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十五日,陌夺也在滦县下了一道命令。
幽州所派发的物资终于全部到齐,耿秋雪亲自审理逐条发放到基层士兵,确保了每一位士兵手中的武器都是崭新的,粮食充足。
陌夺下令发放春天的种子,并命令百姓不许播种,要到春末才可以撒种。他面对着一群对这个命令不明白的人解释“春天一到,土地硬化之后必定会与北蛮族有一场恶战,那些家伙在山里待久了,再见面的时候,一定非常眼红于滦县的沃土。”
春天的时候,陌夺一定要打的北蛮族元气大伤,然后再设法熬过秋天,到那个时候,滦县就可以平安的渡过冬天,准备第三年的战争来临。
春头播种,万一北蛮族破了城,那不是都便宜给了对方,即便是打回来这些种子也没用了,恐怕都被蛮族挖去吃了。
万物复苏,嫩芽待放,春季眨眼便至。滦县的城墙之外,南山首山上全是蛮军的大旗,依照这数量来推断,蛮族怕是又增兵了一倍有余。
县府大堂,众将齐坐,这一次陌夺坐在了主位之上,陈穆之苟良才都在位,王江红因为身份特殊而坐在下首,众人正商议着该如何战斗。
“蛮族如此嚣张,从我手里夺走了白郡,定要他们血偿,王江红请命出城迎击。”王江红坐在位子上愤恨的说道,仿佛与蛮族不共戴天。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胆小,好面子,唯利是图,这才是他们认识的王江红嘛,怎么这一次如此勇猛。
不过前车之鉴扔在,第一次王江红请命出战导致陌夺二百名亲卫战死沙场,第二次守白郡弃城而逃,这一次恐怕是要大败而归的。
王江红说完众人便都闭上了嘴,知道这家伙不是那块料,于是都看向陌夺。
陌夺也是意外“王司命,怎么突然请战”
“哼,蛮族嚣张,咱们一味的守城要守到什么时候,应该迎头痛击,打的对方哭爹喊娘,让他们再也不敢攻城。你陌夺不是看不起我么,这一次我就让你看看我究竟有多大能耐”王江红正义言辞的说道。
陌夺闻言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王司命,你若此去不回该如何你若此去吃了败仗又如何”
王江红哼了一声,心里可想着成功的美事呢,这一仗打完自己就回家了,回来根本就不可能。
“我若此去不回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若战败而归,便立下军令状任凭处置”
陌夺闻言一拍大腿,豪气的说了一声“好既然王司命有杀敌报国之心,我便命你为阵前先锋,不过这一次却要等一等了。”
陌夺这话转的快,王江红本以为请战成功,却不料还要等一等,于是疑惑的看向陌夺。
陌夺环视众人,说道“诸位也讨论了这么久,是时候该拿出主意了,忠长孝”
“末将在”
“首战在城北,命你统本部三万驻守”
“陈穆之命你带着四万大营将士,今夜自城北而出,分兵从东城西城而入在滦县汇合后重新跟进城北”
下完了命令,其他人发现根本没有自己什么事,于是纷纷表示不解,还有陈穆之带着四万人,从城北绕半圈再回来是怎么回事
陌夺呵呵一笑,说道“这暂时保密,至于城东南西,就仰赖诸位将军了,万不可后撤一步啊。”
“至于这首战结束之后,就是王司命挂旗之时,大家就安心等待司命斩敌立功吧。”陌夺说完便宣布散会,不管其他人一脑子的问号,自顾自的从大堂走回了后院。
苟良才赶忙跟上,来到后院之后他立刻说道“你是不是被冬天的风给吹迷糊了,王江红挂旗做先锋你还答应了”
陌夺一脸的无辜“干嘛不答应,人家喜欢找死,我拦着干嘛。我正好还不知道怎么除掉他呢,这可是个好机会。”
苟良才倒吸一口凉气,着急的说道“你还想着这事儿呢,王江红打输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
陌夺摇头,他明白苟良才是个什么意思。
王江红率军出城迎战必然兵败,这个时候他们势必要打开城门放败兵进来,如果这个时候蛮族有一支奇兵冲来,还守个屁的城,又是一场百姓逃亡,军队断后的港战戏码。
陌夺却不会这么想,他在一个月里已经将王江红手下的三个统兵将领给收服了,现在的王江红就是光杆司令一个。
即便是他打了败仗,陌夺只需要在城门外安置五千人就能把他们给接回来,到时候立下了军令状的王江红被处军法,谁敢说一个不是责任全部都在王江红自己的身上。
陌夺有自己的算计,苟良才在一旁直叹气,这个决定实在是太冒险了,想想白郡和幽州亲卫营被那个王八蛋给坑成了什么样,哪是一个惨字就能贯彻的。
这时,领着首战命令的忠长孝也走了进来,对着陌夺说道“陌刺头,你是不是想布疑兵引蛮军过来啊。”
陌夺闻言眉头一挑,果然这个忠长孝最聪明,与苟良才相比恐怕还要强一些。
陌夺要陈穆之带着四万将士从城北兜半圈回来,这就是疑兵,目的是为了让蛮军觉得自己在换防,在换防的时候城北必然空虚。
滦县的城北大门里面,有一个缓冲地,后面还有第二个新建立起来的城门,两个城门只见足有一千二百米远,四周围的严严实实。
到时候忠长孝的部队在城墙上藏起来,只留零散的士兵充作岗哨,蛮族必然攻城,如此放他们进来,陌夺就可以关门打狗。
陌夺贼笑着,看向苟良才说道“你不是喜欢放火么,把两座城墙之间的中心地面涂上火油,拿干草盖住。记得火油不能放多,干草一定要薄,等蛮军吃完了火,咱们就该下手砍他们了”
苟良才嘿了一声“我说你比我阴险啊,这事交给我,保证蛮军被烧的乱窜”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