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别问，我在衣柜里！ 第 29 章

第二十七章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困的睁不开眼睛的邪神被一只冰凉的手从笼子里捞了出来。

[谁！]指尖接触到他的皮肤的一瞬间，洛基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发出的是一声奶声奶气的“喵”的时候，他想起来他是被一个可恶的蝙蝠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始作俑者提着他的后颈肉，正微笑着看着他。

好不容易把美国队长赶进房间之后，卢卡斯站在史蒂夫的房门外等了好久，直到听见里面辗转反侧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之后，才走到了客厅。有些不放心地施了个静音的法术，然后捞起白天搞事的阿斯加德王子，走出了门。

[你这不会是要偷腥吧？]洛基眯眼看着公爵先生小心翼翼的拧开大门，声音里带着些讽刺的意味。

“带你去见那个邀请你的家伙。”公爵回答。

走了约摸十分钟后，卢卡斯脚步在附近的一个儿童公园停了下来。

[哦？]

“近战动起手我可能打不过他。”

[……我不会帮你的。]

“你不帮我，你变回来的时候可能会少点啥或者多点啥。”

[……]

洛基良好的夜视力注意到不远处正站着个长发男人，双手插在兜里，那双有点危险的红色的眼睛从他的身上掠过，最后和抱着自己的这个血族对视。

“等你很久了。”德古拉看到卢卡斯抱着猫走出来，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

哦豁。还真是偷腥。邪神觉得他抓到了公爵的把柄。

[我会帮你告诉你家傻大个的。]洛基舔了舔嘴唇说。自从他知道这只蝙蝠和复仇者之间有关联的时候，就丝毫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那句话就叫，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

“那我真是谢谢你。”公爵先生没有低头，他看着德古拉，话却是对洛基说的。

“我说过我会去找你的。”卢卡斯责怪的意思很明显，伯爵先生打扰了他今晚追剧。

“我不觉得你会来找我，卢比。”白发男人皱着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血族公爵说：“你和人类走太近了，不是吗？”

“放松到连猫都养上了。过两天我是不是要送你个鱼缸，买些热带鱼，庆祝你和人类男性喜结连理，百年好合。”

“关你什么事？”公爵先生没有因为德古拉这种明显挑衅意味的话生气，但他嘴角的笑容明显变冷了。

“折磨无辜的狼人，欺骗跛脚矮人，挑拨精灵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卢卡斯句句都像刀子一样准确的朝着德古拉的痛点戳去，他每说一句，伯爵先生的脸色就黑了一分。

“弗拉德，你接受骑士职阶的时候发的誓被你喂狗了吗？”

“有用吗，卢比？”德古拉咬着牙朝卢卡斯走去，而黑发血族似乎毫不畏惧地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

“谦卑(Humility)、诚实(Honesty)、怜悯(Compassion)、英勇(Valor)、公正(Justice)、牺牲(Sacrifice)、荣誉(Honor)、灵魂(Spirituality)。”①

“我遵守了这些，有用吗？”伯爵先生在和卢卡斯约摸两步距离的时候站住了脚，“我死了，王死了，我们输了。就因为该死的世界树选择帮着人类！”

“而现在你也帮着人类！你瞎了吗？！当初跛脚矮人怎么灭族的，精灵为什么离开中庭。他们把我们的同伴切成肉块放在太阳下晒死。卢比，这才不到一千年，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发血族的声音听上去又悲哀又愤怒。

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搭档如今变得畏手畏脚。

邪神感觉那只放在自己背上的手在轻微颤抖，他砸了砸嘴，感觉这趟来中庭似乎也不亏。

哇，好大一个瓜。

“所以你就可以用人类当初的方式折磨狼人，对吗？”和伯爵先生不同，黑发血族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圣战的最初，错的是我们。当初他们把十几岁的人关在迷宫里玩捕猎游戏的时候，你我虽然没参与，但是同样也是帮凶。不是吗？”

“光因为这个贵族游戏，人类死了八十万。弗拉德。”公爵一字一顿地说。

“我承认圣战结束后，人类有错。跛脚矮人，精灵甚至是狼人都有资格今天站在这里坦坦荡荡的说，要向人类复仇。”卢卡斯的嗓音在夜晚听上去似乎更加低沉。

“你我有吗？或者你有资格代表这些种族向人类宣战吗？”他问。

德古拉没想到公爵的回复会是这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甘心地说。

“但是我们现在有机会。”

“如果施密特没告诉你有永夜的魔法，你会……”

[永夜。]邪神的耳朵竖了起来，这是他想知道的。

“会。”德古拉打断了公爵的话，他握了握拳，坚定的回答。

伯爵没有让步。

他并不是在刻意偏袒人类，他是在维护人类和异族之间这份微妙的平衡。

中庭不应该只有一个种族，圣战结束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这点。

又谈崩了。

公爵先生心里叹了口气。他明显感觉到臂窝里的诡计之神似乎对这个魔法很感兴趣，伸手摁住乱动的黑猫，他后退了几步，和弗拉德拉开了距离。

因为可能随时会打起来。

“我不会帮你。”卢卡斯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他神色冷峻的看着德古拉。

“并且我以血族公爵的名义向已经阵亡的所有同伴以及因你而惨死的狼人兄妹发誓。”黑发血族昂起头，声音冷冽。

“只要我还在中庭，就绝对不可能让你完成这个法术。”

[我们错了吗？]

当年他曾这么问过瑟西，也曾这么问过他们的王。

漫长的岁月里，他一直在找寻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向世界树证明，她的选择是错的。但是同样，卢卡斯心里也清楚，当初这场战争，无论尤克特拉希尔选谁，或许都是错的。

“你用得着搬出公爵的名号发誓么。”意料之外的，德古拉没有拔出他的长剑，一直情绪很是激动的伯爵在卢卡斯恶狠狠的丢下这些话之后，突然平静了下来。

“看上去正式一点。”本来以为德古拉会想搞死他的公爵先生眨了眨眼睛说。

“一个无关立场的问题，你觉得我比那个人类差在哪儿？”白发男人突然笑了，手插在兜里问。

“啊？”那一刻卢卡斯突然有点迷茫。

“你要是喜欢男人，我觉得我比他好多了。”德古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两个血族的红色眼睛在月光下像是宝石一样，注视着对方。

吃瓜群众洛基咬了一口公爵的手指，暗示他赶快回答。

“他香，你臭，你不知道咱俩是同类的么。”

反手猛撸一下猫毛，卢卡斯不假思索地说。

德古拉：……

没有再多说什么，德古拉转过身，挥了挥手。

“立场不同，以后我不会手下留情的。”伯爵先生留下这样一句话，迎着月光，越走越远。

最后消失在街道尽头。

[你这回答好狠啊。]

邪神似乎没吃够瓜，有些意犹未尽地说。他发现公爵先生没有回答，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了看。

卢卡斯松了一口气，转身坐到了旁边的秋千上。

[你刚刚别是装的吧。]

洛基发现血族身上的那种气势突然没了，整个人似乎蔫了不少。

“十二米之内，一个法师哪来的自信和正儿八经的血族骑士正面杠？”卢卡斯自认为如果德古拉铁了心要跟他打一架，尽管两人都不会死，他一定打不过弗拉德——除非他传送逃跑，但是那真是太丢人了。

其实他都准备好，弗拉德拔剑他就往纽约城外跑路了。

[我觉得他不是想打你。]两个法师之间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友情。

“恩？”公爵先生眯了眯眼。

[他可能想上你。]洛基很乐意看这个血族吃瘪的样子。

[你知道他盯着你的脖子看了多久么。]

“闭嘴。”卢卡斯伸手捏住了邪神的脖子，低声说。

卢卡斯晃了晃秋千，一个一米八多的大高个坐这种小孩子的秋千看上去有点奇怪。他抬头看着夜空，以前纽约的晚上，是有很多星星的。

“你是为了那个法术来的吧。”他问洛基。

[恩？]邪神显然很期待这个法师给他惊喜。

“不可能有这个法术的，年轻人。”卢卡斯对这个他认为很年轻的法师说：“日月循环始终独立于魔法体系之外，这是世界树的专利。”

三日白昼后，他是被露米从尸体里面刨出来的。

其实卢卡斯那时候想的是，死就死了吧，死在圣战也听上去很光荣。

但是他没死，圣水和太阳都没杀死他。

也许是他命不该绝。

“有的时候，我觉得挺累的。”公爵先生的声音听上去很惆怅。

[哦？]吃瓜群众洛基觉得又有瓜吃了。

“腿太长了，秋千荡不起来。”卢卡斯一本正经的说。

洛基：……

①谦卑(Humility)、诚实(Honesty)、怜悯(Compassion)、英勇(Valor)、公正(Justice)、牺牲(Sacrifice)、荣誉(Honor)、灵魂(Spirituality)：骑士八大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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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法师之间的友情，是很奇妙的。

虽然洛基小了他很多，但是卢卡斯有的时候觉得，他跟诡计之神之间的共同话题比他跟露米之间还要多。

比如。

“我想在上面。”诡计之神那天这么对公爵小声说。

“我又不是索尔。”黑发血族翻着报纸笑着说，“这是我能决定的吗？”

邪神眯了眯眼睛说：“你别告诉我你不想，卢比。”

“我随时都可以。”公爵先生似乎被挑起了胜负欲，他把报纸折起来放到一边，撑着下巴说。他看见了洛基身后的雷神。

于是血族扬了扬下巴，站起身在洛基有些诧异的目光中拍了拍雷神的肩膀，凭空搞出一本《论姿势的重要性》的书塞给了索尔。对方瞬间明白了血族的意思，一副“任重而道远”的表情点了点头，把书夹在腋下，拽着自己弟弟走人了。

“年轻真好。”公爵先生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