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中, 孟成悦被冻得一个激灵。入秋后的北城天气凉爽,孟成悦穿了个丝袜。但这会儿袜子已经被某人撕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孟成悦后牙槽紧了紧。
忍一忍。
嘶啦一声,剩下一半也被撕破。
“”
忍无可忍。
孟成悦撑着枕头趴稳, 手肘发力,猛地一个肘击往身后击出。
“又想打我”谢执洲早有防备,拽住她的手腕反剪至背后, 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往下一压“老实点儿”
孟成悦彻底被制住了。
她的脸被挤扁在枕头上,手臂动弹不得, 不服气地转用膝盖。谢执洲几乎是下一秒就猜到她的意图,大长腿一迈, 整个人骑上来禁锢住她。
孟成悦拼命挣扎。
谢执洲在她背后得意道“来, 起来弄死我。”
他手劲儿大得跟铁钳一样,孟成悦使出浑身解数也动弹不了。
“谢执洲, 你欺负我”
她是真费了些力气, 脸都憋红了。
谢执洲哂笑“打不过就撒泼没用, 我跟你说, 今儿小爷非把你弄服帖不可。”
孟成悦快被他压死了, 但她不肯认输“你先撕我袜子转移我注意力, 不公平,重来。”
谢执洲被逗笑了“不是, 我什么时候讲过公平”
“”
这人从小就狡猾, 跟人打架什么招数都使, 打赢了作威作福跟她炫耀, 打不赢抱起她就跑。
“你压到我头发了。”孟成悦换了种招数。
“少来。”谢执洲不上当。
她嘴巴贴在枕头上,啃了一嘴枕巾“我换裤子”她妥协了。
“早听话不就没事儿了吗非要死犟。”
“我就犹豫了三秒。”
“三秒后就是一堆借口。”
被看透了,孟成悦哼哼唧唧转移话题“你好沉。”她使劲儿伸展四肢, 扭了几下,发现谢执洲没声了,她转头喘气呼呼“你别坐我身上发呆。”
谢执洲盯着她看一会儿,突然邪性一笑。
孟成悦被他这个笑容惊得毛骨悚然“你别乱来,今天好多客人。”
“没人来三楼。”
“那也不”孟成悦收住了嗓子“不行”
她颈侧这个位置特别怕痒,谢执洲低头,嘴唇覆下去。
孟成悦整个人炸了毛,可能是太痒了,她拧得跟麻花一样。
谢执洲从没见过她反应这么大,表情这么生动的时候,突然来了兴致,解除对她的禁锢,把人扯到怀里一口咬下去。
玩着玩着,事情就脱离了控制。
她的丝袜被扔到地上。
内裤散在柜子上。
谢执洲不知道玩的哪一出,那些陌生的感觉像蜘蛛网一样罩下来,她被他搂在怀里,变得狂乱又茫然。
“舒服吗”
孟成悦没说话,还有点没缓过来。
她额上渗着薄薄的汗,眼睛被蒙上一层水雾,脸颊泛起脆弱的红,是平时不可能显露的柔弱,可怜得莫名勾人。
谢执洲只看了一眼就不行了。
“艹你别勾引我。”
他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贼喊捉贼
孟成悦咬着被子调整呼吸。
她这会儿的表情哪怕在生气也是风情万种,瞪他那一眼跟娇嗔没差别。
“躺着缓会儿,我去给你拿衣服。”谢执洲不敢再看她。
房门关上,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谢执洲走得很急,孟成悦觉得,他是干完坏事想逃离现场。
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孟成悦真睡着了。
听见开门声才睁开眼睛,谢执洲拿着她的衣服进来,弯腰勾了勾她的下巴,逗小狗一样“能起”
“你出去”被剥得干干净净,她羞得恼怒。
谢执洲可能去楼下抽了根事后烟,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这几年他很少碰烟,偶尔想起孟成悦,他心烦气躁会点一支,也是想到她,又总是半截燃不完就被他掐灭。
虽然谢执洲好多年不抽烟了,但孟成悦闻得出来,是以前她唯一说不臭的薄荷香烟,味道很淡。
他这会儿吊着眉梢表情很欠“用完就甩啊无情。”
孟成悦耳朵通红,面无表情。
也没想用
“行行我走,别瞪了,跟勾引人一样,扛不住。”
“”
才怪呢。
他刚才连呼吸都没乱,全程眼神冷静端详着她的表情,八成就是好奇心作怪。
房门关上,孟成悦捡起衣服,这套是回北城当天谢执洲买的,衬衣立领很高,裙摆长度快到脚背,不过搭配大衣很好看。
他这么快就拿来了,应该是早就放在车上的。
枕头边的手机亮了亮。
是谢执洲发来的消息。
没拿内裤,外套兜里有护垫,去用。
“”
这个男人他怎么这么会
谢家祖宅面基很大,祠堂花园应有尽有,不说院子,就单房间就有五十多间,摆上百桌宴席轻轻松松。
谢执洲被老爷子叫去招呼客人,孟成悦在主院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忙完馨蜜湖项目后她给小颖放了小长假,每天自己盯盯邮件。
“那不是沈家大小姐吗谢老爷子做寿她怎么坐在主桌”
“不晓得,会不会是沈家跟谢家有合作不过我没见到沈老板,他儿子也没来,应该不是吧。”
“听说沈家大小姐就是当年给谢少爷伴读的小女孩”
“这么离奇吗快快跟我讲讲,我上个月才回国,错过了大新闻。”
中年女人们叽叽呱呱聊开了。
嘈杂声让孟成悦有点分心,更多原因是她的情绪还留在刚才。
情动时陌生欢愉的海浪短暂却深刻,她不敢去回味,怕被情潮冲昏头。
她深吸气,不想,不能想。
仔细想想
还,挺舒服的。
舒服孟成悦一惊,谢执洲为什么那么会他去哪里学的
她皱起眉头,开始毫无根据的胡乱猜测。
谢执洲走过来,表情自然 “有没有哪不舒服”
听见他的声音,孟成悦立刻想到刚才在楼上,他伏在她耳边,一遍遍问她“舒不舒服”。
她脸热得不行“什么。”孟成悦装蒜。
谢执洲“你说呢”
“不舒服”她违心道,“又酸又辣。”
“这什么形容”谢执洲像是不敢相信,掐住中指最上那一小节“我就往里推了这点。”
他的手指细长好看,特别灵活
孟成悦看了两秒,陡然惊觉他在说什么。
这个人真是太太太太不要脸了
孟成悦抿紧嘴,顽强地保持沉默。
见她这表情,谢执洲面色微变“真疼”
孟成悦往周围看了看,全都是眼睛,她咬牙“别问了。”
“到底是不是疼”谢执洲对这种事经验为零,很执着她的反馈“不爽吗床单都湿了你没感觉”
“你好烦。”
孟成悦想杀人灭口。
谢执洲看了眼周围的人群。
“他们又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你害什么臊刚才不嗯嗯啊啊挺爽吗”
让她死了吧
“爽完翻脸不认人”
孟成悦终于没忍住“你从哪里学来的”
谢执洲睨着她“看片。”
“”原来是看片学的。
流氓
见她脸红得发光,谢执洲坏笑道“哪个男的不看”
他还有理了
其实是逗她的,谢执洲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初中时那帮男生凑一块躲着看,出于猎奇心理,他瞥了眼,正好看到女主角的脸,太装了,叫得跟被踩了尾巴似的,长得也丑,跟孟成悦没法比。后来再有人拉着他去看,他就没兴趣了。
只要她愿意配合,这种事,还不是无师自通。但他不想解释,看她气恼的样子莫名有趣。
一直到快开席,孟成悦也没再理他。
那群看片的一个不少,全来了。
张少给谢老爷子准备的寿礼是一架按摩椅“谢爷爷,这玩意儿我替您试过了,保准好使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陈铭幻跟着献宝“这洗脚盆儿专治风湿,谢爷爷,祝您长命百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老刘,该你了。”
“你们把我的台词都说完了。”
谢老爷子哈哈大笑“你们这几个小崽子,平时少去外边招惹别家小姑娘,你们爹妈就高兴咯”
“哪儿呢谢爷爷,您记错了,我可没欺负小姑娘是洲哥,他整天欺负悦悦”
突然被cue,谢执洲怼回去“我那是欺负她吗我那是培训她的自我防护意识。”小时候孟成悦笨死了,整天被人欺负。被别人欺负,不如他欺负。
马尾发梢被扯了下,“孟成悦,发表一下感想。”
他看片,还拿她试手。孟成悦不配合“就是欺负。”
谢执洲“”
“听见没听见没”陈铭幻来了精神,“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哈哈哈还得是小嫂子出马有些人服管教。”
“看不出来,谢少爷还是个妻管严。”
闹了一会儿,一群人分散入座。
见谢执洲走远,陈铭幻才出声“你懂个屁,洲哥那是宠女朋友”
“唉我说陈二狗,你跟他不是情敌吗怎么反倒替他说话”张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照我说你就该挥动锄头,挖他墙脚”
“我他妈要能挖墙脚早挖了不是,我意思是这必不可能。”陈铭幻被踹出阴影了,怂了一下,小声哔哔“我上面没他帅,底下没他大,拿什么跟他竞争。”
“你还偷看谢执洲撒尿贱不贱呐”张少开始没下限“他多大,你给我比比。”
陈铭幻比了比。
张少瞠目“你他妈看走眼了吧”
“瞧你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洲哥是真男人。”
孟成悦的脸颊被捏住,谢执洲居高临下“笑一个。”
不笑。
“你笑不笑”
就不笑。
“行,晚上回去收拾你。”
那是她的房子
谢执洲低头在手机上点了点,“给你转了两千万,你那房子钱我出一半。以后你发脾气也不能赶我走。”
孟成悦“不卖。”
谢执洲“肯说话了”
“你看片。”孟成悦还气着。
谢执洲“吃女演员的醋啊”
“没有。”孟成悦死鸭子嘴硬。
“我不能看别人,你就让人随便看你腿”他借题发挥,“挺能双标啊孟总。”
孟成悦被哽了下“我以后不穿短裙,你也不能看片。”
“行。”
谢执洲突然变得很好说话,孟成悦感觉上当了,“别人谈恋爱都不是这样的。”
谢执洲啧了声“别人睡觉也告诉你”
孟成悦被问住了。
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她这会儿心里很不舒服,一想到他看别的女人就堵得慌,没打算跟他理性讨论。
“反正就是不会那样。”她随便找个了理由发挥。
“哪样”谢执洲很少看到孟成悦气冲冲跟他闹脾气的样子,她大多时候选择隐忍不发,生闷气能持续好几天。
见她气成这样,他破坏欲十足,吊着眉梢“以后我还能更那样。”谢执洲侧眸,勾了勾嘴角,弯腰凑近她耳边“有你爽哭的时候。”
话音未落,边上的人已经冲出几米远。
孟成悦捂住耳朵跑出院子,准备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
她就不该拿这个话题去找他茬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