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意气急低吼道:“我不信!”
周咪看着眼前的女主,几乎是有点同情她的遭遇,于是她小声鼓励她说。
“宁意,我知道你喜欢夏知,但是你不让他知道、明白的话,对方也不清楚的。爱情这个东西,不是单方面付出和喜欢,每个人都有嫉妒心和虚荣心,没有人逃的脱的。”
白宁意冷冷的看着她好几秒后,才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眉眼舒展,很快就朝她露出一抹笑容。
“我知道了,”她说,“谢谢你的提醒。”
盛世集团,顶楼。
这座建立在市中心繁华地带的高楼大厦,周边一些小商店和写字楼完全被掩盖住了,一眼望去,最为醒目。
盛世有钱,非常有钱。有钱到什么程度呢,每年翻新的钱就足够一家小公司运营两三年赚到的毛利润,更何况再加上一些内里置办的桌椅修葺,那更是天价。而这家公司的法人是夏知父亲夏曾手下心腹黄江,这是属于夏家的产业,而夏家最大的产业除了房地产、高奢化妆品还有运往国外机器设备,不仅仅是自产自销,每年往国外输出的交易金额就不下五十万亿。到了年终出财务报表的时候都会发现所的利润那一栏都会少一个点,那是捐给了红十字会。
低调又奢华、仁慈得显而易见。
旋转顶楼有一间小型的空中花园,花园的两侧各是一间办公室,而其中有一家就是董事长办公室。
夏知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董事长的沉稳又冷静的声音。
“进来。”
夏知推开门,发现夏曾没有抬头看他,而是纹丝不动的将手肘下的文件铺开继续签字,书桌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雾气将他的脸渲染得十分朦胧。
夏知站在他书桌对面等了半响,夏曾终于放下钢笔,坐直了身体,扶手将旋转桌椅动了下,最终直面自己不太成熟甚至有时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觉得有些幼稚的儿子。
“你想好了吗?”
夏曾微笑着说,“下周订婚。”
夏知执拗道:“录音笔给我。”
夏曾毕竟是他父亲,夏知心里想的什么他还能不清楚?只不过就是没想到一个戏子而已,居然将他迷得五迷三道神魂颠倒。
夏曾拍了拍手,门口一个秘书推开门上前把手中小小的一支录音笔交给他。
夏知沉默片刻,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他并没有将这支录音笔当着夏曾打开听,而是小心翼翼的收好放在胸口的兜里,对着父亲道:“父亲,我不会跟别人结婚的。如果真要结婚,那对象只能是周咪,其他人我都不要。”
夏曾并不懂夏知对于周咪的执着,只是静静的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非常宽容又异常温和的问道:“你拿什么东西来娶周咪呢?如果你脱开夏家儿子的身份,你有房、有车有稳定的工作吗?你能给周咪带来什么呢?周咪在娱乐圈里生活过这么久,你觉得简单的生活能够满足她的需要还是能让她精神上得到满足?如果她将来复出,跟别人拍床戏吻戏你能接受还是说她嫁给你了只是在家里当一个全职夫人,每天带着宝宝等你回家?”
“你如果这些都不能满足她,又或者她只想嫁进来当一个全职太太,那还是你喜欢的那个人么?”
夏知嘴角露出一丝非常奇怪的笑容,他因为常年在部队里后来专业之后也很少会见跟自己父亲见面、像平时父子那样聊天以及上辈子从监狱里出来后,夏曾早就不在了,他们呆在一块的时间,屈指可数。
夏曾这时候才四十几岁,在二十二岁那年跟他母亲结婚后才有的他,后来四岁时,他母亲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去世后,夏曾没多久就找了一个新夫人回家,他忍到了16岁,没忍住一气之下进了部队里,前年才转业回来自己开了一家公司。
夏知说:“父亲,您自然是体会不到那种感情的,就像您在我母亲去世之后的第三月,您就把张雾佳带回家了。”
夏曾似乎被他说得一愣,几秒后他冷笑起来。
“行吧,你有那功夫指导你老子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订婚典礼上怎么安排、和未婚妻怎么交往。滚吧。”
夜风冷冷的呼啸着,霓虹灯在夜幕下尽职尽责的闪烁,海水轰鸣带起的潮水匍匐向前,几秒后无声无息的从沙子中划下。
夏知开了凌志在这座城市里转了大半圈,猛的刹住车在一处江边停下。
对岸是茫茫江水波涛不停,水波流转带起的阵阵涟漪在江水中间晕染开,那似乎上面有小船划过。
夏知面无表情的将怀里的录音笔拿出来放在手里里,几秒后,他用力的将这支录音笔扔了出去。
录音笔在半空中做了一个抛物线的趋势,入了水连个叮咚响声都没有,可见这支录音笔的小巧和轻微。
夏知想了很久,回头开车往他跟周咪两人一起买的房子那个位置去,半路上,他给自己的助理秦风打了个电话。
“上次我跟你见面时说得那些话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秦风说。
夏知笑了下,狭窄又有点封闭的空间内,空气不怎么流通。他将自己的衬衣一把扯开的同时,将车窗放了下来。
冰冷又带着刺骨的风刮得脸生疼。
夏知在漆黑的夜幕里垂下眼睛,淡淡道:“我们除了给员工派发的工资以及给客户那边付了的全款之后,还剩多少钱?”
“一百万。”
“把他全部投给尚基科技。”
秦风担忧道:“那如果收不回来怎么办?”
他听到凌志启动时引擎发出的独特声响,随即伴随着老板不容置疑又坚定无比的话语一同穿进秦风的耳朵进入五脏六腑。
“收不回来就当没有这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