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我当然是九阴命,不然谁吃阴行这碗饭
再者说了,我觉得老胡应该早就看出这一点来了,可他为什么现在才问我
“我是九阴命,怎么了”
老胡眉头一皱,满脸懊悔地说
“个狗养的中计了小子,宁听鬼哭、莫听鬼笑,这话听过吧”
我点了点头,老胡用手敲了敲窗户又对我说
“虽然说隔行如隔山,而且我和你本来就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但现在我们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听明白了么”
意思我当然明白,老胡是想让我先想办法把车外面的邪祟给赶跑。
我是不懂他们盗墓贼怎么看待这些邪祟的,但我这大半年听见的鬼哭、鬼笑可不少。
说实话,我打心底里觉得,这事儿真没必要大惊小怪。
可不管外面是什么邪祟,我们都得先下车才行,现在待在车里才是最蠢的。
我可没忘了在月德山,那一男一女是怎么被婴灵给害死的
“先下车,我们现在手上能用的东西有什么”
“哼,车上有矿泉水,怎么你还打算用矿泉水除煞”
现在看来,老胡好像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谁说矿泉水就没用,特别是在我已经拜访过四合居的几位前辈之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任何事情,都要通过实践才能出真知
在老胡的催促声中,我开始在脑海里拼命回忆,师父和奶奶留下的那些知识里,有没有能用上的。
附近有枯草、枯枝、石头对了
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我一拍脑门,然后对老胡说
“老胡,石头我需要石头,大的小的都行,但要足够能把车子围起来的量”
老胡点了点头,我们俩随即开门下车,刚开门,一阵阴风就钻进了车里
来者不善,看来我们动作得尽快了。
一旦有了方向,老胡就显得比我有用了,他完全没有什么回不回头的忌讳,四处开始找石头。
可我不一样,走夜路是一定不能回头的,结果越走越远。
没办法,我只能喊了一句
“老胡走夜路不回头,你帮我盯着身后我找到石头就扔给你”
“屁事儿真多你快着点儿”
下车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那个哭的声音了。
本来以为能就这么顺顺利利的把石头给找齐,可就在这时候,我身边一间村屋的废墟里,又传来了诡异的哭声
而且这回听着,是一个小孩儿在哭
我停下脚步,身后忽然传来了老胡说话的声音,但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老胡老胡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而我身边的空气像是瞬间凝固住了一样,只能听见小孩儿的哭声。
我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可脚下软绵绵的,低头一看,脚下的泥土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
但我每往前走一步,这种软绵绵的感觉就越明显。
结果我脚一崴,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这一摔,本来我以为会很痛,但没想到不仅不痛,我感觉自己就像摔在了一大团儿棉花上。
我用手按了按软的
而且我每次用力往下按的时候,地面上都会升起一股很难闻的味道。
非要说的话这味道闻着像屁。
真是撞邪了,这种事儿说出去,压根就不会有人信,连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软和的地不是没有,但也没有这么软的啊
我重新爬起来,然后用脚跺了跺,可刚开始还是软绵绵的,怎么跺了几脚之后,地又重新变硬了
“哇哇哇”
小孩儿的哭声把我再次拉回到了恐惧之中,因为这声音,仿佛就在我的身后
我咽了口吐沫,低着头往前走了一步
可突然我感觉自己的裤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
小孩儿的哭声戛然而止,一不做二不休,站这儿就是等死。
我脚下一用力,“嗖”地一声就往前蹿了出去
刚跑两步,身后的哭声再次传来
“哇哇哇哇哇哇咯咯咯”
还真应了老胡说的,宁听鬼哭、莫听鬼笑
小孩儿的笑声忽远忽近,我顿时傻了眼,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跑。
不仅如此,我心里又想起了那个曾经出现过的念头
“如果每次遇见事儿,只知道跑,那这辈子都不会有长进”
武卫城就算了,现在来了昆瑜还是这样,那今后到了寿河又该怎么办
我屏住呼吸,开始努力思考该怎么办,跑终究不是办法。
荒郊野岭的,就算我能熬到天亮,可一旦到了夜里,该出来的邪祟还是会出来。
祭祀不对,镇阴也不对,究竟该用什么办法
“咯咯咯”
我后背忽然一凉,感觉像是有人朝我身上泼了盆凉水似的
这股寒意冻彻骨髓,我打着颤,嘴里念着
“天地清明,本自无心;涵虚尘寂,百朴归一。幽幽明明,静静平平,滚滚纷纷,淡淡嗔嗔”
邪祟肯定已经扒在我身上了,我只能一边念着安魂咒一边想办法。
唉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间想起了大美,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倒霉,她却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如果说是因为我的九阴命,这显然说不通,凭什么邪祟就盯着我来
而且每回出事儿,我身边的人谁都没事儿,就我被圈着吓,难道说,是我犯了什么忌讳不成
就在这时候,老胡说话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竖起耳朵仔细听,但还是听得模模糊糊的,他好像说小小小心
“老胡你说什么大点儿声,小心什么”
我心急如焚,心里开始怀疑,走夜路的时候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必要一条道儿走到黑
自打从月德山出来之后,我还真没有回过头看看自己身后究竟有什么。
于是我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不忌讳的,猛地转过身
可这一转身,我忽然感觉一阵腥风扑面,根本看不见老胡人在哪。
“”
“老胡,你说什么”
身后再次传来了老胡的声音,这次虽然感觉他离我很近,但我依旧没能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我感觉有人突然用手按住了我的头顶,我肩膀颤了颤,心跳的厉害
只听见一个年迈腐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了我耳朵里
“你该死了”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