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疯狂[综英美] 第87章 87.回家啦

罗根没有困惑很久。他早就学会了不去想那些想不起来的。他们就这这个话题聊了很久。有了金刚狼的加入，克拉克的确自在了不少。虽然很快他就意识到恐怕x教授并没告诉罗根他两天前的‘壮举’……但这的确不赖。

他是在晚饭前离开的。尽管和朋友们一起吃顿x学院的‘教师食堂’的确十分诱人……但由于他昨天就和玛莎约好了要回堪萨斯, 克拉克也只能与他们‘依依惜别’。

——值得一提的是, 由于超人想直接回家，于是克拉克临走时嘀咕着罗根, 并成功强‘借’了套金刚狼的外套和裤子。

x教授为此哈哈大笑，罗根则几乎就要破口大骂。但最后这看似不讲人情的变种人也只能边抱怨“说好的万能之人呢？嗯？你不能偷别人的吗？”“下次可别来了, 也别还给我了——两个大男人, 大男人！”边回寝室找了套新的给他……

所以当克拉克再次回归天空。他心情的确好上了许多——他是真的很喜欢罗根和查尔斯……这感觉十分难言。毕竟此刻他甚至不知也不想面对哈尔和巴里……一想到此, 克拉克也只能苦笑。他再次长叹一声, 摇了摇头。决定不再想了。

“请帮我检测‘玛莎与乔纳森家’的监控环境，他们有访客吗？”

电脑答了句‘没有’。于是克拉克便全速向家飞去。和以往不同, 这次他的心情既不急切也不激动。恰恰相反，他还有点犹豫与不安……

今天查尔斯还让他想起了乔纳森。他真感谢他身边的长者总如此的睿智与包容。没有他们那几乎可称得上是骄纵的鼓舞，他可能也不会是如今这极端的性子……但这不是‘父亲们’的错。这是他的问题——这也正是他不安的原因。

……他被玛莎发现了。

他过去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会用‘敏锐’来形容自己的母亲。但昨天那尴尬极了的经历确确实实的证明了他那一贯和善亲切的母亲…也有强硬而锐利的一面。

这让克拉克情不自禁的又一声长叹。他得承认自己最近总是在搞砸, 他真的搞砸了很多东西——比如让罗伯见到了john, 比如让巴恩斯中尉接起了玛莎打来的电话……

一团糟, 说真的。耶稣在上……就是现在会想起当时他妈妈看到那副画面后的表情, 克拉克都想砸个地缝出来然后直接钻进去。

皮肤白似纸的大汉隔着‘笼子’对那绿色的火星人破口大骂，而他则沉着个脸在旁边阴测测的低声威胁着什么……电话响了四五声他也没管。但清醒着的巴恩斯中尉似乎是凭着本能开启了通话——于是他亲爱的妈妈, 克拉克亲爱的玛莎……他母亲不得不惊愕的和那画着迷彩眼影的危险人物双双对视，然后目瞪口呆的发现她的外星儿子多了两个外星‘小伙伴’……

飞上高空的克拉克再次长叹一声。

……这一切都糟透了。真的。

天知道他花了多久才说服玛莎先挂掉这通视频通话……但外柔内刚的肯特夫人明显比他更擅长谈判。最后绕来绕去他就答应了必须要在今天回家一趟。他母亲实在聪明极了——她甚至都不说她觉得他不对劲儿, 她只是说

‘亲爱的, 你这个月都还没回来过呢, 这可不一般, 这太让人难过了。’‘乔不肯讲，但我知道他也想你想的够呛。你必须在他买更多超人文化衫之前赶回来——沃尔玛有给你分成吗？’

……他简直要恼羞成怒。他都以为自己会再次暴怒——但没有。那怎么可能？他什么时候对家人发过火？他怎么敢对家人发火？

于是超人只能在罗伯的窃笑声中故作镇定的答应下这一切。明明一天前他还大闹了九头蛇，他还是john的‘救世主’……但在玛莎·肯特，这平凡平常的地球女性面前，他永远都只是那个体贴听话的小男孩儿

‘是的，妈妈。对不起，亲爱的玛莎。好的，我马上回家。’

——超人马上回家。

他选了个没人的地方降落，然后迅速的换上罗根‘借’他的常服。略微有一点儿挤，这很正常，毕竟他的确比罗根略高一点。但不系最上的那两枚纽扣就还够不成问题。

换好了衣服的克拉克走向自家农场。他穿过他儿时最爱的那片玉米田……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心头，熟悉的寂寞与儿时的困扰一一浮现心头。氪星之子情不自禁的微微握拳。他心情复杂的露出一个微笑。

……他回家了。

是啊。他回家了。

——然后他钻出玉米田。和他那手握猎枪、紧张不已的父亲面面相觑。

超人惊讶的瞪大了眼，而乔纳森·肯特则为他这没戴眼镜的儿子恍惚了一下……这一幕古怪极了。但克拉克的反应却很快。他猜他爸爸应该是以为家里进贼了。

“…嗨，爸。”

“……嗨亲爱的，玛莎！！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克拉克回来？？”

超人哭笑不得走上前给了他尴尬极了的父亲一个拥抱。乔纳森这两年略微有点儿发福。老农场主克制着自己的热情，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膀。但这还有点儿不够，乔纳森还是没忍住的半抱住了克拉克。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妈妈点儿什么——”他拖长了音调，不只是在抱怨还是炫耀。“她越来越像个小孩儿了。简直让人头疼。上次埃里克打来电话，她竟然也不告诉我是谁就递给了我。我差点儿以为又是推销员……”

克拉克下意识缩紧了肩膀，努力让自己更小只、更好抱一点。他的嘴角翘了起来，然后就再没能放下。

“埃里克打来电话了？”超人听到自己轻声发问。那声音和两天前折腾的皮尔斯只想去死的那个人一点儿不像。“我怎么没能接到？”

他自然的说完才意识到这很像是在撒娇。简直可怕——他都二十二了，他是超人！……但他父亲却一点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老肯特先生搂着小肯特先生，自在又惬意的溜达进了院子。他们夫妻新收养的金毛冲克拉克叫了两声，然后摇起了尾巴。

下午的太阳很大很足。照的克拉克眯起了眼。

“他可不是没给你打，是你没接啊儿子。他还问我了来着……你是还住在他租的房子里吗？”

超人迷糊着应了一声。他莫名其妙的有点儿激动，还有些满足。克拉克侧头看向他头发花白的父亲，乔纳森他还不自觉的跟他唠叨着。

“听埃里克的意思，他应该是要回来啦，但不知道会不会留在大都会。听他的意思可能会先到纽约？一会儿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嘿！玛莎！看看是谁回来了——下次可别再玩惊喜不惊喜这套了，我什么准备都没做……”

克拉克望向他的母亲。玛莎·肯特端着个还没烤的南瓜派冲他狡黠一笑……小镇男孩儿傻傻的跟着一笑。接着迷茫的眨了眨眼——并彻底反应过来。

他回家了。

………………

而两天前的某处某地某小团体。被肯特一家惦记着的那位埃里克——

埃里克·史蒂文斯，‘杀人魔头’面无表情的摩挲着他私人手机的外壳。他斜倚在两个大集装箱的缝隙之间，漫不经心的放空了自己。仿佛真的听不见‘老板’与雇佣兵的的争吵，也看不见‘同僚’们那求助的眼神。

他一直都是个年轻的独行侠。但也因这份独行的底气而积攒了不少威望，不然这帮喽啰也不会想在此时指望他——埃里克本来是真不想理会这点儿‘小争端’。他相信以克劳那利益至上的性格，是绝不会想和死侍翻脸的……

但‘呯呯’的两声枪响却将他的这份‘信任’彻底击溃。埃里克惊愕的皱眉抬头——他不得不直起了身子，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走向那‘战场’。埃里克一伸手拉开了集装箱的大门……接着他身后那帮跟了过来的人群便发出了一阵惊叫。

红衣服的雇佣兵倒在血泊中。他的太阳穴被开了一个洞……所有人的为此目瞪口呆。没人想到这一次的口角竟会变成一场谋杀——要知道他们可是同伴啊！而且这批货还是多亏了这半路加入的佣兵才得以轻松到手……

“这疯子——这疯子！”克劳愤怒的来回踱步，他抓狂的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根本就说不明白，根本就没法用英语沟通——你，你！给我把尸体处理了，然后把他带回来的那条‘大鱼’……尽可能安静的处决掉！”

走私犯低声咆哮。然后絮絮叨叨的开始了抱怨。他依旧自私的令人齿冷，依旧偏执的可怕。

“他想死他去死啊——九头蛇，哈！九头蛇！”

“——他是和超人赶了个前后脚吗？他这是从九头蛇手里抢人吗？他是这是超人抢人，现在还有人不知道那大绿人是被那外星人罩着的吗？！有人不知道他们和斯塔克也勾搭上了吗？！”

“把人送过去是领赏金还是送人头？！”

“我可没打算和九头蛇比惨！！！”

克劳发泄一般的吼完，男人叉腰喘息着平复情绪……埃里克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地上的那摊血迹，又看了看背对着他的克劳。

……一阵厌烦的情绪涌上青年心头。埃里克捏紧了拳头，冷冷一笑……两年了，足足两年，他都跟在这贪婪到六亲不认的走私犯身边——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瓦坎达。为了他的故乡。

——但这真的值得吗？这真的值得他浪费如此多的时间、消耗如此多的心神吗？这他妈简直是荒谬，跟着这种人根本就是在浪费人生……就算跟着这坨垃圾找到了‘回去’的线索，又有什么意义？

就算那话唠的变种人的确是个疯子，也是个比克劳好太多了的疯子了。这老家伙就只是害怕超人的报复，便毫不犹豫的杀了对自己有恩之人——而就连埃里克，也都还欠着死侍一条性命呢。

这根本就毫无意义。

厌恶与憎恨一齐涌上心头。埃里克默默走上前去，他又一次看到了克劳脖子上那‘耻辱’的刻印。那杀戮了他无数族人的证明……青年面无表情的突然出手，无情地勒住了这狂徒的脖子。

——结束了。

这追寻、这憎恨……这怒火。

结束了。

克劳的挣扎并不算非常激烈。没过一会儿走私犯的身子就彻底软了下来……埃里克一松手，任凭他倒在了地上。而在他掏出电话、拨通号码之前。门外却又传来了阵阵惨叫。

埃里克警惕的绷紧身体，谨慎的打开了门……

——那‘复活’了的雇佣兵尸体，正举刀大开杀戒。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