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怎么都想不到,项梁和项羽两人的思维,竟然会以为自己的那一本科普本而发生如此惊天动地的改变。
如果他知道,项羽尤其是因为自己的科普本儿。
已经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他真的会还不犹豫的敲死自己的右手
让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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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
文奇抬起头,仰面看着天空,雨水滴在眼睛里边,带着一种微微发凉的感觉。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拖到了大木板车上。
他们没有用马拉车,因为楚军和汉军看到是马匹 以后,可能会直接过来抢走
所以,是用人力拉车。
前边的人拉着,掌控方向,后边的人咬牙发力推动车轮滚滚向前。
“将军,我们把人埋在哪里”
有人大声问道。
文奇抬起头来,看着彼此之间都像是从泥潭里边打滚过来的野猪一样,心中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他抬起头来,举目四望,伸手指着一个方向
“那边兄弟们死在水里泡着,就去那边的小山丘上埋了。
这样,死了以后,也不至于还在水里泡着”
大家招呼了一声,十多辆装满了死尸的大木板车。
“嘎吱嘎吱”的在细小的雨幕中缓缓地走着。
暴雨过后,泥土变得非常松软潮湿。
开挖尸坑,也就比往常更加轻松了许多。
一句又一句的尸体的尸体推到了尸坑里边。
许多人跪在一边上,向着尸坑里边的死尸磕头。
本来,死人应该是最干净的。
他们身体会有亲属认真擦洗,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最后入殓下葬。
就算是穷苦人家,买不起棺材的人,也会想办法把死去亲人的尸体擦洗干净。
换上整洁的衣服,然后用草席包裹着,埋葬掉。
可是这里,所有的尸体顺着斜坡被推了下去,沾满了泥泞。
天空中的小雨不曾停歇下来,尸坑中又积了一层水。
远远的看去,尸体就像是泡在泥水中一样。
文奇看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也重重的跪了下来,向着尸坑中的故乡人磕头。
忽而,身后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
有人惊慌失措的喊叫起来“楚军来了”
文奇急忙转过头去,就看到楚军一队骑兵呼啸着,顺着山坡直接纵马冲了过来。
文奇脸上冷汗直流,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又一阵的炸麻。
“不要慌,全部都在地上跪着,不要乱动”
文奇大声喊叫 。
他自己率先站了起来,其余的人都纷纷跪在地上,保持着向着尸坑里边跪拜的动作。
楚军的骑兵呼啸而来,在一边上放慢了速度,他们缓缓地穿过人群。
文奇看到为首的人是楚国的上将军,也是现在汉国的太尉项声。
项声驱马走到了站着的文奇身边,看着文奇,项声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你不怕死还敢出来收尸”
项声狞声道。
文奇两条腿发软,差点要直接跪下去。
他颤抖着嗓音,沙哑的开口“我我怕死
可是,就算是我怕死,我也不能让兄弟们的尸骨,全部都泡在城外的泥巴水里”
“峥”
项声腰间的利剑就像是弹出来的一样,顷刻间剑锋就已经落到了文奇眉心上。
冰冷的剑锋,带着刺骨的阴寒迫眉而来。
剑锋已经划破了文奇眉心的肌肤,鲜血顺着他们眉心往下流淌。
“将军”
一边上跪着的军卒大叫了一声,顿时扑上前来。
“铮”
剑光一闪
“不”
文奇声嘶力竭的吼道。
可是,缺一就不能改变任何东西。
温热的鲜血泼洒在文奇冰冷的脸颊上,刺激得他整个人僵住在原地。
那被项声一剑斩成两半的尸体,内脏散落在一边上。
温热的血,逐渐冷去。
殷红的血水,洒落在泥水 里边,被天空中的飘飞下来的小雨冲散。
唯独冲不散的,是那依旧飘散在空气中,逸散出去的血腥气味,和压郁在人们心头的阴霾、恐惧 ,还有愤怒
项声大笑不止,他提着剑,点指着文奇周身的那些军卒
“他他”
他一共点了十个人。
项他说道“你们十个人,方才很想站起来,现在每个人自己斩断自己的手臂,本将就饶了你们。
否则的话”
项声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享受着这种玩弄他人生命的上位者快感。
他挥剑指着那积了不少泥水的尸坑。
“这是你们自己挖的坑 ,那用来埋葬你们自己,应该很合适吧”
“你“
文奇咬牙切齿,项声的剑锋随即 转了过来,“噗”的一下,文奇左手的手臂随即被斩。
他咬着牙,缓缓地蹲在地上,右手捂在断臂上,鲜血刺啦刺啦的从他五根手指的缝隙里边挤压着喷涌出去 。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已经疼得两眼发晕,如果不是为了在项声跟前保持着最后一点失败者的尊严的话。
他已经快要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
“咚”
剑。
斜插在潮湿的泥土里。
项声脸上带着残忍的笑,看着被自己点指到的那是个人。
这十个人咬牙,有人站了出来,颤颤巍巍的拔起项声的剑。
横起臂膀,奋力往下一斩
“啊”
痛苦的惨叫声,带着对不公命运的咆哮和怒吼,回荡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中。
项声看着倒在泥水里,痛苦的像是蛆虫一般扭曲身体的军卒,没有再去看自己的战剑一眼。
而是看向其他的降卒“这只是第一步,你们会彻底死在战场上
本将将会是你们永远的梦魇”
“哈哈哈”
残忍的笑声,伴随着马蹄践踏起来的泥水远去。
其他被吓得面无血色的军卒们,这才连滚带爬的涌上前来。
七嘴八舌的喊叫着,把身上还还干燥的衣服撕扯下来,包裹在这些人的断臂上。
嬴胡亥睁开了眼,他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非常荒诞的皇帝梦。
三千繁华,转身便化为烟云。
可是,当看到床榻边上,不远处的那一盏微弱的油灯以后。
嬴胡亥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了。
这就是现实。
两世为人的记忆班杂在一个人的身体里边,总是会让人产生庄周梦蝶的错觉。
“陛下您醒了可要传膳”
韩谈的声音传来,周围的油灯缓缓地亮了起来。
这房间里,顿时明亮了许多。
韩谈领着一群宫娥,跪在一边上 。
嬴胡亥坐了起来,半闭着眼问道“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韩谈稍微一想,便道“有,文奇领着人出去收尸,把尸体埋葬的时候。
遇到了楚国的项声领军羞辱他们。”
嬴胡亥眉头一皱,看向了韩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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