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是源赖光 第40章 第 40 章

将那些似乎察觉了不对劲的源氏的武士和阴阳师们全都杀光之后, 沐浴在鲜血之中, 这些铁锈的味道并不能够给他带来痛快淋漓的感觉。

随着越来越靠近源氏宅邸，意识到源赖光就在那里，鬼切越来越感到兴奋——也越来越感到烦躁。

总是有许多的记忆, 关于源赖光的，关于他过去的，关于他自己种种的内容, 拼命地在他的脑海里闪现着，不断地像是疯长的蔓草一般, 几乎将他的脑海都挤爆了。

鬼切能够感到自己的脑子里满是那些记忆堵塞起来的那种滞胀难忍的滋味。

他本该多花一点时间好好地梳理一下他纷繁杂乱的记忆, 甚至于发现一些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但是他已经顾不上了。

现在的鬼切，正被复仇的执念焚烧着灵魂。

在“生成”的状态里，他只会为自己有且仅有的唯一执念进行战斗。

他要杀了源赖光！

在这样的念头和力量的驱使之下, 鬼切根本没有精力和功夫去梳理自己的思绪。

他就像是被一双大手, 强行推着往前走，他没有也不愿意花力气去抵抗——他不想为源赖光开脱，甚至连那样的念头都不敢有。

他强迫自己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源赖光对他的欺骗和自己因此杀害了同胞妖怪上面，他的内心里、潜意识里，拒绝着做出其他的回答。

而“生成”放大了这种心念, 让他不能够去进行更为理智且冷静的判断。

但是真的要说，鬼切其实是不敢的。

连鬼切自己都不知道，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倘使在面对狡辩并且巧舌如簧的源赖光时, 他还会不会主动地，自觉地为他找借口。

鬼切不敢赌自己的内心，更不敢进行这样的尝试——

他将一切归咎于契约。

只要契约断开，只要源赖光死掉，那这样的仇恨就会消去。

他的不甘才能够得到瓦解，那些惨死的妖怪才算得到了一个交代。

只要源赖光死去，鬼切就不用再去花一星半点的功夫去想——

主人会不会也是有苦衷的，他是不是还是……爱护他的

鬼切不能够停下来，一旦停下来，他似乎就会为源赖光开始开脱。

而曾经的他是如此信赖他，他完全地都把自己的性命放到了他的手里，为他生、为他死，他的一切都只为了主人。

所以，鬼切不敢想象自己一旦停下这种仇恨和报复的**之后，他是否还有勇气和能力再一次地举起刀，砍向源赖光。

——他怕自己再也下不了手。

但是不可以，这是不可以的。

鬼切，命中注定要杀死源赖光。

他如此对自己道。

“源赖光，出来受死吧！”

在曾经旖旎美好的房间前院，鬼切大声地吼着，茨木童子的手臂被扔在了一边，而他宛若修罗再世，浑身皆是鲜血，火焰将整个庭院都燃烧起来。

在熊熊烈火之中，他向源赖光举起了刀。

髭切心中感到无比的震惊。

鬼切身上不断攀升的鬼气，借由鲜血的孕养，变得更加可怕。

无数惨死的人类生灵造成的怨气，已经对鬼切本人造成了相当的影响。

对于处在生成状态中的他来说，就是一件几乎是不可逆的事情。

这就是鬼。

杀戮，嗜血和残忍，这是他们在诞生之初便存在的天性。

他们注定以人类的生命为食，高级的妖怪不会吃人，却喜欢死亡和杀戮的感觉。

而低级的妖怪，甚至以人类血肉之躯喂养自己，满足自己的**。

鬼切正在一步步走向另一个极端。

哪怕他本来就是鬼，但髭切总是想，也许之前他还不至于到这样恐怖的地步。

但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妖怪……

髭切再度偷偷地看了一眼源赖光。

审神者源赖光的表情依然很平静，他珊瑚色的眼眸映出火光的影影绰绰的窜动的苗头。

然而在他眼睛的最中心，是白衣已被彻底染红，身上潦草绑着一点绷带却已然作用不大的鬼切的身影。

鬼切的此番模样落在他的眼里，髭切无法想象，一个曾经以无数礼教培养过鬼切、并且为他的礼仪和教养感到自然的男人心中此时究竟是何想法。

他是否还是那般喜欢和信赖他这千年之前的伙伴和创造品呢

仅仅依靠鬼切给他的那么一点记忆的碎片，髭切很难判断说，源赖光对这个特殊的花的精力最多的第一个创造品究竟有多么喜爱。

若不是看到了眼前这位审神者源赖光，髭切甚至不会认为说，鬼切对他而言，是能够特殊到让他花这么大功夫去调整和改变历史的那一个人。

如果存在一个人，能够让一个人选择不顾一切地想要逆转时空来挽回他，髭切之前一定会认为这样狗血但是却也有那么些温情和感动的情况一定是出现在感情无比深刻的情况下。

但是现在，他又没有办法认定说，源赖光真的是那么那么想要鬼切，那么那么非他不可。

髭切猜测过，这是不是又一次，源赖光对于自己大胆理念和**的想法和作为。

就像他当初创造出鬼切这样违背人理常伦的存在，他是不是就只是想要试试改变历史的那种特殊的可能呢

但他又觉得，源赖光对于鬼切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他也确实倾入了相当的关注甚至是爱护，甚至他的很多行为都已经“过界”了。

此时髭切还不知道审神者曾经和鬼切做过，只能够猜测审神者是做了些比他知道的更多的事情。

髭切并不觉得什么人或事都能够让源赖光进行容忍、退让和等待的。

若真的只是他可有可无的创造品，他不一定需要花费这么大功夫和力气去做这样麻烦的事情。

源赖光现在的实力和地位，无论从前还是现在，都是说一不二的，要什么没有

也许，正是因为鬼切是他那求而不得或者说意外失去的那个例外，才让源赖光想要重头再来

髭切依然捉摸不透源赖光的心思。

但那位属于过去这段历史的源赖光，已经从室内走了出来。

现在的局面，也不是可以让髭切随便胡乱思考的时候。

让髭切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明明这位历史上的源赖光正站在面前，而他身边的也是审神者源赖光。

他们两个居然出现在了同一个空间里，尽管因为遮蔽之术，鬼切等人无法察觉他们的存在，但他没想到源赖光已经强大到连世界意识都能够屏蔽了。

“瞎想什么呢”像是发现了髭切极其发散的思维，源赖光瞥了他一眼，“这是傀儡。”

“啊……”髭切应了一声，看向那位源赖光。

老实说，髭切一点问题都发现不了。

和鬼切一样，他认为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傀儡，正是这个时代的源赖光本人。

“源赖光，受死吧！”

鬼切怒吼着，砍向了源赖光。

那傀儡也极其逼真地拔刀迎战。

几个回合，人类之躯的“傀儡”源赖光不敌鬼切，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鬼切因此更加兴奋，也更加强大，他更加疯狂地劈砍向源赖光。

这样看起来毫无章法，只是以野性和力量进行的攻击，换做以前的时候，只会被源赖光轻易地挑开打败，但此时，他却没能够做到。

鬼切只以为是自己的力量因为仇恨和妖力而变得更强。

却没能够想到，这是傀儡，而不是真正的源赖光。

当然这其中也与审神者源赖光的作用有关。

他刻意帮助遮蔽了这个时代过去的自己的气息，让变得比记忆里更加敏锐和强大的鬼切无法察觉。

与此同时，又暗中引到了鬼切到达此处，使他误会傀儡即是本人。

这个傀儡是目前源氏能够做出的最精良的作品。

最重要的是，其中的契约已经转嫁到了傀儡的身上。

在傀儡的身体里，正是源赖光本人和过去身为鬼的鬼切的血液。

当鬼切捅进傀儡心脏的时候，心脏里其实流淌着源赖光鲜血的他，也会死亡。

真正的契约，在心脏的位置。

源赖光以血为媒介，将妖怪封入了源氏祖传太刀髭切里面，从而诞生了更为强大的以鲜血为契约条件的式神。

鲜血，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鬼切再度拔刀，冲向了源赖光。

这一次，他成功了。

“这……”鬼切意识到了不对，他惊愕地注视着对面的人，鲜血顺着唇角流下，心脏的剧痛让他整个人都无比痛苦。

“好痛……”鬼切明白了一切，“这是我……自己的血啊。”

“哈哈哈……愚蠢。”傀儡源赖光大笑着，“你眼睛里的契约不过是封印记忆的。真正的契约在你体内，是我的血。”

“我死了，你也不能独活！”

鬼切却依然毫不犹豫地将刀更捅深了几分。

他笑了，却是死死地瞪着源赖光，死死地注视着他。

直到他的气息渐渐微弱。

当傀儡彻底死去的时候，鬼切也停止了呼吸。

“你还是想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源赖光慢慢地走上前，眼睁睁看着鬼切的鲜血缠绕上茨木童子的手臂，扫了一眼，他却只是继续注视着鬼切执着地瞪着的双目。

鬼切的表情完全僵硬，但他至死都仍然瞪着源赖光傀儡倒去的那个方向，死死地看着，充满着遗憾、不甘与执念地看着。

鬼切已经没有办法回答审神者源赖光的话了。

契约断开，源赖光傀儡被捅死的同时，同样的死亡，也已经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他心脏处位置的鲜血，正是来自于源赖光。

这是鬼切自己杀死了自己——以最为决然而满足的方式。

“是吗……”审神者源赖光最后一次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鬼切的额头。

他一头白色的短发早已沾上了不知是谁的鲜血，不体面又很难看，那双鬼角同时也是那般的刺目。

髭切意识到，鬼切的身体正无意识地吸收着茨木童子手臂的力量。

他正在复活，以一个鬼的身份，但同时，又似乎有一股力量压制着他。

“是世界的力量，”源赖光摇了摇头，“这个世界是不会允许一个妖怪拥有这样大的力量和权力的。”

髭切抿了抿唇，源赖光的话信息量太大，大到他不敢深想，但与此同时，他又感到了遗憾和难过，为即将成为完全的全新的妖怪的鬼切。

“也罢，就当是……了结我们之间的因果吧。”

傀儡得到了源赖光的助力，鬼切本来是应当直接死去的。

鬼切对抗不了改变之后的傀儡，但若是源赖光不出手，这个时代的源赖光又会直接被鬼切找到并且杀死。

原本没有审神者源赖光的出手，鬼切也能够复活。

但这种新生注定残缺，他也无法再成为历史上记忆中的后来的那副样子——尽管审神者源赖光并没有经历这段记忆。

但源赖光还是同时又插手了鬼切的复活。

在结印之后，那种阻塞感完全消失了。

鬼切的血液加倍地吸收着大妖茨木童子手臂的力量，吞噬而强大。

源赖光看了一会，确认不会有问题，复活的进程一切完美，并且同时鬼切会逐渐炼化和拥有世界的力量时，他才终于又一次低头看向鬼切。

在髭切惊讶的眼神里，源赖光伸手，在鬼切至死仍死死攥着刀剑的右手小手指的位置，轻轻地点了一下。

一个由无数神秘而强大的咒文凝结而成的戒指，出现在了他的小手指上，随着源赖光轻点的动作。

像是受到了可怕的冲击力，血红色与金色符文交织的尾戒上出现了裂痕。

随后，一点点地碎裂开来。

像是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鬼切的身躯微微挣扎了几下。

髭切以为他要醒过来了，但其实没有，他的身体只是本能地在颤抖。

不知道是不是成为鬼时造成的特殊的结果。

源赖光手掌微微一抬，从那碎裂开来的戒指上，一点点地凝出了一颗血珠。

这时候髭切才知道，原来这是一枚由鲜血和阴阳术共同作用存在的戒指。

这一定是源赖光的手笔。

但现在，他亲手破坏了这个戒指，并且收回了一颗鲜红的血珠。

将血珠聚拢于手中，一个以灵力凝结而成的透明的小球将其小心地包裹在内。

“走吧。”源赖光神色平静地说着。

髭切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地上一点点炼化成鬼的鬼切。

而源赖光直到离开，都面无表情，也一次都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发生了一点事情，碰到了一个恶意刷负分的读者（）

起因真的是很小的一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戾气那么大

我觉得那个id 海xx律 的甜心说的没有错

如果文不和你的胃口，就不必勉强自己继续阅读下去了

也请做个有素质的读者，叉掉就好了，何必非要刷个负分证明自己来过

而且，仅仅只是因为写了某个人，连文章的内容都没有看过，就给差评，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何况这位奇葩读者还特地到我隔壁言情坑给我刷负分，并且放言要把我每一篇文都刷差评，仅仅只是因为我写了这篇文……我有几个喜欢这篇文的读者……有个为我说了句公道话的读者……

写这段话没有想撕的意思

只是想要告诉那个无辜被奇葩染上的读者，我很感谢你为我说话，也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

以及，请其他的读者也不要生气，我不会因为他一个影响我写我喜欢的cp和人物的

请不要搭理他了，已经申诉举报给客服，并且和编辑沟通报备过了

开这坑本来就有圈地自萌的意思，能够有一样喜欢光切的人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没有的话就当我自己产粮自己快乐好了_:3」_

给大家一个爱的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