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从孙强的脸上知道,不是季家给脸色孙强看,只是孙强对季家有所不满。她看着那灶上飘着的烟,道,“你不是说娘偏心吗,总是偏着小阿菊,有好吃的,给小阿菊,有新布,也紧着小阿菊做衣服,娘告诉你啊,姑娘嫁人,等于第二次投胎,第一次投胎,没得选,好坏天定,第二次投胎,是父母给选,可是姑娘自己还是没得挑的。这,就是当姑娘的命。娘想多留小菊两年,小菊最迟也就是十八岁出嫁,嫁人之后,得持家,上,孝顺公婆,下,养儿育女,好吃,好穿的,都得紧着老人小孩。”
孙强完全停下了吃糕的动作,看着李氏,听李氏说。
“小阿菊留在家里,让你娘我去疼爱的时间不多了。你懂吗”
孙强默默的点了点头,“小阿菊还能呆家里,你大姐,二姐已经出嫁了,出嫁的姑娘得看婆婆的面色,这到那里都一样。季家,是你爹与我选的,好吗不,你有眼看,你在季家,钱氏也敢作妖。”
孙强沉默。
李氏继续,“不好吗吃得饱,穿也不太差,钱氏不敢太过克扣,最重要是离咱家近,有事,她往家里喊一句,你爹就会能为她出头。这就是你爹当初看中的。”
“这些够吗不够,你姐差在那里第一,她不够气硬,第二,她没有儿子,第三算了,不说了,如果你真的心疼你姐,心疼漫漫她们,你就努力的变强,当你足够的强大,季家就得碍着你的脸子,也不敢拿你姐怎么样,拿漫漫她们怎么样,记着一句话,天上雷公,地上舅公你只要不混账,拿着这个身份,季家总得给你脸子,你就能为他们说话。当然,你混账了,不心疼他们,当娘没说过。”
“那能不疼”孙强咕嘟道。
李氏掀开了锅盖,只见锅里那白色的
粉已经变成了葛色,不名物体是一颗颗的桂花,李氏打开旁边一个盖了盖子的大碗,里面是一碗更洁白的粉糊糊。
用勺子将糊糊搅均,往锅里勺上两勺,整平,盖上锅盖。
孙强探了探头,鼻子嗅了一下,“牛奶”
“有问题”
“没有,只是娘,你那来的桂花和牛奶啊”
“你七叔公给的。”
孙强眨了眨眼,不明白,“怎么给这个”
“你觉得”
孙强耸耸肩,没有回答李氏,低头吃起了糕。
“季家这么早就停了对联摊子了”
孙强点了点头,“森哥怕后面的卖不出,怕将赚了的钱折回去。”
李氏搅拌着面糊糊,“你现在去买纸,今晚写一些,明天卖,你觉得能不能卖”
孙强猛的抬头看向李氏,“娘”
“你吃着糕想一想。”
孙强都不用想,立刻道,“卖是能卖的,老人家摆摊都是摆到年三十的早上的,集上卖菜的也是,只是万一被季家知道了,怕是要看轻咱家。”
“儿子啊,现在是季家畏首畏尾怕亏,并不是你抢了他们的生意。”
孙强想了想,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下天,“那我先去买纸”
“别买那么多。”
“好”孙强扔下还没有吃完的糕,拨腿往外跑。
季江的房间里。
一溜无精打彩的小孩托着下巴,四十五度角的仰望着天空,其中一个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唉”
“唉”
“唉”
唉声叹气之声,此起彼伏。
当高兴的季漫与季润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小孩的目光敏锐的停留在季润腰间的荷包上,季
泊率先开口道,“你在家里挂个荷名做什么”
季润没有说话,只是用小手拍了拍荷包,表示里面是有东西的。
铜钱的声音。
让一屋小孩瞪大了眼,眼里泛着如狼的目光。
“钱”
“铜钱”
“钱钱”
“怎么会”
“为什么”
“啊”
季润一看那如饿狼的眼神,立刻紧张的将荷包拉到身前,将荷包抱紧,还紧张的道了一声,“我的我娘给我的”
鼓足了劲的腮帮子,戒备的目光,防范的态度,季润很谨慎。
季漫看懂了,大伯娘与二伯娘没有给他们留一文钱。
甚至连出力最多,年岁最大的大哥季江也没有得到一文钱。
呵呵
想幸灾乐祸,怎么办
季江来到了季漫的面脸,蹲下,半眯着眼,伸手,揉上了季漫的小脸,“谁准许你笑哥的”
季漫瞪大了眼我笑出来了
被揉了一把脸的季漫被提溜进了屋,她嘟着嘴,双手给自己正起了脸咱这可爱的小脸蛋,一定被揉坏了,得正回来
季江白了季漫一眼,他看懂了季漫的小动作都没有用力,用得着这样么
这话季漫不知道,不然一定回季江一句,用得着。
季河将一张写了字的钱挂在了书桌前,一头压在书桌上,一头垂向地面,纸上写着一到拾,还有钱,铜钱,银子,等字。
下面坐一溜的小孩,他们准备开课了。
天黑前,季家开饭了。
季家的小孩除了季润季漫,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
季森拍了季江肩膀一下,只见季江抬头扫了他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了。
r 晚饭过后。
是季家小孩的自由活动时间。
后院。
后厢的阶梯前面,坐了一溜的小孩,一个个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天。
“唉”
“唉”
“唉”
叹气之声又开始起伏了。
季漫拉过季润,姐妹俩悄悄的后退。
季润相当的配合,她也觉得此地不而久留。
一步。
两步。
三步。
季泊在这时候回头了,他瞪着季润,“为什么你可以有钱。”
季润瞪着大眼,害怕的想要跑回房间去。
季润那害怕的表情,刺激了季泊的胆子,他三步并作两的将季润在入屋前拦了下来,动作速度的伸手将那挂在季润腰上的荷包扯了过来。
眼看着荷包被抢,季润抿着嘴,哆嗦着,不敢发出一点的声音。
季漫瞪大眼,身体一矮,钻到了季润与季泊之间,双手用力,推向季泊。
没有防备的季泊扯着荷包向后倒去,“啪”的一下砸在地上。
荷包的绳子带到季润,而季润带倒了季漫。
然后
几乎是同一时间。
季泊,季漫,季润三人张嘴大哭。 ,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