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人身患重症”秦诗诗狐疑地问道。
“这倒是没有,不过不代表他们就不会传染。”赵卓没过多解释,等之后找个机会,先给自家人普及一下卫生问题。
“可是那些家族的夫人和女子怎么办”秦诗诗问道。
这三十余家大多是扬州城的顶流了,若是把他们囚禁在总督府,那些人可是真的要闹出乱子来的。
“那些货物能换来多少钱”
“十万两左右,若是供给一时之需便也够了。”
“十万两太少了,第一批必须让他们拿出百万两银子以上。”赵卓捏着那些胡渣,沉思片刻,才说道。
“百万两,那就是在刨他们的根,她们不会同意的。”秦诗诗一脸担忧。
“既然如此,我们就得拿出自己的诚意了”赵卓笑着从一旁拿出当时杨公公供出的罪状,还有陈家搜出的账目往来。
“既然他们不愿意正常合作,那就他们拿钱来赎。”
秦诗诗简单翻阅着这些,内心有些震惊,她有些不敢相信,这平静的江南省扬州府下竟有着如此多肮脏的交易。
“这和秦总督没关系,封疆大吏不是那么好做的,既要听从朝廷的安排,还要平衡当地的势力,更要维护民生,秦总督一个人太累了。”赵卓解释道。
“可是父亲为什么会容忍这种事呢”秦诗诗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这是秦总督自己的考量,或许就是在等着今天吧。”赵卓揽住秦诗诗的腰。
赵卓说的似是而非,然而他比谁都懂,秦朗其实是在养蛊,他只要拿稳军权,那没谁能动的了他,莫说这些世家大族,就算是皇帝也要给他面子。
这些世家做坏事搜刮民财,惹得民怨滔天,他只需每隔几年砍掉一些名声最差的,既能得到百姓的拥戴,还能拿到足够的钱财。
至于秦朗到底是不是为了今天,赵卓也不能确定。
他要做的,是让江南豪商彻底洗牌,从而全部站到他这一边。
而秦总督站不站在他这里,一切都在秦诗诗的抉择之中。
“我知晓了。”秦诗诗默默点了点头,眼神更是坚毅。
她站起身,一时有些踉跄,还是赵卓扶住了她。
秦诗诗此刻心里很乱,以往高大的父亲形象,此刻却并不是那般伟岸,不过父亲的亲人也只有她了,而她还有赵卓。
“殿下,若是有一日父亲犯了错,你会怎么处置他”
赵卓故作疑惑“你是说父皇,还是秦总督。”
秦诗诗故意拧了他一下,赵卓才正色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若是当今陛下如殿下这般想,恐怕我也遇不到殿下了。”秦诗诗虽是如此说,但语气中并无恼怒。
她希望赵卓是一个正直的人,就像卓这一字本身的含义一般,高且直。
“然而身居高位者,从来都不会是单纯的,总督为了江南省这数百万百姓,为了大夏这上亿百姓而言,秦总督从来都是大功,他背负的太多了。”
赵卓又多说了一句,惹得秦诗诗又是一个白眼。
“既然如此,那我也何必再装懵懂”秦诗诗笑着在赵卓脸上吻了下。
赵卓一时吃惊,想拉住秦诗诗,却发现秦诗诗慌忙逃离。
楚然看着这样子,眼中有些羡慕,只是她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一旁的辛夷早已注意到了这点,便轻声在其旁边拱火“既然楚女侠也想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楚然嬉笑着和辛夷打闹,辛夷佯装不敌,便跑出屋子,赵卓见两人如此和睦便也只是笑着,他还没注意到辛夷霎时惨白的脸色。
辛夷见楚然没有追来,便松了口气,用手捂住嘴,小心地将血吐出。
殊不知,这一幕被李无闻见到了。
她刚洗好澡出门,便见到了这一幕,立刻拉住辛夷有些退缩的手,便把起脉来,她的脸上的感激突然变的震怖“殿下知不知道这件事”
辛夷轻张嘴,血液把牙齿染的通红“不要给殿下说。”
“不说也可以,但你要治病啊。”李无闻不知道为何这个女孩儿这么傻,非要瞒着,不然以皇室的财力,必然能拿到最好的药材调养身体。
“若是你不治病,我立刻就和殿下说。”
看到李无闻那坚定的眼神,辛夷只是惨笑着点头。
李无闻将她搀扶回辛夷的房间,扶到床榻上才仔细把脉,检查着病灶,越是检查内心越是吃惊,这种病情早已病入膏肓,几乎没多长时间能活了,就算她明日就去世都不奇怪,脏器受损太严重了。
她完全是拼着一股劲儿在活着。
“我的病我知晓,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那时候穷,没钱看病,等有钱看病了,都已经晚了,姑娘不必为我操心。”辛夷看着李无闻,露出和煦的笑容。
“可是我怎能见死不救呢。”李无闻努力想着这十几年的学识,所能想到的,也只能给她拖延一段时间的寿命,而且不能再干重活了。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