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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卿卿 第 64 章

作者:花日绯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9:24:41 来源:就爱谈小说

第六十四章

祁昶画笔下的苏霓锦, 五官颇有神韵, 可就是表情让苏霓锦越看越觉得奇怪, 怎么说呢, 表情不对,她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姿态?

就像是敦煌壁画中的飞天神女, 赤手赤足, 月光下她神情动人, 姿态优美,看起来飘飘欲仙,一副我欲奔月而去的轻灵美妙,

可她身上穿的说是衣裳,不如说是彩纱覆体, 衣带飘扬, 呃,简单的说就是……穿了等于没穿系列。

真没想到祁昶这人平时看起来端正古板,可脑子里还是很有想法的嘛。至少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苏霓锦根本就不会知道祁昶曾在脑中这么yy过她,只有yy过,才能让他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

祁昶手里夹着好几支笔, 埋头默默作画,很快一幅名为‘飞天神女苏霓锦’的作品就此诞生。

苏霓锦看着眼前的作品,心情有点复杂。

她做梦也想不到祁昶做梦的时候会把她画的这么妖艳, 妖艳到如果不是知道祁昶是在做梦的话,苏霓锦会给他表演一个当场害羞。

画中的她玉体横陈,

身姿妖娆,基本上只有重要部位裹着透色的彩纱,其他地方尽是裸|露一片,但最让苏霓锦觉得难为情的还是画中她那极尽魅惑的神态,媚眼如丝,浅笑如钩,怎么看怎么羞耻。

祁昶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手指沿着画中苏霓锦的五官开始描绘,尽管他的手指是游移在画中的她身上,可不知怎的,却给苏霓锦一种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错觉,暧昧的叫人脸红心跳。

而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在看见祁昶缓缓弯下的腰,在画中苏霓锦妖娆唇边落下亲吻的时候,彻底变成了呼吸困难。

祁昶这梦看起来不太对劲啊。

莫不是个有颜色的梦?

“唉。”

就在苏霓锦捂着嘴在一旁胡思乱想,生怕祁昶继续做出惊人举动的时候,祁昶发出一声叹息,苏霓锦屏气凝神,静静聆听,只见祁昶一边用手描绘着画中苏霓锦的身躯轮廓,苏霓锦不知他叹的什么气。

“还是穿多了些。”祁昶明显带着遗憾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分明。

苏霓锦:……

大哥,你就给俺画了一点比基尼,三点式,这样还嫌穿的多?想闹哪样?做梦也要适可而止,注意精神文明建设,别太过分呀!

做梦的祁昶仿佛像是听见了苏霓锦的心声,终于停止了他对画感慨和撩拨的举动,让苏霓锦忍不住松了口气。

越看那画越觉得羞耻,苏霓锦准备等祁昶去睡之后,把画直接拿走,不拿走,难道还等祁昶明天早上起来看见吗?

苏霓锦怎么也不希望清醒时的祁昶看见她的这幅画!

她是这么决定的,可祁昶接下来的行为却又不对了,只见他居然把苏霓锦的这幅画卷吧卷吧,直接带去了内间,居然想抱着画一起睡!

这怎么可以!

苏霓锦脑中想象着明早祁昶看见画时的样子,羞耻心让她十万个不愿意。

尾随祁昶入内,苏霓锦打算伺机而动,把画从祁昶手里顺出来,然而,祁昶从掀被子到躺下,都把画捏在手里,没给苏霓锦半点偷画的机会。

苏霓锦蹲在祁昶的床边,试着从画卷的尾部抽离,可抽了两下,画卷纹风不动,她又不敢真的用力,怕把祁昶惊醒,苏霓锦趴在床边,眼看着祁昶闭上双眼,抱着画卷睡了。

见他眼睛闭上,苏霓锦胆子就大了一些,从床边冒出头来,半个身子趴着,试图从上面将画卷从祁昶怀里拿出,试了两回,未果。

祁昶的手就跟钳子似的紧紧捏着画卷,在苏霓锦再次伸手的时候,也不知是危机意识还是怎么的,祁昶抬手一卷,居然把苏霓锦的手连同画卷一同抱入了怀,垫在他的侧脸下。

苏霓锦被抓住手的那一刹那,以为自己要被发现了,吓得赶紧将身子伏趴在踏板地上,等了好一会儿,没感觉到祁昶的下一步举动,她才大着胆子微微探头,确定祁昶仍旧眼睛闭着在睡觉,才敢抚着狂跳不知的心口,默默呼出一口气。

没偷到画卷,反而还搭进去一只手,这事儿闹的!

苏霓锦努力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可越抽祁昶就抓的越紧,实在摆脱不了。怎么办,难道要在祁昶的床下踏板上对付一夜?明天早上怎么跟祁昶解释?

苏霓锦跪趴在祁昶床前,等了好一会儿,祁昶都没有换姿势的意思,她的膝盖都快跪麻了。苏霓锦的目光落在近在眼前祁昶的双唇之上,计上心头。

缓缓靠近祁昶,在他唇上轻柔的啄了一下,见祁昶没有反应,于是又加深了这个睡梦中的亲吻,想试着用这种方法来脱身,果然如苏霓锦所料那般,祁昶虽然睡着了,但身为男人生理自觉依旧灵敏,下意识的伸手触碰正在与他进行亲密接触的人,祁昶的指尖刚刚碰到苏霓锦的头发,就见苏霓锦猛地让自己往后退去,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自己的手和祁昶捏在手中睡觉的画卷一并抽了出来。

苏霓锦抱着画卷蹲到祁昶床铺的另一端角落,看着祁昶的手无意识在空中搂了两下,没搂到人,就放弃把身子转向内榻,再度睡去。

至此,苏霓锦觉得自己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这惊险程度,都快把她吓出一身冷汗了。

不过幸好,所有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把祁昶给她画的‘艳|照’给夺了回来,苏霓锦稳定了片刻心神,这才蹑手蹑脚抱着画卷想要离开,经过祁昶的书案时,苏霓锦看着书案上各种笔和颜料散乱,中间原本放着画卷的地方空了出来。

明天祁昶起床之后,看见满桌子的绘画颜料和笔,却看不见画的话,肯定要起疑的吧。

苏霓锦幽幽一叹,不仅要顾及梦游老公的情绪,还得考虑前后呼应,未免他自己的梦穿帮,这叫什么事儿嘛!

想到这里,苏霓锦认命的来到祁昶书案后头,摊开了一张白纸,苦思冥想后,挥毫泼墨,同样做出了一幅惊天地泣鬼神的神作——她给祁昶画了一幅佛像,希望他能清心寡欲一点,思想健康一点,不要成天想一些不切实际,莫名其妙的黄|色图片。

苏霓锦放下笔,合掌对着那佛像拜了三拜,默念两声‘阿弥陀佛’之后,毅然决然的拿起自己的画卷,紧张万分的离开了这个今夜将她折腾不轻的地方。

昨天出宫差点被祁昶抓包,苏霓锦今天小心谨慎了很多。

在宫里一直待到下午,听说祁昶去了兵部议事之后,她才火速出宫,前往医馆。

敬王妃霍问心在医馆门口翘首以盼,看见苏霓锦之后,赶忙迎上来,问道:“今儿怎么这么晚?”

说着话,苏霓锦上了敬王府的马车,在马车里跟霍问心两人都换上了一身男装,这些天她们就是这么操作的,苏霓锦从宫里出来,若是早的话就先去一趟敬王府,若是晚的话,就由敬王妃在医馆外的小巷子里等她。

换好男装,两人走进医馆,老大夫出诊去了,馆里的人都只知道她们是老大夫的远房亲戚,特意过来学针灸的,老大夫在医馆二楼特意安排了一间诊室,让她们在里面学习和练习。

苏霓锦学的是安神针,她只说要学了给祁昶做睡前舒缓用,没提祁昶梦游不梦游的事情,敬王妃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反正她和苏霓锦是朋友,既然朋友要学,那她不管怎么样都要支持的。

于是,自从知道苏霓锦在这个医馆里学针灸之后,霍问心便也跟着过来。

两人这些日子常来,医馆里的人都认识她们,便没人特意领她们上楼,她们也能自己上去。

进了诊室之后,苏霓锦和霍问心都很自觉的解开绑着的衣袖,苏霓锦见她这样,说道:“不用你,我扎自己就行了。”

苏霓锦很感谢敬王妃的仗义,但谁也不会喜欢针扎在肉里的感觉,尤其还是像她这种半吊子水平,扎偏了穴道可疼了,所以苏霓锦一般都宁愿扎自己。

敬王妃是个爽快人,说道:“总扎你自己,你还要不要学了?跟我客气什么,我还没好好的谢谢你呢。来吧。”

“来什么来?不来!都跟你说了不要总把那件事挂在嘴边,自己得注意些,万一说顺嘴了,今后跟敬王殿下说漏了嘴怎么办?”苏霓锦以为霍问心说的是她出主意,让敬王妃和敬王和好的事情。

可让苏霓锦没想到的是,敬王妃想说的并不是那件事。

“不是谢那个,哎呀这么说吧,我是想多谢太子殿下。”敬王妃压低了声音对苏霓锦说:“昨天太子殿下在敬王府说的那些话,他回去之后没告诉你知道?”

苏霓锦确实不知:“什么话?”

敬王妃凑到苏霓锦耳旁:“昨天太子亲口下令让我家王爷遣散府中姬妾,太子殿下对我如此大恩大德,别说让我给你扎两针了,就是让你捅两刀我也心甘情愿。”

“啊?还有这事儿!”

苏霓锦怎么也没想到祁昶会这么做,敬王的行径,祁昶这些年不会不知道,他之前并没有任何想要管束的意思,其实说的通俗一点,身为皇子王爷,只不过身边多一点女人,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祁昶是太子,他根本没必要为了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去跟敬王为难,一个弄不好,还有可能被有心人用这事儿挑拨离间。

这件事情无论怎么看,对祁昶都没有半点好处啊,那他为什么还要开口说呢?

“殿下是真宠你,他根本不必插手此事的。如今他开了口,我家王爷便是不想做也得做了,殿下是替我考虑周全了,这也是看在我与你交好的份上,不想你成日为我家的事情烦忧吧。”

敬王妃直爽的说出了缘由,苏霓锦想来想去,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祁昶这人真是的,背地里做了什么,根本不会告诉她知道,有什么事情也全都是他一个人默默的承担,他总能把他想要爱护的人爱护的很好,被他宠着,护着,仿佛天塌下来都不用担心。

就是因为他这什么都一力承担的性格,所以才会让他患上夜游这类精神压抑的病症,如果可以的话,苏霓锦真想为他分担,不想他日日都过得精神紧绷,那么累。

“他就是这样的人。”苏霓锦总结一句。

摊开金针,在火上消过毒之后,苏霓锦便要往自己手臂上扎,敬王妃拦着,苏霓锦说:“我先扎一遍自己练练手,待会儿第二遍的时候,你帮我看一回,可好?”

苏霓锦知道敬王妃是担心自己,她一片好心,若苏霓锦全然拒绝,反而显得生疏,干脆许她一诺,免得她过意不去。

“好吧。”敬王妃说。

说定之后,苏霓锦在自己胳膊上找到了穴位,正要下针,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苏霓锦和敬王妃对看一眼,敬王妃起身到门后往外看了一眼,见了门外来人之后,才将诊室的门打开。

医馆的宋大夫走进来,苏霓锦将袖子拉下,对他问道:“先生不是出诊去了?”

宋大夫捻着白须一笑:“刚回来。这不听说你们来了,便过来瞧瞧你的针法对不对。”

苏霓锦慌忙起身:“哦,是。多谢先生惦念,那便请先生指教了。”

话虽如此,但苏霓锦心中却有些纳闷,这宋老先生除了教她针法的那两日管过她,其他时候,除非苏霓锦主动去问,否则他从未有过主动询问她的情况。

不过,既然先生来了,苏霓锦当然要认真对待,正好可以让先生看看她施针的方法对还是不对。

这么想完,苏霓锦便要撩衣袖,准备开扎,却被那宋先生制止,说道:

“我这些天替你寻了两个夜不安眠的病患,你试着给他们施针吧。”

苏霓锦一愣,跟旁边的敬王妃对视一眼,说道:“先生,我才学几日,还不到可以替人施针的程度吧?万一伤了人,或者没效果的话……”

万一伤人没效果,砸的可是您老的招牌啊。苏霓锦心道。

只见宋老先生再度拈须一笑:“无妨,无妨。你尽管试验便是,有老夫从旁看着,出不了事。”

苏霓锦再度惊讶:“您从旁看着?可您不是很忙吗?”

宋老先生是京城第一的名医,每天来找他看病的人多如过江之卿,不乏王公贵族,所以,苏霓锦尽管在医馆待了好些天,却很少看见宋老先生有闲下来的时候,今儿这是怎么了。

“馆里其他先生都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尽管练,我就在这里教你,放心好了,若外面有事,会来叫我的。”宋老先生这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教苏霓锦了。

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苏霓锦这个当学生的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个绝顶好机会的。

宋老先生给苏霓锦找来了两个因为家贫无钱,而愿意过来免费配合医馆学徒治疗的人,这在民间医馆中,是比较常见的,更何况,苏霓锦还承诺他们,不仅包下他们所有的医疗费用,还会额外补贴他们一些金银,两个患者无不欣然。

而有了他们的到来,苏霓锦总算摆脱了自己扎自己的痛苦,由宋老先生从旁一针一针的指教,把她之前不甚理解,或者说,理解的模棱两可的地方全都解释清楚明白,虽然针灸的技术还得再练,但一个下午能把理论搞懂也是挺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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