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疯狂[综英美] 第92章 92.这一票

这类似的句型克拉克在这一天内已听了一次又一次……是啊。是的。他当然清楚。他当然知道！他还没疯到不清楚有多少人对他好——但他的确没能想到。他的确没能想到他竟真的折磨蝙蝠侠到令他服软……这可称得上是壮举了。这简直是又一个奇迹——

是啊…是的。我是真的有一群好朋友…而且他们也真的在乎我。真的在乎‘我’——或许他的确可以稍作期盼。期盼他们看着的是超人背后的卡尔·艾尔, 克拉克·肯特。他们欣赏的是我这个‘人’, 而不是我的选择、或我的力量……尽管蝙蝠侠恐怕不会因一个普通人的额情绪失控而联系他的父母。但起码布鲁斯·韦恩的确是希望他获得安慰的。这对蝙蝠侠而言已算认输……

而他竟真让蝙蝠侠认输了——这毫无疑问是个奇迹。在这没有氪石、魔法侧甚至不敢与他相见的世界里发生的独一无二的奇迹……就算背后蕴藏着的真相再怎么悲哀。超人也愿意承认，他在这一刻的确是感动的。

这感动催着他反思自己。反思自己之前的崩溃——光是稍作回想那天的一切他都觉得头痛欲裂。许多细节仿佛被屏蔽了一般的消失了个彻底…这对他的超级大脑来说真的十分奇怪。所以恐怕没错, 恐怕是的……他病了。

“妈咪……”

混乱的情绪疯狂激荡。克拉克终于找回了熟悉的那抹温柔。青年感到了愧疚。他为自己的迟钝与软弱而愧疚——他是真的没能察觉他母亲的担忧。他确定玛莎肯定没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云淡风轻。毕竟她甚至都没敢把这一切告诉乔纳森……他这个儿子, 真的一直、一直都在不停的为难着他的父母……

但氪星之子这充满后悔、充满忐忑的道歉却并没能够说完。他父亲走了过来, 安抚一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然后温和向后拽了拽克拉克。让他去餐桌坐好——老肯特示意剩下的事可以由他处理。

“哦亲爱的, 放过他吧。”老农场主的声线放软了很多, 扶住了妻子的肩膀，然后变魔术一般拿出了一条鹅黄色的手绢，为玛莎擦了擦眼泪。“和你说的一样, 他是大孩子了。他自己就能处理好很多事了…你会让他害羞的。”

“咱们得相信克拉克。”

——玛莎轻笑了出来。有些不满的瞪了眼这教育方针有点儿‘粗心大意’的父亲。但已坐到了餐桌旁的克拉克却瞬间涨红了脸。他真心实意的感到了一阵心虚。因为他‘处理’坏情绪的方式真的非常……简单粗暴。

“咱们得相信咱们的儿子、伟大氪星的儿子。而看看吧，现在一切都好。没什么是他处理不好的。你根本不必担心, 想想他和埃里克吧，前年他们吵的多凶啊, 我都怕他把房子拆了——但看看吧，现在小埃里克打电话第一个问的不还是他吗？年轻人都这样, 真正的朋友都是这样。”

乔纳森拍了拍玛莎的肩膀。而克拉克则为他父亲笃定的话语而变得更加僵硬了。还好老肯特先生马上转移了话题。彻底结束了这既温暖、又严肃的话题。

“实话实说比起咱们坚强的儿子我更担心我脆弱的胃……咱们真的能准时吃上晚饭吗？我饿了亲爱的……”

超人养父最后的笑话成功的将气氛彻底扭转。玛莎·肯特笑出了声来, 并以事实告诉了家里的这两个男人——别小看专业家庭主妇的实力。肯特一家在这安详温暖又略带点儿尴尬的气氛中结束了晚餐。超人母亲的炖牛肉不愧是被保留了十年以上的经典菜色。这一餐克拉克·肯特吃的格外多也格外香。

超人又留了一天才与父母依依惜别。虽然他还是没能放任自己进入睡眠，但当氪星之子躺在他自己的房间静静倾听这对伟大夫妻的平稳呼吸声时……超人那充满了破坏欲、被背叛感的心脏也的确跟着那声音一起平静了下来。

临走时母亲为他递上了一个巨大的背包。里面有他父母买给他和他朋友的零食与一个打包好了的南瓜派——这让克拉克有些哭笑不得, 但看见那一大包甜食里有三大盒的奥利奥（他记得john很爱吃奥利奥）后还是无奈的收下了这份馈赠。

超人深深拥抱了他父母一人一次。然后便腾空而起, 飞向北极。他推开孤独堡垒那厚重的大门, 还没入内便听到了几乎可以说是有点儿吵的‘嬉笑’声……克拉克好笑的皱了皱眉, 突然觉得‘孤独堡垒’变得有点儿名不副实了。

“……他这样做真的好吗？john？”超人一路飘到了堡垒大厅。氪星之子微妙的看着正在对打的两人。无奈的揉了揉头, 然后放高声音大喊他那明显已进入状态了的朋友。“嗨！哈尔！！我回来了！”

——班纳博士曾打过网球的那块儿训练场改变了形态，变成了一个小型训练室。绿灯侠哈尔·乔丹正在那里面和詹姆斯·巴恩斯中尉贴身肉搏……前者狼狈不堪但斗志满满，后者一脸杀气却时不时的动作一顿……

“哇！嗨，卡尔！你总算是回来了”

超人惨不忍睹的看了哈尔一眼…然后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扭过头看向john，火星人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示意这对练的确对巴恩斯中尉无害。要说有什么其他影响，大概也只影响绿灯侠在他心中的形象吧……

克拉克在心底长叹一声。他松开了背包取出了奥利奥，然后不由分说的直接撕开包装递给了john。接着他拎着包直飞上前，无奈的指控绿灯

“……你这根本是在作弊，gl。这甚至都不是公平的对战。”

巴恩斯中尉随着他猛然接近的动作而僵了一下。绿灯也笑嘻嘻的对他推了推手示意‘停战’。哈尔·乔丹毫不犹豫的转身背对曾经的冬日战士，极其坦然的耸了耸肩。

“我得说我本来对自己的格斗术是很有自信的——但这老兄的铁胳膊的确是太～猛了～”

哈尔的迷之玩笑搞的克拉克生出了几分尴尬。但超人偷偷瞄了巴恩斯中尉一眼，并惊讶的发现对方却并没因这几句话而改变神色。换上了一身氪星长袍的前冬兵看上去还有点儿迷茫，但比刚到堡垒时要冷静的多了。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他有点心虚的说完，便递了包果干给绿灯侠。“我刚从家里回来。谢谢你这么快就赶了回来，麻烦你了，哈尔。”

绿灯接过了这袋零食，然后抓出了一大把塞给了巴恩斯中尉。宇宙警察飞出了训练场，靠近超人拍了拍这小青年的肩。

“我听说了你做的事了，亲爱的。”

他的停顿太过可疑。导致克拉克僵了一僵。

“奥丁对你赞不绝口，给我的感觉他要是有个女儿绝对就要张罗让你们约会了——他很欣赏你。但我怎么觉得那个王子陛下对你有点儿意见？哈哈这可不太常见啊，我听那女战士的描述……你是抢了他女朋友吗？？那个、那个戴安娜公主？”

……克拉克吁出口气。放松了紧绷的肩膀。他摇了摇头，却不知要从何开始解释…他甚至都忘了神域的两位王子闹出来的幺蛾子了。那一天……真的发生了太多、太多事了。

超人没有回话，悄悄的盯着那翻来覆去的研究着蔓越莓干的巴恩斯中尉。而绿灯侠却没能察觉超人这难得的冷淡——当然了，也可能是他察觉了却故作不知——哈尔·乔丹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他在阿斯加德的见闻。一边吐槽着神王神后对自己养子的轻判，一边夸赞超人的实力。

“这挺神奇的你知道，欧阿星似乎也的确对神域高看一眼。竟真的准许他们的王室监禁那个洛基——要知道他这几乎是想搞种族灭绝了。真让人心情复杂……我不太喜欢奥丁的态度。但神后倒是还好。她还要我转达她的谢意来着……所以骄傲一下吧，卡尔。”

“你得到神的赞许了。来自‘神明’的。仔细想想这是多神奇啊，超人。”

绿灯侠调笑了这最后一句。然后正经了神色。

“但你也真是够忙的了，具体的john基本都和我说了……这是真的非常冲动。卡尔。”

“……不管是你想让john试探那个拿盾的人究竟是不是队长……”

“——还是放归罗伯……诱骗他攻击那个大雇主……”

宇宙间最勇敢的那名绿灯侠情不自禁地皱紧了眉头。严肃甚至严厉地看着超人。哈尔·乔丹看着他年轻的友人，看着这本谨慎小心，甚至都有些过度压抑了自己本性的朋友……

他如何看不出……卡尔他‘变了’呢？这小年轻仿佛一夜便长大了。仿佛一夜便有了无数忧愁……这忧愁催的这无敌之人愤怒，催的他不在顾及——催的他鲁莽的发疯……

……哎

……哈

————但那又如何呢？那又怎么样？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卡尔他做出了什么改变、做下了什么决定……他哈尔·乔丹又有半分的可能不去支持他，帮助他吗？既然这事已不可挽回……那他必定会与超人站在同一战线，共抗强敌。

一想到这儿，哈尔无奈又宠爱的长叹一声。绿灯的眉头松了开来，他拍拍超人的手臂。

“但好了，我不是来抱怨你的——算我一个，我会帮忙的。我可是你第一个‘超级好朋友’，你不来找我伟大的绿灯侠哈尔·乔丹，还能找谁呢？”

“…………就算对方真是达克·赛德，有整整一个星球奴隶的超级暴君、邪恶之神……这一票我也干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