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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亲妈十四岁 还带这么玩

作者:金面佛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9:04:56 来源:就爱谈小说

作者有话要说: 林蕊死死盯着江彬,突然间提出建议:“咱们游泳去吧。”

江彬愣了一下,略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小小的:“我不会游泳。”

她像是怕被嘲笑一样,强调道,“我家里头不让我下水。”

林鑫拍拍妹妹的后背,轻声细语:“万事万物都是三两句话说不清楚的。别人的家务事,你不要管。”

丈夫要儿子,妻子愿意生。谁去插这个嘴,都是自讨没趣。

此时农村文娱活动匮乏,放电影算是庆典。天才刚擦黑,打谷场上已经聚满了等待看电影的人,个个呼朋引伴,好不热闹。

还有脑袋瓜子灵活的人,捧着泡沫盒里头的冰棒四下推销。

卢定安笑着看林蕊:“蕊蕊要不要吃冰棍”

“别惯着她,才吃过饭,闹肚子。”林鑫立刻拒绝。

林蕊现在对什么冰棒可没丁点儿兴趣。她凑过头去看她姐戴着的手表,愁眉苦脸。

七点钟了,她的知了猴,肯定已经从土里钻出来了。

林鑫又好气又好笑,不停地哄妹妹:“不急,咱们看完电影再去抓。要不明晚也可以。”

“胶带都缠在树上了,肯定好多知了猴。”林蕊小声嘀咕,“这才生下来不到二十四小时呢,庆祝什么啊,也不怕这么大的福分,孩子压不住”

林鑫皱起眉头,拽了下妹妹的辫子,虎着脸:“不许胡说八道。走吧,咱们过去给芬妮帮忙。”

又是瓜子又是糖,还有冬瓜茶,三样东西排成列,光一个芬妮哪里忙得过来。

林蕊阴谋论:“他就是故意的,知道咱们肯定看不过眼会帮忙。这下好了,免费两个小工,哦,不对,是四个。”

还有卢哥跟鹏鹏呢

太会算计了脑袋瓜子都用在这种小账上,难怪日子过得紧巴巴。

林鑫拍妹妹的胳膊,往她嘴里头塞了颗奶糖。就她怪话多,糖怎么不黏住她的嘴

郑鹏到底年纪小好热闹,加上知了猴对他来说一点儿也不新鲜,反而是大幕上的电影瞧着挺有趣。

林蕊愤恨不已:“叛徒”

她大话说的太早了,因为她很快也沦陷在电影中。

八十年代的渣画质照理来说根本入不了林蕊见多识广的法眼,可耐不住电影剧情好,演员给力。

林蕊一面看一面吸气,没想到现在电影尺度这么大,居然还敢正面杠军队。

到底怎么过的审啊

她一开始还嗑着瓜子,到后面连喝茶都忘了,注意力全都放到了电影上。

一卷胶片放完,放映员调上下一卷的间歇期,卢定安小声跟林鑫说话:“谢晋导演的芙蓉镇,你看过吗也是部很好的片子。”

林蕊识相地离姐姐远点儿。她这颗大灯泡实在太耀眼了。

郑鹏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激动,而是神情严肃地看林蕊:“二姐,打仗不是英雄吗为什么那个官太太不让她儿子当英雄”

“上战场都有可能牺牲,比起英雄,所有的母亲都更希望自己的儿子平安。”

芬妮皱起眉头:“她那是自私自利,就她儿子是人,别人的孩子不是人雷军长说的没错,这种人就该第一个扛着炸药包去炸碉堡”

林鑫过来给村上的老人拿瓜子,闻声笑了:“父母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都难免自私。不应该存在的是特权,军人保家卫国是天职。”

郑鹏吓得小脸惨白,惊惶地看着姐姐:“我爸也要去打仗吗会不会死人”

林蕊赶紧安慰表弟:“打完了,都打完了。”

起码在她记忆中,此后三十年都没有大规模的战役。

每次她们寝室去学校食堂吃饭,看到电视新闻中国外战乱,都会暗自庆幸,亏得她们生活在和平的国度和平的年代。

幕布上的光影再一次亮起,电影越往下播放,战争的残酷越一览无遗。

影片中,那位平常牢骚满天的副连长为了让焦渴难耐的战友喝点儿水,去砍甘蔗,结果踩着地雷壮烈牺牲。临死前,他惦记着的还是战友们有没有吃上甘蔗。

林蕊的眼泪拦不住,簌簌往底下掉。

林鑫摸出手绢,让妹妹擦眼泪,同样眼睛红红的。

芬妮咬牙切齿:“不应该他死的,大官的儿子的不是要升官吗那他们去战场上啊。”

“雷军长的儿子牺牲了。”卢定安看着大幕布,“他爸爸亲手把他送上的战场。”

林蕊又想哭,因为雷军长的儿子死的冤枉。

那个绰号叫“小北京”的将二代,因为他连发两颗都是臭弹,被敌人活活打死了。

连长一看炮弹的生产日期,1974年4月,破口大骂:“批林批孔,批他奶奶的”

林蕊怔怔地看着屏幕,眼泪止不住往下淌。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战争永远都会有人死亡。”林鑫轻轻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幸亏仗已经打完了。”

林蕊抽着鼻子,不停地擦眼泪。

她有点儿不好意思,居然看电影还哭成这样。

根生叔叔嘴里头叼着烟过来,红光满面地问城里来的客人:“怎么样,电影好看吧”

卢定安赶紧点头:“非常精彩,是部好片子。”

其实这部电影,他刚上高中的时候就看过。不过再次重温,他依然承认这是部极为优秀的电影。

最起码的,英雄也是人,不是宣传画。他们有喜怒哀乐,他们面对死亡也会恐惧。这才是真正的人,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历史的过错应当被铭记,被反思。

“这电影要两个多小时,看着吧,下面还有部短点儿,人到中年,也是拿奖的好片子。”

根生叔叔话音未落,打谷场上响起骚动。

有人低喊着:“鬼子进村咯。”

然后有人过来拽根生叔叔:“快跑,计生干部来了。”

只是哪里还跑得掉,镇上计生小组的人早就堵住了出路,就等着包抄抓人。

根生叔叔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怕个屁,老子儿子都生了,我怕他们”

先前林蕊见过的妇女主任沉着脸走过来,厉声道:“好,生了不能揣回头。罚款,红头文件规定了,罚款拿来。”

打谷场上的人愈发骚动起来,有人扯着嗓子问:“干部,你说罚多少钱”

“三千块有两个孩子还超生,三千块掏出来”

村民们发出惊呼,有人小声念叨:“怎么又涨了年前到东村的那个不是才罚了两千吗”

此时虽然分田到户,但大部分农民也就是能填饱肚子而已。一年到头忙下来,也才四五百块钱。

三千块,岂不是要他们不吃不喝挣七八年

林蕊在心中列算式。

别说根生叔叔家了,就她家目前的状况,三千块钱也得林父林母不吃不喝干小两年。

旁人有劝的,有开口打圆场的。

计生干部冷笑:“这是我私人的账这是国家的罚款,一分都不能少”

根生叔叔脸色铁青,突然间连喊三声“好好好”,猛的操起桌上切炒米糖的刀,狠狠地剁下。

不是要游泳吗怎么站在更衣室里头杵着跟个木头似的。

林蕊见这妹子已经脱的只剩下小内内,赶紧挡在她面前,眼睛笑成了月牙儿看江彬:“你先试试,我带了三套泳装过来,看哪一套你合适。”

她的目光太过于热烈,以至于江彬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脱衣服。

饶是这样,女性的身体特征也已经在少女身上显现出来。

林蕊彻底傻眼了,妈呀,这是个姑娘家,如假包换的姑娘。

林蕊捂着脸跌坐在凳子上,半晌都不动。

这叫怎么个事儿啊

于兰奇怪地看着她:“蕊蕊,你不舒服吗要不还是算了吧。”

少女不死心,想绕到前头去看清楚。

但是江彬动作快的很,已经换上了泳装。

他怪笑着指着断指:“老子还你们的债”

有人尖叫,有人吓得哭闹不止。

林鑫挡在妹妹前头,大声喊着人群:“别过来,都离蕊蕊远点儿。卢定安,冰棒,捡起手指头,用冰棒镇住,马上去医院。”

妹妹这是受到了刺激,癫痫发作了,只有等她抽完了才能送去医院。

“车子,赶紧找车送县里头。”外公也反应过来,慌忙找东西给根生叔叔止血。

地上淌着的,全是血。

林鑫立刻否定了外公的提议:“县医院解决不了,只有工人医院才有可能接上手指头。”

根生叔叔是家里的主劳力,他手指头断了,以后妻子孩子怎么办一家老小全指望着他挣钱过日子呢。

林鑫看着抽搐不止的妹妹,又气又急。

她刚才怎么没挡住妹妹的眼睛,蕊蕊不能见血啊。

她就不该拦着蕊蕊,要是蕊蕊去抓知了猴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看什么倒霉鬼的破电影她们还稀罕这点儿电影不成

卢定安捧着盒子过来,盒子底下放冰棒,盖了层皮子,上面安置了手指头。

他安慰林鑫:“没事的,过去了就好。”

哪知道他踩到了猫尾巴,林鑫立刻暴跳如雷:“离远点儿”

蕊蕊哪里还能再看血淋淋的手指头。

地上抽搐不止的妹妹终于安静下来,身形如弱柳扶风的林鑫,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背起妹妹,就往马路上冲。

1988年的农村可没有小汽车,就连燃油三轮车跟拖拉机也只有少数几户人家才配备。

大家伙儿七手八脚地将疼得满头大汗的根生叔叔扶出打谷场,然后商量着要怎么把人送去医院。

拖拉机进县城,勉强凑活。可要到市区的工人医院,那真是没办法勉强。

“先上路再说。”根生叔叔家老人走得早,眼下外公成了主事的人,“到了路上看能不能拦到车子。”

这也是句没办法下自我安慰的话。

港镇又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大晚上的,路上哪有什么车子。

“干部呢镇上的干部下乡不坐小轿车”

可惜计生干部在村民面前是官老爷,到了镇政府压根就排不上号,严格来说只是临时工。

还小轿车呢他们都是自己骑着自行车下乡的。

超生一个,他们全年的奖金就泡汤了。砸人饭碗无异于夺人性命,他们能放过超生户才怪。

吵吵嚷嚷间,人们已经簇拥着受伤的根生叔叔跑到进村的大路上。

拖拉机手哪里还顾得上电影,早就着急忙慌地奔回家,把拖拉机开过来了。

村民们七手八脚的,将根生叔叔扶上车。

有人要推妇女主任也上去,人都成这样了,干部难道撒手不管

妇女主任也被吓得不轻,脸上到现在还没血色。她挣扎着不肯上车,梗着脖子喊:“红头文件是政府下的,他违反国家政策,自己斩的手,关我什么事”

外公皱着眉头喊:“赶紧走”

血再淌下去的话,没的就不是手,而是命了。

妇女主任死命扒着没上车,马达声响起,冒出一阵黑烟,拖拉机“突突突”地往前开。

外婆从林鑫肩膀上接过林蕊,满脸焦急地喊着:“蕊蕊来家啊,蕊蕊不怕。”

小孩子魂不稳,叫吓出窍了,就得赶紧叫回来。不然孩子没了魂,以后就是个傻子。

舅妈急得在边上掉眼泪:“作孽噢,这是作的什么孽啊。”

好端端的,有他们蕊蕊什么事啊,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林鑫根本不愿意妹妹跟根生叔叔一辆车。那浓郁的血腥味她闻着胃里头都要翻江倒海,何况是见不得血的妹妹。

然而眼下的情形哪里轮得到她挑三拣四,能有辆车子送妹妹去医院就不错了。

林鑫又气又怕,蕊蕊明明已经有好两年没再犯过病了。他们家都以为蕊蕊养好了,以后能平平安安过下去。

这病一旦发起来,谁知道以后什么时候是个头。

卢定安手里头还捧着那三根冰镇的手指头,不敢靠近,只能爱怜地看着泫然欲泣的林鑫。

拖拉机一路突突到了村口的大道上,开车的人问外公拿主意:“三大爹,我往哪儿开”

到底是先去县医院,再等县医院安排车子送人转去工人医院,还是怎么说

“县医院也没车子,还得靠自己。”林蕊上个月才去过县医院找中专毕业的初中同学,对那边的情况比较熟悉。

拖拉机手还想说什么,眼前突然闪过大灯,晃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车上坐着的人却俱都是精神一振,有车,是大车。

拖拉机刚停稳,林鑫就跟着外公跳下车过去说明情况。卢定安看着手中的手指头,赶紧一并跑到卡车前。

没办法,救人如救火,这人必须得马上送去工人医院。

卡车急急停下,司机伸出脑袋大声喊:“不要挡路,我们要去看圩埂执行任务。”

昨夜一场大雨,气象部门监测认为后面还会接二连三下雨。港镇是圩区,直接关系着江州城的安危,是以尤其要注意水位监测。

外公一看对方身上的军装,顿时来了精神:“解放军同志,赶紧救人要紧。”

副驾驶座上的人凑过脑袋,看到外公,惊讶出声:“爸爸,你怎么在这儿,谁出事了”

林鑫腿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

是舅舅

好不容易请到探亲假的舅舅回来了。

他跟着县里头人武部的车子回乡,不想在路上碰到这情况。

还用说什么吗赶紧把人拖上卡车,立刻往工人医院出发。

终于能喘过一口气的林鑫总算得到哭出来的空隙。她看着昏睡中的妹妹,眼泪簌簌往下掉。

蕊蕊前些年都好了,结果严打时,学校橱窗里头贴的都是血淋淋的刑场照片。蕊蕊受不得刺激,又犯了病。

他们家千防万防,过年的时候,从来不准蕊蕊看杀年猪。结果偏偏发生了这种事情。

卢定安想去安慰林鑫,又顾忌着手指头,只能开口轻声道:“没事的,去医院看医生就好。”

舅舅也劝慰大外甥女:“好了,舅舅不是来了嘛,不怕啊。”

舅妈猛的一拍脑壳:“鹏鹏完了,鹏鹏在哪儿”

她前头太着急,居然把自己儿子给忘掉了,鹏鹏还在打谷场

外婆也懊恼不已:“夭寿哦,鹏鹏肯定也吓到了。”

血淋淋的手指头在桌上滚动,别说是孩子,就是大人也吓得魂飞魄散。

卡车在路上停下,外公、外婆还有舅妈一并儿回去。医院那头,暂时由舅舅照应。

车子转上大马路,两旁有路灯照明后,速度就立刻提了上去,开得飞快。

卢定安看了眼手表,还好,卡车只花了一个半小时,便稳稳地停在了医院门口。

理论上,根生叔叔的手指头还有希望。

人们七手八脚地将根生叔叔扶下车。此时因为失血跟疼痛,身形结实的庄稼汉已经进入半休克状态。

他嘴里头还含含混混地念叨着:“我拿手赔政府,赔他们狗日的。”

急诊室的医生看完情况,直接摇头拒绝进行接手指头手术。断掉的手指头哪有那么容易接上去,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包扎止血。

手指头断了以后生活有困难那就别自己操刀剁下手指头啊。简直就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们就是冲着工人医院的专家技术才来的,不然光是包扎的话,我们就直接去县医院了。”

急诊医生抬头:“你们要是还不让他包扎的话,恐怕他会没命。”

卢定安问护士站借了电话,赶紧打电话找人。断指再植术现在能做的医生没几个,急诊科的医生真不是推诿。

“术前准备,您先将术前准备工作做了行吗”林鑫央求道,“我们来联系周教授。”

急诊医生摇头:“周教授下午的火车,去京中开会了。我们也想他好好的,可我们不能拿他当小白鼠做实验吧。断指再植,请恕我无能为力,我只能做我有把握的事。”

干爷爷必须得负责。

“河校,我要去河校当打字员。”少女胡搅蛮缠,“干爷爷你赶紧安排我去河校当打字员。”

对,当打字员的时候读中专,然后再一路往上升,成长为工会主席。

何半仙相当无奈:“哪儿来的河校啊你自己去找找看,江州城有这么家单位吗”

林蕊瞠目结舌,林主席的单位换过好几次牌子。

她哪儿知道现在的河校到底具体叫个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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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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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爸的拿手好菜就是酸菜鱼跟小炒黄牛肉,她能就着鱼汤跟酸菜直接干掉一大碗饭。

林鑫不理会妹妹的垂死挣扎:“不要想了, 晚饭我们烧, 你下午好好学习。”

林蕊苦着脸, 埋头吃饭, 连大力推销她的小龙虾都忘了。

还是郑鹏够意思,关键时刻不抛弃不放弃,一个劲儿安利桌上吃饭的人:“真的很好吃,你们不吃的话,我干光了啊。哎哟, 我要给老太多剥点儿虾尾巴。”

林蕊赶紧劝表弟:“你吃你的,我来剥尾巴。”

林鑫看着妹妹, 摇摇头, 也顺手剥起虾壳。

等她剥好了, 准备放进老太的饭碗中时, 林蕊已经夹好菜,端起了饭碗。

林鑫愣了下,抓着手中的虾尾肉,犹豫着要不要喊一下妹妹。

一只蓝底白瓷碗递到她手下,卢定安笑着点头:“谢谢。”

林鑫迟疑半秒,松开手指头,有点儿尴尬地低下头。她直接拿手剥的,也不知道卫不卫生。

卢定安的心头同样在打鼓。

他面上镇定自若,还应对着外公的对他调研内容的提问,桌子底下的两条腿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虾尾肉进了他的嘴巴, 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他哪里还品尝的出来。

林蕊端着饭碗去跟老太求证:“好吃不”

以她吃遍江州城各大夜市小吃摊的阅历,她做的小龙虾起码能排进前十。多好吃啊,多鲜美。

老太尤其赏脸,连着吃了两个虾尾,一个劲儿夸林蕊:“还是我们蕊蕊能干,做饭都这么好吃,将来肯定能当个好媳妇。”

林蕊先还不好意思地笑,后面立马垮下脸:“老太,我要挣钱呢,你怎么又说到嫁人了”

老太笑眯眯的:“那你知道你妈的娃娃亲对象是谁不”

林蕊含在嘴里头的筷子差点儿直接掉地上。哎哟,她就送个饭,顺便陪老太一块儿吃而已,居然还有惊天大瓜等着她。

她看看房门,压低了声音:“谁啊”

看老太的样子,也绝对不可能是林爸,不然干嘛这么神秘兮兮的。

老太努努嘴巴,示意西边。

林蕊张手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难不成不会吧老太你实在太邪恶了。

老太意味深长地点点头,默认了林蕊的猜测:“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妈出去上学吗”

林母是四四年生的。五九年初中毕业时,她在乡下已经算的上是文化人,进镇上小学当老师都成。

林蕊想了想:“因为那时候没饭吃,学校管饭。”

老太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轻轻地摇头:“当先生也有饭吃。”

她是想让孙女儿出去看看,不能一辈子都窝在乡下。

“无论男的女的,得自己有能耐,才能挑人家,不然就得被人挑。”老太慢腾腾地吃着虾尾,“我们蕊蕊也要当个有能耐的人啊。”

林蕊心中一动,忍不住阴谋论。

她家老太该不会是没相中根生叔当孙女婿,所以才把孙女儿送出去上学吧。

照理说,如果林母没上医专,就直接进小学当老师的话,那肯定过不了几年就得谈婚论嫁。

但是上了医专就不一样了,将来工作岗位全凭国家分配,是国家干部的身份,吃的是国家粮。

旁的不说,只要有眼力劲点儿,根生叔叔家就清楚这个儿媳妇他们是没能耐娶进门的。大家啥也不用讲,口头定的娃娃亲就没这桩事了。

都新中国了,哪还提有娃娃亲的道理。

林蕊抬眼看老太。

难怪人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作为毫无背景的普通农家,老太的孙女儿上医专当厂医,孙子参军,现在都是团级干部了,简直鲤鱼跃龙农门啊。

老太功不可没。

老太瘪着嘴巴笑:“蕊蕊将来也要当国家干部啊。”

林蕊立刻骄傲地挺起胸膛:“老太你等着吧,肯定会当的。”

别的事儿她不敢打包票,就这个她最肯定。

林蕊端着空碗出屋子,桌上的小龙虾居然已经掉了大半。

林鑫清了清嗓子,夸了句妹妹:“挺好吃的,还不错。”

妹妹久久赖在老太房里不吃来,她担心妹妹又闹别扭了。

蕊蕊做事就是三分钟热度,可旁人一定得捧场。要是不理她,她能自己气上半天。

林鑫又剥了个虾尾放进卢定安碗里,跟他使眼色:“是不是挺好吃的啊。”

现在她给他吃鹤顶红,卢定安也会觉得是玉露琼浆。他不住地点头:“对,确实厉害,蕊蕊真能干。”

林蕊大喜过望,双眼亮晶晶:“那咱们卖小龙虾呗。”

产销一条龙,缔造属于小龙虾的王者荣耀。

卢定安愣了下,旋即改口:“我得好好考察一下市场,不能贸贸然启动。”

林蕊急了:“这有什么好考察的。不管世界怎么变,饕餮是永远的消费大佬。赶紧上吧,不然被人抢了先,你后悔可来不及了。”

卢定安微笑:“好,我们做小龙虾的生意有两种可能。第一、市场不接受,销售失败。第二、大受欢迎,被人抢生意。”

林蕊本能地反驳:“怎么会,我是秘制小龙虾。”

卢定安笑得厉害:“你的秘方啊,只要有点儿经验的厨师吃几次,就能摸的不离十,还能加以改良。你昨天做的味道,是不是跟今天就不一样。”

林蕊噘嘴,满心不痛快:“那我们想办法抢占市场啊。”

卢定安摇摇头:“我们没办法供应上啊。现在你的小龙虾是自己从水坑里钓上来的,一天能供应多少”

“我们可以收购,还可以推广养殖。”

林鑫无奈地笑了:“真正有商机的话,就会有人以更高的价格收购了。至于养殖,人家看不到前景的话,凭什么养殖海虾。另外,你有钱吗做生意可是要钱的。”

“这是悖论,所以要挣钱啊。起码得先挣小钱再说。”林蕊愁眉苦脸,“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发财的机会从我手上溜走吧。”

她还指望着能天天洗上热水澡呢。

林鑫叹气:“做生意没有你想象中的容易,需要很多先期准备工作。”

林蕊不服气:“做生意最需要的是勇气。一直准备,坚决不动的话,那只能等着看别人发财。”

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万无一失的事。那些有名的企业,都是国家扶持了好久的,被市场淘汰的时候,还不是说倒就倒。

卢定安乐了:“蕊蕊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舅妈相当捧外甥女儿的场,立刻骄傲地扬起脸:“那是,我们蕊蕊可有成算了,聪明的很。”

林蕊下巴一抬:“你们承认要是夜市上有这虾子卖,你们会想就着喝啤酒不”

夏天,就是小龙虾配啤酒的季节。尤其是冰镇的,不要太爽。

林鑫立刻变了脸色:“啤酒你怎么知道这虾子适合配啤酒喝”

林蕊眨巴眼睛:“姐,这不是重点没,我什么都没干过。”

“你还说没有,小小年纪居然敢喝酒。又是你干爹吧,啊,简直不像话,你才多点儿大。”林鑫手往抹布上随意擦了两下,站起身就要揪妹妹的耳朵。

外婆在桌上不动如山,只叮嘱大外孙女儿:“别打嘴巴啊,让蕊蕊再吃碗饭。”

林蕊“嗷嗷”叫着逃跑。

她冤枉啊,她这辈子哪儿来的钱喝啤酒。

第十五章 我多羡慕你

下午林鑫没压着妹妹学习。

林蕊早上没睡饱,中午一觉睁开眼,床头钟已经走向下午两点四十。

她打着呵欠下楼,瞧见表弟正在堂屋里头看上海滩。

“我姐呢”

外婆一面搓麻绳,一面为冯程程唏嘘,闻声头也不回:“跟她同学一块儿去手套厂了。”

大学生到底是大学生,心怀家国,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林蕊识相地抓起块香瓜堵住自己的嘴巴。好吧,她这种三十年后的学渣,糟蹋了大学生的金字招牌。

还社会调研她暑期社会实践从来都是满世界玩,要交报告的时候随便抄点儿,然后盖上她干爸或者她妈单位部门的公章。

用她妈的话来说,反正以后要打一辈子的工,为什么不趁着没工作压力的时候好好玩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谁说满世界溜达就不是实践了

外婆夸了半天大外孙女跟她同学,叫小外孙女塞了块香瓜进嘴里头,还意犹未尽:“蕊蕊,你姐那同学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听话听音,林蕊脑子糊归糊,可耳濡目染了二十年的经验积累在这儿啊。

上辈子她妈是干嘛的工会主席啊工会主席干啥的除了组织单位大小文娱活动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维持单位职工的生活稳定。

人怎么才能稳定成家立业。

工会主席日常重点工作就是解决单位单身职工的个人问题。

自小跟在她红娘妈身边讨巧卖乖牵红线的林蕊,立马精神了:“外婆,你也觉得卢哥不错吧。”

外婆瞟了眼耳朵竖得老高的孙子:“去去去,你小孩子听什么。”

转过身,她冲林蕊点头,“小伙子是挺精神的。”

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看着就是个体面人。

林蕊眼睛珠子骨碌碌地转,朝她外婆竖起大拇指:“还是您老人家有眼光。”

“你个猴孩子。”外婆嗔了小外孙女儿一眼,“别打岔,说正经事,他家是干啥的啊。”

林蕊自己拈了块香瓜塞进嘴里头。本地香瓜又又叫梨瓜,带皮吃也香甜可口。

她一口气干掉一块瓜,才擦着嘴巴答疑解惑:“卢哥爸爸是江州大学的教授,他妈是铁路局的。”

外婆放下手里头麻绳,开始把两家扒拉出来对比着看。

有点儿悬。

她女儿女婿搁在郑家村那是体面人,一位医生一位工程师,响当当的没话说。

可跟卢家比起来,那真是不够看了。

外婆没让帅小伙子迷晕了眼,冷静又理智。

这样的家庭,就怕鑫鑫嫁过去会受冷眼。人家也不打你骂你,就这么把你往边上一撂。哎哟,那滋味儿甭提了。

她年轻时同村有个交好的小姊妹,祖上阔过,到她父亲那一辈落魄了。依着爷爷定下的娃娃亲,小姊妹嫁到了官老爷家里头。

霍爱说爱笑的一个姑娘家,没两年就瘦成了人干,最后跳河没了。

后来解放了,看干部下乡宣传,外婆才学会一个词,叫“吃人的封建礼教”。

“就是不封建也一回事。”外婆看了大半个世纪,眼睛珠子那是白水银里头的两丸黑水银,清亮的很,“还是要门当户对。”

林蕊赶紧给自己的干爸家打包票。

“没,他家父母人很好的,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就喜欢成绩好的小孩。”

上辈子,干爸没结婚,也没在外头养孩子。干爷爷干奶奶就只能靠着她这个干孙女儿解含饴弄孙的馋。

她小时候,有一次,干奶奶还抱着她哭,心疼儿子也心疼她大姨。命运就像一个奇怪的罗盘,拨动了一处,一切就再也没办法回归原位。

外婆点了下小外孙女儿的脑袋:“好不好,哪里是眼睛一搭上就能看出来的。”

西厢房里头又传出婴儿的哭声,撕心裂肺,如魔音灌耳。

林蕊小声嘀咕:“谢天谢地,不是我妈。”

她可没经历过母爱泛滥的时候。

漂亮可爱的小娃娃比如她家隔壁的元元,她还能抱着玩会儿。

至于芬妮那个小毛猴子一样的弟弟,她一听到哭声就脑袋疼。

郑鹏同样龇牙咧嘴。

哭得整栋楼都要塌了,他还怎么看上海滩啊。

“二姐,走吧,我们去挖鞭笋。”

林蕊眨巴眼睛满脸懵:“竹笋不是春天挖吗”

她读书少,别骗她。雨后春笋说的是春雨。

郑鹏看他二姐的目光近乎于怜悯:“姐,你记性真差,去年咱们不是挖过嘛。你一个人干掉了半海碗鞭笋汤”

他妈跟他奶奶还说二姐胃口不好,想办法让她多吃点儿。他真没看出来,她饭量一点儿也不比他小。

林蕊心道,表舅啊,你眼前的这位二表姐已经换过芯子了。

外婆进西厢房抱着哭得天昏地暗的小奶娃出来,闻声呵斥孙子:“你姐忙着学习呢,跟你似的,成天就惦记着玩。”

郑鹏朝林蕊做了个鬼脸。他二姐,他还不知道,让她学习等于要她的小命。

外婆转过头喊站在房门口的芬妮:“你也出去松快松快吧,你妈这儿有我呢。”

芬妮大喜过望,她都快被这个弟弟折磨疯了。她连忙保证:“我肯定能挖一篮子鞭笋回来。”

外婆忍俊不禁:“你挖那么多干嘛,吃不完还不是坏掉。别跑远了,都不许下水知道不当心水猴子把你们拽下去。”

郑鹏朝奶奶嬉皮笑脸,兴匆匆地跑去拿锄头。林蕊也赶紧挎上竹篮。

郑家村的竹林都是野生的,谁家要用竹子了,自己拿把刀去砍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产量不成气候,没人收鞭笋卖,足有小半亩地的竹林,除了他们仨,居然空无一人。

竹林间凉风阵阵,一场大雨过后,地面多了不少裂缝。

芬妮做惯了挖笋的活,是个中老手。她目光一扫,就能分辨出裂缝底下究竟有没有鞭笋。

林蕊跟着辨认半天,直接选择放弃,要求分工合作:“你负责找笋,我来挖。”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农业操作能力,一锄头下去,白嫩的鞭笋直接断成两截。

林蕊无辜地看着鹏鹏跟芬妮。

她按照他们教的办法,往鞭笋的根部挖了,可是它要断,她也拦不住。

郑鹏龇牙咧嘴,认命地将篮子递给他二姐:“你就负责把笋上的土弄干净。然后像这样,扒点儿土填到坑里头。再过段日子,下场雨的糊,老鞭分叉又有笋了。”

林蕊挂下脸,老大不乐意。

芬妮在边上安慰她:“没事的,你看鹏鹏怎么下锄头。多来两回你就会了。”她抿嘴一乐,“你是江州人,学这个又没用的。”

林蕊心道技多不压身,她都能魂穿三十年了,谁知道她以后会不会更多奇遇。

芬妮只好一边找鞭笋的位置,一边手把手地教她怎么挖。

林蕊难得良心发现,对人家小姑娘挺不好意思的:“我耽搁你挖笋了,你无聊吧”

芬妮摇摇头,小声念道:“总比在家带弟弟好。”

弟弟哭闹一夜,她跟姐姐也一夜都没睡到。

妈妈要上厕所啦,弟弟要换尿布了。早上她姐出门的时候,差点儿脚下打滑,直接从台阶上摔下去。

“蕊蕊,你妈会生弟弟吗”芬妮问出口,又立刻笑自己傻,“肯定不会的,你爸妈都是吃国家粮的,才不会这么傻呢。”

计划生育政策下,胆敢超生者,一律开除公职。

林蕊不假思索:“就是让我妈生,她也不要生。”

林母生完她,不用组织动员,立刻做了结扎手术。生孩子差点儿要掉她半条命,她愿意再生才奇怪呢。林蕊不假思索:“就是让我妈生,。”

芬妮扒掉残破的老笋壳,语气幽幽:“以后我也不要生。”

林蕊哈哈大笑:“以后像你这样想的人会越来也多,到时候国家就要愁没人生孩子,想方设法鼓励人生了。”林蕊哈哈大笑:“以后像你这样想的人会越来也多,到时候国家就要愁没人生孩子,想方设法鼓励人生了。”

芬妮瞪大眼睛:“还会这样不是说人太多,所以经济才发展不上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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