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听到这话,心中暗想,莫非这人看见我杀人,被吓傻了
他伸手拉住苏绣娘,苏绣娘一直哆哆嗦嗦不敢看他,哭着说“我要找小李”
张英是个粗神经的人,也没有多疑,听了这话,认定苏绣娘已经被吓傻了。
他想,李绣娘死掉的消息肯定瞒不住,明天消息一出来,而苏绣娘又跟她关系最好,今日又回去的晚,人们会觉得是鬼魂上身也说不清。
于是,张英便说道“小李已经回家了,你要找她,就快回去吧。”
就这样,苏绣娘靠着装疯卖傻回了家。
第二天,城西就传来了李绣娘在玉灵布行上吊自杀的消息。
张英是个好糊弄的,但他爹不是。
张英回去之后,将事情告诉了自己的父亲,立刻换来一顿打。
之后,张岭又派了几个彪形大汉去了苏绣娘家里,去确认苏绣娘是不是真疯。
苏绣娘机敏,又靠着装疯卖傻骗过了来人。这才有机会,将真相全部说出来。
朱钰听完苏绣娘的话,内心既感慨又忧心,在皇城脚下,竟然还有人敢如此大胆,强抢民女,恶意杀人后颠倒黑白。
苏绣娘说完又抹了眼泪“都怪我,若不是前几天我拉着她看了玉兰花,她也不会忽然来了兴致要绣新花样,更不会在布行待到天黑,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是我对不起她。”说完,苏绣娘痛哭出了声。
“逝者已逝,苏娘子还是节哀顺变吧。”朱钰安慰说,“若真想为你冤死的好姐妹做点什么,不如继续在家装疯,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派人来,请你去作证,把害人的凶手送进大牢。”
办完这一切后,朱钰回到了皇宫。
现在他已经找到了人证,现在,只要等着找到李绣娘的丈夫赵远和她的儿子,就可以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张英杀人,并且没有后顾之忧了。
朱钰是有点好运气在身上的,总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不,没过多久,小陈捕快就传了信鸽过来。
朱钰解下信鸽脚上的纸条,里面赵氏父子已找到,安全。
朱钰又取了一张信纸条,在上面写了两句话,塞到信鸽脚上绑着的信筒里,告知了小陈下一步的动作。
第二日,衙门门口便有人击鼓升堂。
击鼓的,却是玉灵布行的东家张岭,告的是城西清安村的赵远。
张岭称赵远借了自己三百两银子的贷去赌场挥霍,还不上后欲卖掉在玉灵布行当绣娘的妻子抵债,却逼得妻子活活上了吊,死在了玉灵布行,之后,带着儿子逃跑了。
府吏捻着嘴边的羊须胡,问道“堂下之人,可保证所言属实”
“回大人,小民可保证,所言句句为真。”张玲叩拜在地,“昨日,陈捕快在城郊的小客栈里抓到了赵远,还有李绣娘的尸身也未火化,大人可以当堂对质验证。”
府衙挥挥手,堂下立刻有人把早就停在一旁的李绣娘尸首抬了上来。
只是李绣娘的丈夫赵远,府吏左等右等,也不见将人带上来。
府吏等得不耐烦了,叫身边的小捕快去狱中察看,不一会,捕快回来,说道“启禀大人,赵远已经在狱中自尽了。”
“什么这”张岭一副满脸吃惊的样子,“那草民的帐,该找谁去要啊”
府吏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既然如此,这案子就暂且先结案吧”
此时,府衙外突然传来一声“皇上驾到”
接着,朱钰就走了进来,金英跟在他后面,怀中抱着只乖顺的小黑猫。
府吏一见朱钰,立刻吓得慌了神,腿开始微微打颤。
府衙内的人乌泱泱跪了满地“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时朱钰经历这种阵仗,都是在上朝的时候,头一次在宫外被人叩拜,朱钰竟觉得有些新鲜,心想,当皇帝果然很威风啊。
“都起来吧。”朱钰清清嗓子,“今日朕过来,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特意来看看,天子脚下,京城府衙内,你们是怎么断案的”
“府吏大人,刚才可是打算结案了接着审吧。”朱钰转头看向府吏。
府吏立刻感到一阵压迫,结结巴巴地说“回陛下,赵远已经狱中自尽”
“谁说他自尽了”这时,门外又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看看这是谁”
来人正是小陈捕快,他身后跟着地健壮青年男子,正是李绣娘的丈夫赵远。
赵远经常在城内的市集上卖豆腐,因此不少人都认得他。
张岭转头,看到赵远,瞳孔顿时放大了一倍,他诧异道“你你不是早就该”
“赵远,你来给他说说,在狱中经历了什么”
“是,皇上,”赵远缓缓跪下,“昨夜草民在狱中,遭到狱卒强灌毒酒,是小陈捕快救了草民。”
府吏听到这话,立刻白了脸色,他结结巴巴道“你你有何证据”
“草民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敢诽谤府衙,你这是犯了大罪”府吏顿时又有了底气,“你借了张家的贷去赌场,还不上钱还欲拿妻子抵债,却将妻子活活逼死,之后,你为了逃避还债,又带着儿子逃跑,你可承认”
“草民不认”
府吏又拍了一下惊堂木,“看看你家中的老父老母和年幼的儿子,你犯了如此罪过还不承认,你可忍心你可对得起他们”
听到府吏提及父母和儿子,赵远攥紧了拳头,再次大声否认“我没做这些事”他转身,看向张岭,一字一句清楚说道,“分明是张岭的儿子张英,觊觎小人的妻子,借着酒意欲行不轨,没想到挣扎中将小民的妻子杀死,你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才给我胡乱捏造了这么个罪名”
“你你这是诽谤”张岭说话已经没了底气,但是还在垂死挣扎。
朱钰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说道“张岭,赵远到底有没有诽谤,你真的不清楚吗”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