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xpt4 > 玄幻 > 老公死了我登基 > 第129章 咸临&告状&虚伪

老公死了我登基 第129章 咸临&告状&虚伪

作者:潇湘碧影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9:23:51 来源:就爱谈小说

第76章咸临

苏小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跟在她身边的画眉也跟着跪下,一起哭。孔彰在姜戎长大,姜戎的女孩儿就没有柔情似水这一款的, 因此苏小小的娇柔貌美, 根本就在他审美之外。苏小小乃风月场中的老手,一边哭一边靠近,没两下就要爬到孔彰身上去了。

管平波和陆观颐趴在后窗的缝隙上看热闹。陆观颐点评道:“原先李游击说,姜戎的姐儿天天为着他打架, 可见不是骗人的了。”

管平波把孔彰上下扫了一遍:“帅!确实帅!”

陆观颐没好气的说:“朝秦暮楚的王八蛋,老谭摁死你!”

管平波道:“又关老谭什么事了啊?”

陆观颐道:“你真喜欢彰哥儿那样的啊?”

管平波道:“生的这么赏心悦目, 谁不喜欢啊?不招人喜欢他至于被公主抢来抢去嘛!啧啧,做两回驸马了都。得亏跟甘临差着辈儿, 不然我都怕那见着他就找不着北的甘临把舅舅给睡了啊!唉,那多不好。”

陆观颐:“……”这么高的评价, 老谭, 你很危险啊!

孔彰头痛的把苏小小扒开, 正色问道:“姑娘, 你别这样。你实在无处可去, 我可以安顿你去后勤。缠着我是没用的。”

苏小小低声道:“我只想给你做个丫头……”

孔彰道:“战兵营里不能有女眷。”

苏小小道:“那方才那两位呢?”

孔彰道:“那是军官。你想的话,去找她们申请, 能打便能做军官。”

苏小小哭道:“我无依无靠的,将军就收留我吧。”

孔彰道:“我没说不收留你, 你识字吗?”

苏小小点头。

孔彰道:“那正好, 我听说学里缺先生缺的紧, 我带你去寻教育司司长。你放心,虎贲军内没人会欺负你。如果有,你可以来告诉我。”

苏小小怔了怔。就见孔彰站起来,顺手拉了她一把:“跟我来。”

苏小小不敢很逆着他,只得跟着走。管平波看的没趣,撇嘴道:“孔将军好没意思,这就谢幕了。不解风情!”

陆观颐很是同情的道:“他大概还记着迦南夫人吧。”

管平波道:“不打算续娶了么?可惜了。”

陆观颐笑道:“他续娶不续娶与你什么相干?”

管平波笑嘻嘻的道:“给我家宝贝甘临物色女婿啊。他那么好的长相,不生孩子多浪费。”

陆观颐笑道:“后勤有个绝色的,你好生养着吧。”

管平波奇道:“我们军后勤?我怎么不知道?”

陆观颐道:“你忘了?就是你抓李游击那回,顺手抓的那个文官。说实话,彰哥儿那样的,我是欣赏不来。那位方小公子长大了,才是翩翩少年郎呢。你可是不知道,他识字颇多,教育司的人都快抢疯了。”

管平波一脸八卦的道:“谁抢赢了?”

陆观颐道:“被抢恼了,一生气去跟侯堂明学医了。哪日你见着就知道了。”

管平波没甚兴趣,那文官带了个漂亮的孩子这事儿她有印象,但多漂亮她就忘了。可见八成不合她胃口。再说她一般不看脸,只要不丑成李恩会那样,多是看身材的。登基时若还年轻,后宫一准选八块腹肌起步价的!那种文人审美的小弱鸡就算了吧,她看见就忍不住想照顾,太心累。

孔彰把哭了一路的苏小小带到了后勤部。寻到张四妹,介绍道:“这是我的旧识,无处可去投了来。她识字的,我想着杨部长前日还说缺人手,便送了过来,还请司长看着使吧。”

孔彰那脸就是个祸害,他才来几日,后勤部的姑娘哪天不想方设法的往战兵营里钻,就为了看他。才他小老婆寻来的事,早就炸开了锅。这不,后勤部的妹子们正哭着呢。孔彰把人送了过来,张四妹笑眯眯的应了,直接给安排了个单间,好叫他们得闲了能聚一聚。至于苏小小,幼儿园的确少人使,带孩子去吧,正好锻炼锻炼,将来好养自己的孩子的。

把人安顿好,孔彰立时就丢到了脑后头。习惯了虎贲军内琐碎的规矩后,他很快喜欢上了军中的生活。没有京中军营错综复杂的关系,更没有皇家的羞辱。甚至允许他在军装的手臂上系上白色布条,示意他在守孝。休沐日等军中允许喝酒的日子,没有一个人来劝酒。中元节的时候,更是专门有祭祀。由管平波主持,祭奠曾经战死的先辈,亦帮活着的战兵准备好祭品,祭奠自己的家人。孔彰不知道人性化三个字,但他能感受到温情。他的母亲与大姐姐,真的都是很温柔的人。行到门口,不由看向管平波的屋子。他如今,除了姜戎的岳父母一家,就只剩陆观颐一个亲人了。攥了攥拳头,定然……再不叫亲人零落!

窦宏朗终于慢悠悠的抵达了飞水。练竹看着高耸的城墙,赞叹道:“这是管妹妹修的么?”

窦宏朗嗯了一声,他算虎贲军的老交情了,在门口自报了家门,登记完毕,带着练竹、张和泰、马蜂、咸临并一大群随从,进入了北矿营。管平波正在场中与战兵分说拳法,陆观颐迎了出来,对窦宏朗福身一礼:“见过二哥。”

窦宏朗作了个揖,彼此见礼毕,就沿着红砖路往里走。路上侧头看着场中管平波一个跨步,对着比她高一个头的身着蓝色衣裳的低阶军官来了个过肩摔。而后把人拉起,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比划着动作。练竹不由停住脚步,她已是许久没见管平波了,比起那一年的冬天,似又变了许多。管平波在场中多是自己练习,有谭元洲等人在,她已经很少亲自教人拳法了。今日也是看着两个人打的不得劲,忍不住下场指点一二。把战兵营兴奋的不要不要的。团团围住她,叫她指点。

窦宏朗知道管平波从不会为他耽误正事,拉了练竹一把,进了居住区。陆观颐的屋子被孔彰占了,导致管平波的屋子又被陆观颐占着,窦宏朗住不进去,陆观颐挑了三间空屋,打发窦宏朗夫妻居住。

估量着管平波忙完了,陆观颐又来带着窦宏朗去正屋里说话。才到门口,就听见一阵吵嚷。陆观颐忙走进去一瞧,就见李乐安老大不情愿的在跟管平波闹,他声音里满是委屈的道:“我好容易长到这么大了,字也认得了,拳法也习得了,怎么就让我去做亲卫!我要做战兵!”

管平波在盐井初遇李乐安的时候,他才十岁,算是看着长大的,素有几分香火情,管平波笑着安抚道:“我是疼你,才让你去做孔将军的亲卫。他身手好着呢,你好生学才是正经。”

“我不去……要做亲卫,我也要做你的!”

阿颜朵呵斥道:“你给我闭嘴!是你喊着要参军,替你报上名了,又挑三拣四。再啰嗦我揍你!”

陆观颐笑着走进来道:“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还一团孩子气。”

李乐安低声道:“陆姐姐……”

陆观颐拍拍李乐安的后背,看了看屋内的生面孔,便知是新择上来预备给孔彰做亲卫的人了。孔彰固然能打,然双拳难敌四手,做将领的自然要小心为上。管平波与谭元洲一样很能打,他们都有十二个亲卫,分做三班轮值。孔彰为副将,也该有的。李乐安这孩子有些认死理,一心要报答管平波,却是被管平波摁着上了好几年学。好容易到了年纪了,不料又给分到生人手里,便闹起了性子。幸而孔彰此时不在,免去了一场尴尬。谭元洲只得道:“罢了,孔将军身边全是年轻的也不顶用。调我一个亲卫与他,乐安跟着我吧。”

李乐安当了谭元洲好一阵时间的小跟班,听到此话,顿时破涕为笑。兴奋的跳上谭元洲的背:“还是谭大哥最好了!”

阿颜朵气的脸都绿了:“你们还惯着他!当日他是最小的,人人惯。现都多大了!无视军规,先拖去李司长处打二十棍子再提!”

李乐安笑嘻嘻的道:“要能跟着将军或谭大哥,打四十棍子我也甘愿。”

谭元洲道:“行了!下来!你是该去听听军规了。将军还有事,别裹乱,滚去李司长那里听罚。”

李乐安道:“真罚啊?”

谭元洲呵呵:“你说呢?”

李乐安只得跳下来,哦了一声,蔫头巴脑的立在了一旁。其余的人没有李乐安的情分,能被选上做亲卫,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敢挑三拣四。打发走闹哄哄的一群人,管平波才有空接待窦宏朗。

上座两个凳子,倒有三个人。管平波索性把人带去了自己屋中,把窦宏朗两口子扔榻上,她自己拖了个椅子,坐着说话。他们三个人有甚好说的?无非是说了一回肖金桃的丧事与君山岛上的家长里短。听的管平波直想打哈欠。好容易寒暄的差不多了,赶紧命人抱了咸临来。咸临一岁多一点儿,被放到管平波手中,登时哇哇大哭起来。

咸临的奶娘邓氏早听闻过管平波的凶残,急的一脑门子汗,忙不迭的道:“六爷,这是妈妈啊,快叫妈妈!”

孩子可比窦宏朗好玩多了。管平波举起咸临,做着鬼脸晃着他道:“小哭包,见了妈妈有什么好哭的?喵喵喵,汪汪汪,呱呱呱,你会学什么叫?”

咸临怔了一下,很不给面子的又嚎啕大哭起来,生地方他本就害怕,生人怀里更不肯干了,管平波怎生都哄不住。放到邓奶妈也哄不住了,管平波只得江湖求救:“快请观颐来!”

陆观颐没来,把谭元洲踹来了!谭元洲黑着个脸,顺手把孔彰拉下了水。于是管平波场外求援求来了两个彪形大汉。

窦宏朗与练竹:“……”

论资排辈,这里头孔彰资历最浅。新人嘛,都是用来背黑锅打杂的。管平波把咸临扔到孔彰手中:“带出去玩吧!”

孔彰忍住想揍管平波的冲动,拎着撕心裂肺的咸临往外走。邓奶妈只得跟着往外跑。谭元洲潇洒退场,自找陆观颐补文化课去了。

被魔音穿耳的管平波松了口气,扭头看着窦宏朗与练竹,顿时泪流满面,要不,还是把咸临抱回来哭吧!这两个人真是太无聊了啊啊啊!

===================

第77章告状

孔彰除了孔博与孔娴是他的心肝宝贝,跟端悫生的亲儿子都不肯带,别人的儿子更没兴趣了。拎到外头,放回邓奶妈手里就晃走了。邓奶妈无法,好在虎贲军内猫狗最多,引的看了一回小动物,才把小祖宗哄的镇定了下来。

次日一早,管平波等人练兵的练兵,上学的上学,皆忙的飞起。练竹起来,对窦宏朗道:“他们这副模样,谁来照顾咸临?要不我们还是抱回去吧。”

窦宏朗知道练竹想养,但他实在看着咸临的那张脸就烦躁,便道:“甘临不照样长大了,他一个男孩子,还比不得女孩子?横竖有奶娘婆子,犯不着平波亲自养育。”

练竹心里有些遗憾。窦宏朗如今身边,唯有练竹最贴心。见她神情低落,心中不忍,轻声道:“看着别人的眼馋什么?我们早晚自己生一个才好。”

练竹苦笑一声,没再说话。夫妻两个洗漱毕,慢慢的在北矿营里绕着圈,看营中的情形。窦宏朗猛的出现,让虎贲军上下很是别扭。他们习惯了管平波的当家做主,这会子又来个当家,算什么?又有,在老虎营的心中,男主人该是谭元洲,现来了个叫后勤处的女眷要生要死的孔彰,众人正下注呢,呼喇巴来个外人,还是管平波的丈夫,下注的人好悬没叫气的掀桌。知道管平波是窦家二太太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何况窦宏朗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够得上给管平波当爹的年纪,长的比他们还不如的脸,军中如何肯服气?连阿颜朵都忍不住道:“改嫁!必须改嫁!”

几个女人正说闲话,听见阿颜朵猛的提起这个话题,李玉娇这位万年阎王脸也忍不住道:“原先看着没什么,今次一瞧,着实配不上。我支持改嫁!”

张四妹道:“他还有个老婆,这不能忍!”

雪雁点头:“此一时彼一时,以将军的威势,要什么人没有?二老爷太寻常了。”

前来汇报工作,顺脚拐来看李玉娇的韦高义道:“然将军的意思,还是不想脱离窦家。她改嫁了,可就与窦家没关系了。”

阿颜朵撇嘴道:“谁说现在啊,将来不行?”

紫鹃一脸兴奋的道:“就是,将来我们将军定然更厉害,谁还稀罕窦家。你们说她改嫁哪个好?”

李玉娇斩钉截铁的道:“谭大哥!”

雪雁很没节操的道:“可是我觉得孔将军生的更好嗳!”

张四妹笑道:“我倒觉着常来教甘临骑射的那位莫日根很是沉稳。孔将军似孩子气了些,又有个妾。”

雪雁驳道:“我问过了,那个不是妾,是他在雁州盐矿时顺手救的。看来心地也好,我觉着他好。”

几个人七嘴八舌争执不出个高下来,谭元洲胜在老成持重,孔彰胜在年轻俊秀。阿颜朵听了半日,莫名其妙的道:“有什么好吵的,不能全要了么?”

韦高义一口茶喷出来,呛的脸都红了。好半日才道:“阿颜朵,有你这么乱说话的么?”

阿颜朵道:“怎么了?你们自想想,若将军是男的,谭大哥与孔将军是女的,他能不能都娶了?你们那什么二老爷还有俩老婆呢!将军那么厉害,有两个老婆怎么了?三四个老婆的都有好吧!”

好有道理!众人一时叫阿颜朵给堵的说不出话来。韦高义摇头道:“男人跟女人不一样。”

这话娘子军们不爱听了,李玉娇冷笑一声:“怎么不一样?出来,我们练一练!”

韦高义菊花一紧,忙告饶道:“不是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就是……就是……”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群前文盲,管平波的教材里又没有三从四德,脑海里原先的认知早被管平波日常怼的个七零八落,以至于韦高义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

女人凑在一起聊天就没有不歪楼的。先还在说管平波的八卦,被李玉娇一岔,就歪去了男女差异上。这话题,几百年后还没争出个结果,现才到哪儿啊?韦高义听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只觉着脑仁疼,他不敢再接话,告了一声,跑去校场寻管平波。

初秋的阳光依然炽热。管平波在校场内练习马术。孔彰骑着他的那匹金色大马,在一旁传授技巧。管平波以前骑的马与西域马大不相同。孔彰耐心的道:“将军,你放轻松些。西域战马是特特训过的,为了射箭的准头,它不是上下颠,而是左右晃。你得习惯它的动作。”

管平波骑上西域马,才明白马踏飞燕的出土文物怎么会是那样奇怪的动作。合着战马根本就不是电视上那样跑的!战马比想象中的平稳,却让才学会骑矮脚马的管平波一时适应不过来。少不得慢慢调整。心里又有些庆幸,得亏把孔彰降服住了,不然靠着她的常识,训骑兵就是个笑话。

教学中的孔彰十分严肃,学习中的管平波更无半分松懈。按着韦高义对管平波的了解,她今日八成要练一整天。该汇报的工作已经汇报完,便不打搅,径自下山去了。

管平波果然练到下午,实在累到极限,才肯从马背上下来。孔彰扶了一把,碰到了管平波手腕上的坚硬的铁块,怔了怔。原来她是靠着这个练力气的。管平波还不至于站不住,笑了笑,自拆了沙袋,交给迎上来的亲兵,对孔彰道了句谢,调节着呼吸,往住所去了。

孔彰看着管平波被汗水浸到湿透的衣裳,油然生出一股敬意。一军主将当如是!

管平波累的快趴下了。回到屋中,还得扯着嗓子喊人帮忙打水。自从雪雁与紫鹃被培养成了后勤人员后,管平波就再没有侍女。屋中只有亲兵帮着两位甘临的仆妇照应。虎贲军内的亲兵与亲卫还不一样,所谓亲兵,相当于后世的勤务兵。帮忙处理一下诸如制作沙袋递毛巾搞卫生等生活琐事。然亲兵毕竟是男的,许多时候不甚方便,就靠着原先肖金桃送过来给甘临的两位仆妇了。如今添了咸临,倒多了两个人使。横竖孩子再大点,都是要送幼儿园的。调来照顾她与陆观颐的起居,也是个法子。

管平波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出来,打了个哈欠,滚到榻上,昏昏欲睡。体力这玩意,还真得每日定额操练。一段时间不曾特训,竟是有些支撑不住。然她也知道,到了大管家的份上,想要日日有这般闲工夫练习骑射武艺是不现实的。管平波翻过身来,望着天花板叹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甘临的笑声从外头传来,不一时,听到她清脆的喊了声:“阿爷!”

进门的窦宏朗心倏地一软,弯腰抱起甘临,狠亲了两口,笑道:“还记得阿爷啊?”

甘临非常诚实的道:“哦,早上姑娘告诉我的。”

窦宏朗捏了捏甘临的脸道:“下回可要自己记住。”

甘临没什么诚意的答了声:“好。”就挣扎着滑脱窦宏朗,好奇的打量着邓奶妈手中的咸临道,“我弟弟吗?”

窦宏朗回头笑道:“是啊,你弟弟。在巴州家里,你还有个哥哥。”

甘临惦着脚往上看,邓奶妈半蹲着身子,叫他们姐弟认上一认。咸临生的好,甘临一眼就喜欢上了,咯咯笑道:“弟弟好看。”

管平波在里间听到,轻声笑骂一句:“颜控!”知道自己躺不下去了,叫仆妇张嫂拿了两个大枕头垫在身后,半倚着墙,等窦宏朗几个进来。

窦宏朗带着练竹逛了一日,倒也长了不少见识。尤其是沼气生火煮饭,很是神奇。原先管平波在家就爱捣鼓些新鲜玩意,到了外头自己有钱,更带劲了。练竹倒是对沼气灯感兴趣,对管平波道:“你想卖灯罩,怎地不连灯一齐卖?我瞧着那灯好,一准好卖。”

管平波笑道:“太麻烦,没空折腾。将来有空再说吧。我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甚好吃的。明日得闲你们去山下的飞水城去耍,有好些小吃味道不错,也是尝个新鲜的意思。”

练竹没接着茬,而是有些兴奋的道:“方才我又看见孔将军了,那年他去岛上的时候,我不曾看仔细,原来人真的有绿眼睛啊。”

管平波笑道:“明日你去骑兵营里瞧,还有蓝眼睛呢。对了,张和泰和马蜂呢?跑哪去了?”

窦宏朗道:“早起说找谭元洲说话的,你没见着他们么?”

管平波道:“我练了一日的骑马,没顾上。”

说话间,门口又是一阵嘈杂。管平波揉揉太阳穴道:“我这里就没有一刻是安生的。”无奈的翻身下了榻,走到厅中,就见张金培揪着个眼熟的书生,一脸不高兴的道:“你不是说要告状吗将军在此,你告啊!”

那书生哼了一声,站直了身体,整整衣服道:“你上学不认真,我怎么就不敢告了。”

管平波在脑海内过了一路,不大确定的问:“方坚?”

书生忙对管平波一揖到底:“正是在下,见过将军。”

管平波坐到了位置上,问道:“什么事?”

方坚道:“张司长派在下去给张队长教学,张队长上课便睡觉,在下是管不住了,特来禀告将军,还请另择高明吧!”

管平波一指张金培道:“你出去给我站着。”

张金培炸毛道:“我能出去办事就行了,干嘛一定要我学读书写字啊!”

管平波的脸直直挂了下来:“出去站着,别让我说第三遍。”

张金培还是怕管平波的,不情不愿的出去,往墙根下老老实实的站着。

管平波才看向方坚道:“方先生。”

“不敢当。”

管平波勾起嘴角道:“你自荐的方式很别致,我记住了。”

===================

第78章虚伪

方坚心中一突,稍顿了顿,便道:“将军英明。”

管平波轻笑一声,道:“方先生既觉着教书大材小用,不知做什么才不觉委屈呢?”

方坚忙道:“回将军的话,在下并不敢委屈,只不擅长教书,怕耽误了诸位军爷的功课。”

管平波直接问:“你擅长什么?”

方坚就是奔着出头来的,心中早打好了腹稿,从容道:“原先因管过后勤,倒学过些算术。亦会写戏曲,可助宣传司做些杂活。在下实不愿教书,并不为挑肥拣瘦,而是此前学的皆是经史子集,在军中很是用不上。只教蒙学识字的话,学生们又要习武,倒有半日是浪费的。将军待在下不薄,在下心中有愧,方才厚颜自荐。打搅将军清静,还请恕罪。”

听到此处,管平波终于肯拿正眼看人了。如今读书人有本事的不多,臭毛病一大堆。管老爹亦是读书人,人品着实不错,能力却是令人发指。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就是这等人了。这位方坚倒是不扭捏,管平波有心试探,遂问道:“幼时读《二十四孝》有一疑惑,至今未解。今日赶巧,恰请教先生一二,望先生赐教。”

方坚心道:来了!忙恭敬的道:“在下对《二十四孝》只有些愚见,不敢提指教二字,将军听个乐子吧。”

管平波就问:“郭巨为奉母埋儿,若老母因孙儿亡故而伤心离世,此为孝还是不孝呢?”

所谓两榜进士,在圣人言中寻一切答案不过是基本功。方坚自然能口若悬河的引经据典。但管平波大概不想听。略作思索,答道:“只在祖孙之间,便无解了。若要从孝道来解,圣人早有决断。《孟子.离娄篇》曰:家穷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果真是孝子,必不至此两难的境地,才想着抉择了。”

管平波在心里默默打了个高分。她在文职岗位用人,不迂腐即可。文盲率超过百分之九十的时代,挑剔不起。于是爽快的道:“陆镇抚手下正缺人使。亦是教书,教的却是骑兵营里的汉子们,你可愿意?”

不管是什么工作,从后勤跳到镇抚,不愿意就傻了!方坚露出笑脸,恭恭敬敬的对管平波一揖到底:“定不辱命。”

管平波抬了抬手:“无需客气。”就把方坚扔出门外。待他走远,管平波轻喝一声:“张金培!”

廊下的张金培跨了两步,立在门口、转身向内,洪亮的喊:“到!”

管平波起身走到门口,揪住张金培的胳膊,同时一脚踹在他的膝窝上,顺势往下重重一压。张金培单膝跪地,又被管平波从后一脚踹了个狗啃屎。张金培正要炸毛,管平波单脚踩上他的后背道:“不肯上学?嗯?”

张金培很是不服气的道:“我已经能认那么许多字了!为什么还要学?我是夜不收,会拳法通骑射能画图、知晓十八般兵器、可说五六种方言,还待怎样?”说着指着方坚消失的方向道,“那个酸秀才读书多,能打吗?不能打有个屁用!”

管平波又重重补了一脚,听到张金培的痛呼声后,才慢悠悠的道:“你方才说的本事,老娘没有吗?”

张金培恼道:“不是我让着你,你打的过我嘛!”

此言一出,管平波身边的亲卫齐唰唰的用崇敬的眼神看向张金培。好汉,你够胆色!不愧是夜不收!

管平波险些被这个只长年纪不长智商的熊孩子噎个半死。好在她亦是老流氓,阴测测的吩咐了左右道:“去把谭参谋请来。有些人今日欠抽。”

张金培顿时就怂了,立刻道:“等等、等等。好将军,我看着书本就犯困,你就不能饶了我?”

管平波伸手给了张金培一下:“一千字到底有多难!?夜不收队长的职级那么高,你不乐意我换人来当!”

“我又用不到!”

管平波冷笑道:“夜不收那么多,我也不稀罕你做队长。”

张金培哀嚎道:“别的都尽管使唤,你怎么老跟读书过不去!你可知道,骑兵营都要疯了!你非要摁着张飞学绣花,本就是你没道理。”

管平波道:“是啊,我就不讲道理。怎么着?我是女人啊,女人要讲什么道理?你不服憋着!”

张金培扭头控诉道:“这会子你又当自己是女人了!”

“嘿!”管平波笑道,“这话稀罕了。我什么时候不当自己是女人了?”

张金培瞥见踩在自己后背上的脚,默默道:哪里有当自己是女人了!

说话间,谭元洲来了。管平波扬起个大大的笑脸,指着脚下的张金培道:“交给你了,不打残即可。”

张金培立刻就要跳起:“我违了哪一条军规?不用过稽查司的?”

“以下犯上啊!你自己算算你越了多少级顶嘴。原来你想过稽查司?”管平波赞赏的道,“很好,很有纪律性!我成全你。”

张金培无力的趴在地上:“将军,我是真学不会……你打死我也学不会……”

管平波点头道:“看来有些人少根筋。”

“对!我就是少根筋的那种!”

“哦,”管平波弹弹衣袖上的灰尘道,“明日起你跟着我寸步不离,我亲自教你便是。”

“什么!?”张金培道,“那我的活还要不要做了?”

管平波道:“不用。反正不识字的队长我也不要,你什么时候把千字文认齐全了,什么时候回夜不收。”

张金培目瞪口呆,他这就被卸职了!?

管平波微笑道:“有意见吗?”

“当然有!!”

管平波继续微笑:“有意见走镇抚司的流程,第一步,书面申请,不得找人代笔。去吧。”

张金培:“……”

管平波摊手:“刚才谁说识字没用的来着?”

张金培:“……”

治不了你了还!本将军专克熊孩子!呵呵!

一面是管平波的流氓,一面是眼前谭元洲的暴力,且刚收进来了一群超能打的骑兵。张金培还能说什么?很是俊杰的垂头丧气的去找李玉娇领罚了。

管平波看着张金培好似根打了霜的茄子在院中挪动,好气又好笑。李乐安与张金培都是石竹人,表达亲近的方式如出一辙。风水问题吗?摇了摇头,又扭头问谭元洲:“今天你们哥仨玩什么呢?一日都没见人影。”

谭元洲笑道:“去看骑兵营了。都赞西域的马好。你今日学骑马学的怎样了?”

管平波笑道:“能跑,却是技艺不精,且学着吧。”

二人一来一回的对话,叫旁边的窦宏朗听的眉头皱的死紧。练竹在屋内,亦觉得管平波与谭元洲太亲密了些,有些不安的在管平波与窦宏朗身上来回扫过。虎贲军内的路人甲都看窦宏朗不顺眼,谭元洲就更加了。随意寒暄了几句,便退出了屋内。

窦宏朗看向管平波,淡淡的道:“我想和你谈谈。”

管平波爽快的道:“行。”

练竹便起身道:“我抱咸临去外头走走。”说毕,把人都带出了门,只余窦宏朗与管平波在内。

管平波见没了外人,索性走进内室,歪在榻上,看着跟进来的窦宏朗,随意的问:“你想谈什么。”

窦宏朗顺势坐在榻边,一只手压上管平波的肩,欺身上前:“谈谈夫妻情谊,你肯不肯听。”

管平波语调轻快的道:“你竟也没被打够?”

窦宏朗道:“生擒孔驸马,窦家上下哗然。有你在,大哥大势已去。你不考虑养个自己的亲生儿子?”

管平波懒洋洋的道:“好老倌,我去生孩子,你护得住我么?”

窦宏朗道:“你的虎贲军,不至于连一年的空都腾不出来。”

管平波道:“变故太多,我何必冒险。你可以接着生,生完抱给我养。”

“你未免太想的开。”窦宏朗的手,抚上管平波的下巴,轻声道,“你如今长大些了,我比往日更耐心些,试试如何?”

管平波但笑不语,她还真是长大些了,竟没第一反应把窦宏朗摔出房门。挡住窦宏朗试图解她扣子的手,反手拍了拍窦宏朗的肚皮,十分认真的道:“吃不下。”

窦宏朗:“……”

管平波笑道:“我不喜房事,非要诱的我尝上一口,你的模样差的有些远。何必强求呢?如今你风头正盛,被我丢出门外,多没面子。”

窦宏朗道:“你喜欢谭元洲。”

管平波摸着下巴想了半日道:“比你是强点。”

窦宏朗平静的道:“别弄出孩子来。”

管平波惊讶了一下:“你不在意啊?”

窦宏朗没好气的道:“你听我管吗?”

“还真不听。”管平波乐不可支的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长进不少了嘛!”

窦宏朗强调道:“只要保证窦家血脉,其余的随你。”

管平波笑着把窦宏朗推开道:“你们呀,看到一男一女,就想着奸情了。观颐那么大一活人杵那儿没看见呐?我跟谭元洲?”管平波忍不住咯咯直笑,“你家管老虎,是那般没担当的人么?我果真看上了他,岂能与你纠缠不清,叫他去受委屈。”说着往大枕头上一趟,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道,“我再解释最后一次。男欢女爱暂排不上我的日程,不管对你还是对其他人。你也不用疑神疑鬼,我果真看上了谁,自会同你打招呼。虎贲军中,有的是青年俊彦,我就是随便挑一个生孩子,你又待如何?给你一句忠告:无用的警告,不如不说,因为那只会显得你色厉内荏、无计可施。”

窦宏朗心里闪过大大的不快,却是面无表情的道:“受教。”

管平波闭上眼:“我很累,想休息一下。请回吧。”

窦宏朗深吸一口气,压下恼怒的情绪。拿过一床被子,轻轻盖在管平波身上,道:“往日诸多对不起你的地方,希望你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管平波睁开一条眼缝道:“我没恨过你。”

窦宏朗笑了笑,手温柔的抚过管平波柔软的短发,在她耳边低声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等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

管平波很没诚意的应了个好。

窦宏朗在管平波的脸颊落下一吻,而后起身离去。

管平波望天,果然挫折使人成长!窦宏朗这份虚伪劲儿有前途啊!老豆同志,你后继有人,不怕死不瞑目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