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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套路深 第392章 大码女装!

作者:长生千叶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9:00:43 来源:就爱谈小说

“是!”

刚刚还呆若木鸡的黑甲武士们, 突然动了起来, 动作整齐划一, 快速冲向虢氾。

虢氾吃了一惊,小皇帝也不在身边, 根本没有人质,立刻回身逃窜,想要从内殿逃走。

黑甲武士已经冲了上去, “嘭!!”一声, 挺起长戟,虢氾连忙回身格挡, 但是武士那么多, 虢氾武艺再高强,也根本不是对手, 更别说他还不如姜都亭的武艺。

“当!!”一声巨响,长戟戳在虢氾的铠甲背心上, 虽然没有穿透, 但是虢氾被打的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嘭”的栽在地上,当时来了一个狗吃屎。

虢氾趴在地上,黑甲武士已经快速冲过来,长戟搭在虢氾的脖颈上,瞬间虢氾哪里也逃不走了。

大臣们一看,狠狠松了一口气, 说:“虢氾罪大恶极!”

“无错!犯上作乱,罪大恶极!”

“竟然谋害人主,杀了他!”

虢氾没成想这一切都功亏一篑,挣扎着站起身来,说:“小皇帝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白眼儿狼!要不是我虢氾,你的京城早就被那些太守给攻陷了!你竟然如此待我!!你不得好死!”

小皇帝受伤颇重,冷冷的看着虢氾,说:“虢氾乱朝,意图弑君,关押起来,朕要亲自发落。”

“是!”

黑甲武士们将虢氾押解起来,小皇帝眯了眯眼目,又阴森森的说:“堵上他的嘴。”

“你这个白眼狼,不得……唔!!”

虢氾不停挣扎大喊着,但是黑甲武士立刻堵住了虢氾的嘴,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只剩下谁也听不懂的怪叫声,很快就被推出了大殿。

魏满下令说:“贼子虢氾、杨镇东已经伏法,立刻关闭宫门,搜寻杨倞下落。”

杨倞方才去取水,一直就没有回来,或许是看情势不对,趁机跑了也未可知。

几个士兵领命,立刻冲出大殿,带人去搜寻杨倞。

大殿中的情况瞬间稳定下来,众人全都松了口气,大臣们赶紧关心小皇帝的病情,又一面对魏满感激涕零。

魏满眯了眯眼睛,说:“人主龙体要紧,还是先回寝宫医治歇养,剩下的事情,日后再说也不迟。”

众人都觉是这么回事儿,魏满便说:“脩儿,还不扶人主前去歇息”

魏子脩拱手说:“是。”

魏子脩半扶半抱着小皇帝,带他进入内殿,进入之后,很快躲开众人的视线,便直接将小皇帝打横抱起来,往寝宫方向而去。

两个人进了寝宫,魏子脩将小皇帝放在龙榻上,小皇帝疼痛的喘着粗气,说:“你竟然回来了,朕以为你走了,便不会回来了。”

魏子脩脸色有些淡然,说:“子脩是来帮助义父的。”

小皇帝自嘲一笑,说:“是了。”

就在二人正说话间,魏满与林让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魏满笑眯眯的说:“人主龙体可还安康”

小皇帝侧头去看,魏满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得意之色,眯着眼睛正打量着自己。

小皇帝勉强说:“魏公关心,朕甚是欣慰,并未有什么大事儿。”

魏满幽幽一笑,说:“并无什么大事儿卑臣看不见得罢,若是卑臣无有准备,人主今日怕是要断送在虢氾的手中。”

小皇帝眯起眼睛来,说:“魏公想说什么,这里左右都是你的人,直接说罢。”

魏满“啪啪”的抚掌,说:“好,说得好!”

林让从外面走进来,提着一个药箱,将药箱打开,一面听他们说话,一面毫不含糊的将小皇帝的龙袍给扒了。

魏满一看,心中十分不满,林让这扒起旁人衣衫的动作,怎么如此顺手儿

转念一想,其实林让扒起自己衣衫来,也特别的顺手,第一次的时候魏满差点被林让的“霸气侧漏”给吓着。

小皇帝的双腿被砍伤了,情况有些不好,这些天没用过伤药,还被迫吃了几种伤寒药,夏日天气炎热,伤口有些要化脓的趋势,而且总不愈合,反复撕扯,看起来十分可怖。

魏子脩一看,脸色登时沉了下来,虢氾心狠手辣已经到了令人愤毒的境地,根本就是佟高第二!

小皇帝疼的眼睛冒着氤氲的雾气,咬紧牙关,整个人瑟瑟发抖,林让毫不含糊安,立刻将小皇帝的伤口清洗、上药,然后仔细的包扎起来,冷淡的说:“伤口很深,每日都要换药,以免化脓溃烂,不要沾水,保持伤口清洁,一旦发热立刻通知我。”

林让这时候就像下达指令一样,根本不允许旁人拒绝。

魏满一转身坐下来,看着榻上的小皇帝,说:“乱臣贼子也解决了,伤口也包扎了。人主,咱们是不是该讨论一番,卑臣的问题”

小皇帝眯着眼睛去看魏满,魏满的问题,那能是什么

当然是削除魏满兵权的问题,小皇帝此次将魏满叫进京城,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明面上是册封,其实想要暗搓搓的削减魏满的势力,一点点瓦解魏满。

小皇帝没有立刻说话,过了一会子,说:“魏公这么快速便掌控了整个局面,还收买了虢氾的麾下,朕以为……魏公可不只是凭借着钱财罢魏公的兵马,是不是早就开进京城了”

小皇帝说得对,有钱虽然能使鬼推磨,但是对于这些手中有兵权的军阀来说,有钱还不够,魏满除了有钱,还有拳头。

魏满之前已经通知魏子廉准备举大事,又有了小皇帝送给魏子脩的令牌,军队出入京城,犹入无人之境。

如此一来,魏满便轻而易举的开兵入京,一面威胁,一面利诱,直接收买了虢氾的麾下与自己合作。

小皇帝见魏满不说话,似乎已经默认了,便笑了笑,面容很是苍白,似乎在哂笑,说:“魏公如今有兵,有权,有财,还有人气儿,试问朕还有其他什么选择吗”

小皇帝冷嘲热讽的说完,又说:“是了,玉玺都在你们手中,朕还有其他选择么”

的确已经没什么选择了,魏满坐下来与小皇帝商议,显然是给足了小皇帝颜面。

不过小皇帝的这个态度不是很好,魏满蹙了蹙眉。

魏子脩见魏满的脸色,就知道他要生气,这么多年来,魏满都未曾变过。

赶紧便对小皇帝说:“人主,子脩有几句话,想要与人主谈一谈。”

小皇帝看向魏子脩,说:“你说。”

魏子脩说:“人主也看到了,虢氾暴虐天常,而义父大义营救人主,只要人主手下留情,不对义父赶尽杀绝,义父也是绝对不会有所异动的,人主难道看不出这点子么”

魏子脩说的对,魏满是个有野心之人,但是同样有心机,他不会像虢氾一样,那么轻而易举的造反。

而且魏满现在实力不足,根本不可能有所异动,只要小皇帝能和他和平相处,魏满也十分乐意。

但小皇帝始终知道,这是一种养虎为患的事情。

小皇帝沉默不语,魏子脩又说:“人主,如果人主不放心,子脩愿意留在人主身边,继续做这个人质。”

小皇帝吃惊的看向魏子脩,说:“你还敢留在朕的身边你就不怕,朕这次能下毒害你,下次一个不欢心就直接杀了你么”

魏子脩淡淡的说:“人主不是已经为子脩解毒了么”

小皇帝听到这里,心里难受的厉害,一瞬间眼睛都红了,仿佛一只可怜的小兔子。

就在此时,突听外面传来杂乱的声音,魏满蹙眉站起来,说:“什么声音”

按理来说,虢氾的麾下已经被魏满收买,虢氾也被拿下,杨镇东被斩首,这一切都已经平静下来,但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吵闹的声音,还伴随着兵器的交接声。

“嘭!!”

寝宫的殿门突然被人踹开,有人从外面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杨倞!

杨倞方才趁机逃跑,捡了一条性命,但是宫中都是魏满的人,他根本无法逃出宫去,因此干脆鱼死网破,带领了自己在宫中的几百人,突围到了寝宫,打算抓住小皇帝作为人质,逃出宫去,求得一丝生机。

众人正在寝宫谈判,“嘭!”一声大门就被踹开了,杨倞带着几百士兵,从外面快速涌进来,挥舞着手中的佩剑,大喊着:“今日谁也别想走!把人主给我抓起来!”

魏满见到杨倞,冷笑一声,说:“杨倞啊杨倞,孤正到处寻你,你竟自投罗网”

杨倞“呸”了一声,说;“魏满!你不要虚张声势!我早已看穿了你,这寝宫都是我的人,你们若是不束手就擒,我立刻宰了你们,大不了大家一次死,这么多人给我杨倞赔命,值了!”

他说着,指向小皇帝,说:“把人主给我抓起来!”

“谁敢动!”

魏子脩立刻上前,“嗤——”一声引剑出鞘,眯着眼睛拦在小皇帝面前。

别看魏子脩平日里很是正派,看起来像是一个儒将一样,也不怎么生气,但他真的动起武来,便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方才在殿上,一剑斩下杨镇东脑袋的,不就是魏子脩么

杨倞哇哇大叫着:“还等什么!他们人少,冲上去!”

杨倞的士兵不再犹豫,立刻一哄而上。

其实杨倞心里也有些害怕,如果不及时抓住小皇帝,等到援军赶来,自己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杨倞没有料到,就算援军不到,魏满与魏子脩的功夫了得,虽不能以一当百,但是拖延时间绰绰有余。

杨倞手心发凉,头皮发麻,总觉得应该想一个办法才行,这样拖下去自己唯独死路一条。

他一眼便瞥见了林让。

林让身材单薄的很,看起来就是个文人酸客,根本不懂拳脚功夫的模样。

杨倞眼睛一亮,突然冲过去,一把钳住林让脖颈。

林让没有习过武,反应能力不及杨倞,瞬间被杨倞钳制住,根本无法逃跑。

众人一看,全都吓了一跳。

杨倞怒吼着:“全都给我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林让的脖颈纤细的很,被杨倞的大手牵制着,好像随时都能被钳断一样。

魏满的眼眸一下就红了,赤血通红,好像要吃人一般!

魏满恶狠狠地说:“杨倞,你敢!”

杨倞看到魏满的表情变化,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说:“魏满啊魏满,你还真当是个情种,怎么,当年死了一个列侯,你遍寻了一个一模一样儿的依我看,这个更好,生的年轻许多,不知滋味儿如何”

魏满一听,更是暴虐起来,额头上青筋暴突,说:“杨、倞!”

小皇帝眼看着林让被挟持,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心急如焚,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义父列侯被挟持一样,尤其林让的脖颈纤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脆弱,杨倞若再多用一分力气,林让恐怕便要当场毙命了。

小皇帝立刻说:“杨倞,你不就想活命么,好,朕免你死罪!君无戏言,一言九鼎!”

杨倞吃了一惊,其实连小皇帝自己也吃了一惊,林让比列侯年轻许多,根本不可能是列侯本人。

就因着林让长得像,又会医术,冷冷淡淡,自己便如此冲动,这太不像自己了……

杨倞一听,自己可能抓到了宝贝,便狰狞笑起来,说:“是了,我改变主意了,人主现在立刻就册封我为大将军!掌管京中兵马……”

他说着,又对着林让纤细的脖颈使劲一嗅,说:“虽是个男子,但生的倒是美艳的很,没成想你把魏满与人主都迷的团团转,是不是很有本事儿,我今日也想领教领教你的本事,把我伺候的舒舒服服,今日便放了你,否则,哼……”

魏满听着杨倞的污言秽语,气的浑身发抖,双手攥拳,恨不能立刻打死杨倞。

林让被劫持以来,都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很是淡漠,似乎一点子也不着急,似乎被劫持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样儿。

林让很平静的说:“服侍你”

杨倞笑着说:“正是!你放心,我可比魏满年轻,血气方刚,定叫你服服帖帖,以后都忘不得我的好儿!”

林让一脸淡漠的说:“可你太丑。”

“什么!”

杨倞吃了一惊,没成想这紧要关头,林让竟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讽刺自己的话来。

杨倞吃惊的反问,林让重复说:“我说,你太丑,如果俊美一些的,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他的话说到这里,杨倞已经暴跳如雷,气的反手就要去打林让的面颊,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林让早有准备,猛地一抬手。

他的食指与中指之间,竟然夹着一根针灸用的银针。

“啊!!!”

银针扎在杨倞的手背上,杨倞惨叫声一生,疼的他刺骨,好像扎在了手筋上一样,整只手不停的抖来抖去,根本停不下来。

“啪!”

与此同时,林让抬起手来,反手一掌狠狠打在杨倞的脸上,一巴掌下去就是个耳刮子。

杨倞被他打的偏过头去,瞬间就懵了,林让一脸冷漠嫌弃,使劲擦着自己的脖颈,说:“脏。”

杨倞都给抽懵了,就在这时候,魏满突然冲上去,“嘭!!”一声,直接当胸一脚,便把杨倞踹倒在地。

杨倞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又被狠狠踹了一脚,肋骨登时震断三根,不止如此,向后跌倒时还撞到了脑袋,绝对脑震荡,跌在地上便爬不起来,像是一条肉虫子一样,在地上来回来去的扭动着。

魏满一步抢到林让面前,赶紧搂住人仔细查看,说:“怎么样,快让我看看!”

林让淡漠地说:“无事。”

魏满狠狠松了一口气,不过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郑重的对林让说:“就算是俊美的,你可也不能考虑!”

小皇帝:“……”

魏子脩;“……”

这紧要关头,原是魏满正在吃味儿,方才杨倞羞辱林让,说让林让陪他,林让嫌弃杨倞,的确说了一句杨倞太丑,俊美的还可以考虑。

但是在旁人耳朵里听来,这不就是羞辱杨倞的话么,魏满却信以为真。

魏满觉得,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的话,因着林让真的很喜欢美男!

之前说庐瑾瑜最俊美,后来还多了一个儒将男神子云将军,再后来还说魏子廉的女装好看,魏满已经数不过来林让赞美了多少人,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候,“嘭!!”一声巨响,有人又从殿外冲了进来,这回是魏满的军队。

魏子廉就在当头,带着兵马直冲而如,快速包围杨倞还有他的军队,因为人数众多,直接将杨倞快速押解。

杨倞没成想会变成这样,赶紧跪下来磕头,说:“皇上!皇上!人主明鉴啊,卑臣并非想要谋反,是……是实在看不惯魏满嚣张跋扈,欺瞒人主啊!还请人主明鉴,明鉴啊!”

魏满冷笑一声,这个时候就轮到小皇帝“表忠心”的时候了。

小皇帝本就不想和魏满撕开脸皮,这次魏满救了自己,而且魏子脩说的也对,如果自己不逼迫魏满,或许日后还有很长一段和平共处的时日。

都是养虎为患,如今只能挑魏满这只老虎了。

小皇帝便说:“杨倞,死到临头,你还不知悔改!魏公忠心耿耿,乃是我武家的扛鼎之臣,岂容得你羞辱!”

“来人!”

小皇帝眯起眼眸,清亮的少年声略带一丝沙哑,又说:“给朕割掉杨倞的舌头,暂时收押,日后与虢氾一起问审,听候发落。”

“是!”

士兵们赶紧抓住杨倞,便要带出去割舌头,杨倞吓得大喊起来,说:“人主饶命啊!饶命啊——人主!!”

“人主!我是忠臣啊!我也是被逼迫的!”

“人主……”

杨倞很快被拖出去,到了殿外,声音减弱,没多久便是“啊!”的惨叫一声,也听得不甚清晰,紧跟着便没有了声息。

殿中又恢复了平静,不过比方才多出了许多人,小皇帝说的没错,魏满的军队早就开进来了,魏子廉已经冲入皇宫,替换了虢氾麾下的兵马。

虢氾的麾下虽已经被收买,但魏满始终不放心,因此便叫魏子廉快速替换,全部替换成自己的精锐。

何止是宫中正在替换兵马,就连皇城中,也在替换兵马,昔日里但凡和虢氾沾边的兵马,全都被替换了下去。

可谓是一夕之间,风云变色。

小皇帝看着魏子廉和冲进来的士兵们,已经相当淡定了,说:“好,朕答应魏公,不再削魏公兵权。”

魏满一听,眯眼笑起来,大约拱手说:“多谢皇上恩典。”

虢氾的叛乱很快就被平息,小皇帝在寝宫养伤,魏子脩留下来照顾。

不过这次魏子脩可不是留下来当人质的,而是来“看管”小皇帝的,毕竟宫中的守卫全都替换成了魏满的人,这情势便不同寻常了。

小皇帝年纪轻轻,因此恢复的很快,等到下次朝议,也就是五天之后,双腿已经结痂,没什么大碍了,只要不剧烈活动,不撕裂伤口,慢慢恢复便可。

今日有朝议,自然要宣布封赏与处罚的事情。

朝议之上,小皇帝坐在主席上,垂首看着殿上的士大夫们,说:“虢氾叛乱,幸得卿大夫们不弃,朕才能有今日。”

臣子们一听,赶紧说:“人主万年!”

有臣子赶紧站起来巴结魏满,说:“此次能擒获虢氾,破除叛乱,魏公功不可没,此乃我等之楷模!”

小皇帝顺水推舟的说:“是了,魏公忠心耿耿,救驾有功,的确应该奖赏才是。”

此时魏满便站了起来,拱手说:“平定叛乱,乃我臣子应当之事,为君分忧,乃我臣子本分之事,因此卑臣不敢居功。”

魏满如今已经是骠骑将军,俸禄等同大将军,也是金印紫绶,虽官位低于武将第一的大将军,但再往上升,也没多少空间了。

魏满还记得,早年小皇帝封自己为大将军,很快便削封,贬他去了地方。

魏满也明白了,这些年来他早就明白了,一定要给自己留有余地,如今他刚刚受封骠骑将军,如果高升,只能是大将军,这一连串儿的高升,恐怕引起很多有心之人的嫉妒,反而会针对自己。

还不弱谦和一些,推辞一番,还能让自己看起来亲和平易近人。

小皇帝想要奖赏魏满,魏满就是不受封,怎么也不肯受封赏。

小皇帝便说:“魏公谦虚如此,既然如此,那朕便册封魏公的义子,救驾有功的魏子脩为……玄阳中尉,掌管京师兵马布防,如何”

京师的兵马和布防,已经被魏满掌控了,因此小皇帝给不给这个玄阳中尉,都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所以小皇帝干脆就顺势给了魏子脩这个职位,玄阳中尉的地位很高,听起来十分风光,也算是一种褒奖了。

魏子脩看了一眼魏满,魏满点了点头,魏子脩便站起来,跪在殿中间,叩首说:“谢人主皇恩,子脩定不负人主期望!”

小皇帝册封之后,又看了看左右,说:“怎么不见奉孝先生”

魏满说:“奉孝先生乃是一介白丁,不宜朝议,唯恐冲撞了人主。”

小皇帝便说:“奉孝先生乃是朕的恩人,不只与魏公一同救驾有功,而且这几日还衣不解带的为朕医治腿上,今日朕还想册封奉孝先生,还不快快去请人”

很快便有人去请林让,林让本在馆舍,被急匆匆的接到了宫中。

臣子们全都在大殿中等待着林让,林让一身白衣,从外面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定在了林让的身上。

林让面无表情的走进来,行礼说:“拜见人主。”

小皇帝十分亲切的说:“奉孝先生,快快请起罢。”

林让站起身来,小皇帝又说:“先生救驾有功,又是睿智大才之人,朕在宫中都经常听到先生大名,不知先生想要什么封赏,可愿……留在京中为官”

他这么一说,魏满便眯起了眼睛,心想小皇帝又要抖小聪明儿了。

小皇帝答应了,不削魏满的兵权,如此一来,魏满日后肯定还是要回齐州的,否则他兵马也没办法全都开进京中。

如此一来,到时候林让肯定也要跟着走,而现在,小皇帝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邀请林让留在京城做官,那岂不是让自己与林让分开

魏满眯了眯眼目,这是他绝对不能答应的事情,绝对!

林让听罢了,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也不贪恋虚衔,说:“多谢人主恩典,但卑臣一介草民,性子鲁莽,从未有过大成算,唯恐冲撞了人主威严,自以为不能胜任。”

小皇帝有些诧异,笑着说:“奉孝先生,您别着急拒绝于朕,你还未听朕封给你什么官位,便如此拒绝了”

小皇帝一脸十拿九稳,胜券在握的表情,笑着说:“朕……想让你做朕的太傅。”

太傅!

众人一听,全都哗然起来,如今还没有丞相,那么太傅可以说就是朝廷中最高的那个官衔,负责教导皇上,不只是教导皇上这么简单,而且还会纵览朝中大事,一切事物都要从太傅面前经手,才能发放下去。

众人诧异的看向小皇帝,就连魏满也露出一丝丝的诧异。

魏满心中冷笑,心想着小皇帝为了把林让从自己跟前挖走,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也是下了苦功夫。

哪知道林让根本不犹豫,一点子也不心疼,面无表情的说:“卑臣斗大的字儿不识几个,又没什么学问,实在不敢高居太傅职位,唯恐被天下人笑话。”

林让说的半真半假,这里是古代,文字比较生僻,林让都是“自学成才”,还有很多生僻字,全都是平日里看到了才学,对比那些寒窗苦读之人,自然是不及的。

不过林让这么说,众人只以为他是谦虚,毕竟年纪轻轻都叫“先生”了,还能斗大的字不识几个

怕是太谦虚了。

小皇帝见他如此坦然的拒绝自己,不由有些吃惊,说:“奉孝先生,您可想好了”

林让点头说:“回人主,想好了。”

小皇帝笑了笑,说:“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不过朕还是感激于你,如不是奉孝先生,朕的腿如今也不可能好得如此之快……朕的这个奖赏,日后也算数,你若日后想起了什么,想要什么,直接来见朕,朕都会满足于你,君无戏言。”

林让得了这么大一个好处,不过面上也没有任何喜悦之情,还是那种淡淡的,宠辱不惊的模样。

“谢人主。”

众人一看,心中都觉得不得了,这奉孝先生开口便拒绝了太傅的职位,如此荣辱不惊,气定神闲,恐怕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众人看着林让的目光,不由肃然起敬起来,只觉林让此人,当真是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

今日只是册封,并没有多余的事情,很快便散了朝。

散朝之后,小皇帝便把魏满与林让都叫了过来,不过并非叫到寝宫,而是叫到宫中的天牢之中。

魏满都不需要想便知道,小皇帝必然是去看虢氾与杨倞二人的。

众人随着小皇帝走进天牢。

这天牢与地方的小牢房就是不一样,规模宏大了不少,牢卒们一见到皇上亲自到来,连忙跪了一地,磕头说:“拜见人主!”

小皇帝摆了摆袖袍,说:“提审虢氾、杨倞。”

“是!”

很快的,便听到锁链的“哗啦——哗啦——”声音,虢氾与杨倞浑身缠绕着黑色的锁链,脖颈上带着木质的枷锁,被数名身材高大的狱卒押解着,走了进来。

杨倞一看到小皇帝,立刻冲过来,“咕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使劲的磕头。

张着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不过一张嘴里面是空的,没了舌头。

杨倞的嘴巴黑洞洞的,看起来有些可怖,尤其是张大嘴巴的时候。

小皇帝坐在席上,却一脸微笑的看着杨倞,似乎在看什么有趣儿的东西,说:“杨倞,看来你过得不错,牢卒们也很是照顾你。”

杨倞使劲摇头,一脸菜色,似乎在求饶一般。

虢氾被五花大绑,看到魏满,“哇哇”大叫:“魏满小儿!!你坏我大事!该死!”

魏满笑眯眯的看着虢氾,说:“你为人蠢钝,能赖得我什么”

虢氾一听,更是气的浑身发抖,说:“魏满!你有胆量便与我单挑,咱们堂堂正正的较量!”

魏满一笑,说:“虢氾,说你是匹夫,你还不承认孤为何要与你单挑单挑那是匹夫之勇,孤习学的是冠领三军的法门,与你不同。”

虢氾气的脸色铁青,牛卵子大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魏满,眼珠子瞬间都能掉下来。

小皇帝则说:“看来……虢氾你还不知罪,死到临头了,一点子也不知道悔改。”

虢氾冷笑说:“悔改!我技不如人!但我虢氾不是败给你这个懦弱无能的小娃娃!而是败给了魏满!!”

虽说虢氾是个匹夫,不过说到底其实还有点儿头脑,他这么一大喊,小皇帝心里自然“咯噔”一声,明知道是虢氾的圈套,但到底是不舒服的。

因着这次谋反,的确是魏满平定下来的,小皇帝九死一生,如果不是有有魏满,他此时恐怕已经去黄泉相见列祖列宗了。

但有几个皇帝,能容忍臣子功高盖主呢

小皇帝眯着眼睛,“腾!”的席子上站起来,说:“虢氾,死到临头了,你却想起来挑拨朕与魏公之间的信任,会不会已经太晚了”

小皇帝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笑得却冷彻骨髓,说:“虢氾,你放心罢,你不会这么快就死的,因为……朕要让你生不如死!”

“来人。”

牢卒很快跑过来领命。

小皇帝便说:“给朕斩断虢氾的一条腿,不要让他死,请御医过来,给他包扎医治,明日再斩断虢氾的另外一条腿,后日斩断虢氾的一根手指,朕要看看,虢氾的命,到底有多硬。”

虢氾一听,脸色惨白的说:“放开我!!放开我!你忘恩负义,你这个白眼狼!我虢氾驻守京城这么多年,你就这样报答于我!你这个白眼……啊啊啊啊——”

紧跟着虢氾惨叫的声音,小皇帝似乎不忍去听,便站起身来,说:“走罢。”

众人来到天牢外面,林让一直没说话,魏满还以为林让是被刚才的情况吓着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世上能有东西吓到林让么

林让连解剖尸体都不害怕,还能怕什么

魏满说:“怎么了”

林让淡淡的说:“只是在想杨倞。”

“杨倞!”

魏满一听他的名字,气的头皮发麻,说:“你不是说杨倞丑么想他干什么”

林让奇怪的说:“为什么丑便不能想”

魏满的肺差点被气炸了,说:“当然了,你放着孤这般俊美之人不想,为何要去想杨倞”

林让更是奇怪的看着魏满,说:“主公……让是想怎么弄死杨倞。”

魏满:“……”

魏满咳嗽了一声,说:“这样……”

林让说:“主公以为让在想什么”

魏满干笑了一番,林让说:“上次主公放过杨倞,便铸成后患,如今杨倞已经在牢中,主公万不可放过杨倞。”

魏满之前不知林让是个“先知”,林让以前也提出过要杀杨倞,但是当时魏满觉得杨倞不足为惧,还被削了兵权,杀不杀都一样。

如今一想起来,倒是十分后悔,当时若是听林让的话,今日杨倞也不会瞎蹦跶。

魏满点头说:“是了,这你放心,你也看到了,方才皇上的模样,绝不会放过杨倞,倘或皇上不杀杨倞,到时候孤再去请命便是了。”

林让点点头。

小皇帝已经上了御驾,准备回寝宫去,魏满与林让也准备出宫离开,就在此时,魏子廉突然策马冲入宫中。

要知道宫中骑马,是要有批准的,也是缓缓骑马,必须有人在前面牵引,以免冲撞了皇上。

魏子廉却是策马狂奔,一路飞奔而来,路上的太监宫女们吓得赶忙躲避。

魏子廉的行为很是张狂,飞奔而至,大喊着:“主公!!”

他喊着,才看到了小皇帝的车驾,赶紧一跨下了马背,连忙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皇上,主公!大事不好!”

小皇帝“哗啦!”一声掀开帐帘子,说:“何事”

魏子廉拱手说:“燕州牧陈继的军队,已经开到东城门外,扬言要攻进京城!”

“什么!”

小皇帝一听,似乎受了惊,说:“陈继!没有朕的召命,陈继他来做什么!”

没有皇帝的召命,地方太守州牧是不能擅自离开的,避免的就是陈继这种,带兵入京的情况。

陈继兵马众多,别看他在魏满面前吃了瘪,其实陈继的兵马数量惊人,再加上他身出名门,威望很高,对百姓十分会作秀,很多百姓壮丁都会归顺陈继。

陈继手中的兵马,可谓是诸侯之中,最多的一个,远远超越魏满。

如果陈继不是优柔寡断,有谋无断,按理来说,陈继才应该是那个号令天下之人,怎么也轮到不魏满,更轮不到曾经屈居于陈继营中的一个小小武德皇叔了。

陈继如今出动了兵马,兵临城下,这情况不容小觑。

魏子廉回话说:“陈继扬言,虢氾挟持人主,他是来平定叛乱的!”

魏满一听,瞬间明白了,陈继这小子,怕是听说虢氾谋反,所以想要开进京城,分一杯羹。

但是陈继万没想到的是,魏满旦夕之间已经平定了所有的祸事,此时此刻的京城与皇宫之中,已经全部都是魏满的军队,牢牢的把控了起来。

陈继的消息具有滞后性,如今开到城门之下,没看到什么硝烟战火,京城之中平静异常,甚至这次的叛乱,都没有影响到城中的百姓,就已经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陈继怎么可能甘心,他的军队都已经到了,因此便硬着头皮,打着平定叛乱的旗号,准备开进京城。

城门已经换成了魏满的人,而且魏子脩可是新上任的玄阳中尉,怎么可能让陈继开进城来,已经命令关闭城门,阻挠陈继。

魏满听罢了,冷声说:“人主不必担忧,这陈继虽兵强马壮,但却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只要人主将态度放硬,毫不退缩,陈继必然不敢轻举妄动。”

小皇帝眯了眯眼睛,说:“这件事情,还有赖魏公亲自出马。”

魏满拱手说:“是卑臣分内之事。”

他说着,立刻对魏子廉说:“传话子脩,紧守城门。”

“是!”

魏满带着林让,可谓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东城门。

他们刚刚平定了虢氾的叛乱,还没有喘一口气,事情竟然全都赶在了一起,陈继又跑过来捣乱。

两个人骑马赶到东城门,便听到城门口一片杂乱的声音,城外士兵们不断叫嚣着。

“我们是来护驾的!”

“放我们入城!”

“我们要拜见人主!”

“快快打开城门,放我们入城!!”

城楼下士兵叫嚣着,根本不像是来护驾的,倒像是抢掠的马匪一样。

魏满与林让快速登上城门,便看到了魏子廉、召典与魏子脩三人,三人都坐镇在城楼之上。

魏满伸手搭在城门的垛子上,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了陈继。

陈继本人一身黑甲,从头盔中露出的胡子已经稍微有些斑驳了,黑色的须髯中夹杂着斑白,果然时间不等人,宏图霸业还未成功,如今却已经开始走下坡路。

陈继也看到了魏满,眯着眼睛仰头去看。

魏满笑眯眯的说:“呦,陈继大哥,是什么风儿,把您吹过来了”

陈继朗声说:“魏公,我听说虢氾叛乱,继是特意过来帮助人主,平定叛乱的,快快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城!”

魏满笑了一声,说:“陈公,您可能还不知道,虢氾早就被抓了,叛乱根本没闹起来,已经平定了。”

陈继装作惊讶的说:“竟有此事”

魏子廉在一边低声说:“当真是不要脸,方才已经跟他说过了,浑似第一次听见似的。”

陈继装模做样的说:“我听说虢氾狡诈阴险,怕不是权宜之计,佯装投降罢魏公,还是快快放我入城,以免中了虢氾的诡计才是!”

林让此时便说:“陈公放心,我们不会中了你的诡计。”

陈继一听,当即面色便青了起来,因着林让说的太直白了。

林让说罢了,赶紧满脸“歉意”的开口说:“陈公放心,我们不会中了虢氾的诡计。”

陈继一口血堵在嗓子眼儿,恨不能直接喷在林让脸上才好。

魏满则是憋着笑,只觉得林让若是欠起来,比自己还能贫。

魏满说:“陈公,人主有令,京城叛乱已经平定,无需陈公大驾,还是领兵请回罢。”

陈继耐着性子,说:“魏公,我带兵前来平定叛乱,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京城,都未能看到君主模样儿,这怎么能心安呢还是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城,好歹让我们看一看人主安康,这才能放下心来,不是么”

“咱们都是做臣子的。”陈继又说:“应当互相体谅,不是么”

林让对魏满说了两句话,陈继听不到,但是那二人耳语起来,陈继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

果然,魏满一笑,便朗声对城楼下的陈继说:“陈公,你可以进来,但是你的兵马不能进来,你也知道,京城有京城的规矩,若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开入京城,岂不是天下大乱了把人主的龙威放在何处是也不是”

陈继:“……”

阿猫阿狗!

陈继气的呼吸都粗重起来,抑制着自己的怒气。

林让出了一个主意,让陈继自己进来,把兵马留在外面。

这陈继哪能答应他单枪匹马的入城,若是里面等待他的是千军万马,该当如何是好

这正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啊!

陈继是个多疑之人,而且他与魏满的多疑不一样,魏满有谋有断,陈继是有谋无断,最后往往犹豫不决,简直就是“纠结而死”。

林让刨了一个这么大的坑在面前,陈继一眼就看出是坑了,然后他便想,这坑里是什么。

大坑又深又黑,看不清楚,陈继便在不停的臆想,越想越觉得是陷阱。

陈继说:“魏公,我这些兵马都是我的兄弟们,一路跟随我风尘仆仆,怎么也要一同京城,喝一杯水才……”

才好。

“啪!”

陈继的话还没说完,林让已经从陈楼上扔了一样东西下去,正好砸在陈继面前。

众人低头一看……

水囊。

魏满忍不住笑说:“喝水放心饮,管饱!”

陈继气的头皮发麻,眼前发黑,魏满的嘴脸当真是太令人愤毒了。

陈继恶狠狠的说:“魏满,你今日便要如此消遣我么人主可知道你如此猖狂,身为齐州牧,却私自替换京城守卫,你居心何在!”

魏满一笑,说:“陈公,您不知道么也是,叛乱都平定了许久,陈公才巴巴的赶过来救驾,马后炮一枚,若是不知情,也是情理之中的。”

魏满消遣罢了陈继,这才说:“孤如今乃是堂堂骠骑将军,人主亲设高台,百官面前加封,祭拜天地,如今你地方军突然压境,身为骠骑将军,难道孤不该拦你!”

陈继知道小皇帝封魏满骠骑将军的事情,但是小皇帝的意图,大家都清楚,不就是想削掉魏满的兵权,把他骗进京城么

十有**,册封只是借口,进了京城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陈继哪里知道,册封竟然是真的,魏满已经正式加封骠骑将军,而且听起来荣宠万分!

魏满神色一厉,眯着眼睛沉声说:“陈继,未得皇上召命,私自将官兵开至京城,你这是要造反么!”

陈继听得心里忽悠了一声,这时候谋主攸远赶紧小跑着过来,对陈继低声耳语,说:“陈公,万万不可硬碰硬啊,为今之计,咱们还是先撤退再说罢。”

陈继十分不甘,魏满便又说:“陈继,皇上有命,你若不立刻撤兵,回到燕州,便收归你手中所有兵权,你自己看着办罢!”

小皇帝根本没说过这样的话,魏满自然是临时编纂的,但是兵权就是太守州牧的命脉,陈继也不例外。

陈继脸色黑的犹如锅底一般,咬了咬牙,一脸恶狠狠地说:“撤兵!!”

陈继的队伍很快撤离京城,魏满对身后的魏子廉说:“子廉,一会子你带兵前去勘探一番,看看陈继是否真的撤兵,陈继此人狡诈万分,你自己小心。”

魏子廉点点头,说:“是!”

陈继的确是退兵了,因着他没有办法,本以为能借着虢氾叛乱的时机,进入京城,哪知道虢氾叛乱早就解决,当时便被魏满给化解,不只如此,陈继来到京城的时候,那已经是虢氾叛乱之后第五天,什么菜都凉了!

陈继只好退兵,往燕州回去,只是不怎么甘心。

魏子廉探查了一番,陈继的确走了,没有逗留,可能也是怕长时间离开燕州,有人会窥伺自己的地盘。

魏满先平定了虢氾的叛乱,后有几句话支走了陈继,再加上他乃是辅佐小皇帝登基的大恩人,朝中文武百官无不信服。

今日是魏满的庆功宴,小皇帝也是为了拉拢魏满,向魏满示好,便特意准备了一场庆功宴。

一方面是庆祝平定叛乱的事情,另外一方面,也是给魏满加封骠骑将军贺喜。

此次宴席的主角,自然正是魏满本人无疑了。

魏满一身骠骑将军的官袍加身,才一走进来,就被大臣们给围拢了起来,林让觉得,大臣们找魏满攀谈的模样,就好像狗仔扑向明星的样子。

林让被挤了两下,他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便干脆自行坐下来,等着魏满与那些人攀谈。

“魏公,恭喜恭喜啊!”

“骠骑将军,恭喜啊!”

“魏公如此年轻有为,怎么听说还是形单影只怕是魏公眼光太高了罢您看我的侄女儿如何今年才二六年纪,正是风华年少。”

“诶,我女儿如今二八年纪,乃是京城之中有名的才女,听说魏公生性高雅,喜爱诗词歌赋,依我看,魏公不若见一见小女。”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围拢着魏满,魏满虽被众星捧月,但也有些烦心,这些大臣全都是来说亲的,自己才吃到了林让,别是让林让听到,万一吃了味儿,不让自己开荤,那可怎么办

魏满正在焦急,一撇头,便看到里林让坐在席上,正在和人攀谈,压根儿没理会自己这边。

魏满:“……”

魏满赶紧排开人群,来到林让身边,笑着说:“做什么呢”

那人十分有眼力健儿,见到魏满过来,便不打扰,直接走开了。

林让淡淡的回答魏满,说:“方才有位大人,问让是否婚配,家中可有妻室。”

魏满心头警铃大震,这是要给林让说亲!

魏满立刻说:“那你如何回答”

林让仍旧淡淡的说:“让回答那位大人,让无有婚配,家中也没有妻室。”

魏满颇为不满,脸色像是水煮肉片一样,泛着麻椒与辣椒的颜色,当真是又麻又辣,说:“你家中虽没有妻,但也不算是没有室,竟诓骗于人。”

林让奇怪的说:“主公这是何出此言呢让家中的确没有妻室。”

魏满理直气壮的说:“孤算什么”

林让上下打量了两眼魏满,魏满生怕林让说出什么让自己气到吐血的话,连忙制止林让,说:“下次旁人要是再给你介绍婚事,你便立刻拒绝他,可知道了”

林让点点头,说:“知了。”

魏满见林让的态度诚恳,虽冷淡了一点儿,但也还好,便松了口气。

正着时候,哪知道这么巧,立刻有人走过来,对魏满与林让敬酒,是个官位不大的人,因着那官员知道自己的女儿配不上魏满这个骠骑将军,实在高攀不起,便对林让十分客气。

显然想要拉拢林让,笑眯眯的说:“奉孝先生,您家中可有妻室,婚配几许”

魏满看向林让,林让很正直的说:“卑臣家中无有妻室,也未曾婚配,但卑臣素有龙阳之癖,因此只能辜负大人一片美意的。”

魏满:“……”林让会不会太直接了

那官员瞠目结舌,没成想林让竟然这般爽快的拒绝自己,而且还用这样的借口。

谁不知道,奉孝先生好酒好色,那哄起美人儿来,手段非常,如今突然说自己有龙阳之癖

这谁能相信

官员一听,尴尬极了,恐是奉孝先生瞧不上自己家世,因此才会出此下策。

于是只好灰溜溜的走掉了。

宴席才刚刚开始,就有两个人来向林让提亲,没过一会子,又有人来向林让提亲。

因着林让在此次平定叛乱之中,脱颖而出,很多人都觉得林让是个“潜力股”,应该趁着林让还没有成名之前,先“投资”林让才是,以免日后根本排不上队。

魏满见又有人过来攀谈,十分不屑,就等着那官员出丑,哪知道那官员笑眯眯的开口,说:“奉孝先生,素来听闻先生高雅大名,一直无缘得见,小儿也十分仰慕先生,不知何时能请先生来舍中一叙哦是了,小儿今年二八,生得不说俊美非常,那是也相当俊美的啊,不止如此,歌赋方面颇有造诣,或与先生可以相谈甚欢,也说不定。”

魏满:“……”介绍儿子!

这官员听说林让有龙阳之癖,因此特意赶过来“兜售”自家儿子,林让听了一脸漠然。

魏满赶紧冲过来,生怕林让一听俊美,便准备见上一见。

魏满装作没听见一样,笑着对林让说:“奉孝先生,咱们过去那边打个招呼才是。”

说着,便拉着林让离开了。

两个人走到偏僻的地方,魏满便脸色不好的说:“你这招蜂引蝶的,这一晚上,有多少人给你介绍闺女,如今还来了一个介绍儿子的”

林让很诚实的说:“七个,如果加上方才为儿子相亲的,那就是八个。”

魏满:“……”

林让他是否在跟孤炫耀

林让又说:“今儿个晚上主公的战绩也颇为不菲,为主公介绍亲事的一共六个。”

魏满一听,不由挑眉,还以为林让根本不在意,毕竟他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原来林让一直暗搓搓的观察着自己

魏满都不知道具体多少人来跟自己提亲事的事情,林让却数得清清楚楚,这不是在意是什么

指不定是吃味儿了。

魏满方要欢心一下,林让便一脸冷漠的炫耀,说:“看来还是让略胜一筹,比主公多了两个名额。”

魏满干抹了一把脸,说:“招蜂引蝶有什么好炫耀的很好攀比么”

林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让为主公准备了一份升迁贺礼,放在了馆舍。”

魏满一听,林让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

不知是什么样儿的礼物,难道是一卷药典

或者一株草药

一颗大补丸

魏满赶紧摇摇头,一时也想不到,不过甚是期待。

林让不能饮酒,一饮就多,魏满也不想多饮,心中期待着林让的礼物,便提早离开了宴席,带着林让回到了馆舍。

魏满迫不及待的进入了馆舍房间,负手走进去,让自己显得气定神闲,并不怎么期待的模样,说:“是什么礼物,可以拿出来了。”

林让点点头,关闭了房舍,竟然走到了榻边上,不知道在摸索什么。

魏满看到林让弯腰在榻边上,摸索的模样,心中登时一阵乱跳,嗓子发紧,竟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难道……

难道林让要把他自己送给孤

魏满心中更是猛跳,心脏“梆梆梆”的差点直接蹦出腔子。

林让很快转过身来,对魏满说:“主公请看,就是此物。”

魏满低头一看,好像是一件……衣裳

魏满看着林让手中叠的整齐的衣裳,登时有些失望,原来只是一件衣裳,还期待着林让会给自己什么惊喜。

不过林让送给自己的东西,自然都喜欢,便伸手接过来,笑着说:“是衣裳还是红色的”

是一件暗红色的衣裳,颜色相对来说有些……骚气

不过魏满这个人素来没个正型儿,比较轻佻,因此什么颜色都能驾驭的住,暗红色而已。

“孤看看……”

“哗啦!”

魏满拽着衣衫的肩线,使劲一展,满脸的笑容登时都僵硬住了。

他面上的笑容,好像初春的冰面一样,发出“咔嚓嚓”的声音,显得异常脆弱……

不,惊喜。

妥妥的惊喜!

魏满深刻的反省了一番,他当真是太小看林让了,林让的为人他还不了解么,从来不做常人之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这惊喜……太大了。

魏满震惊的说:“女……女裙!”

林让一脸冷漠的注视着魏满手中拎着的加大版女装,淡淡的颔首说:“是了,女裙,主公可喜欢这是按照主公的尺码,特别定制的。”

魏满:“……”孤喜欢个鬼!

魏满干笑了一声,说:“林让,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让淡淡的说:“这是让托魏公子特别定制的,魏公子说这尺寸主公穿一定合身。”

魏满心中阴狠狠的默念了一句“魏、子、廉!”。

原来那日林让见到魏子廉穿女装,便久久不能“释怀”,觉得魏子廉穿着女装的模样很是好看,如果魏满穿上,一定也十分“可爱”。

可惜魏满身材高大,一般普通的女装,魏满根本穿不下,因此林让特别寻求了魏子廉的帮助,让他帮忙定制了……

大码女装!

魏子廉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听说嫂子要给大哥做女装,登时两眼发光,点头如捣蒜,一百二十个愿意帮忙,表示一定会尽心尽力,用最好的料子,请最好的绣工,集合天下巧手,最一件巧夺天工,天衣无缝的衣裳。

林让还有其他需要魏子廉帮忙,魏子廉也一口答应下来,想也不想。

魏满震惊的说:“还……还有其他”

林让冷淡的从身后又拿出一样东西来,摆在魏满面前。

魏满一脸奇怪,根本不知这东西是什么。

不赖魏满见识少,其实是——一只淡粉色毛绒猫耳朵发卡。

林让对魏满说:“主公换上女裙,再将这个戴在头上。”

魏满:“……”

打死魏满也不想穿女裙,实在是太羞耻了,自己长相这般“粗犷”,如果穿上女裙,必然十分辣眼睛。

魏满盯着手中的女裙,犹豫了很长时间,说:“林让,咱们打个商量,这女裙实在是……”

林让淡漠的看着魏满,似乎并没有转换的余地。

魏满憋足了一口气,说:“这女裙,颜色孤不喜欢。”

林让淡淡的说:“那主公偏爱什么颜色,让再请魏公子帮忙,重做一件。”

“还做!”

魏满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赶紧转换话题,说:“哎,这个孤就比较喜欢了。”

他说着,赶紧把女裙扔下,然后拿走林让手中的猫耳朵发卡。

魏满没见过猫耳朵发卡,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个发卡的羞耻度比女装还甚,可谓是不知者无畏,拿着发卡,一脸欣喜的说:“这个怎么戴”

林让一看,原来主公更喜欢这种东西

林让便亲自将情趣猫耳朵发卡戴在魏满的头上,粉嘟嘟毛茸茸的猫耳朵发卡,戴在魏满的黑发之上,发卡的圈子登时被黑发掩盖,两只公主粉的猫耳朵,就像是从魏满的头顶上钻出来的一样。

大小正合适,比一般的猫耳朵发卡大一些,毕竟是给魏满量身定制的。

林让一看,冰冷的眼神里闪烁着森森的“寒光”,说:“甚是好看。”

好看

魏满心说,林让这怕人的眼神,是好看的意思么

魏满刚想要找青铜明镜照自己一照,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物件儿,林让已经突然走过来,很是主动的在魏满唇上轻轻一吻,说:“主公竟也如此俊美。”

魏满“梆!”一下,脑袋都给敲晕了,瞬间懵的不行,林让竟如此主动,还夸赞自己俊美。

不过……

这赞美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

魏满说:“主公本就俊美,什么叫‘竟也’”

他说着,便把突然撩自己的林让一把打横抱起来,扔上榻去,语气森然的说:“大胆谋士,叫主公好生教训教训你。”

林让特意定制的女裙就在榻上,而且平铺开来,林让正好压在上面,魏满一看,这暗红色特别衬林让的肤色,显得肤色白里透明,晶莹润泽。

魏满心中一动,便来了主意,准备哄骗林让换上女裙。

魏满根本不知,其实与林让的女裙对比,自己顶着一双卖萌的公主粉猫耳朵,才更加羞耻。

羞耻度爆表!

“典典!”

“典典,哎,唤你呢!”

魏子廉饮了些酒,有些东倒西歪,口舌不清楚的唤着。

前面的召典被拍了肩膀,这才回过头去,惊讶的说:“卫公子,你唤我”

魏子廉不满的说:“不叫你叫谁”

召典:“……”这……自己五大三粗的,魏公子却唤自己典典,这是不是听起来有点……

魏子廉一看便是醉了,嘿嘿笑着对召典说:“典典,走!”

召典奇怪的说:“魏公子,去何处”

魏子廉拉着召典便走,也不说话,神神秘秘的,召典见他东倒西歪,只觉魏子廉是在撒酒疯。

于是赶紧扶着魏子廉,把人送到舍中。

魏子廉到了舍中,不让召典离开,翻箱倒柜,从一个柜子里翻出一样东西,拿在手中甩了甩,说:“你看!”

召典奇怪的说:“这……这是什么物件儿难不成……是新研制的一把弓箭”

魏子廉用眼睛瞥斜着召典,说:“什么弓箭这是奉孝先生新研制出来的,你看……这样佩戴。”

说着,魏子廉便把那样东西戴在了自己头上。

原也是一只猫耳朵发卡。

与魏满戴的那只不同,这只猫耳朵发卡竟然是虎斑的,因此戴在头上,有点像小老虎的模样。

召典从未见过这样的物件儿,发卡一戴上,黑色的圈子就好像消失了一样,一双活灵活现的小老虎耳朵立在魏子廉头上。

魏子廉还“嘿嘿”傻笑着,一脸喝高的模样,晃了晃头,说:“你看,好顽么我跟你说……诶!”

他的话还未说完,召典却已经突然大步走过来,眼神危险的厉害,好像魏子廉不是老虎,召典他才是老虎,而魏子廉是一种假冒老虎的纸老虎。

召典一把将魏子廉扛起来,魏子廉大喊着:“做什么啊!放我下来!”

召典的嗓音有些阴沉,眯着眼睛,冷冷的说:“服侍魏公子。”

魏子廉本还在踢腿挣扎,挂在召典的肩膀上,猫耳朵大头朝下,一听召典的话,登时眼睛就亮了起来,催促的说:“好好好!快快快!”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色蒙蒙发亮,魏满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

昨日林让很是热情,好像是因着特别喜欢自己戴那奇形怪状的发卡缘故,总之魏满的待遇很好。

两个人很晚才歇息,魏满感觉自己没睡多久,睁开眼睛一看,那件暗红色的女裙皱巴巴的扔在一边,一面挂在榻上,一面耷拉在地上,还有那只公主粉的猫耳朵发卡,也是皱巴巴的丢在旁边。

而林让不知去向……

魏满有些奇怪,赶紧下了榻,走出房舍,说:“可曾见到奉孝先生”

仆役说:“回魏公的话,奉孝先生方才往药房去了。”

林让一大早起身,便离开了房舍,往药房而去。

馆舍也有自己的药房,毕竟这里要接待诸侯与异族的使者贵族,彰显武氏的国力,配备还是很齐全的。

林让往药房而去,“吱呀——”一声推开门走进去,便看到了有人在里面儿。

正是林奉与姜都亭二人。

林奉起得很早,左右无事可做,便来了药房,琢磨着做点成药,姜都亭则是一路“尾随”着林奉,也偷偷摸摸的进了药房。

趁着林奉不备,突然冲出来,一把捂住林奉的口鼻不让他出声,举动十分轻佻。

林奉吓得一惊,刚要挣扎,姜都亭的亲吻已经落了下来,林奉这才发现原是姜都亭。

林奉登时火冒三丈,狠狠咬牙,姜都亭早有准备,已经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一脸微笑的看着林奉,说:“林太医,怕是夏日天燥,火气怎么如此之大”

林奉气的去踹姜都亭,心说姜都亭也真是幼稚,每次都来这一出,看起来冷酷的紧,其实满肚子都是坏水儿。

姜都亭故意没有躲闪,反而“嘶!”了一声,似乎特别疼痛的样子,还踉跄了一下,马上便要摔倒。

林奉吃了一惊,赶紧去扶姜都亭,哪知道姜都亭乃是佯装,一把将人抱了满怀,沙哑的声音说:“林太医如此关心都亭,都亭当真无以为报,不若……便以身相许罢”

林奉瞪眼说:“你这狂徒!这里是药房,你当时自己家么”

姜都亭不以为意,说:“无妨,天色还未大亮,无人会来的。”

姜都亭刚说完,现世打脸的林让便如约而至。

这种事情,林让永远不会缺席。

“吱呀——”

林让推开药房舍门,便看到“拧”在一起的林奉与姜都亭。

林奉吓得脸色涨红,赶紧推开姜都亭,姜都亭似乎觉得有些败兴,哪成想林让起得如此之早。

林奉赶紧岔开话题,说:“先生怎么来了药房,是要配什么药么”

林让脸色很是平静,他的确看到了林奉与姜都亭的小动作,不过没当回事儿,毕竟这种事情撞见的多了,也就平静了。

林让十分坦然的说:“没什么,昨日房事,身子有些不爽俐,被主公弄伤了,因此想要配一些药膏。”

林奉:“……”

腾!脸色更红了。

林奉都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什么地方,根本不敢去看林让。

林让仍然十分坦然的说:“左右是配药,林太医是否需要一些”

林奉:“……”

林奉结结巴巴,根本回答不上来,反而是姜都亭一脸微笑,说:“那就有劳先生了,有备无患,是么”

林让还点了点头,林奉的面皮当真是禁受不住,赶紧转头出了药房。

姜都亭看到林奉的耳根通红,笑着追在后面,大步跨上去,说:“林太医,等一等。”

林奉怎么可能等他,赶紧埋头就走,恨不能跑起来。

“嘭!”一下子,因着没有看路,林奉撞到了什么,抬头一看,竟是主公。

魏满见林奉走得很急,便说:“怎么的,后面有疯狗追你”

说着“疯狗”,那条“疯狗”便追上来了,魏满一看,果然,不正是疯狗么

姜都亭!

姜都亭走上前来,看起来心情大好,一脸微笑的注目着魏满。

魏满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说:“看到先生了么”

姜都亭指了指身后,说:“在药房。”

果然是去了药房,这一大早上的。

魏满提步要走,去找林让,姜都亭却“啪啪!”的拍了两下魏满的肩膀,微笑的说:“主公,方才先生说……主公您把先生弄伤了,看来主公还是要刻苦磨练技艺才行,否则还不待年老色衰,便会被嫌弃的。”

魏满:“……”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魏老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媳妇儿最近越来越鬼畜了,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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