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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盗了老公的墓 40.追师记16

作者:鱼虾丸子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9:09:19 来源:就爱谈小说

第二日深夜,夜空清朗无云,满月将整个森林照得雪亮。众人布下重重禁制守在一旁,奚焕御空而立,将磅礴的灵力注入月桂木弓箭中,然后朝睡梦中的铜雀全力射出两箭——

双箭齐发,若流星一现,向铜雀破空飞去。只一息之间,两支箭就分别穿过内丹和心脏,铜雀尖叫而起,扑扇了几下翅膀后重重坠落在地,它痛苦地挣扎嘶吼,周身释放的真火和妖力压迫得一众弟子嘴角都沁出了血迹。

众人苦苦支撑着结界不让它逃离,很快,铜雀的内丹就四分五裂,化为虚无,它趴在地上,哀鸣了数声,才不甘不愿地咽气。

危机解除,所有人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天亮后,终于只有一个太阳冉冉升起,气温恢复正常,天地间灵气充盈,直叫人身心舒畅。

说起来,帮太茯阁找回萧善后,濯溟宗这个忙就算帮完了,奚焕准备带着几个弟子向颜磬辞行,到七杀城别处去历练。

但萧善显然对颜磬的实力没有信心,她跑到奚焕面前,咬着唇恳求道:“奚大哥,你再帮我一次,帮我救出慕哥哥好不好?他被魔修抓去,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说着又忍不住潸然泪下。颜磬扶额长叹,也不知道那慕泱给善儿吃了什么**药,竟然将她迷成这样。他们太茯阁欠濯溟宗的人情,不知道要到哪天才还得清了。

奚焕静静看了她片刻,眸中意绪繁冗,半晌才颔首道:“好。”

萧善激动欢喜,又哭又笑,谢个不停。

元臻臻默默地站在旁边,像个丧家之犬般垂首听着。啧,她突然就对师父从前的心情有点感同身受了——牙槽好痒,真的好想咬手指啊!

稚燕轻咳一声:“你还有机会嘛,这姑娘喜欢的又不是主人。”

元臻臻不理它,睡了一觉后,她心情已经平复多了,想想马甲是随时可以脱掉的,但考官的好感还是得刷起来,这才是正事。

所以她也是赞成萧善继续傍着濯溟宗的。

稚燕无语,自寻烦恼自讨苦吃,也不嫌累。这两个人不愧是师徒,一脉相承的脑子有毛病啊!

要想救回慕泱,就得找到魔修,可是现在魔修隐藏了魔煞,混在普通修士里,要把他们找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按照奚焕的意思,他们本就是出来历练的,可以一边杀兽取宝,一边寻找魔修。魔修的外貌虽然看不出端倪,但行事功法总会露出破绽,一路上慢慢打听,应该会有收获的。

众人想想,也只能这样了。

穿过丛林,也告别了沙漠戈壁,他们进入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谷。

前行没多久,就听到一阵呼救和打斗声,是有修士落难了么?几人互视一眼,飞快赶过去。

前方山脚下有一个巨大的山洞,洞口,三个修士正联合对付一只两丈高的灰毛蜘蛛,蜘蛛不断喷出细长的蛛丝,三人腾挪闪避,已经极为小心,但还是会不小心沾上一点,这蛛丝不仅会腐蚀衣衫,还会吸食他们体内的灵气。

另一边,还有一群小蜘蛛在奋力将一个被蛛丝缠身、昏迷不醒的修士抬到洞里去。

这显然是一群以吸食灵气为生的蛛妖,母蛛已经修至高阶,对他们志在必得。元臻臻看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只听一声轻啸,身旁剑气如虹,一下子就斩断了母蛛和修士们之间的丝线。

竞泽持剑飞掠而去,奚焕说:“正是你们累积‘七杀’的时机,去吧。”

颜磬点点头,第二个入阵。其余人冲向那群小蜘蛛去救人。萧善也祭出她的扇器,招招狠厉,大有把悲愤转化为战斗力的架势。

只有两个人没动,一个是奚焕,他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围观小辈们的试炼,不时出手相助;另一个就是元臻臻,她没有兵器,只好发挥医修的作用,寻机给那三个受伤的修士疗伤,偶尔瞥见奚焕替萧善扫除障碍,心头闷闷的,也不好说什么。

战斗没有持续多久,见几个弟子都历练得差不多了,旁观的奚焕飞出稚燕,剑气如丝刃,直接将那母蛛绞成一堆碎肉。

那个昏迷的修士也被救了回来,元臻臻一时忙不过来,萧善也过来给她搭手。那几人认出奚焕的稚燕剑,劫后余生,满心感激:“我们师兄弟是浮云岛弟子,这次多亏永夜剑君和诸位相救,否则只怕要命丧于此了!”

竞泽奇道:“那蛛妖足有元婴期,你们几个金丹修士,如何敢去挑战它呢?”

一个蓝衣修士面色微红:“说来惭愧,我们是跟着几个可疑之人过来的,没想到他们早已发现被跟踪,故意将我们引至这蛛妖洞前。我们以为那几人进洞了,便想进入一观,结果……唉!”

竞泽问:“是什么样的人?有何可疑?”

“五六个修士,模样普通,却会炼魂术,我们亲眼所见,他们掌含荧火,将几只妖兽活活炼化了。但说炼魂术不是只有万魂教的魔修才会用么?魔修无法进入七杀城,那几人又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们就想跟着看个究竟。”

“是……”

竞泽几人了然地对视一眼,萧善忽然激动起来:“那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紫衣服的男子?大概这么高……眼睛很大,长得特别俊秀的?”

蓝衣修士回忆了一下,蹙眉道:“那倒没有。姑娘认识他们其中的人?”

萧善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去,颜磬说:“那是我们的一位朋友,被魔修抓走了,我们正在寻找他。”

那人惊讶:“果真是魔修么?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法子,竟能骗过七杀城的禁制混进来?”

“不知道。”颜磬摇头:“道友可知他们大概会去哪?”

那人细思后指了一个方向:“也只有那处了,要出谷,只有那一条路。”

那厢,元臻臻擦了擦汗,终于为四人处理好伤势,好在蛛丝的毒性不算强,那个昏迷的修士也苏醒过来,只要休息数日就能痊愈。

没想到元臻臻的医术竟然不错,几乎能和萧善匹敌,奚焕不由又多看了她两眼。少女双颊一红,没敢对上他的视线,转身忙别的去了。

众人告别那几个浮云岛弟子,朝预测的方向追去。果然没行多久,就看到六个魔修正盘坐在树下调息,周围荧火飞绕,阴寒至极。一头妖兽被他们围在中间,奄奄一息,正是快要被炼魂的姿态。

令众人惊讶的是,这些魔修的脸庞手背,都布满了荆棘般张牙舞爪的血红斑纹。

竞泽疑惑道:“噬魂纹不是只有万魂教教主才有么?这几个魔修怎么也出现了噬魂纹?”

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不舒服,不时用手去抓挠那些血纹。

奚焕说:“无论如何,终是邪术,他们的修为不弱,你们几个务必小心些。”

众人刚应下,一个魔修听见异常,站起喝道:“什么人?!”

竞泽二话不说提刀而入,刀风罡劲,直接在那魔修脸上划开一道口子。奚焕设下戮魔阵为几个弟子护法,一时刀剑齐鸣,有如天罗地网。

能混进七杀城的魔修绝对不简单,濯溟宗和太茯阁这帮弟子虽然都有金丹修为,但要将对方悉数歼灭还是很有难度的,所以大家都万分谨慎,不敢大意轻敌。

可是随着厮杀的深入,竞泽忽然发觉这些人的修为似乎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以他的水准,竟能近身劈中一个元婴期的魔修,这着实令他吃了一惊。

元臻臻依旧忙着做后勤补给工作,她正为萧善处理伤口,两个魔修突然凶神恶煞地扑过来,阴毒的掌风几乎要扇到她脸上!元臻臻本能地推开了萧善,脑子里一片空白!

电光石火之间,一道森寒剑芒从其中一人胸前迅疾穿过!另一人惊骇地顿住脚步,收回了攻势。

稚燕气急败坏地大吼:“小武痴你还不出招,坐着等死吗?!”

元臻臻这才反应过来是奚焕救了自己,可他却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与另一个魔修缠斗上了。那个魔修自知不是他对手,恨恨瞪了他一眼,转身就逃。奚焕见几个弟子战势都不错,便放心地向那魔修追去。

元臻臻也决定不再坐以待毙,她向竞泽借了把剑,足尖一点,几个起落便如燕子般跃到阵前。纵剑一劈,一道雪亮剑光从天而降,锋锐而凌冽的无上剑意如银龙出水、迅疾而出,冲撞得附近几个魔修都吐血不止。

众人纷纷面露惊讶,竞泽借着靠近,赞叹道:“没想到元姑娘竟然是医剑双修,剑气比我师弟们还要厉害。若不是见过你的医术,我都以为你是剑修了!”

元臻臻抿唇一笑,心道那是我师父教得好!秋水剑法是奚焕专门为她设计的,她才学完就“香消玉殒”了,其他师兄弟认不出来也正常。

有了她的加入,魔修们更显劣势,身上的斑纹因为动用法力而愈发痛痒起来。几人想要逃离,但奚焕设下的重重法阵却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颜磬定住一个魔修,厉声道:“被你们抓去的那个阵修现在在哪里?”

那魔修莫名其妙:“什么阵修?我们从未抓过任何玄门弟子!”

“胡说!”萧善冲过来,扇面一翻就掀了对方一巴掌:“我亲眼所见,你们把慕泱哥哥抓走了,还说要把他炼魂,你们、你们是不是已经……”

小姑娘急得又快哭出来,那魔修愣了一下:“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慕、慕泱。”

那魔修仿佛想明白什么似的,忽然大笑起来:“原来是他……他还活着,至于在哪里,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吧!”

说完他竟爆丹自尽了。

萧善气极,但也听出慕泱还活着的意思了,一时又喜上眉梢。

丁筹没想到,自家不惹事,却有事惹上身。也不知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初入七杀城时一切正常,后来随着寻宝渐进,他们皮肤上不约而同出现了血红色斑纹,如荆棘丛生,蔓延在脸庞手臂上。

炼魂术用得越多的教徒,斑纹越是明显,看似像噬魂纹,但又有所不同,它们更鲜亮更妖娆,像有生命一般,扭曲着,扩张着,恐怖至极。

更恐怖的是眼前这个修士。他的剑一出,丁筹就知道他是谁了,普天之下唯有濯溟宗永夜剑君的剑是漆黑如墨的。他有心抵挡,却震惊地发现体内修为似有被压制之象!

拼死一战不值得,仓皇逃出,那人却又穷追不舍,稚燕剑气激荡,逼得他肺腑剧痛,生生呕出一口黑血来!

魔煞反噬……!

丁筹震惊地望着掌心,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只是还没来得及想通其中关节,一把水光泠泠的剑就架到了脖颈上。

寒芒赫赫,莹白如雪——教主的佩剑?!

丁筹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望向面前的男人:“你、你是——!”

奚焕看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之前的娑罗花毒是我下的,医修给你们的解药只能维持到这几日。毒发之后,你们的修为就会被压制。而娑罗花毒和你们在红沼泽服下的猎魂草相结合,会生成类似噬魂纹的斑纹,并释放魔煞。”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奇怪的笑意:“三十一个护法长老堂主都进来了对吗?压不住魔煞,七杀城就不会放你们出去了。就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那些金丹期的小孩子们把你们一个一个绞杀了罢。”

语毕,一剑毙命。

丁筹瞪大双眼,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就缓缓倒了下去。

奚焕掏出素帕拭干剑上的血迹,低喃着:“还是说得太多了。臻臻说,杀人的时候,话不能太多,会出意外的。”

回到主战场,众人已将魔修悉数歼灭,奚焕收剑颔首:“干得不错。”

竞泽上前道:“师叔,我们只查到慕泱公子还活着,但是人在哪里,魔修却不肯说。师叔可有什么收获?”

奚焕沉吟道:“方才我追击的那人频频东望,想来还有一部分魔修往东逃去了,我们追过去看看吧。”

竞泽说好,随即笑道:“师叔你不知道,元姑娘竟然也是会用剑的,她的剑意气势惊人,一看就是师出名家。可惜她不肯说。我看元姑娘绝不是什么散修,应该也是出身玄门大派。”

“是吗?”奚焕淡淡扫了眼远处正在为弟子疗伤的少女:“既不愿说,自有苦衷,你也不必太好奇了。”

“是。”竞泽应下,心里纳闷师叔不是剑神么?怎么对他说的“精妙剑法”丝毫不感兴趣?

东行数日,没有再遇见任何魔修,想来已如惊弓之鸟,隐藏起来。奚焕以濯溟宗之名,告知路上偶遇的玄门弟子,若是看到皮肤露出血色斑纹的修士,务必要将其击杀,因为那是万魂教混进来的魔修。

而竞泽和颜磬他们,一路上收割了不少妖兽,斩获珍宝无数,大家陆续完成了“七杀”,只待帮萧善找回情郎,就能打道回府了。

萧善虽然是个资质平凡的千金小姐,但在修行上还算比较刻苦。几日之间,她的扇技就有了长足进步,竟然直接在七杀城里渡过雷劫,从心动期冲入了金丹期。

她高兴极了,连带失去情人的悲伤都冲淡了不少。小姑娘抱着元臻臻的胳膊,用星星眼望她:“元姐姐,我结丹后就能像姐姐你一样美了吗?”

元臻臻:……做梦。

一日,众人路过一片山谷,望见里面有一片灼灼盛开的海棠树。元臻臻和萧善都很兴奋,吵着要进去玩。颜磬见她们紧张了数日,也有心让她们放松一下,便望向了奚焕。

奚焕没什么意见,只是道:“海棠恐已开灵智,万事小心。”

于是两个姑娘跑进海棠林里玩耍,其余人在附近架起篝火,烤食野味。虽然大家都已辟谷了,但这七杀城中的野兽汲取天地灵气,味道极是鲜美,几乎没有人会拒绝。

海棠林占地百顷,蜂飞蝶舞,暗香浮动,最中间矗立着一株十多丈高的海棠,开得最为绚烂。萧善满心欢喜地扑上去,没想到当头抽下来一根枝条,幸亏她躲得及时,否则怕是要被揍得满头包。

“好凶啊……”萧善拍打着满身的花瓣,心有余悸:“元姐姐,这树大概真的开了灵智了。”

“嗯嗯,小心点。”元臻臻抬头仰望着这棵海棠,却没觉得它凶,反而感受到一种奇妙的亲切。她试探着摸了摸树干,那海棠果然没有攻击她,而是垂下一根花枝,轻轻抚过少女的头顶,温柔得像是母亲的手心。

萧善看呆了:“连树都更喜欢美人姐姐吗?”

元臻臻扑哧一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很喜欢它的气息。”

她朝萧善伸出手:“一起上去看看?”

“我可以吗?”萧善两眼发光,跃跃欲试:“上面的风景肯定很好!”

元臻臻牵着她的手贴在树干上,阖目低语数声,过了一会儿,海棠探下两条粗壮的花枝,把元臻臻和萧善分别托举起来。

树枝们仿佛接力一般,轮流接过两个少女,将她们送向树冠。萧善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元姐姐,你居然能和树沟通!你也太厉害啦!”

元臻臻莞尔:“我也不知道为何可以,当我手贴在树上,它的声音就传入我脑海中了。”

这棵海棠修炼已近千年,它是母树,周围全是它的孩子。她很喜欢元臻臻,说她魂魄里有它熟悉的气息。

难道是原主宁臻和海棠有什么渊源?

登上树顶,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海棠花开得漫山遍野,云蒸霞蔚,织成了一匹壮观的香粉锦缎。春风拂过,花瓣翩跹而起,又簌簌飘落,仿若浪漫的仙境一隅,让两个姑娘的少女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两人正开开心心地欣赏着美景,忽然听到有人声传来。萧善好奇地往下望去,元臻臻连忙拉住她:“先别出声!”

萧善点点头,七杀城如今危机四伏,说不定来的就是魔修。

声音渐渐近了,才听清是一男一女。女子语含怒意:“丁筹一直没有讯息传来,我怀疑他已经死了。他修为也不差,不是说七杀城都是金丹修士来历练的吗?这次究竟进了什么厉害的人物?!”

男子沉声道:“教主也多日未出现了。你有没有感觉今日内息愈发滞涩?之前我还以为是自己修炼出了岔子,但你我的血纹……”

女子疑道:“可会是猎魂草有问题?这草只有七杀城里有,连太茯阁都没有记录,虽然服用后炼魂之力大涨,但其他药效我们是不知道的。我不是要怀疑教主,但教主现在恐怕自顾不暇,咱们也得自救不是。”

说着,她声音忽然娇软下来:“小莫莫,咱们先别想那些了。如此良辰美景,大好春光,你我何不快活一番?”

男子轻笑出声:“依你便是。”

树干微微一动,似乎有人靠了上来。海棠怒意勃发,又想抽人,被元臻臻一把按住,叫它先别动。

衣衫摩挲的声音传来,女子嘤咛一声,随即淹没在唇齿交缠中。元臻臻心道不好,难道要围观野外play了?!正要转头让萧善堵耳朵,却见少女杏眸圆睁,脸上一片煞白。

元臻臻吃了一惊,传音入密道:“善儿你怎么了?”

萧善轻轻摇头,颤抖的指尖却出卖了她此刻无比汹涌的心绪。下方,女子娇柔的嗓音像是街头艺人手里的饴糖,缠来绕去,甜腻至极:“……快点……莫莫你好厉害……啊……”

男子声音喑哑,喘息不止:“妖精……真是个妖精!”

“所以……你说你……你老去找那个小丫头干什么?她有我美吗?她比我会叫吗——唔……”

元臻臻听得面红耳赤,尴尬得恨不得马上带萧善开溜。然而手臂突然被抓住,萧善红着眼眶轻声道:“元姐姐,我想看看……”

看什么?小姑娘你居然要看下面的不可描——等等!元臻臻望着她泫然欲泣的表情,突然灵光一闪:不会吧?!难道……

少女清澈的眼眸里漾满了绝望和乞求,元臻臻无奈地低下头,抚摸海棠。

从上往下,树枝们开始缓慢移动,动作轻得让沉溺在厮杀中的男女难以察觉,它们最终张开了一个巧妙的角度,正好让元臻臻和萧善看清树下的场景。

男子后背抵在树上,半裸的精壮身体肌肉虬劲,挥汗如雨。一个肤白窈窕的女子趴在他肩头,双腿紧紧勾住他腰身。两人交颈缠绵,如鱼得水,摇得一树花瓣轻舞飞扬,妖娆而下。

的确是一幅唯美浪漫的画面——如果撇开两人满身的暗红血纹不看的话。

竟然是魔修?元臻臻眉头微蹙。再看萧善,小姑娘死死咬着下唇,指甲掐进掌心里,明显按捺着强烈的颤意。

元臻臻沉默了。

花树的摇晃突然变得剧烈,男子猛地扬起脖颈,双目微阖,表情陶醉,元臻臻终于看清了那张脸,一时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果然是慕泱,萧善心心念念、千回百转、苦苦寻觅的慕泱。

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溢出唇角。

慕泱正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忽然感觉脸上落下几滴凉凉的液体。明明是湛碧无云的天空,怎么会突然下雨?

他疑惑地睁眼望去,正对上一树花海中,那张淌满泪水的苍白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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