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未进城,又一番骚动传来。
赵卓加快了步伐,挤开人群,果然是李无闻她们又出了问题,或者说总督府的车队出了问题。
几个人跪在李无闻面前泣不成声,似乎在哭诉着什么,李无闻左顾右盼,看到赵卓后,双眼才明亮起来。
她真的不好处置这些事,而且自己真的赶时间。
但赵卓并没有上前解围的意思,李无闻想到之前他也是坐视自己差点被轻薄才出手的,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大皇子殿下到了,你们可将这些事告之于他。”李无闻和面前的几人轻声说道,她们要去备好草料,准备船只,能今日走最好。
说罢,李无闻指了指赵卓的方向。
赵卓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刚刚的暴露他,相信肯定有人将这消息传出去了,毕竟张猛虽以大不敬之罪羁押起来,但余威犹在,甚至更多的人还会去听他的,而不是听赵卓的。
所以燕小乙才会拦他,燕小乙见过太多次兵谏,甚至杀人的事,大夏有,南楚也有,若是真的矛盾不可调和,他也只能冒险带赵卓逃出生天。
那几人看了看赵卓,不知是不是担心什么,犹豫了一番,仍未过来。
赵卓走上前,对着李无闻伸手讨要“令牌呢”
李无闻这才晓然,连忙将那块令牌交给赵卓。
赵卓拿着还残留着温度的令牌,示以众人“有冤屈去县衙伸冤,在此拦路做什么莫非是以为只有秦总督才为尔等伸冤”
那几人面面相觑,这才起身让开。
赵卓将令牌还给李无闻“你们去备好所需的东西,需要船只的时候,我会带人给你们安排。”
“谢殿下。”李无闻看到他的波澜不惊,没来由的有了一股子失落。
赵卓点头回应,便随着军队往城中走去。
他也不想在此处耽搁太长时间,迟则生变,趁着局势还没发生什么大的变化,尽快做出决断。
但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好,比如滞留在此处群龙无首的军队。
此城虽是军事重地,然而街上的店铺也不比扬州城少多少,至于供旅客逗留的客栈更是不胜枚举,然而此时却大都停业,人去楼空。
更有甚者,很多娱乐场所,诸如赌坊与那烟花之所来往者竟都是士卒。
赵卓没想发作,他看不上这些,不代表这在此时的大夏就是错的,人总是要放松的,况且这些兵卒长时间远离家中,也需要调剂生活的。
“传令下去,让城中所有军士,一个时辰内集合完毕,到不了且无正当理由的,革除军籍。”赵卓握着虎符下令道。
“诺”身旁的士卒慌忙离开。
赵卓看向仍在装醉的张猛,随口问了句“这位张总兵的住处在那”
边上的士卒相视一眼只能硬着头皮说“我等非是总兵亲卫,不知其夜宿在何处。”
“都不知晓”赵卓脸上露出一抹戏谑的笑。
众人连忙摇头,赵卓没有拆穿其中两个心虚的人,显然有人是在故意隐瞒。
但赵卓不在意,用屁股想就知道,这等人物来到这地方自然不会和他们这些臭烘烘的士卒住在一起,大概率被当地豪族款待。
只是这么一来,想搜集他的罪证就不好办了。
张猛仍旧在装醉,但看向赵卓的眼神已充满杀意。
他知道这不是他的地盘,平时已经足够谨小慎微,和苏相以及二皇子的来往书信他都保存着,这虽然留了个破绽,但也是将来若是局势有变的投名状。
“还有时间,不如我等先去码头看看运来的粮草辎重如何”
赵卓虽是和身旁这些将士说的,但言外之意还是说给张猛听。
张猛固然不能回答,但还是暗地里用力,让自己手腕的伤口瞬间迸裂开来,一时之间有些凄惨。
还真是够狠,赵卓笑着摇头。
然而自己定的事,岂能看他同意不同意,而且现在虎符在自己身上。
“不用去事先通报,我倒想看看是不是大量物资占用了船只”
赵卓叫住了要去前面探路的人,自己走在前面。
渡口的码头上,并没有卸货的人,但岸边停了几十条船,有些吃水很深,明显装有大量的物资,有些船甚至还是花船,赵卓还能从中听到一丝女子的哭泣声。
“若不是有这军阵,我还以为我来到了秦淮河畔呢。”赵卓的目光逐渐冰冷。
“要渡江乘船,去码头上付钱。”有士卒见赵卓会同楚然和那对父女而来,便走上前,语气毫不客气。
“敢问官爷,这时候渡江要多少钱”赵卓换上一脸讨好,手里还拿出几文钱塞给来的士卒。
这位士兵掂量了一番,又细细看着面前几人,赵卓和楚然穿的也很普通,虽然看上去干净,但并不像是大富之家,便思量着
“我看你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我们这边刚好有一趟船要渡江,每个人五钱银子,算你们四个人,也就是二两银子,只是条件不太好,只能呆在船底,不能出来透气。”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