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五下,打手掌。
看着被打红的手掌。
孙菊吸了一下鼻子,不是因为伤心,是小鱼干的辣劲还没有退去。
孙固看了看手,目光瞄向厨房。
孙固什么也没有说,孙菊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辣么”
孙固舔了一下还红着的嘴巴,“辣啊,不过,你不觉得很回味,很过瘾,很,想吃么”说着,孙固挑了一下眉,伸舌头舔了一下辣红了的嘴唇,那个回味的表情,让孙菊不由得砸了一下嘴巴,“娘不会给的。”说着趴在了膝盖上,无精打彩的看着李氏抱着季漫在哄。漱过口的季漫已经不流眼泪了,只是小嘴肿着,李氏不放心,就抱着季漫在院子里走走,顺便观察观察。
也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双手抱膝的孙固,“你也觉得很过瘾吧”
回答孙固的是孙菊的一声,“嗯”
孙权回家看到的是一双儿女无精打彩的抱膝坐在门槛上,老婆抱着外孙女在园子里哄。
看到孙权回来,孙菊孙固立刻高兴起来了,正起来要迎上去,但看到李氏抱着季漫迎了上去,他俩停下了脚步。
李氏刚走了两步,看到了孙权那沉沉的脸色,心里不由得噗通的多跳了一下,“怎么了,出事了”
孙权点了点头,看向孙氏怀里的季漫,“进屋说。”说着看了一下天,这不早不晚的,李氏怎么抱着这闺女哄睡觉
正在疑惑着,低头一看,看到已经睡着的季漫,小脸红扑扑的,小嘴肿得比平常大了一倍不只,“这是怎么了”
李氏看了一眼乖乖站着的孙菊与孙固,“拿了挂在厨房后的指天椒来做鱼吃。”
短短一句话,让孙权瞪大眼,上上下下的看了孙菊与孙固好几眼,最后目光落在了李氏怀
里的季漫身上,“小漫也吃了”
“是啊,这不就嘴都肿了么吃什么不好,玩什么不好,竟然朝那个动手。”李氏也是无语了。
“小漫无事吧要不要看大夫”
“漱口了,也不哭了,再看看吧。”李氏低头看了一眼季漫,正了正怀里季漫的位置,“我看过那鱼,没有咬,也就沾了点味吧,就是看着严重。”
孙权点了点头,看着孙氏姐弟摇起了头。
孙固向孙权伸出了被打红的手,卖惨,“爹,娘已经罚过了。我们知错了。”
孙菊立刻了伸出手,“我们错了,不应该什么都给漫漫吃。”
孙权看了看同样红着嘴的姐弟,摇了摇头,与李氏进了前厅。
进了前厅,孙权往罗汉床上一靠,棉鞋一脱,腿一提往上一坐,整个人靠在床头的枕子上,脸色沉重,手抚上额头,闭上了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唉”
看来事情很严重,李氏回头吩咐跟进来的孙菊与孙固,“开饭去。”
孙菊与孙固没有发现异常,蔫蔫的应了一句,“是”不舍的看了看孙权,出了前厅。
李氏抱着季漫坐在罗汉床边上,担心的道,“怎么了”
孙权叹了一口气,“史松参,赌,输了三十两,不是我去问,史家还不知道。”
李氏惊讶了一下,道,“啊那孩子怎么会这样赌啊,多害人哪,做什么不好,竟然。”李氏顿了顿,看向孙权,小声的道,“以史家的能耐,三十两,问题应该不大你烦什么”
孙权放下了额头上的手,点头,“三十两,史家当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七叔说,史松还带人去了,现在还不知道附近有多少子弟陷进去了。”
现在不是输了银子的问题,而是史松带领或引
诱亲朋好友的弟子去参,赌。
突然的,李氏想到了与史松玩得好的两个儿子,焦急的伸手捉了孙权的手,“老大,老二,会不会”孙坚与孙强与史松走得可近了。
孙权点了点头,“他们去了。”
李氏咬牙,“这史家要害死人啊,输了多少”
“不知道。”
“七叔他老人家”
“七叔也忙,他只知道史松到过赌坊,不知道我们家的也去了,不然,早就打断他俩的狗腿。”
“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找人到亲家那将俩孽畜叫回来,等一会问问,这俩到底输了多少说你,他们怎么就会去赌坊呢怎么会呢”这话既是问李氏,也是问他自己。
知道孙权有所安排,李氏松了一口气,没有回答孙权,抱着季漫呆呆的坐着,心里有祈祷着千万不要欠债,千万不要欠债
孙菊与孙固将饭盛好送进了厅,李氏安排杀鱼,最大利用灶火,除了蒸的白米饭,还有慢火炖的萝卜炖大骨,萝卜已经半透明,汤色雪白雪白的,是用时间炖出来的。每人一大海碗,萝卜管够,面上还放着不少的肉块。
李氏唤醒了季漫,将睡懵的季漫放到了罗汉床另外一边,给季漫盛了一碗用骨汤拌好的米饭,饭的上面,放着剪成小块的小萝卜与肉。
孙菊与孙固已经上桌了,等孙权上坐就可以开吃了。
孙坚与孙强带着一脑门的汗水冲了进来,一进门,目光四看,见一家大小整整齐齐,孙菊与孙固看着特别的精神,唇红眼明红肿的唇,哭过的眼,看到饭已经摆好,这是正准备用饭。一切,好像没有问题。只有孙权靠在罗汉床上正捂着额头,孙坚担心的道,“娘,爹没事吧”
正在给季漫正整着围兜的李氏
刚想说没事,孙权放在罗汉床上的脚,轻踢了李氏一下,李氏不哼声了,垂下眼,不看这两儿子。
见李氏不哼声,兄弟俩知道出事了。
孙权伸手撑了撑,让自己半坐起来,狠狠的瞪着兄弟俩,“跪下”
兄弟俩对看一眼,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下跪,再看向孙氏,没有得到提示,犹疑了一下,两人跪下了。
“爹,娘,发生什么事了你得告诉我们啊”孙强伸手摇了摇李氏的膝盖。孙坚配合的也看向李氏。
李氏摇了摇头,声音很轻,“你们心里还有爹娘,还有这个家么”
兄弟俩被问懵了,孙强反问,“娘,我们怎么心里没有爹娘,没有家了”
“有还敢说有心里有家你俩敢去赌坊,敢赌钱”被气到的孙权坐直了直拍着罗汉床,怒道。
同坐在罗汉床上的季漫被震得跳了一下外公很生气,舅舅要保重。
孙强抬头不解的看着孙权,不明白孙权为什么这么怒,“不就去个赌坊么有什么问题”
孙坚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