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戎抬眸,看着元天公主款款而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就算是天纵奇才又如何,终究只是女儿身,也就仗着陛下的宠爱和她那半份突厥血统,不然怎能让一介女流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
“将军,夏军到了。”匆忙而来的副将还捂着腰间,猩红的血液从指缝中流出,看起来伤势不轻,整个人都有些萎靡。
“你去治伤,带弟兄们保护公主,此处交给我。”高戎将钩镰枪一转,倒钩朝向外侧,拖着长枪缓缓走向密林。
不多时,高戎眼前出现了一个豹头环眼之人,须发皆白,但面孔看上去只有三十上下,甚为年轻。手持一柄鎏金虎头长刀,刀刃上的血渐渐汇聚在虎口獠牙之处,看上去似乎是被此虎给吞了。
他正靠在一棵树上,缓缓擦拭着刀刃上的血迹,但目光一直紧盯着来人。
待其靠近,脸上出现一股戏谑之色“钩镰枪,你是高戎在下新任寅虎方彪,这次来取你的头颅,用来祭奠家师。”
“两军交战,不需自报家门吧。”高戎被其轻视的眼神惹怒了,冷冷地将长枪一指,一拨一击,钩镰枪旋转着冲向方彪。
而此时的倒钩也跟着旋转,宛如盛放在枪杆上的一枝花。
方彪扔去沾满血迹的擦刀布,双手握紧刀把迎着钩镰枪劈下,正中倒钩。
钩镰枪偏移而出,高戎此时一把捉住钩镰枪尾部,往后一扯,用脚踢中枪杆,钩镰枪枪尖晃动,倒钩划破方彪的衣服,留下一道不算长的洞。
而方彪用刀背抗住钩镰枪的击打,借势朝着高戎冲来,眼神中只有愤怒。
扫劈拨削,掠奈斩突,他将刀势舞的密不透风。
但却仍难伤到高戎分毫,更是在一刀劈空之后,被高戎一脚踢中腹部。
本来积蓄的内力顿时扩散,紧接着方彪的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你不行,还不如你师父。”高戎并未下狠手,因为另一个人还没出现。
他若是太过专注,绝对会露出不小的破绽,生性谨慎的他不愿意冒险,这也是他在面对燕小乙和卫青侯时都处于劣势的主要原因。
不是因为打不过,而是他有更稳妥的方法,又何必让自己犯险。
外界对他的认知都有偏差,他却不在意,低调的人才能谋大事。
他以为自己够低调,谁知不管是秦朗还是燕小乙,都把他当做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相当肯定他的能力。
方彪咬紧牙关,再次起身迎战,他越战越凶,越战越勇,然而却总是在压制住高戎前被其点破,从而失去了前面的威势。
高戎深吸一口气,面前这人的成长有点超出他的预料,每次接战都能看到他的进步,战斗中成长,武道天才吗
他的眼神渐渐冰冷,这样的人不能留给大夏,但死的可以。
他不再收手,钩镰枪在其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灵活的不似一死物。
方彪的眼神中毅然出现一抹兴奋,伤势不断出现,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甚至偶尔压制住高戎,但还是不敌。
在高戎的钩镰枪刺穿方彪的胸膛前,一柄长戟自上而下直接将这支钩镰枪钉在地上,一丝淡漠地声音传来“你先回去吧。”
“是”方彪应下,提着自己的刀捂着胸口缓缓退开。
高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面前的长戟,像是认识这杆武器。
“张炳麟”
“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认得我”张炳麟出现,拔出自己的长戟。
“我只是没想到会是你而已。”高戎轻笑捡起钩镰枪,既然发现这位是自己人,那一切都简单多了。
“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张炳麟倏然出手,两人缠打在一起。
却并非生死之战,而是像是在切磋而已,点到为止。
“二皇子殿下警告你们,收敛一点,火硝这种东西以后不能再用了,陛下已经怀疑殿下在工部动了手脚。”
两人手中长枪与长戟相交时,张炳麟冷着脸说道。
“发现又如何,你家二皇子不是早就想坐上皇位了干脆趁这个机会摊牌,我们也可从旁协助,不需要太多报酬”
高戎脸上尽是嘲讽,反正不是自己家的乱子,他可不嫌事大。
“江南是大夏的江南。”张炳麟目光微凝,这南楚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然而这是赵峥绝对都不会同意的事。
高戎也不反驳,有的是机会去议价,在几年前,当赵峥第一次和他们白阳教做交易时就已经回不了头了,双方都心知肚明在互相利用。
而一方只是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和这盘踞数百年的宗教互相利用,也不过是与虎谋皮而已,在南楚这些高层人眼中,大夏的两个皇子都是废物。
大皇子是个纨绔,二皇子则是蠢,而且是那种无可救药的蠢
“当然,我们也可以放宽条件,不过我们听说你们似乎研究出了一名为火铳的武器,二皇子怎么说也得表示自己的诚意。”高戎笑着收枪而立。
“只是个玩物而已,顶多算个炮仗,对付突厥铁骑还不如你手中的钩镰枪好用。我带了一门,在靠南一颗枯树的树洞中。”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