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疯狂[综英美] 第143章 143

被卷入意外, 获得远超凡人的力量，无路可走之下成为‘英雄’……这种宿命究竟是好是坏？如果他的确能阻止这场意外的诞生, 那克拉克究竟该不该‘拯救’这个能有更大成就的黑人男孩？

——尽管克拉克一直很厌恶这种说法。克拉克厌恶这种需要普通人进行选择、进行牺牲才能达到的更高成就……是的。英雄的确不凡，但非英雄者就真的不值一提了吗？

种种思绪令肯特记者皱紧了眉。他必须承认自己对钢骨…对维克多·斯通有着股独特的亲近感。这个男孩儿不同于几乎时刻出现在他梦中，与他并肩作战的布鲁斯与戴安娜……这个黑人英雄是他最初梦魇的拯救者, 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小克拉克·肯特的英雄榜样。

毕竟他儿时所遭遇的第一个梦就是那样的残酷……那个赤红的梦境为他展现了一种残酷至极的可能

如果他的飞船不是掉在了荒野，而是掉进了大都会？如果他不是被肯特夫妇收养，而是直接遭受政府的监管？……如果他从未见过蓝天，从未感受太阳？

……那他就只会是个骨瘦如柴的可怜鬼，没有亲人也没有力量。他的生活甚至不会存在‘绝望’，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何为希望。他是政府饲养着的某一个牲畜，他是某个没名字的实验题……这样的梦魇曾差点将克拉克击垮。甚至到了现在，他都不喜欢红颜色的灯。

而在那个梦中，拯救了卡尔·艾尔, 拯救了超人的正是钢骨。这个孤军奋战直至死亡的英雄令克拉克触动极深, 明白了不到最后一刻都不能轻言放弃。

——钢骨毫无疑问是位可敬的英雄。

而这个世界的维克多·斯通？…这个运动能力极强，极有领导能力的体育明星……难道就不是位值得敬佩的好人了吗？

克拉克清楚对方获得力量的原因——就像他说的那样，通常超反凡量都像是神的馈赠，而维克多面对的却是一场灾难。一场将会篡改他人生、改变他存在模式的可怕灾难。

就像对方英雄名所展示的那样，钢骨要经历的是一场被迫进行的‘改造’。是将这男孩儿从血肉之躯变为半机械生化人的无情改造。

——而他会为了一位崭新英雄的诞生, 而对此坐视不理吗？

来到了目的地的克拉克·肯特不发一言地拉开了车门。厚厚的镜片挡住了他寒冷似冰的蓝眼，但路易斯依旧打了个哆嗦。

……不。

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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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的微笑略有点儿尴尬。但好在她足够漂亮, 今天也的确格外的精致。于是这一点儿尴尬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没被任何人察觉。

她其实真的很想回头拧克拉克一把。她实在搞不明白对方怎么突然这么的低气压——但看在一向都是克拉克安慰她、容忍她的份上, 路易斯决定暂时不和这农场小子计较，先把该做的报道做完了再说。

说起今天的报道，路易斯其实有一丝的迷惑。毕竟消息源竟然出自卢梭名下试验所的研究人员。据说是吉米和克拉克去采访时对方口风不够紧而漏出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但考虑到克拉克的新闻嗅觉一向灵敏，路易斯还是毫无怨言的跟来了。

今天她们明面上是要采访星际实验室与闪电侠的良好合作是如何达成的——其实这根本不需要采访，就没谁能拒绝和闪电侠合作吧——考虑到前者其实还在研究这种超人类，其实话题的热度和噱头倒还是不错的。

来接待他们博士也非常热情。克拉克也很快恢复了状态。他刚刚努力‘听’了听这栋实验室内的声音，遗憾的是铅墙对他的影响还是太大，一时间他也没法确定有没有异常。好在做科研的都习惯直切正题，这位红色卷发的博士基本没绕弯子的将他们引到了塞拉斯·斯通的办公室，让超人与路易斯见到了钢骨的父亲。

路易斯微笑着与对方握手，站在她身后的克拉克则向他点头致意。这位兢兢业业的研究人员看上去有些疲惫。但克拉克敏锐的察觉对方还有点儿不易察觉的亢奋……这令他有些不安，希望只是自己多疑了。

“欢迎来到中心城。这是座美丽又安全的城市……啊啊，抱歉，我忘了你们来自大都会。”

斯通博士可能是心情很好，他抬了下自己的眼镜，然后开了个英雄笑话活跃气氛，这令克拉克的嘴角僵了一下，路易斯却直接笑出了声。

“超人，全年无休的超人——大都会总是更加安宁的那个，对吧？我甚至听说那里根本没有外地罪犯，这是真的吗？”

克拉克简直想要长叹一声。他甚至能想到路易斯此刻内心飘过的os——你要聊这个我可不困了。

尽管他并未能和这可敬的小姐成为恋人，对方却还是成了超人的忠实粉丝。好吧，毕竟克拉克的确数次救对方于危难，这也并不算多难以理解。

塞拉斯以这个话题活络气氛的确是很聪明的选择。其实他和巴里·艾伦警员的关系不错，也颇信任中心城的闪电侠。从事着外星人、超人类研究的他对超人也很感兴趣……这令路易斯比最初放松了许多。就连对他颇有偏见的克拉克也得承认，他的确是个很和善的科研者。

但这也让他更迷惑了。

……毕竟也是这个和善又专业的科研者一次又一次的翘掉了他儿子的重要比赛。克拉克有些难以理解这种情况——如果他是个好人，那为何他不是个好父亲？为什么塞拉斯不愿看他儿子在球场上奔跑、取胜；而却出席了维克多搏命拯救地球换来的记者会？

这种事是可以衡量的吗？这种对自己血脉的骄傲……是会进行称重的吗？维克多是位球星还是位英雄，对塞拉斯而言就这么不同吗？

从未被乔纳森冷眼相对的克拉克是真的难以理解。而这种难以理解则加深了他对塞拉斯·斯通的偏见。克拉克努力着想要成为一个能够真正包容一切的人，但看来他还未成功——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排斥着…这种会将自己孩子的成就量化看待的人。

但克拉克依旧努力让自己别太过主观、别真的怀有偏见。他努力表现的正常一些，只问一些正常的问题，力求和路易斯一起麻痹对方后套出点内情。

但塞拉斯博士的确老练。哪怕路易斯拐着弯的试探了几次也没将秘密露白。这让两位记者都有点儿挫败，甚至有些担心真会无功而返。

……但在穿过了某一面铅墙之后，克拉克立刻明白了这种担心绝不会兑现。一种熟悉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令超人一僵，克拉克握紧拳头，猛地回头望向了某一面墙。

早在他第一次同绿灯侠们闯入天启星，给了达克赛德这位宇宙霸主一个‘突然惊喜’以后，他那个来自卡利巴克的天启母盒就彻底报废了。克拉克怀疑是达克赛德改了这种传送器中的符文或代码，而无论他向哪位朋友求助，对方都无法将其修复。

这意味着他不能再次突袭天启星……虽然除了他以外并没有人觉得遗憾。

在确定了母盒再无修复可能后，克拉克毫不犹豫的把它送给了托尼——虽然对方猛烈的吐槽了他送‘废品’给可敬的斯塔克先生的行为，但却还是将其仔细分解，并取出了母盒中的核心部分……好笑的是这竟然也是个发蓝的圆环。而托尼把它做成了项链，挂在了克拉克的脖子上。

——而此时此刻，这个诡异的圆环竟然像是被什么吸引着一样微微震动着，像是想要飞出克拉克的衣服，‘回’到某个它该去的地方。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中城星际实验室的警报晚了超人足足五秒才终于响了起来。克拉克不敢当着路易斯的面表演消失，只能立刻拔腿跑向那个牵引着他母盒项链的方向。他的反应很快，塞拉斯的反应也不能说慢。

这两个大男人一起拔腿就跑，让路易斯·莱恩跟的很是费力。但这早就习惯了穿着高跟鞋奔跑的女人却敏锐的抓住了这由意外事件带来的机会，她敏锐的问

“太神奇了！这是什么情况？到底发生了什么……天啊，是闪电侠要你们研究了什么危险物品吗？”

她的声音急切又恐惧，像是个急需答案、急需安慰的人。星球日报的王牌记者准确的把握住了自己的性别优势，令猝不及防的塞拉斯·斯通给出了个基本真实的答案。

“不，不是闪电侠，冷静一点儿莱恩小姐，放心吧，这是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