的……合法伴侣。”
寂静。
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