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骞顿时急了,指着赵卓大声训斥道“你这朽木,竟敢辱我心血,马上给我捡起来”
这竟然是他写的
赵卓有些错愕,随即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正好刚才被训了一顿没地方撒气呢
“纸上谈兵的话,留他何用,与其留着毁人不倦,还不如早点烧火的好”
“放肆”
刘骞怒瞪双眼道“此书乃是我集百家所著,你竟敢辱没历代先贤,我看你是诚心捣乱”
“狗屁不通”
赵卓反瞪回去骂道“我大夏的百姓最是朴实,勤恳,只需要当政者让他们吃得饱,穿得暖,他们就绝对不会起谋逆之心
反观历史上的几次叛乱,那次不是为官者贪污受贿,擅加税收导致的
这么一群务实的人,到了你的书里怎么就成了一群愚民了他们不需要你那狗屁理论驾驭,说句难听的,你都不配和他们相提并论”
刘骞被骂的一愣,赵卓的言辞犀利,字字直戳他的心窝子,却让他不知如何反驳
赵卓老气横秋的走到刘骞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这圣贤书,还要再读两年啊”
“呃”
刘骞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憋得老脸通红
“好”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赵卓回过头,门口站着一个一身青衣的老人,年近七十,白发银须却精神奕奕
老人赞叹道“身为皇家子弟,却能真正的体恤民间,知终生疾苦,赵卓,你很不错啊”
不用多说,这人就是翰林书令,杜宇
赵卓急忙上前作揖“主簿赵卓见过帝师”
杜宇有些惊诧,听闻赵卓嚣张跋扈,目无尊长,今天一见却发现此人不仅学识出众,更是谦逊有礼
难道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又或者是我看错了
杜宇没有多想,看着赵卓道“你的事我已知晓,今后你就在后院住下吧,希望你能抛下身份权利,踏踏实实在书院研究学问”
“是”
赵卓恭敬的一抱拳,话音一转道“请问书令大人,我能不能提两个条件”
“哦”
杜宇饶有兴致的看着赵卓道“你说说看,只要不过分,我可以做主答应你”
赵卓道“能不能让我每天工作八小时,就是四个时辰,每个月另外给我八天自由的时间”
“笑话”
不等杜宇开口,刚才被赵卓痛斥的刘骞怒道“这里是书院,是文学圣地,你当是你家呢”
赵卓寸步不让道“不是么翰林书院是皇家书院,我虽然不是太子,可我到底是皇子,这书院本来就是我家的”
刘骞哑然
“哈哈哈”
杜宇乐得开怀大笑,道“你这孩子倒也有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多谢帝师”
赵卓兴奋的再度行礼,这下自己就有时间弄些别的东西了
安排完这些,杜宇也没有逗留的必要了,转身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对了,刘骞是掌管文房的大学士,以后你就跟着他了”
啥
赵卓差点跳了起来,刘骞竟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看着一旁冷笑的刘骞,赵卓也是来了脾气,反正自己已经把他给得罪死了
当即眼睛一瞪“笑什么笑,还不赶紧读你的圣贤书去”
“你”
刘骞笑容一僵“你给我等着”
说完,挥袖离去
赵卓也没有放在心上,大不了以后自己小心一点,别让他抓到小辫子就是了
秋去春来,赵卓不知不觉已经在书院待了半年
这半年,赵卓大部分时间就待在书院,抄抄书,整理一下古籍,空闲时间摆弄一些让杜宇都看不懂的小玩意
“老爷,翰林书院到了”
翰林书院门口,两辆马车先后停了下来,车轿做工精美华丽,最前面的那辆马车顶上还顶着一颗通红的玛瑙石
看起来富贵奢华
一个五十多岁,眉头永远带着一抹严肃的男人走下马车,遥遥看着翰林书院的牌匾心生感慨
“七年,七年没回来了啊”
这个男人,就是当朝一品大员,江南总督秦朗
“爹”
这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后面的马车帘子掀开,一位女子探出头来,柳眉杏眼,绛唇点点,三千青丝如瀑,说不尽的绝美动人
这女子就是秦朗的女儿,秦诗诗
听到女儿的呼唤,秦朗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这半个月赶路累坏了吧,今天咱们就在这书院休息一下”
“嗯”
秦诗诗点点头,跟着秦朗走到书院门前。
这时,秦诗诗看到书院门口摆了一个扇摊,摊主不见踪影,引人注目的是摊后竖着一面旗子,上写三个大字舞山水
丫鬟小翠指着旗子道“这卖扇子的说话好狂啊”
秦诗诗也是深有同感,不过还是说道“我大夏能人辈出,没准这人有什么过人之处也说不准呢”
秦朗也是好奇的看了一眼旗子,随即就移回了目光,身为江南总督,以他的见识来说,这旗子八成就是摊主博人眼球的手段罢了
“劳烦通报杜老一声,故人秦朗来了”秦朗对着守卫说道。
守卫老早就注意到了这人气度不凡,拱手说了句稍等,就赶忙回到了书院。
不一会儿,杜宇快步走了出来。
“秦总督,好久不见啊”杜宇笑着打招呼。
“哈哈”
秦朗大笑着冲杜宇抱拳“老杜,别来无恙啊,听说你又讨了一房小妾,看不出来身子骨还挺硬朗的嘛”
“滚蛋你这家伙,都这把年纪了还没个正行”
杜宇气得胡子乱颤,抓起一把泥土就砸了过去
守卫差点把眼珠子就瞪了下来,堂堂帝师,竟然像个毛头孩子一样打闹
“嘿嘿”
秦朗拍打一下衣服,然后回头招手道“诗诗快过来,这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帝师杜宇”
秦诗诗赶忙上前行了一个万福“小女子秦诗诗,见过杜老先生”
“免礼,免礼”
杜宇也收起老顽童的本色,感叹道“一别数年,当年那个黄毛丫头长成了大姑娘了,你爹这幅德性竟然也能生出你这般漂亮的女子,真是歹竹出好笋啊”
“呃”
这种调侃父亲的话,秦诗诗可不敢乱接,只好岔开话题,指着扇摊问道“杜伯伯,不知道这个卖扇子的是个什么来头,竟然说话的口气这么大”
“他啊”
杜宇无奈说道“这口气不算大了,就这旗子还是我让他改过的,原来的旗子才叫狂妄呢”
“原来旗子写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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