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疯狂[综英美] 第94章 94.第一个

克拉克无奈的一笑, 又不自在的抿住了嘴——考虑到正是他本人造成了神盾的极度缺人，而听上去他兄弟抓住这个‘大好机会’进入更高也更危险的特工层也并无什么不妥之处……超人也就只能苦兮兮的转移话题。

克拉克挠了挠头。埃里克稀奇的看着这有点羞赧的小肯特。然后为他弟弟接上的这几句话而眯起了眼。

“这有点儿奇怪,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会特别喜欢美国队长呢？——当然了, 有签名肯定是好的，乔纳森真的、真的爱死他了。我在家待的最后一天他和我聊了起码两个小时复出了的美国队长是否会因为被冷冻而出现什么不为人知的健康问题”

话没说完克拉克便意识到这是乔纳森和他的超人儿子的对话。于是他立即改口。

“你知道我现在是个记者, 他指望我能有些民众不知道的情报来着……很遗憾我也没有。我很尊敬他，但我应该…不算个美队粉。”

超人耸了耸肩。其实他是十三四岁时在课本上了解到这位英雄的。其原因是他的童年生活并不算是非常‘正常’。知晓他常年被那些属于‘英雄’、‘正义’、‘失控’、‘牺牲’的梦境困扰着的父母从不肯在这方面给他施压……乔纳森从未和他年幼的儿子提起那位美国的象征，尽管他热爱那位持盾者几近痴狂。

“……严格来说我更喜欢钢铁侠和闪电侠。”超人小心辩解。接着便发现埃里克的眼神更加古怪了起来。“所以你别太有压力了, 我相信你一定能进入神盾、我没拼错吧？神盾局的，埃里克，但要签名这件事——不为难的话你可以帮乔纳森要一张，圣诞节时送他的话……我猜他会想给你买辆车来回礼的。”

埃里克翻了个白眼。接下来他们兄弟二人的对话依旧离奇又家常。黑人青年先是对他热爱‘红金’而不是‘蓝白’一事表达了震惊，认为这和他的日常穿搭、个性展现都有所不符。而超人则被他兄弟这惊人敏锐的直觉吓了好大一跳, 勉强把和托尼·斯塔克共患难过的事给讲了出来。

……接着埃里克就变了脸色。他的气质一下变得非常‘特工’，阴着张脸问了活电线的现在的情况。氪星青年又感动又尴尬。他怀疑他兄弟走马上任的第一件事可能就是公报私仇——为了根本不怕电击、那天唯一一个真正绝对安全的人……

他废了好些时间才把话题扯回这一年来他们二人各自的生活上来。两个都善意的保留了部分真相的人进行了一场非常的真诚, 也非常‘假’的对话。到最后克拉克从头到脚的将埃里克赞美了一个遍——他的发型很好看、牛仔夹克也很好看、没度数的金丝眼镜很好看、鞋子很好看……夸的埃里克不得不极不好意思的主动请他兄弟吃了顿晚餐。

——好在超人不必像闪电侠那样通过进食补充体力。

而最后埃里克并没留宿。他撂下一句‘我有很多事需要准备。反正以后也在一个国家了，所以没什么好依依惜别的，克拉克。’, 然后便蹬上摩托出城了……松了口气, 几乎准备发短信告诉john今夜他回不了堡垒的超人叹息一声，又遗憾又轻松。

超人没再追踪埃里克·史蒂文斯的心跳。他在很多时候都是个会给亲友留些私人空间的‘好孩子’。他换好制服。双脚离地飞向了北极……而那骑着摩托的‘杀人魔头’, 则钻进了城郊不远处的一座废弃工厂。

……雇佣兵还是那副青年人的穿着打扮, 但气质却完全变了。他纯黑色的双眼中闪动着银寒的杀意——针对某个差点儿伤到他家人的该死女疯子的。他要搞死她, 毫无疑问——但现在, 现在？他却需要去面对另一个疯子……

一想起韦德他便又恼又窘。埃里克走近这废弃工厂为数不多还通着电的那几个房间，还没推开门便听到了死侍嘀嘀咕咕在说着什么。

“你是真的不知道，你是真的没法明白……亲爱的，其实有超人啊、蝙蝠侠啊、绿灯侠啊，什么的存在也不是多值得惊奇的事……但我真的必须提上一提，知道超人他捏爆了九头蛇真是让我吃惊极了——人家都吓坏了！”

……埃里克强忍着白眼的冲动拧开了门。他皱眉看向‘安详’的瘫在破旧沙发上，脸上盖着本杂志仿佛是在做心理咨询的死侍……和一旁本该是个人质类角色，却莫名其妙的从未试图逃跑的…倾听者里克·琼斯。这红头发的男人见他进来还挥了挥手以示招呼。

…………他和他兄弟一样忍不住的质疑起了自己团队的靠谱程度。

“你明白超人能做到什么嘛？虽然我是不怕被切脑叶，但想象一下一个毫无个性一切都被规范起来的世界吧——太可怕了。可怕到我又一次憎恨自己这体质……而且这还不是最坏，哎”

“……容我打扰一下你们的心理咨询。”

埃里克一屁股坐到了死侍脚边，直勾勾的看着边吃爆米花（没火没外卖只能用微波炉）边听韦德胡言乱语的‘人质先生’。

“你知道外边找你找疯了吗？”

闻言里克·琼斯不自在的抽了下嘴角。他不太喜欢跟这个青年对视——埃里克有点儿太锋利了。尽管这两个犯罪者中死侍才是那个杀人狂，但他却本能的觉得埃里克更加危险。

“呃，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咱们这儿有电视。我知道我已经正式作为‘浩克的友人’而新闻出道了……”

他的自嘲只有韦德一人t到了。能看到多元宇宙的死侍哈哈大笑。他知道里克·琼斯曾想做一名歌手来着……但他初次在电视登场的待遇却和通缉犯差不了多少。甚至新闻主播还认为他比罪犯更危险——哈哈哈这个在危急关头试图保护死侍的‘尸身’的好青年竟被当成了危险人物……

……而可悲的是，这好青年似乎也认同了这个观点。

“但我不是不知好歹，我很感谢你和韦德帮我脱离苦海。你们似乎没有找钢铁侠领赏的意思——我也很理解。但我也的确不想再受折腾了。我也不敢确定斯塔克是不是真的为了班纳而寻找我……总之，我想继续跟着你们。”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好处。我没杀你都是因为韦德被你感动了——”

“留下他！留下他嘛埃里克爸爸！！里克他最好了——”

“闭嘴别恶心我韦德·威尔森”

“我会做饭！！我可以为你们做饭——只要有天然气。”

“……你当我们是要去露营吗？”

“埃里克爸爸！！”

…

……但总之里克还是被留下了。

不理这混乱、暴力、强运的三人组。刚回到了堡垒的超人冲小口吃着奥利奥的火星猎人走去。他绿皮肤的朋友有些可爱的一手举着饼干，一手指着屏幕，告诉他

“两个消息，准确点说，两个好消息。”

“他睡着了…第一次，他主动入眠，没用上我的心灵操控……目前他还没做噩梦……你说的对，卡尔，我帮上他了。谢谢你。”

john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害怕吵醒了某个浅眠的珍贵生物……他是个非常温柔细腻的火星人。最初就被詹姆斯·巴恩斯的痛苦折磨的不轻。但那时他甚至都没能看到全部……

而观看了巴恩斯中尉三分之一记忆后的john难得一见的陷入了狂怒……他被‘冬日战士’记忆中那些因邪恶之人的操控而犯下的罪行感到悲哀绝望又痛苦。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当时同样精神状况不佳的超人反而冷静的要他‘平静下来、帮助他恢复自我——你能做到的。而究竟要如何面对自己，就是他本人的问题了。’

……是的。超人说的没错。他做到了……并且他也在帮助这杀人机器寻找属于‘巴恩斯中尉’的那份记忆的过程中……得到了救赎。

——帮助他人、救助他人的感觉……真的不坏。

超人为这消息点了点头。他没意识到自己可能已间接的令火星猎人也想变成一名英雄……他等着另一个好消息。等着他最期待的那个消息……

“而第二个。”

“——恭喜你，克拉克。你等着的人终于发来了邮件。这上面说到了二十二号，你的小镇就能正式落成、开业了。”

john的神色颇为平静。但语调却温和而尊敬。作为一个极易与人产生共情的火星人，他是真的十分感动超人对那些遭受偏见的地球人的帮助——尽管他也清楚这治标不治本，这改变不了大环境……

但起码克拉克他努力过了。

“甚至现在就已经有符合标准的变种人被安排入住了……你做到了。超人。”

克拉克没有唤醒氪星主脑调出图片。氪星人望向了某个方向，在他朋友温和的目光中深深‘看’去……身着制服的青年望着‘眼前’的景象，‘超人’终于再次微笑。

不赖。

……而这，是第一步。

“谢谢你，john。但有件事你说错了……”

他呢喃自语般的说道。

“这不是‘我的小镇’……这是‘变种人的小镇’。”

“而这只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