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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pt4 > 玄幻 > 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无限] > 第190章 第190章 冲啊!【三合一章】

其他人在这样的场景中不得已地保持安静, 唯一还在不停发出响声的是褚政。

“你呼吸真的好吵啊,”正在观察宾客们的陈雨依忍不住道,“你哮喘病犯了吗”

真的不是她在找褚政的麻烦, 她甚至已经说得十分保守。

褚政这家伙,鼻孔哼哼都算了,口中还时不时斯呼斯地呼吸,不知道还以为他吃屎烫嘴了, 一边吃一边在糊嘴的痛苦中闷哼。

褚政这边只是没有撩开衣服给其他人看那惊世骇俗的小臂, 别的方面他毫不掩饰, 要是疼得更厉害,他完全可以满地打滚。于是连何舒都发现了他的手在抖动,但疑心他是看到玩具屋导致新的性癖觉醒了。

有剧痛的催促, 褚政的行动力堪称场内最佳, 连蒋提白都没有抢过他。

只见褚政毫不顾忌地快步上前, 对着那诡异的、悬在空中的玩具屋、抬起砍刀粗暴地劈砍。

“咔咔”干枯植物断裂的声音起初让大家心头都是一跳, 因为回音过大,从他们的身后宴客厅大门外、房子深处未知的地方、同时传来敲砸的声响, 仿佛褚政同时在拆外面这栋房子一般,众人回头望向深黑的走廊, 都隐隐地感到恶寒。

不过褚政的行为没有引发其他连锁反应,比如周围宾客们, 在褚政搞破坏的时候, 还是一动不动, 单这点大家就支持褚政继续干这个体力活儿。

而褚政行动看起来急功近利, 砍红眼一般,其实下手还算细致。

他除了砍掉那些簌簌掉渣的枝条,并没有真正地伤到那座玩具屋, 很快,他在“茧”上掏出了一个大洞,彻底露出了里面玩具屋一侧的模样,而玩具屋内莫名其妙的、极为温馨的光线,也从玩具屋的一楼倾泄而出,连褚政脚下乱七八糟的地面都照亮了一大片。

原来玩具屋之前看起来巨大得不正常,很大程度上因为它的每个墙面都是书页般敞开的。

此时褚政砍落上面的遮盖物,就直接看到了每一层的房间。

他胳膊毫不客气伸进一楼客房,两根手指拉开客房门,那门后正是一条标志性的走廊,到处厚果酱一般涂抹肮脏的血污,堆满了小n号的异灵碎块。

褚政手一顿,先是恍然地哦了一声。

他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动作,和之前把女玩家抓来抓去的梦魇异灵一样,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接着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收回手开始摆弄起其他房间,当看到关着灯的一楼其中一间眼熟的客房时,果然连浴室都清清楚楚暴露在眼前,他啧一声,边研究边漫不经心嘀咕“本来可以给它们涨涨见识,可惜啊停水了。”

一直紧跟着他的何舒看到同样景象,本来内心正在震惊,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还瞬间理解了褚政的意思,脸上登时一阵扭曲,这一刻骂也不是,给他一刀让他闭嘴也不是。

加上这种成年人的事毕竟隐秘,只有她和褚政知道,她才不会自曝,装听不懂就算了。

何舒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头发,不过这么一抬手,好像也是欲盖弥彰,让她更加不自在,本能地快速看了陈雨依一眼,正对上陈雨依“嘿嘿嘿”的目光。

陈雨依才不会少想一茬,听到褚政的话,还没来得及不可思议,就接上了何舒的眼神,陈雨依赶忙关切地询问“怎么了大妹子,头痒痒唉,原来当时停水,也害得你和褚政的情侣澡没洗成这褚政真是的,没用的东西”

何舒两眼无神仰望天花板“”褚政

此时玩家们都聚拢过来,贺群青站在边缘,从地面捡起了一截相连的枯枝。

这段枝条有半根小拇指粗细,稍微一用力揉捏就会碎裂,露出里面中空的气孔,而奇异的是,和它相连的那根枝条,竟然是自我吸食一般,将末端插进另一根枝条里,长成了两层甚至好几层。

贺群青抬起眼,看到被褚政砍断的枝条末端,一个个都在玩具屋的墙壁里,好像其实这座玩具屋,早已经在这种诡异植物的侵蚀下被拆成了一个个部分,而最终又被拼装成眼下房子的形状,那墙壁的缝隙间,早已经插满了这些“管子”。

这更有道理地解释了为什么“萨克森之家”墙壁里充满通道、好像有无尽空间,因为建筑结构几乎已经不存在,这座玩具屋早是被“拆卸”开的。

而第一天时,他一触碰到浴室水管,哨音就会示警,或许也是因为,这些枝条已经自发构成了玩具屋里的水管等管道,打开后不知道会流出什么。

现在贺群青还有疑问眼下这座玩具屋外的枯枝是静止的,看起来毫无生命力了,但他在玩具屋里面的时候,分明是能感觉到这些“管道”在快速移动。

筹码的规则又是怎么回事,玩家拿着筹码钻进这些“枝条”里,筹码会发光,是为了让谁能观察到他们

是这些围在旁边的宾客一直在愚弄他们

“梦魇”巨手也是他们,还是另有其“人”

现在看起来他们已经破局,神秘通道成了枯枝碎渣,可玩具屋内还有光线,玩具屋一层还有“电”,一切就和之前玩家们在里面时一样,是什么在给玩具屋供能

贺群青以目光摸索,他能看清玩具屋昏暗的一楼,也能看清整体是蓝色、华美明亮的一层,还能看到陈旧复古、铺满一种黯淡绿色的三楼,以及红黑交杂、破败凌乱的四楼

越往上,因为那是一楼光线越难照亮的地方,就越难看清细节,只让人由衷感到一种快要发疯的清冷荒败。

四楼疯狂的装饰颜色,以及或杂乱堆砌、或空荡荡缺失家具的摆放,和一楼一楼的富贵精美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甚至玩具屋四楼糟糕的模样,几乎就是现在贺群青看到的这座真正萨克森城堡的气质凄凉、破败、疯狂、鬼气森森。

还有一点,哪怕其他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来,甚至没有提及,贺群青内心仍然非常恍惚。

他不由自主走近,伸出手去,从玩具屋里的墙面上,抠下来了一件装饰正是一楼战利品室里的雄鹿头。

他当时就没看出这是假的,现在玩具屋摆在眼前,他再借着一楼光线去看,竟然还是丝毫看不出这雄鹿头只是一件精致的手工制品。

它有一节手指大小,摸起来细微扎手,它的鹿角尖锐,鹿鼻毛绒绒的坚硬,头颅皮下有骨头一般,复杂的鹿角也浑如天然。

直到贺群青翻过来沿着鹿头的脖颈掰开,才看到里面的确是木块,木块上覆盖着不知名材质的“鹿皮”。

他又拿出了那些昆虫柜,其中每只甲虫、每只蝴蝶,如今看起来简直小得匪夷所思,但还是那样栩栩如生,他都怀疑这些标本也是制作者自身缩小了去做的。

“制作这些东西的人,别的不说,手艺真是大师级别,”蒋提白在旁边看他动作,笑眯眯地道“这样一座玩具屋,在制作它的年代,没有现在这么纷繁的工具和材料辅助,不知道要花多少精力才能制作完成,或许要几代工匠的努力。当年制作出来,又价值多少”

贺群青哪怕再不情愿,他也从这座过度逼真的玩具屋上,感知到了某种依然存在的“活力”。

眼下他的注意力已经很难集中,半晌才发现,似乎所有的枝条都在玩具屋上方重叠交缠,严密地捂着阁楼,只有阁楼严丝合缝,没有被拆开,这些枝条,仿佛就是在那阁楼里“吸取”什么。

而贺群青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拍,褚政不知为何,突然捂着手臂惨叫一声,连连咒骂。

“亲爱的”何舒一愣。

陈雨依眉头一皱又一松,“没事吧褚政,让我看看这胳膊到底捣什么伤受了什么伤”

褚政应该是疼得发疯了,也顾不上别人,自己干脆撕扯开了衣袖,一下子露出了小臂。

他抱着手臂细看,其他人听到他那一声惨叫,自然也会细看,一看之下所有人同时失语,愕然地瞪着他的胳膊。

“褚政”陈雨依更是震惊,没了幸灾乐祸的心情,因为褚政身上的异常,实在是前所未见,甚至她凭直觉感到,褚政即便死在这个副本里,也很可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他的胳膊从深处肿胀起来,表面被渗出的血水覆盖,偏偏血水下有奇怪的红光在沸腾一样滚动、皮肤寸寸龟裂,表面挤出透光的水泡,看起来真的是又恶心又恐怖,好像他的手臂在从内部逐渐融化一样。

现在还勉强维持着手臂的形状,褚政咬牙满头是汗,本能地翻来覆去看自己的胳膊,旁边的人逐渐意识到褚政的手臂上,为什么全是数字啊

这是第一富豪的纹身还是副本新的诅咒啊,怎么诅咒也懂阿拉伯数字

他们是想也不敢想,褚政的手臂上的数字,真的会是生存点数额。

但陈雨依也是一个生存点绕小臂的人,这时候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她立刻想明白了之前褚政和蒋提白两个人在门前狗狗祟祟不是,鬼鬼祟祟的,到底说了什么。

打那之后,褚政就积极得像孙子一样,原来是不听话不行了

再转念一想,陈雨依目光立即落在了玩具屋阁楼上,催促褚政“快拆开阁楼,再不快点你真完了”

褚政会得到如此巨量的生存点,唯一可能的因素就是他之前和新人a去取过一趟钥匙

褚政本来动作也不慢,只是没想到“发作”得这么快。眼下被陈雨依一提醒,他又一次抬起手中砍刀,直接朝玩具屋的屋顶砸了下去

谁知玩具屋本身不像那些枝条一样酥脆,十分坚硬,这屋顶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砍起来沉闷,好几下才会出现一条缝隙。

“大家帮他一下”陈雨依也想快点看到阁楼里到底是什么,于是攀着另一边枝条,灵活到了玩具屋上面,咄咄地拿刀扎向屋顶,脑海中还同时蹦出一个人,她喊道“丫头你过来”

“陈姐,我在这呢”身边传来声音。

金梓语紧张地跟在陈雨依身边,回话的时候早已经爬上来了,用细剑砍了几下,实在收效甚微,男玩家苗舫在下面看得着急,也想往上爬,但这个方向已经被陈雨依和金梓语占领,换个方向吧,又是在褚政对面,他可害怕被现在疯了一样劈砍的褚政不小心砍死,于是拍打金梓语的小腿。

“小金修女,不然你下来吧呃”苗舫脸上挨了一脚。

“啊对不起对不起条件反射真的是条件反射”金梓语也吓得一哆嗦,仓促又愧疚地回头看了眼这名男玩家,干脆放下剑,从她特意用布条搞的腰包里拎出了那把陈旧的榔头

陈雨依斜眼看到,瞬间收回手,缩着肩膀下去了,拍拍倒在地面痛苦捂着脸的苗舫,好意提醒“你让她发挥,先别上去。”

苗舫捂着鼻子红着眼站起来就往上爬。

毕竟陈雨依都给他让开位置了,他怎么能不作为

他一定要看看那个让褚政激情四射的阁楼里有什么

他深吸气,鼻孔里喷血不止,忍着强烈的酸痛挤着眼睛、流着眼泪、抓住大把枝条一跃而上

没等到位,一只看起来纤细的胳膊肘迎面袭来

嘭一声闷响,苗舫从上面一头栽了下来,噗噗滚到了目瞪口呆的陈雨依脚下。

陈雨依先是挥手让回头察看的金梓语继续,然后才蹲下给苗舫验伤。

人看起来是没死,就是鼻子的部分有点平,应该不影响活命吧。

苗舫也是争气,很快就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除了鼻孔在喷血,一摸三颗门牙同时有点松动外,似乎没有什么更大的问题。

苗舫痛苦不堪地抬头瞧了眼正对着屋顶“哐哐”猛砸的金梓语。

那一身黑裙包裹的翘臀、香肩,配合手中高举的榔头,莫不是他妈的修女版死神来了。

此时苗舫很想哭泣,甚至他的手已经伸进了怀里,想要在审判书上写上最后一笔,因为他的鼻梁部位痛得要死,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很可能还伤到了脑子,不然他不可能出现幻觉几个人拿刀都砍不开的屋顶,在金梓语的榔头攻势下,开始木屑横飞,连褚政都收手了

“陈陈姐”金梓语颤抖着声音大喊。

即便她声音里的颤抖多半是因为动作幅度,但她是真的很害怕。

陈雨依如临大敌地爬了上来,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冷气“丫头,抡大锤真的是你的天赋技能啊”

金梓语“呜呜呜呜”好丢人的天赋技能啊好想死。

“你又哭什么”陈雨依也很惊讶,明明这房顶正在金梓语手下摧枯拉朽一样崩坏啊。

金梓语“陈姐,不是我呜咦咦呜是这把锤子啊我好怕啊啊啊啊”

金梓语终于说出口,越说越害怕,最终尖叫起来,一边尖叫手中榔头却不敢停歇地不断挥下去。

“”陈雨依终于理解了她的意思,磕巴道“你是说锤子在带动你的手砸”

金梓语脸在剧烈运动下涨红了,忽然间动作一缓,也磕巴起来“倒也不是”

“到底是怎样”

这一打搅,金梓语敲屋顶的动作彻底刹住了。

她气喘吁吁,拿着榔头的手心有余悸地在发抖,她为难地说“是这把锤头”

忽然手里一轻,褚政干脆抢走了那把榔头,开始代替金梓语哐哐砸向屋顶。

整座玩具屋在褚政疯狂的动作下震动,似乎他再用力一些,这整个屋子都会四分五裂一般。

陈雨依和金梓语纷纷将手挡在眼前,免得木渣碎屑飞溅进眼睛。

陈雨依从指缝里看得清楚,内心哦了一声,明白了。

刚才褚政砍不动的屋顶,此时在这把老木匠破旧的榔头攻势下,就像普通的木头一样,被快速砸出了破绽,此时褚政就在对着金梓语的战果那开始透出诡异光泽的破洞猛攻。

这时候对面也爬上了来了一个人,是蒋提白,和陈雨依对视一眼,陈雨依又是震惊又想骂人,用口型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阁楼里透出的光把陈雨依的脸照得女鬼一样,蒋提白一笑露出森森齿关,白牙此时好像刀片一样充满了红色光泽。

陈雨依眼珠一转,形成一个翻白眼的动作,而褚政那边已经成功砸穿木梁,立即停手,迫不及待、目露凶光地将一只手整个插进了阁楼那如山的红色“砂砾”中

他整个人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静止了两秒,之后他眼中终于透出一丝不敢相信的恐慌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手臂之下甚至翻涌得更厉害了,好像这只手臂被浇灌了什么东西、要被烫熟、流出岩浆了一样

于是他反复地将手插进那些迷你的筹码中,又反复地将那些筹码拿出玩具屋。

数不清的筹码从他指尖洒落、掉落在地面上,被他挥撒得到处都是。

褚政低吼“没变真的没变为什么,怎么可能,为什么”吼到最后,他终于流露出了后悔和恐惧

蒋提白的神情也算不上好,他深深看了眼褚政,提醒道“把那里面的两只手先拿出来”

褚政动作一滞,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向蒋提白,之后褚政眼睛干涩般眨眨眼,就用那只奇怪的手臂在阁楼里一通翻搅,被木梁挡住还会再气急败坏一番捶打,总算,被他摸到了什么。

褚政在哗哗的声音中收回手,手里已经多出了一个东西。

正是之前他在阁楼里见过的那只巨大的手。

“让我也看看。”新人a背着林况在后面观察着这一切,隐约见到褚政手里攥着几根青灰手指,忍不住想探究,实在是此刻那只手给他的感觉,真的十分奇怪,他心里都有点莫名得不舒服。

不只是新人a,连林况、贺群青在内,之前在阁楼里见过巨手的人,现在都有种荒谬的感觉。

褚政一听到新人a的声音就气得七窍生烟。

毕竟当时明明是这个神经病新人和他一起进的阁楼,怎么自己现在这么疼,这新人却好好的,还一副求知欲旺盛的模样

蒋提白这时候开始频频向身后的黑暗中看去,看了几眼他就跳回到地面,绕到褚政身边催促,“快点找”

于是褚政心情极度恶劣地继续在阁楼里翻搅不说,当他找到了另外一只手,他反手就扔在了地上。

“找到了。”

柳晨锐此时已经在林况要求下放下了对方,他俩一人捡起一只手,相比林况的若有所思,柳晨锐心中的荒谬感不仅没有消失,还更强了。

因为他拿着的这只本来巨大的手,此时躺在他的手中,十分娇小,分明是一个小孩的手

谁会剁下小孩的手简直灭绝人性

林况忽然拍拍柳晨锐,“帮我叫一下贺肖。”

柳晨锐扬声“贺肖”

贺群青没回应。

他浑身发僵地站在原地,出于本能捂了下耳朵,又不由放开,脑海中始终有种懵懵的不明晰感。

这种感觉在之前褚政拿出第一只手的时候就开始了,而很快褚政拿出第一只手,他就彻底被这种感觉笼罩。

他没发觉,他如今过于依赖哨音示警,所以直到他余光中有东西在动,他定睛看过去的时候,才瞳仁猛缩,发现宾客们离他们近了许多。

而下一秒,就在贺群青的注视下,宾客们忽然整齐地朝他们迈近了一步、两步、奔跑了起来

贺群青手臂一紧,蒋提白咬牙切齿地拽走了他。

“喂,集中了”

原来就在贺群青发呆的时候,其他玩家也陆续注意到了宾客们的异样,此时早有准备地喊着“快快快快”一边逃跑起来。

“蒋大佬,现在去哪啊”

蒋提白一脚一个涌来的宾客,喊道“林况,拿好那两只手所有人去找那个楼梯上阁楼”

谁知第一个跑出去的尹念裴的声音遥遥传了进来“快出来电梯亮了啊”

听到尹念裴突然惨叫一声,蒋提白当即骂了一句,显然尹念裴是遇到了袭击,这时候大厅里异灵还没出去,能袭击尹念裴的,只有江醒了

“平时看着挺聪明,都是关键时刻犯蠢”蒋提白一边挥刀一边骂,带着反应颇为迟钝的贺群青后退。

贺群青却也被蒋提白骂醒了,瞳仁里倒映着数不清朝他们追过来的异灵,还是分辨不清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没听到哨声

这些异灵难道对他没有恶意

贺群青总觉得这个想法更让自己恐惧。

他一刀猛挥下去,转身推着蒋提白往前跑。

混乱在此刻彻底开始

宾客们人头耸动,疯狂追逐着玩家们,尤其是新人a背着林况,拿着那两只小手,追杀他们的异灵数量最多。

很快所有人自顾不暇,好在他们听到了蒋提白上阁楼那句话,于是纷纷将上阁楼作为目标。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宾客似乎比之前遇到的其他异灵要智能很多,竟然逐渐将他们逼得分散,甚至还想将人逼回宴客厅里。

当贺群青听到来自江远的喊声时,本来剧烈跳动的心脏险些漏了一拍,接着更加疯狂地跳动起来。

“江远”贺群青大声喊,“你在哪”

身旁蒋提白又骂起来,他现在杀红了眼,是脏话连篇了,更别说这个时候吸引贺肖注意的人,怎么不直接去死

那边江远一开始没有回应,后来贺群青又问了两声,江远才颤抖地回应“我在这,我在这”

蒋提白立即倒吸一口凉气,回头去抓贺肖,到底是没抓住。

而且最让他震惊的是无意中瞥见贺肖神情那一眼不知道他和江远到底是什么关系,都这个时候了,那小子知道江远有危险,竟然会露出杀气腾腾的表情。

“草”蒋提白咬牙切齿,拼尽全力地要跟上贺群青。

贺群青很快在宴客厅墙角找到了江远,而江远之所以还能大叫,竟然是因为他死死将怨灵病床挡在身前,用力地拽着床底杆挡住自己。

江远也很崩溃,他之前本来紧紧跟着新人a和林况,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眨眼的工夫,他就离那两人越来越远了。

好在他命大,看见了这张诡异的病床就在不远处。

他虽然别的不太明白,但知道这张病床是“自己人”,于是当即疯狂一跃跳过去抱住了病床的一条铁腿,嘴里不停地喊着“救命啊”

怨灵病床本来就是异灵,刚才在看热闹,没有任何危险,现在竟然被一名玩家抱住了那条残缺的床腿,瞬间被这个副本的异灵疯狂追杀,它只能拖着江远无助地往前跑。

江远感受到身体在地面飞快拖行,心里一松,嘴上喊“好,好,谢谢,谢谢”

这种情况下,等他再仔细看周围真是傻了眼,他竟然被这捂不热的病床拖回了宴客厅里。

怨灵病床“”你看现在好不好

江远根本不知道一张单人床的心思,只是当他看到朝他扑过来的异灵时,出于本能的恐惧,爆发出了吃奶的劲儿,猛然掀翻了病床,死死拽着床杆将病床当成了盾牌一样的存在。

怨灵病床“”

瑟瑟发抖的江远忽然间听到了病床另一边攻击的震动停止了,传来异灵更加激烈的吼叫声。

江远激动得热泪盈眶,但同时他也后知后觉地惊醒,自己刚才差点被吓尿的时候干了什么他竟然回应了贺肖。

我为什么要吱声

瞬间意识到自己犯的严重错误,江远飞快推开了病床。

果然,本来所有攻击自己的异灵,都被赶来的贺肖吸引走了,那孩子的处境现在看起来危险万分

江远眼角余光处瞄到一道高大的阴影,之所以注意到它,是因为这个异灵极为与众不同,它竟然拖着个古怪的、尺寸很大、顶部带钩子弧度的刀具,快速朝贺肖跑去

“贺肖你身后”

江远这时听到了蒋提白的吼声,江远心惊不已,蒋提白的声音听起来离这里还有段距离

江远浑身发颤,鞋底充满迟疑地颠动,他整个人被恐惧攥住,实在动弹不得,直到他看到那奇怪的异灵,竟然抬起手中的奇怪武器,那横着刀刃的姿势,竟然像是要砍断贺肖的腿

难道那就是这里专门用来截断腿的刀

搞什么,屠夫吗

江远脑袋里就是嗡的一声,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亦或是什么都没再想。

偏偏这身体好像比他想得都多,完全是不受他控制地动了起来江远连一口气都来不及吸,整个人就朝着那险恶的异灵扑了过去

贺群青猛然听闻一声极度凄惨的叫声,那声音充满了濒临极限的痛苦和极限的恐惧。

甚至起初那一声之后,接下来的声音只有更加的凄惨和痛苦,显然对方正处于剧烈的疼痛中。

贺群青头晕脑胀,心头跳得更加剧烈,这时候已经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江远叫成这样,恐怕是要不行了。

而且那声音离自己实在太近,他难免想到讨厌的事。

快速地回头看去,贺群青被电到一样骤然紧咬牙关,而他不断退向江远,脚下也更加湿滑当他退到了江远身边,江远浑身痛得哆嗦,还在失控地惨叫,有剧痛的原因,也有受惊吓的原因。

贺群青说实在的,同样受到了惊吓。

江远这张脸即便老了一些,但还是江远,曾经算是他的家人,如今狼狈地倒在地上,右腿膝盖往下,多一半的小腿消失不见,另一条腿断了9分,剩下一层岌岌可危的皮肉连着。

江远受不了痛,挥刀猛然朝向他自己,被贺群青发狠地拦住了。

“杀了我,杀了我小肖,让我死吧我太疼了”江远浑身发抖,眼睛翻白,看到贺群青的脸,他作为大人,用所有意志止住了惨叫声,可想要快点解脱的心理也开始占了上风,只想一死了之,他又是个新手,连审判书都忘了。

贺群青眼睛红得要滴血了,江远的话听在他耳朵里,实在是无比的刺耳。

好在蒋提白赶来了,低头一看,赶时间地抬手就剁,甚至贺群青和江远都没反应过来,蒋提白已经替他把那没完全断开的皮肉砍断了。

这下两条小腿完全弃江远而去。

贺群青本来胸口有股无名火不知道给谁发,蒋提白这一下算是刺激了他,贺群青红着眼吼“蒋提白”

“干嘛”蒋提白也吼道“他腿都疼死了还能感觉到这个继续带着腿才疼吧”

接着蒋提白又朝神情扭曲的江远吼“谢谢”他对天发誓,这谢谢绝对是真心的,毕竟没有江远,这时候断腿的搞不好就是贺肖了。

可是时间实在紧张,蒋提白只能继续吼“你他妈要死是吧”他快速从口袋里翻出了一根不短的绳子,情急之中绳子狠狠抽在了江远脸上,“你想得美绑上”

谢谢归谢谢,竟然想让贺肖杀了你,你在想什么好事

江远没动,蒋提白又吼“快点”

江远哆哆嗦嗦地拿刀将绳子割成两半,将自己两条腿用力绑住,这时候也不考虑别的了,只顾狠狠地扎紧那绳子,恨不得自己断腿处一滴血都不流。

江远绑着绑着哭了。

像他这样的社会上流人士,也就是现在在游戏里才经历这样的惨事,他根本受不了。

他甚至已经后悔刚才冲出来了,但想想又骂自己,哭着喊“好,我不疼,我一点都不疼啊”

蒋提白听江远的话,难得笑了,回头看了眼这狼狈的中年男人

这家伙分明是在喊“我不后悔”吧,这还用得着说服自己,也没什么觉悟的样子。

这时候蒋提白又冲墙角喊了一声“你给我过来”

江远就听周围十分的混乱,贺肖和蒋提白的身影轮流在他浑浑噩噩的眼前晃动,很快他只感到自己身上一紧,被贺肖和蒋提白同时从地面拉了起来。

江远又惨叫起来,这次持续时间不长,他身下一阵冰凉,被放在了那张病床上,耳边开始有诡异的絮语声,他一下子噎住了。

贺肖和蒋提白在一起推着他,鬼病床速度快得带风,呼呼吹在江远脸上,让他庆幸又痛苦地哼哼起来。

但江远耳边那些诡异嘈杂的声音,多少让他恢复了神志,这时候他才一点点回过味儿来,自己当时怎么就冲出去了。

救贺肖的事,现在琢磨,他还是愿意的。先不说贺肖是群青唯一的孩子,这几天,贺肖帮助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次,还让自己和他住在一个房间,要说救命恩人,就这两天自己欠贺肖的就还不清了。

可自己刚才冲出去,其实都没想到这些。

只是那时的画面,实在是太像

刚才贺肖来救自己、帮自己的样子,和当年贺群青接到自己的电话赶来,挥着拳头救自己的身影简直是一模一样。

尤其是贺群青当年脚受伤的那一瞬间,事后多少年、多少次出现在自己脑海里,无论清醒的时候,还是睡着的时候,这些年江远一遍遍地问自己,当时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一个前途大好的人就这么毁了,怎么自己前途大好的婚姻也就这么完了,怎么老婆没了,弟弟也没了

可惜在梦里还能挽回一切,醒来却不能了。

也许就是那样一遍遍地回想,太深入了他的意识,所以他刚才甚至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里,身体本能已经做出了他唯一会做的选择去阻止一切会伤害到“群青”那条腿的事

江远从病床上拼命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断腿,这么几步路,已经搞得那下半张病床血淋淋的了。

江远想明白了救贺肖这件事,不得不说,心里的确受到了很大安慰,甚至觉得这腿断得好像还挺值得,一时哭笑不得。

他拍拍贺肖抓着病床护栏的手,心想这个结果还不错,起码不是这孩子受罪,自己在这里也并没有贺肖这么有用,死就死吧。

没等贺肖那张越看越像贺群青的脸看过来,另一边的蒋提白先说了“怎么了江先生,你笑什么,是疼痛转移到你的笑点上了吗”

“”

没想到他们推着江远横冲直撞,刚冲上走廊,横着也冒出来一个人,身体瘦弱,浑身是血,仔细一看,竟然是尹念裴

蒋提白还没说话,贺群青手一抓,快速提起了尹念裴,将人砸在了江远身上。

江远闷哼一声,咬牙也抓紧了尹念裴的衣服,没让人掉下去。

尹念裴随后自己攥紧了救命护栏,大大松口气,虚弱说了声“谢谢”

贺群青低头看了眼他,没说话。

尹念裴脸色已经苍白得不像个活人了,他捂着腹部的那只手,下面的伤口十分可怖,破裂处大得无法处理,他这小身板,伤得竟然比江远还重

蒋提白也纳闷,抽空问尹念裴“你怎么还不用审判书”

尹念裴笑了一下,乖巧说“我相信你们,你们都是大佬,你们说有其他审判书就肯定不会骗我。”

蒋提白根本不会上当,毕竟论拍马屁和说瞎话,他自己才是高手,尹念裴这话听起来实在不够真诚,当成放屁都有点没味儿,于是他嗤笑一声。

贺群青见了这么多热腾腾的血,自然想到了陈姐和林况他们,这时候问尹念裴“你遇到江醒了”

尹念裴强撑着眼皮嗯了一声。

“她是不是抢走了你的审判书”蒋提白有些期待地问。

尹念裴却摇头,“她抢走了我的打火机,烧了我的审判书。”

蒋提白冷笑一声。

毕竟如果江醒抢审判书,说明她还是个正常人,可江醒竟然抢走打火机,这就越来越坐实那女人是个精神病了。

“那你没了审判书,可千万要撑住了,再撑个”蒋提白道“几分钟吧”

尹念裴也不知道自己这几分钟撑不撑得下去,只是老实嗯了一声。

贺群青猛然又挥出手臂,当收回胳膊时,他膝头忽然软了一下,但在蒋提白觉察前,他就猛然攥紧了床护栏,又撑住了身体快速迈开腿。

但他注意到了一道目光,垂眸一看,是尹念裴在看自己,只不过此时尹念裴眼睛半睁半闭的模样在贺群青看来,完全就是个无辜干净的小孩。

尹念裴忽然道“对不起,肖哥。”

贺群青没回应,直到尹念裴又说了一句对不起,他才有些敷衍地问“什么对不起”

尹念裴才说“对不起你救了我,我却不给你开门,还有对不起,为了三枚筹码就出卖你。”

蒋提白微笑“受伤了就闭嘴。”

贺群青本来就不想听尹念裴的道歉,倒不是因为讨厌尹念裴,只是他觉得尹念裴这么大的小孩,在这个环境里,实在没有什么需要给自己道歉的。

偏偏尹念裴死不瞑目一般看着自己,好像一定要等一个回应,贺群青只能回答“我明白。”

闻言,蒋提白飞快瞟了眼贺群青,出于心虚,他主动替尹念裴问“你明白什么”

贺群青不理他,只是淡淡看着尹念裴,“我明白,你毕竟是中级玩家。”

尹念裴一愣,蒋提白却浑身一震,忍不住反复去看贺群青的眼神,看着看着蒋提白就有点慌了,神情一肃对贺群青说“哪有你这样当大哥的就这么轻易放过他这小子年龄这么小,就自私自利”

尹念裴“”

“背信弃义”

尹念裴“”

“满嘴跑火车,油腔滑调”

尹念裴嘴边淌出了血。

“你不好好说说他你不管他,他以后长大了,在其他地方这样做事,难道不会被比他更狠、更厉害的人剥皮抽筋什么他是中级玩家,你这就理解他了这不是更说明这小子身上问题大么,你不好好用你的人生哲学抽打抽打他,难道不是害了他,四舍五入他以后死了都赖你”

贺群青“”

尹念裴眼睛缓缓朝上翻去,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贺群青松开病床,一刀扎进一个脑满肠肥的宾客眼中,踹倒另外一个腰部细瘦的女人,赶回来时才哑着嗓子说“人生哲学我哪有什么人生哲学。”

他的整个人生就是失败者的人生,社会底层的小人物而已,他要教育尹念裴那可能才是害了对方吧。

蒋提白立即改口,故作轻松道“原则,我说的是你的原则”

谁知贺肖却沉默地不回应了,蒋提白眼皮就是突突急跳,某种情绪无处发泄的感觉,让他玩命的挥刀,这时候谁还敢朝他们冲过来,通常都是比正常还要多挨几下。

“蒋提白贺肖”一道极有气势的大喊,直直穿过混乱的走廊和大厅钻进他们耳朵里。

这声音陌生,但病床停了下来,蒋提白和贺群青一起朝电梯的方向看去。

那边有好几只手在明亮的电梯内部摇晃,陈雨依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老蒋,小肖”

金梓语也激动地喊“小肖蒋大哥”

原来陈雨依和金梓语两人跟在新人a身边。

贺群青视线不再疯狂找人了,神情都柔和了一些。

多亏了柳晨锐。

“切。”

贺群青看向蒋提白,后者却神情严肃,仿佛那一声“切”不是他发出来的。 ,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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