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叔的眼神更加鄙视,万没想到王进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这时管家急匆匆的跑过来,在王进紧闭着的门外焦急的敲门,王进一听脸色刷白,哀求的看着青叔。
青叔轻松的看了一眼门口处,回过头来看向王进,语气非常的轻描淡写“出去吧,既然陌夺带兵杀了过来一定要有一个结果的,或许你出去诚心的哀求他,死的时候会留个全尸。”
王进拼命摇头,几乎是给青叔跪下了,可是青叔一脸的无所谓,嘲笑一般的看着王进,抓住他的后脖领将他拽出了门外。
门外管家与一众家丁见王进如一滩烂泥一样被青叔抓在手中都是吃了一惊,只是王仁权已经命令了,外面的治安队一个个杀气腾腾,他们也不得不顾王进的各种哭喊,架着他就跑出院子。
陌夺一眼不发的翘着二郎腿,面色冰冷的看着王仁权,等待着王进的到来。
王仁权被看的心惊胆战,他早就明白这一次不比上一次兵压王家那么容易就让陌夺离开,看着那些治安队手中明晃晃的刀剑,不知道他们进入这间院子之前究竟杀了多少王家家丁。
如今王仁权急的直跺脚,对方明摆着要等自己的儿子出来,看来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王仁权正急着,院外就传来了王进杀猪一般的叫喊,被家丁架着的他死活不肯进入这个院子。
可无奈王进平日里酒色过度,哪里有三四个家丁的力气,硬是被生拖硬拽的拉到了王仁权的身前。
王进根本就不等自己的父亲说话,见到陌夺立刻就跑过去跪下,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求饶不已。
陌夺嗤笑了一声,看着王进摇了摇头,说道“男儿志在四方,你却只做些毫无意义的勾当。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自己的父亲,告诉滦县所有的百姓吧。”
“不是我,都是青叔让我做的,主意是他出的,昨晚的人也是他杀的,跟我没有关系啊”王进仍然不望求饶,王仁权此刻却是一头雾水。
王进说着还在寻找青叔的身影,只是人群里哪里还有那个人的影子,这个家伙早就尾随王进的身后,找个机会逃走了。
没有找到青叔,王进的表情更加绝望,回头看向陌夺时,只见到一张越发冰冷了脸。
如果王进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按照青鸾的话来看,昨晚那个黑衣人应该就是前一段时间曾经袭击过自己的那个。陌夺与其对过招,能够悄声无息的潜入县府杀人,以他的能耐也不是不可能。
自从第一眼见到青叔的那时候开始,陌夺就觉得这个人在军队里面待过,只是没想到青叔强到了这种程度,那一脸的木讷还真是看不出来。
最开始陌夺就怀疑是王江红的人袭击自己,却不曾想那个家伙就隐藏在王家,怪不得苟良才怎么查都查不到。
不过事情败露,青叔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一定是逃走了,于是陌夺唤来陈穆之,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封锁滦县,把这个青叔给我揪出来”
陈穆之领命而去,陌夺这才转过头来说道“青叔是你的下人,他做的事有你的影子,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让别人说。”
说着陌夺摆手,一旁有些为难的青鸾被人推了出来,在陌夺给她的压力下,徐徐将事情的始末全部说了出来。
王仁权越听脸色越是灰白,心中长叹王家大势已去,自己的儿子算计帝国官员,事情败露,除了抄家之外,还有第二个可能么
万没有想到,本以为王进成长,主动放下恩怨请酒于陌夺,竟然是算计的开始,也是王家覆灭的开始。
自己当初怎么就没忍住,一激灵把这个败家子给生了出来。
如今事情已成定局,王仁权就是再后悔也没有用,很铁不成钢的看着王进,最终满心的怒骂情绪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他看向陌夺,用恳求的语调说道“陌统领,这是犬子的错,王家一力承担,请统领绕过我儿子,老夫的命就拿去吧。”
陌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苟良才的表情也是不可思议。王仁权的一生从白衣到如今的成就,少不了诡计狠辣之类的字眼,却在这种事情上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来换一个根本就不值得去瞧的堕落灵魂。
到底是人父,自己的儿子不管如何终究是自己生的,作为父亲应该负起这个责任。
然而陌夺却是没有说话,抬手拄着额头闭目沉思了良久之后,仿佛力气被掏空了一样,有气无力的说道“放了王家一干无辜的家丁,将他们父子带回去吧。”
苟良才看了一眼陌夺,略微思考了一瞬间便挥手,口气也因为王仁权的勇气而显得平静下来“王家主,请吧。”
陌夺走在前方,王进依旧在哭喊着求饶,他的父亲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既然已经接受了所有的事实,那么任何的情感表现都是在给自己做掩饰,毫无作用。
陌夺一言不发,回到县府便倒在自己的床上,剩下的事苟良才在办。
陌夺在问自己,以前的他会是这种人么,父亲为了自己的儿子甘心放弃生命,而他却打算一个都不放过。
滦县的治安要整肃,王家犯了陌夺的底线,乱了滦县的规矩,坏了帝国的法令。不说王家,任何人哪怕是王公贵族都逃不了被砍头的命运。
可是这种事情是陌夺不愿意接受的,王仁权在最后觉醒了作为父亲的责任,可是一切都晚了,陌夺不得不将王家彻底从滦县铲除,这是给其他有钱有势力的家族一个警告,警钟敲响,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
与滦县的发展建设,治安严谨,陌夺选择了大局而非人情,这不是以往的他。或许在滦县一年多的时间里,他早就发生了变化。
王仁权没有得到该有的照顾,苟良才亲自在法场,对王家父子宣布了死刑,两人被砍了头,没有在世间留下任何东西,过了几十年之后,谁还会记得曾经风靡滦县的家族中,有一个叫王仁权的家主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