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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海 第一百三十一章 徐家有女,魏门有子

作者:他曾是少年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8:20:45 来源:就爱谈小说

魏来跟着徐余年又一次穿过了徐府院中那蜿蜒绵长的长廊。

但魏来却没了起初第一次到来时,对于这徐府园林造价昂贵与奢华的感叹。他脚下的步子急促,跟随着徐余年几乎是一路小跑,朝着那绣月楼奔去。而他并未注意到的是,自己在听闻徐余年所言之物后,明显焦急了几分的神情被身后的初七尽收眼中,那个起先本来还一个劲要跟着魏来一路的男人,在步入徐府后,反倒放慢了脚步,悠哉悠哉的跟在二人身后,他看着魏来与徐余年一路小跑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可笑容深处却又裹挟着一抹苦涩。

当魏来随着徐余年闯入园林深处的绣月楼时,酒席已经上桌,屋中侧位后方还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色礼品,大都用喜庆的红纸包着,主座上坐着徐陷阵夫妇,左侧的首座上徐玥正颔首低眉,神情平静,无喜无悲。而右侧的首座上,坐着的却赫然是那位太子殿下,他的身后站着那位始终一袭橙衣的阿橙,此刻袁袖春正举杯面朝徐陷阵夫妇,嘴里口若悬河的说着些什么

极为粗暴的推门而入的魏来与徐余年的到来,显然打断了太子殿下口若悬河的雅兴。

众人都在第一时间将目光投注在了魏来的身上,袁袖春更是面色一滞,脸上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阴沉不郁,但转瞬又在自己的脸上堆砌了他那惯有的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魏兄也来了啊”他朝着魏来拱了拱手,一派熟络之相。

只可惜魏来对于太子殿下的热络关切,却是聪耳不闻,他迈步径直走到了徐玥的身侧。少女也在那时抬头侧眸看着他,瞥见魏来的到来,少女平静如死水的脸蛋上竟是忽然绽开一抹笑意“你来了。”

她这般问道,声音很轻,没有翻涌的情绪波动,也没有久别重逢的炙热,只是平静如水。就像是在家中等候丈夫归来的妻子,恬静美好,温软如水。

这般模样落在那袁袖春的眼中,让他脸上方才强行堆砌出来的笑容在那一瞬间险些崩塌。而他的身后的阿橙,也在那时微微皱眉。

“嗯,来晚了。”魏来点了点头,便随即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那般随意却又熟络的模样,很是直接的朝着某些人宣示了某些主权。

徐余年暗暗朝着魏来竖起了大拇指,心道自己阿姐找的这个姐夫虽然平日里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可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

坐在首座上的徐陷阵眯起了眼睛,眸中透露出犹如老狐狸一般狡黠的神色,他可是将自从魏来到来后,这场中众人脸色变化尽收眼底,他回味着方才所见的一切,又看向魏来,热络言道“魏贤侄来了。”

“见过徐统领。”魏来颔首回礼。

“生分了,叫我徐叔叔就好,当年我跟你爹可是至交好友。”徐陷阵豪迈笑道,眸中露出了真假难辨的缅怀之色“要知道当年你爹与我常常秉烛夜谈,从天下的风土人情,到治学益民之道可谓无所不谈。”

魏来也不知这老狐狸的碗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本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原则魏来索性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听闻此言,徐陷阵一阵眉开眼笑,他又抚了抚自己下巴处浓密的胡须,转头看向因为被晾在一旁而脸色尴尬的袁袖春,又才言道“既然魏贤侄也不是什么外人,殿下也勿需拘谨,接着方才的话,说下去。”

袁袖春的面色并不好看,他皱了皱眉头,于数息之后方才接过了徐陷阵递来的话茬,言道“徐统领说笑了。”

“在下要说的话方才都已经与统领说过了,我仰慕徐姑娘的才德已久,今日前来提亲也绝非一时兴起,还请徐统领应允。”

“这个嘛”徐陷阵闻言眯着眼缝中笑意更甚,他嘴里如此呢喃着,却并不在第一时间回应袁袖春此问,反倒用眼角的余光意味深长的瞥向魏来。

只是魏来却正襟危坐在徐玥的身旁一动不动,甚至还颇有闲暇的端起了身前的茶水,当着众人面浅尝一口。他身后的徐余年可被他这般模样急得不清,方才对魏来生出的些许好感,在那一瞬间烟消云散,他伸手轻轻捅了捅魏来,低声言道“你还愣着干啥那家伙要娶我姐呢”

袁袖春也是明白人,他的目光也在那时落在了魏来身上,到了这时,这位太子殿下似乎也失去了继续伪装的心思,看向魏来的目光之中阴冷的威胁意味几乎溢于言表。而后袁袖春又侧眸看了一眼身后立着的黑甲甲士,那甲士意会,便于那时迈步而出,走到了徐陷阵的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递了上去。

徐陷阵接过那物,翻开一看,顿时脸色微变,嘴里言道“这是周老所写”

“正是。”袁袖春很满意徐陷阵此刻脸上的诧异与惊骇之色,他点了点头言道“此物正是内阁首辅周老为在下所写的媒书,他此刻事物缠身,无暇来此,但过些日子会亲自前来,

为我与徐姑娘主持亲事。”

若说江浣水是大燕重臣,手握一州之地的军政之权,大燕朝堂无人能出其右。而唯独有一人能在资历上与其平起平坐,甚至超出其一筹。

此人便是袁袖春与徐陷阵此刻口中的周老。

周老名为周相民,先为前朝末代皇帝手下为官,后被太祖袁渊看重,不过三十出头便被提拔为内阁次辅,此后历经先帝袁晏,与如今袁通,足足做了六十年的阁老,其中从袁晏登基继位以来到如今的五十年间,皆是位列内阁首辅之位。历经三帝皆为重臣,门生遍布大燕朝堂各处,即使如今已年过八十,可依然手握大燕命脉。也正是因为有这位老人的存在,势大如金家的外戚党羽即使到了今日也未有完全把持住大燕朝政。

他的媒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比圣旨还有说服力的东西。毕竟在这个遵从着师者为父这般道理的北境,大燕官场上下可有半数官员都算得这个老人学生,他的威望可想而知。

此物出手,袁袖春暗觉“胜券在握”,他再次侧眸看向身旁的魏来,虽面带笑意,可笑意之中裹挟着的却是满满杀机与威胁之意。

魏来在这时方才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还是不急着表明态度,而是转身看向身旁的少女,问道“你觉得如何”

少女侧眸,眨了眨眼睛,颇有些俏皮的言道“还不错。”

魏来的眉头微皱,又说道“可我觉得不好。”

“为什么”少女又问道,在瞥见少年紧皱的眉梢时,嘴角有笑意若隐若现。

“他不是真心的。”魏来又言道。

这番对话二人都并未刻意避讳些什么,其间的内容自然也就很清晰的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当然也包括那位太子袁袖春。

“何以见得”袁袖春的脸色愈发难看,可二人的对话还在继续,没有任何人在意他此刻的心境。

魏来先是瞟了一眼堆积在屋中角落的那堆琳琅满目的礼品“再多的聘礼。”

又看了一眼徐陷阵手中的文书“再德高望重的媒人。”

最后又瞟了一眼面色紫青的袁袖春“再好听的承诺。”

“却只字未有关于你的未来,说到底也不过是无根的浮萍,空中的楼阁,只是漂亮,也只剩漂亮,于此之外,一无是处。”

“魏兄”袁袖春听到这处,顿时阴沉下了目光,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盯着魏来说道,声音幽寒,犹若鬼魅。

“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魏兄若是也仰慕徐姑娘,在下自然理解。你大可同样带着聘礼,请上媒人,与在下一般向徐统领求取。这才是堂堂正正的君子之道,此番巧舌诡辩,信口雌黄的搬弄是非,与妇人何异岂不令令尊于泉下蒙羞”

岂不令令尊于泉下蒙羞

这一句话,寥寥十个字眼,让魏来转过了头看向袁袖春,那时,那比他小出足足一倍不止的少年双眸忽的眯起,狭长的眼缝中眸中阴寒的光芒闪烁。

他就这样盯着他,不过数息,可对袁袖春来说却又恍若数个春秋一般漫长。

“殿下既然说到了君子之道。”

“罪臣之子便有几个问题想要一问。”魏来站起了身子,沉眸问道“何为君子”

“这”袁袖春起先被魏来的气势所震,暗觉不喜,此番被魏来询问,一时间更是未有反应过来,支吾半天,并无答复。

“圣人有言,君子坦荡荡,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殿下应觉可否”但魏来却并不给他细细思虑的时间,便又言道。

大抵是被魏来的接连发问打乱了阵脚,袁袖春也有些慌乱,他木楞的点了点头,应道“应当无”

“殿下既然认可这先贤所言,那再问殿下。”魏来再次将他的话打断又言道“殿下曾与草民言说,要救大燕社稷于水火,为黎民开盛世,为往圣继绝学,此言可是草民杜撰”

“我自幼便有此宏愿,自然勿需任何人为我杜撰。”袁袖春扬眉应道。

“那既然殿下自诩为君子,又有此番宏愿。那胡家妇人因殿下错借令牌而命丧黄泉,她一生安分守己,又乃三霄忠烈遗孀,新坟方立,难道不值得殿下去她坟头叩拜几个响头,以为赎罪吗”魏来的声音陡然睁大,怒目圆睁的盯着袁袖春高声质问道。

“你”袁袖春哪曾被人如此斥责过,顿时脸色难看。

“莫说君子,恐怕是市井之徒作出此番恶行,想来也不敢再满口圣贤君子,却无半分内疚。如此看来到底是草民让先祖蒙羞,还是殿下让三霄英魂心寒”魏来根本不给袁袖春整理思绪反唇相讥的机会,他继续怒斥道“再者言,殿下口口声声仰慕玥儿德行,欲取之为妻,那草民

再问殿下,于此之后呢”

袁袖春自知之前一番对话自己已落下成,此刻赶忙收敛心神,想要沉着应对“自然是举案齐眉,休戚与共,白首不弃。此誓可昭日月,若有违背”

“放屁”但话才说道一般,便被魏来以极为粗鲁的方式打断。“天阙界的一个世子便可让殿下卑躬屈膝,不辨是非,玥儿可归元宫孟悬壶的关门弟子,他日斩尘剑亲至,以殿下大局为重的性子,岂不是还得扫榻相迎”

“好”魏来这番话可谓字字诛心,又掷地有声,话音方落,一旁的徐余年便忍不住高声交好。不过就在他几乎要站起身来给自己认定的“姐夫”加油打气时,首座上徐陷阵递来的凌厉目光顿时让徐公子偃旗息鼓,又灰溜溜的坐了回去。

“你你”袁袖春却被魏来这番接二连三的质问与冷嘲热讽气得不轻,他怒目盯了半晌,却说不出半句反驳之言,到了末了“你又能如何难道还能与归元宫为敌不成”

这话出口,袁袖春在这番论辩中已然彻底败下阵来,莫说徐玥,就是徐陷阵闻言眸中也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他转头将目光投注在魏来身上,期待着眼前这个少年能给出些什么让他满意的答案。

魏来一笑,他低头看向徐玥,徐玥也正在那时抬头看向他。

二人的目光相遇,虽然徐玥依然面色平静,但魏来却从她的眸中看出了些许不一样的东西。

“我爹说心存大义,则心无所惧。”魏来盯着徐玥一字一句的轻声说道“殿下若是这点勇气都没有,哪还谈什么嫁娶至于我敢与不敢,那宋大世子头颅不是我给殿下送去的吗”

袁袖春面色青紫,他盯着魏来,咬牙切齿,但这一次却是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倒是他身后那位与阿橙并肩而立的黑甲甲士瞥见此景眉头一皱,终是忍不住迈步上前,来到了袁袖春的身边。

那甲士年过四十,浑身气息内敛,一举一动皆隐隐牵动起金戈铁马之意,非于战场驰骋,尸山血海中走出之人决计无法拥有这样的气魄。

随着他的走出,一股阴冷的气机便于那时将魏来包裹,魏来只觉肩上忽有泰山压顶一般,一时间额头上冷汗直冒,体内气机紊乱。

“小子,你爹当年可比你伶牙俐齿多了。”

“可他下场如何怎么这么急着就想要去见你爹了”男人如此言道,然后又抬头看向坐在首座上的徐陷阵,眯眼又言道“徐统领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有媒妁之言,他日圣旨亦抵宁州,解释父母之命亦在,徐统领允与不允,一句话便可,何须问一乳臭未干的孩童意见”

“是觉得首辅大人的媒妁之言不够真情切意,还是皇帝陛下的父母之命配不上徐统领家的千金小姐呢”

这男人比起袁袖春显然老辣得多,寥寥数言便戳中了要害袁袖春根本不在乎能不能与徐玥天长地久,甚至也不关心这番亲事是否和和美美,只要他能与徐玥成婚,将徐家强行绑上他的战车这便够了,而男人来此之前显然也受了高人指点,既然软的不行,那便先礼后兵,图穷匕见,直接逼着徐家就范。

果然在周老与陛下的高帽子扣下之后,方才还一心看戏的徐陷阵也脸色一变,略显难看。

魏来亦皱起眉头,正要再说些什么。

可就在这时,绣月楼的房门猛然被撞开,一道事物从门外飞遁而入,一块的惊人的速度直直的落在了徐陷阵身前的案台上。

这番变故来得极为突然,哪怕是在场修为最高的徐陷阵以及那黑甲甲士都并无所觉,直到那事物落下,方才回过神来。房门大开,屋外的夜风呼呼的灌入绣月楼中,房门内的烛火摇曳,可房门外却空无一人。

徐陷阵的心中惊尤不定,他小心翼翼的低首看向那落在他身前的事物那是一本有何红色扉页的书折。扉页之上书有“婚书”二字,笔锋老辣,如走龙蛇。徐陷阵眉头一皱,暗觉这字迹有些眼熟,他下意识的伸手将那婚书打开,定睛看去,与此同时,屋外黑蒙蒙的夜色中便有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将那书折上的字句一一道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徐家有女,魏门有子。”

“自幼相识,可谓青梅竹马。”

“男才女貌,可言金童玉女。”

“情真意切,可称珠联璧合。”

“如此天造地设之良配,鸾凤齐鸣之佳偶,何不择良辰吉日,男婚女嫁。”

“自此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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