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牌匾刚做好,还没送来就被打碎了”
清晨,咸阳城门大开,各处街道市集热闹非凡。学府街上更是人声鼎沸,很多人早早的就已经起来准备生意。
望西楼也不例外,包括夏青,虽然重伤未愈,却也起的大早。
然而酒楼刚开始忙活,准备接下来的开业大吉,结果这开门用的牌匾还没等到,却等来牌匾被人打碎的消息。
牌匾,那可是一个酒楼的牌面,连牌面都让人给打碎了,这酒楼还开什么
这酒楼毕竟刚换了一个主人,不可能再用原来望西楼的名字,就算要用,这牌匾也得换一块全新的才是,否则怎么叫新酒楼
“这位贵客,老叟没有护住牌匾,有悖失约,还望见谅啊”
夏青面前,老匠泪流满面,强忍着痛哭流涕,对夏青拱手作揖,一脸痛苦。
说话间,老叟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倒出一块碎金,颤颤巍巍的递给夏青“老叟贫苦,并无过多钱财赔给贵客,这是贵客买牌匾的钱,先原物奉还。若是不够,回去后老朽变卖家中房屋,定会赔偿贵客”
夏青眉头微皱,看着老人鼻青脸肿,身后的两个少年更是被人打的胳膊腿骨脱臼,不由得面色微微一寒。
此次牌匾出事,这可怪不得人家。
本身就是一个匠人,只负责制作牌匾。如今损坏牌匾的人动手还不留情,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说起来,倒也是因为自己牵连了别人。
可到底是什么人非得跟自己过意不去难道是那雍定候之子,嬴顺
若真是如此,这麻烦可就大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想在今日报复回来
夏青脸色阴沉,看着那一块碎金,正要说些什么,突然间,一道怒斥声传来“是谁这般大胆,连本小姐要的牌匾都敢砸”
夏青和老匠同时转头看去,只见门外,李凝怒气冲冲而来。
这女人刚才还在外面忙活呢,突然间听到有人砸坏了她预定的牌匾,这可把她气坏了。
这些天为了生意顺利开张,她忙里忙外的就想证明自己,结果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最重要的牌匾却被人砸了,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没有牌匾,这酒楼还怎么开业
没有牌匾,这酒楼还不得沦为别人的笑话以后回去,父亲怎么看待她
难道还要别人再说她干啥啥不成,惹事第一名吗
“小姐,小的死罪啊还请大小姐治罪”
老匠看人到李凝,顿时浑身吓得一颤,就连自我称呼都变了。
她之所以一来就找夏青,而不是去找主事的李凝,本身就存在着一定的恐惧。
这种恐惧很普遍,完全是庶民对士人的恐惧。
在这士人统治一切的天下,就没有庶人不怕士人的
听说这酒楼的背景虽然强大,甚至就连相府小姐都来主持,但真正的老板却是一个庶人。
不管这庶人是凭什么能耐,足以趋势相府小姐,但只要是庶人,就比士人更好说话。
至少一般庶人都是这般想的,老匠也不例外。
他只希望像夏青请罪后,哪怕赔上一切也比赔上性命来的要强。否则一来就找士族出身的李小姐,万一这是一个暴躁的士女,他的祸端可就大了。
结果他还没请完罪呢,李凝已经来了,顿时让他惊恐难以附加
“别废话,告诉我,是谁砸的”
李凝眼睛一瞪,她虽不像一般士族那样目空一切,但发怒的时候,却也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主。哪管得上老匠是否伤痕累累,又哪管得了老匠是不是受害者
他不找老匠的麻烦已经很不错了,可没时间慢慢关注这些。
“小姐,小的小的不知道啊”
老匠被李凝这一吼,顿时吓得三魂失去两魄,再也忍不住痛哭流涕。
“哎哎哎,我问你是什么人呢,你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还来一句不知道”
“你不知道也就算了,哭什么哭”
李凝一怔,不由得更怒了,但也有些手足无措。
瞧这一个大男人的,而且都一大把年纪了,在一群年轻人面前哭,也不怕害臊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啊”
然而出于庶人对士人的恐惧,老匠根本没有领悟李凝只想找幕后黑手的心思,只当李凝愤怒难当,一时哭得更加凄惨。
他这哭的凄惨,李凝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自己这还有气没地方撒呢,瞧这小老头,他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欺负他了
一旁的夏青也不禁微微皱眉,这老人的哭声着实令人心烦意乱。
他也奇怪,自己等人都没有找麻烦,有什么好哭的
就在这时,一道轻笑声响起“哈哈哈,我说弟妹,你对着一个小老头咆哮有什么用”
“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难道你真想不到”
话音一落,房间中的夏青、李凝、老匠和两个受伤少年同时回头看去,只见门口,夏年优哉游哉的抱着手,一脸闲暇的倚靠在门板上笑道。
“夏年,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笑”
李凝秀眉微蹙,她正心烦呢,这家伙是出来嘲讽人的吧
“意料之中的事罢了,有什么好紧张的为什么我就不能笑”
夏年回头,撇了撇嘴,毫不在乎道。
“意料之中你早就知道有人会来捣乱”
李凝凤目一寒,忍不住怒气上涌。
这家伙既然知道有人捣乱,为什么还要让人得手
这是不想让酒楼开下去吗
“当然”
夏年得意一笑,似乎是在嘲讽她女人就是女人,做事就是愚笨,连这点都想不到。
李凝眼睛一瞪,夏年这目光,瞬间点燃她心中的怒火。
“夏年,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这么做又意思吗”
“你明知道有人捣乱,为何不去阻止”
“我知道了,你就是故意捣乱,想让酒楼开不下去,看我笑话”
“我我我和你拼了”
一声咆哮,李凝双目通红,抬脚就要冲上去拼命。
“哎哎哎,李小姐,慢着慢着”
夏青吓了一跳,一看这两人说话的态度他就知道要出事,果然是两个火药桶,谁也得罪不起。
幸好他早有防备,不等李凝冲上去,已经第一个抓住李凝的小手,死死拉住李凝。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