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玄幻 > 奸臣套路深 > 第425章 悔婚

奸臣套路深 第425章 悔婚

作者:长生千叶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9:00:43 来源:就爱谈小说

武德悔婚了。

这是一封给灵香郡主的留书, 因着没有封起来, 所以段肃先生立刻就拆了开来。

夏元允一看,说:“先生,这样……不好罢”

段肃先生蹙着眉, 说:“管不得这么多了。”

他拆开来信,“哗啦!”一抖, 展开来浏览, 上面只有短短几句话, 果然是写给小灵香的。

武德说自己遇到了大幸, 这才遇到了灵香郡主, 当年也只是一时不忍,顺手从难民手中救下了灵香郡主,哪知道竟然能得到如此福报。

一个人偶尔的善意,却得到了如此大的福报, 但武德在信上写着, 自己不配。

武德救下灵香郡主之后, 立刻就认出了灵香郡主,为了讨好郡主和吴家, 所以百般呵护郡主,这些都是出于牟利。

哪知道郡主竟爱慕上了自己,武德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大幸, 还是郡主的不幸。

武德与郡主的年龄差,要比郡主本身的年龄还要大,武德对郡主的心思, 也说不清楚。但他清楚,更多的定是利用。

但如今武德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他决定悔婚。

夏元允也一同看了信,震惊的说:“这……这不对啊,武将军既然想要利用灵香郡主向上爬,他……他更不会悔婚离开啊,这一哆嗦,一个节骨眼儿上,马上就能得到吴少将军遣送的三万兵马了,武将军他……”

段肃先生看了文书,立刻一攥锦帛,说:“武德这辈子可能只做过从心的两件善事儿,第一件是搭救郡主,第二件……便是悔婚了。”

他说着,立刻转头走出营帐,说:“走罢,咱们还要向主公回话。”

宴席上的人都在等待,一个个窃窃私语的。

“武德这也恁的托大。”

“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儿”

“你们不知道他从今往后就是个人物儿了!吴少将军要送他三万兵马!”

“什么!三万兵马,这么多怪不得武德要托大如此呢。”

“真真儿是飞上了枝头啊,现在什么人都能飞黄腾达了。”

众人正交头接耳,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段肃与夏元允回来了。

小灵香是最着急的,立刻蹦起来跑过去,说:“叔叔怎么样可是病了还是伤到了哪里,为何还不来宴席他一贯都是准时的鸭!”

小灵香眨着大眼睛,紧紧盯着夏元允与段肃先生。

夏元允瞒不住事儿,登时有些尴尬,垂低了头,不知道该怎么样对郡主说。

对于一个女子家家,悔婚可不是一件小事儿,尤其一直以来灵香郡主都这般爱慕武德,武德这一走了之,实在是……

夏元允实在说不出口,但他的表情明摆着,小灵香的面色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叔叔出事儿了么”

段肃先生拿着锦帛信,赶紧递到魏满与林让面前。

魏满一看到信,蹙了蹙眉,林让赶紧拿出来看了一眼,表情冷淡到了极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鸭!”

小灵香急得直跳脚,想要去看那封书信。

吴敇与庐瑾瑜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便立刻来到林让跟前,林让把信交给二人。

吴敇乃是小灵香的亲大哥,他自然有权看信,而庐瑾瑜是小灵香的世兄,一直以来待小灵香犹如亲妹,这封信他也有资格看。

二人看了信,庐瑾瑜目光阴沉,吴敇这是暴跳如雷,暴怒的喊着:“武德竖子!”

他这么一喊,吓了小灵香一哆嗦,连忙说:“到底怎么样,是叔叔写的信么快给香儿看看!”

吴敇紧紧攥着信,躲了一下小灵香,小灵香一看,脸色从紧张变成了浓浓的失落。

她是个聪明人,只是在武德面前,突然变得不太聪明的样子,但她心底里还是个内明儿的聪明人。

小灵香不是不知道,武德对于自己利用更多,她心中都明白着呢,也就是因着她明白着呢,所以小灵香才知道如何套牢武德这一辈子。

可没成想,还未成婚,她已经套不牢了。

吴敇喊了一声,就被庐瑾瑜拦了下来,吴敇后知后觉自己喊得太大声,恐怕会伤了香儿。

魏满看着场面,今儿个宴席是不能够了,便对庐瑾瑜说:“劳烦庐公子先带香儿回去罢,好生开导开导,这场面还要收拾收拾,香儿留下来,恐怕诸多不便。”

庐瑾瑜点点头,招手对小灵香说:“香儿,来,随为兄走。”

小灵香一反常态的乖巧,伸手拉住庐瑾瑜的手,被庐瑾瑜顺利的带走。

只是走出营帐之前,林让隐约听到小灵香说:“瑾瑜哥哥,叔叔是走了么他为什么要走,哥哥的三万兵马,他不要了吗是……是嫌少么”

林让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或许是因着自己现在是个正常人,虽他平日里不常表现喜怒哀乐,但到底有了喜怒哀乐,眼看着小灵香这样落寞的背影,难免有些感慨。

小灵香离开之后,吴敇便肆无忌惮起来,“嘭!!!”一声狠狠拍在案几上,上面的美味佳肴都掉在地上。

“竖子武德!!竟然在这关头悔婚!”

其实在场众人已经猜出来七七八八,毕竟武德一直没出现,后来段肃先生还拿回来一封信,总不能是绑票的勒索信罢

如今大家伙儿一听,好家伙,武德果然悔婚了,真是能个儿人。

明明三万兵马就在眼前,武德是吃了蜜蜂屎,竟然突然悔婚离开,简直就是放弃了一个巨大的宝藏。

他悔婚离开,最欢心的自然是旁人,吴家这个大空缺,谁不想堵上

吴氏盘踞鲁州三代,已经根深蒂固,而且又兵强马壮,从吴文台开始,吴氏在各地豪杰心中,便是战无不胜的代表,很多人敬仰不已,民心深厚。

谁不想讨好吴氏

而且灵香郡主又是妙龄,生得美妙娇俏,聪慧动人,虽不能说美艳冠绝,但绝对是一等一的美人儿,如此美娇娘,也没几个男子可以拒绝。

有美人,还能顺便巩固实力,这样好的机会,武德不要,旁人都是上赶着的。

“盟主,吴少将军,这武德实在太过嚣张!不将诸位看在眼里,何止是鲁州,就连我们也与武德势不两立!”

“是啊是啊,灵香郡主一定十分伤心,错将真心付给了狼子野心!”

“唉——没干系的,只要吴少将军一声令下,咱们立刻带兵杀了武德那竖子,砍下他的项上人头!”

“想必郡主如今一定十分难过,我有个小妹,与郡主同龄,不若将小妹带来,与郡主做个顽伴也好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有讨伐武德的,又趁机献殷勤的,但无论如何……

林让突然笑眯眯的说:“各位将领,这是急着给灵香郡主做备胎么”

备胎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是备胎,但是一听准没什么好话。

魏满揉了揉额角,今日本来打算商讨陈继的事情,这下子好了,武德喧宾夺主,已然无法商讨下去,便挥手说:“都先散了罢,有事儿明日再说。”

众人悻悻然的,全都离开了宴席,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说实在的,这等落井下石的机会,谁不喜欢如果落井下石成功,还能抱得美人归,成为吴氏的乘龙快婿,斩获三万兵马,何乐而不为

魏满看着众人散去,叹了口气。

吴敇也跟着狠狠叹了口气,说:“平日里我就喜欢武德赶紧走,走得远远儿的最好,如今武德真的走了,我这……唉,不知香儿心里该有多难过!”

吴敇又说:“这武德!当真是狼心狗肺,怎么也喂不熟,我已经应允给他三万兵马,让他风风光光迎娶香儿,他倒好,若是嫌弃不够,直接与我说便是了,竟在宴席上突然离开,这不是给香儿难堪么!”

林让一反常态,说:“我倒是觉得……武德突然良心发现了。”

“什么”

吴敇震惊的说:“悔婚还良心发现!”

魏满说:“吴少将军,你仔细想想,一直以来,武德可曾爱慕过香儿一分”

吴敇冷笑说:“爱慕他那也能称是爱慕,不过是利用罢了!也就是我家香儿她傻,被利用了还美滋滋,我做人兄的,实在不忍心香儿受苦,这才勉强答应了这门亲事。”

魏满点点头,说:“武德一直以来,想要的就是兵权,不断往上爬,但如今在这节骨眼儿上,他马上就能得到兵权,却突然选择离开,难不成是有人给他更多的兵权”

“开什么顽笑”吴敇摆手说:“也就是我妹妹是冤大头,愿意给他兵权,他一个穷猘儿,谁平白无故的给他兵权”

魏满说:“这便对了,武德马上就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为何会选择离开,离开就代表着功亏一篑,而且还要受到吴氏的敌对,他为何要这样做”

吴敇一时间被问的哑口无言起来,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说:“对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让淡淡的说:“因为他良心发现了,或许……有一点点倾心于香儿了。”

小灵香跟着庐瑾瑜回了房舍,想要一个人自己待会儿,庐瑾瑜便嘱咐了她几句,离开了房舍。

等庐瑾瑜前脚走了,小灵香立刻便后脚跑出了房舍,往营地大门而去。

营门有人把守,这里可是军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出,否则进了细作,出了逃兵,这都是大问题。

小灵香跑到营门口,士兵不让她出去,一定要看手令,可小灵香根本没有手令,她只是想去找武德。

僵持的这工夫,便有人走了过来,是营中盟军的将领,一眼便看到了小灵香,就如同林让说的,武德突然出走,很多人想要做灵香郡主的备胎。

将领赶紧走过来,笑着说:“郡主,有什么能帮忙的么”

他刚走过来,另外又有将领走了过来,也同样看到了小灵香,挤开刚才的人,说:“郡主,有什么需要的,知会卑将去就是了,您可千万别客气。”

“郡主,您是不是想散散心一定是那个武德悔婚,您心中气愤,可千万别气不过,郡主您这样的花容月貌,若是被气出个好歹来,那可如何是好”

“是啊,一个武德,不值得什么。”

“那武德生的一般,年纪又长,没什么本事儿,走了也是应该的。”

“起码有些自知之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根本没有看到小灵香的面色。

更有甚者,真的有人毛遂自荐。

“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郡主这般高贵的身份地位,何愁找不到好的夫婿呢郡主您看,眼前……不就正有一个么”

“你算什么,说话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就是,你家中已经有三个小妾,还想娶郡主为妻郡主您可万勿听信他的,我便不同了,我家中没有小妾,也没有妻室,郡主不防考虑考虑……”

“呸!我听说你前些日子还去逛了女闾,别以为旁人都不知道!”

四周都是吵闹的声音,小灵香站在门口,士兵也不放行,便那样呆呆的站着,一脸泫然欲滴的模样,似乎委屈极了。

杨樾与虞子源从营帐出来,还在讨论这事儿,一转眼便听到吵闹的声音,杨樾是个天生爱热闹之人,便探头看过来,这一看之下,原来这些人围着灵香郡主吵闹。

虽灵香郡主是个不拘小节的,但到底是未出嫁的女儿家,这些糙老爷们儿围着一个女孩子家,又是自荐又是打架的,还互相揭短儿,成什么模样儿

再者灵香郡主一脸要哭的模样,那些人光顾着打架了,谁也没看到。

杨樾一看,心里这叫一个气啊,他那暴脾性又冲上来了,立刻大步走过去,说:“做什么呢营门也是你们能喧哗的地方儿还不快滚!”

那些将领一看是杨樾,日前还与杨樾打过一架,所以不敢多说什么,有些悻悻然的准备散开,但又十分不甘心。

杨樾冷笑说:“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自己的模样儿,但凡有点自知之明,你们今日也不是如今的品阶了!”

将领们不甘的慢慢散开,有人遥遥的啐了一句:“说得这般正义,吴邗太守不也是想做吴氏的女婿么”

那些人很快散了,杨樾虽然听见,但根本没当回事儿,他与小灵香平日里交情不多,而且小灵香摆明了是个小萝莉,杨樾不喜欢这模样的。

等人都散了,杨樾便说:“郡主,您在这儿呆着做什么要是想要溜出去,那真的趁早别想了,武德这般混账,就由他去罢!”

杨樾这么一说,小灵香终于是没憋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豪爽。

杨樾登时吓坏了,手足无措,说:“这……这是什么事儿啊!我没惹她啊,不是我惹她哭的!”

杨樾赶紧举起手来投降,虞子源在一边看着,目光幽幽,口气也幽幽的说:“你这般关心郡主,莫不是也想做吴氏的上门女婿”

杨樾瞪了他一眼,说:“你开什么顽笑!”

“哇——!!”

小灵香哭着,那声音可谓是震彻云霄,林让与魏满一下子便听到了,立刻走过来。

魏满看到小灵香与杨樾站在一起,立刻蹙眉说:“杨公,你平日里不着调也就是了,竟然还欺负起弱女子了”

杨樾赶紧摇手,说:“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欺负她,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他说着,拱了拱身边的虞子源,说:“老虞,你说话啊!告诉魏公和刺史,我可没欺负郡主!”

虞子源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儿,杨樾使劲拱了他好几下,虞子源才说:“期没欺负,杨公自个儿心里都没有点数”

杨樾一听都愣了,挤眉弄眼的说:“老虞,这个节骨眼儿上你竟然坑我!”

虞子源淡淡的说:“子源可没有故意坑害杨公,杨公自己想想,郡主如此爱慕与武将军,你开口劝郡主,却句句咒骂武将军混账,这与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武力动粗是欺负,这种便不是欺负了”

杨樾:“……”好特么有道理,自己都要哑口无言了!

杨樾不知道自己与那些“备胎”一般,都往小灵香的伤口上撒了盐,登时更是无错起来。

魏满赶紧去哄小灵香,说:“小祖宗,别哭了行么”

小灵香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哇——”一声又哭了出来,还使劲摇头,特别委屈的模样。

她哭着,还一头扎进了林让怀中,找了个合适的姿势,继续嚎啕大哭。

魏满眼睁睁看着小灵香占林让便宜,心里那叫一个醋。

偏生林让还十分温柔的轻拍着小灵香,说:“别哭了。”

小灵香委屈的说:“叔叔走了,呜呜……叔叔真的走了,他就没有一点子舍不得我么我……哥哥都给了他兵权,叔叔为什么要走,他……他那么不喜欢我么”

“傻丫头。”

林让轻轻的揉着她的头发,低声说:“他走了,证明他在乎于你。”

小灵香突然就不哭了,瞪大了眼睛,可怜巴巴的仰头看着林让。

杨樾在一边震惊的说:“什么悔婚了还在乎哎呦……打我做什么……”

杨樾刚说着,就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侧头等着始作俑者的虞子源。

虞子源一脸“淡漠”的盯着杨樾。

杨樾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总觉你的眼神在看痴子。”

虞子源淡淡的说:“哦,看来杨公的感觉很精准。”

杨樾:“……”他是不是骂我!

林让说:“若武德真的只在乎兵权,他便会与你成亲,而且毫无负担,但他现在心里有了负担,这种负担让他抛弃了最想要的兵权。”

林让安慰了小灵香,让吴敇把小灵香带回去,杨樾闯了祸,也乖乖跟着他家老虞离开了。

魏满看着小灵香的背影,叹了口气,说:“这都什么事儿武德也真是够矫情了。”

他说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如今武德背弃,盟军他是呆不住了,不会转而去投奔陈继罢”

林让笑了笑,说:“魏公暂且放心罢,就算武德想要投奔陈继,也要看陈继收留不收留他,前不久武德才从燕州逃跑,你觉得按照陈继那小心眼子,能既往不咎的收留武德么”

魏满想了想,的确如此,陈继是个标准的“伪君子”,看起来大度宽容,爱民如子,不过这全都是伎俩罢了,其实陈继的心思比针鼻儿还小。

燕州府署。

陈继升座在府署大堂之中,两边席位上坐着陈继的麾下,众人正在议会。

“盟军来势汹汹,还请主公早作打算!”

“是啊,盟军数十万之众,又战胜了陈仲路,势头大振,虽我燕州兵强马壮,粮食充足,但也禁不住盟军这仗阵啊!”

陈继脸色阴沉,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书,又听着众人的言语,没说一句话。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拱手说:“主公,卑臣听说,日前盟军营中武德,突然悔婚,离开了盟军,此等大事,已经人尽皆知,主公不防此时表现仁德,主动收纳武德,也可以向天下人彰显主公的宽宏,致使英雄豪杰归顺。”

“元别驾此言差矣!”

那中年男子乃是燕州牧陈继的别驾,别驾是一种官名,全称应该是别驾从事史,乃是地方佐吏,因为这种官员每每都会跟随地方长官一同出驾随行,因此简称别驾。

这别驾看起来三十几岁有余,身材匀称,虽是文职,却有一种武官的森然与刚毅,一身青袍,站立在席间,名唤元皓。

元皓提出让陈继收纳武德的意见,还没落地,便被人拒绝了。

此人长身而起,从席间走出来,一身官袍款款而立,年纪比元皓稍微年轻一些,面上挂着一股孤高的自用之气。

说起这人,与陈继还颇有些渊源。

当年佟高乱政,陈继一怒之下挂冠而走,当时跟随陈继的,一共有两个谋臣,一个是已经被魏满杀死的谋主攸远,而另外一个,就是这唤作庞图的谋臣了。

攸远与陈继乃是八拜之交,庞图的关系虽不如他们好,但一直追随陈继,乃是陈继身边儿的老人,所以自从攸远离开之后,这庞图便是军中谋主,地位十分崇高。

凡是陈继营中的人,都知道一个心照不宣的道理,那就是庞图与元皓,是决计不对盘儿的。

庞图的确有才,也对陈继尽忠,但自命不凡,十分自用,而且还有小聪明,喜欢旁人巴结奉承,如今做了谋主,那更是不可一世。

元皓此人,则是一个正二八经的刚正之仕,他天资朅杰,以直道侍人,因此经常得罪旁人,而且遭到嫌弃。

元皓自从入了陈继营中,不知道反对过庞图多少次,庞图自然不欢心。

再加之这元皓并非陈继营中老人,而是降臣。佟高乱政之时,陈继从京中逃出来,本只是一个太守,燕州还轮不到他做主,而在燕州做主的,乃是陈继家中的一个家臣。

陈继心高气傲,这哪里受得了庞图便建议陈继占领燕州,后来庞图帮助陈继夺下了燕州,这元皓则是原燕州的一名谋臣,因为不得重用,一直郁郁寡欢。

当时陈继为了巩固民心,彰显自己的贤德,便备了厚礼,同样“三顾茅庐”,真诚的请庞图出山。

元皓被陈继感动,还以为陈继与旧主不同,但是出山之后才知道,陈继的仁德,只是表面功夫,但元皓已经深陷泥沼,无法自拔。

庞图帮助陈继打下了燕州,陈继却礼贤下士的去请元皓出山,这笔梁子早在当年就结下来了。

后来磕磕碰碰这么些年,攸远离开陈营之后,陈继还有心思让别驾元皓作为谋主,一下子便打击了庞图的利益,庞图因此对元皓怀恨在心。

如今元皓一提议,庞图立刻站出来反驳,拱手说:“主公,卑臣以为此事断然不可!”

陈继“哦”了一声。

庞图便说:“那武德狼子野心,一直不甚安分,若将他纳入营中,无异于养虎为患。而且主公收留武德,不但不能招至天下英豪,反而会折损了主公的威名,致使天下英豪不耻,请主公三思啊!”

他说着,还瞥斜了一眼元皓。

元皓自知庞图是与自己较劲,便没有再说话。

陈继自始至终没搭理武德的事情,因为真的让林让说准了,他是个记仇的,并不想接纳武德,所以根本不搭腔。

元皓在营中做了这么久的别驾,到底明白陈继的秉性,因此也没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陈继顿了顿,幽幽的发问,说:“如今天下情势如此,魏满已经打下了淮中,与孤一战在所难免,各位可有什么好的法子”

庞图一听,眼眸微转,拱手说:“主公,别驾元皓,素来权略多奇,且忠肝义胆,元别驾定然有什么妙招,也说不定。”

元皓才坐回席间,便听得庞图的挑衅。

陈继明知道是挑衅,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元皓。

元皓便又站起来,拱起手来,一副毫不慌张,运筹帷幄的模样,说:“卑臣的确有一计,主公试想,如今魏满气焰嚣张,盟军兵力充足,这都是为什么”

元皓自问自答的说:“自然是因着人主下旨,顺应天意,如果没有天意,没有人主的指令,魏满也不可能如此大阵仗的攻打燕州。”

陈继的目光动了动,说:“你的意思是……”

元皓不急不缓的说:“卑臣的意思是……抽薪止沸,主公不防派出使者,向玄阳京城进贡,表达对人主的忠心。燕州地大,兵力强盛,只要主公肯稍微低头,人主如今根基不稳,必不会与主公较劲,到时候一旦撤销圣旨,盟军不攻自破。”

陈继眯起眼目来,说:“好!好,孤亦觉得,这是个好法子,元皓啊,你不愧是孤的智囊。”

庞图一听,本想给元皓使个绊子,没成想反而让他得到了机遇。

这使者绝不能让元皓去,若是他成了事儿,谋主的位置,岂不是要被元皓摘了去

庞图干脆走上前来,拱手说:“图愿请命!”

按理来说,元皓提出的法子,本应该元皓去才是,庞图却来截胡儿,这有些说不过去。

庞图却有理有据,说:“主公,元别驾生性刚直,恐不能应付京中的尔虞我诈,万一开罪了人去,岂不是得不偿失”

陈继也有所顾虑,元皓之所以归顺陈继,就是因为在旧主那里不能得势,被陈继的仁德所感动。

自从元皓归顺了陈继之后,陈继已经不知道被元皓骂过多少次,元皓若是去了京城骂人,后果不堪设想。

陈继便点头说:“这事儿,便交给谋主了。”

陈继吩咐完了,准备釜底抽薪,便散了议会。

庞图众星捧月的从府署大堂之中走出来,旁边的人都在恭维他。

“谋主此去京城,必然十分顺利!”

“正是啊,那就预先恭喜谋主,又立奇功一件啊!”

“咱们这燕州,若不是谋主,谁能还主持大局呢”

庞图就是喜欢听人说恭维的话,登时面露喜色,拱手说:“不敢当不敢当,也多赖各位鼎力相助,咱们燕州才能如此固若精汤啊!”

他正说着,便看到元皓一身青衣从旁边走过去,似乎不想搭理他们,直接越了过去。

庞图一见,立刻扬声说:“元别驾,何必这么着急离开呢庞某不才,还有一些事儿,准备请教请教别驾大人。”

元皓听闻声音,驻了足,转过头来,一脸淡漠的看着庞图。

旁人一看,都知道这两人不对盘,恐怕殃及池鱼,便赶紧全都找借口散了。

庞图慢慢走近元皓,走到元皓跟前,发现元皓生得太过高壮,便赶紧退了两步,与他拉开距离,显示出自己的气魄来。

庞图冷笑说:“怎么别驾大人,是气恼本谋主抢了你去京城现弄的机会么”

元皓表情十分淡漠,听着庞图的讥讽,已然也十分淡漠,说:“谋主多虑了。”

他说着,看了一眼庞图,说:“谋主此去京城,元谋想要提醒谋主一句,人主虽年轻,却是个极为有主见之人,想要力挽狂澜,挽救武氏江山,并不是个懦弱之主,因此谋主此去,必然不会顺利。”

“呵!”

庞图冷嗤一声,说:“顺利倘或什么都顺利了,哪里还需我庞图出面你便放心好了,安安心心的在营中打杂便是,这头等的大事儿,不劳你操心了。”

他说着,还“啪啪”的拍了元皓的肩膀两声,从旁边走过去,故意狠狠撞了元皓一记,这才心情大好的离开。

元皓被他撞得一偏,回头看着庞图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阴霾……

武德离开了,悄无声息,也没有去陈继的燕州,不知道去了哪里。

武德悔婚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没几天也就消停了下来,因为现在有比武德悔婚更大的事情,那就是讨伐陈继的事情。

魏满拿下了淮中,又挫败了武子台,收服了淮中的余部,正是士气大旺的时刻,应该乘胜追击,狠狠迎头痛击。

魏满很快召开了议会,不过议会进行的并不十分顺利,虽盟军们都知道,如今是攻打陈继的最好时机,但是盟军毕竟是盟军,各地方凑在一起,难免各有异心。

大家也知道如今攻打陈继,士气最好,可是如果真的攻下了陈继,这放眼天下,谁还是魏满的对手

没人制衡魏满,魏满还不上了天去

有陈继在,他们还能同仇敌忾,若是没有了仇敌,下一步该怎么办当然是自行分列,或者自行消化。

盟军们最怕的,就是被魏满消化,而魏满最期待的,也就是消化盟军。

大家似乎都懂这个道理,他们不是永远的盟友,一旦对外结束,内部最强大的那个,就是他们的敌人。

因此这些日子,议会上大家都想着法子的不让魏满好过,不是今日这个病了,就是明日那个有事儿,反反复复,一连十天,竟然没能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魏满脸色难看的可以,今日的议会又取消了,一个地方太守生病了,连杨樾也跟着凑热闹。

魏满从幕府营帐回到盟主营帐,“哗啦!”一声嫌弃帐帘子,他臂力惊人,差点把帘子给拽下来。

林让正抱着针灸娃娃,“亲昵”的给针灸娃娃施针,因为魏满突然回来,声音太大,打扰到了林让,林让手一偏,直接把银针扎在了针灸娃娃的眼睛上。

“嘶……”

魏满一看,登时头皮发麻,后脊梁也麻嗖嗖的,恨不能打冷战。

太狠了……

林让扎偏了,把银针拔下来,淡淡的看向魏满,说:“今儿个……又是谁惹咱们盟主不欢心了”

魏满坐下来,饮了口凉水,这才感觉火气小了点子,说:“还能是谁不正是你的小迷弟,吴邗太守杨樾么”

魏满跟着林让,学了不少前卫的词儿,什么男神、迷弟,魏满那是用的溜溜儿的。

林让一听,不由笑了出声儿,因着魏满的口气很酸,不只是气,还酸溜溜的。

林让故意说:“哦迷弟让的迷弟,不是司马越来着怎么变成了杨樾”

魏满一听,好家伙,是了,差点忘了司马越,司马伯圭的弟弟才是林让真正的小迷弟,总是追着林让,一脸好崇拜好崇拜的模样。

而杨樾则是碍于林让的“美色”,流于表面,只能算是个颜控。

这两个“越”,真是要气死魏满了。

魏满不满的说:“杨樾今儿个也开始犯浑,装病哼。”

魏满冷嗤了一声,林让见他这般不欢心,终于放下了他心爱的针灸娃娃,把银针也放在一边,消毒之后归置起来,扎回小布包里。

随即款款站起身来,说:“走罢。”

魏满狐疑:“去何处”

林让说:“既然杨公病了,让这个懂得医术的,怎么能不行医救人呢”

魏满一听,皱了皱眉,起初还在吃味儿,不过看到林让眼中的精光,登时便放了心,颠颠的跟着站起来,说:“孤随你去。”

杨樾裹在被子里装病,其实是在懒觉,虞子源不知情,关心则乱,还以为他真的病了,赶紧赶过来探望。

一进营帐,便听到里面“呼——呼——呼——”震天的呼噜声。

虞子源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心想真是多虑了,杨樾壮得跟头牛似的,自己竟然会担心他生病

杨樾裹着被子睡得肆无忌惮,听到声音,眯着眼睛说:“哦,老虞啊,我再睡会儿,你有事儿吗”

虞子源:“……”

虞子源坐下来,说:“你这般消遣盟主,难不怕盟主怪罪与你”

杨樾摆手说:“嗨!怕什么啊你想想看,除了我,装病的多了去呢,又不是我一个人儿,再者说了,反正去了幕府,也指定无法议会,还不如跟帐中睡懒觉!”

虞子源十分无奈,说:“你总是抖小机灵,哪天便要栽在上面儿。”

杨樾哈哈一笑,十分无耻的说:“你觉得我栽得还少”

虞子源:“……”原来是死猪不怕滚水烫。

杨樾正得意,只听一个声音说:“杨公睡得可好”

“美极了!”

杨樾想也没想,一口就回答上来。

等回答完了,才听出这个声音好像太温柔了,不似虞子源那样低沉沙哑。

杨樾一惊,机械的转过头去,只见营帐帘子被打了起来,有人从外面走进来,不正是林让么

“刺刺刺……”

杨樾就跟漏气儿一样,看到林让,眼珠子恨不能瞪下来,眼睛游鱼似的晃荡了一下,“咕咚!”一声,急中生智,猛地倒了下去。

装死。

魏满也随着进来,皮笑肉不笑的说:“杨公,听说您病了,孤这心中好生担心,怎么也不请个医师来是了,一般的医师,怎么配诊治杨公这样金贵的人儿”

魏满一个人自说自话,说道的十分开心,杨樾看着魏满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则是满头冷汗。

魏满拉着林让,说:“孤知道杨公乃是金贵之人,因此特意请了刺史过来,给您‘整治整治’。”

魏满特意把“诊治”,说成了“整治”,杨樾听出来了,魏满这是要他的命!

杨樾赶紧装作虚弱的说:“咳咳咳……咳咳……这就……不劳烦了。”

魏满说:“诶!何故推辞呢身子最重要,是罢”

林让也与魏满一唱一和,说:“是了,杨公何必与我客气”

随即就在杨樾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林让放送了杨樾一个温柔款款的笑容。

那笑容如沐春风,瞬间令天地失色,杨樾看得都呆了。

就听林让嗓音温和的说:“杨公,退衣罢。”

杨樾吃了一惊,结结巴巴的,还有些颇为羞赧的说:“退退退……退……这里人多,不太好罢……”

林让仍然一脸温和,说:“不退衣,如何下针呢”

“下……”杨樾将眼睛瞪成了铜铃大,说:“针灸!”

林让微笑,肯定的说:“针灸。我敢担保,针到病除,保准杨公爽爽俐俐,再好也没有,从此都不敢生病,百病不侵。”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alfer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donleander 40瓶;爱西 20瓶;war land .swing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