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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未婚夫射杀之后 91、第 91 章

作者:风储黛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9-13 19:29:42 来源:就爱谈小说

王徵也是个生性多疑的人, 骤然被皇帝传召, 不可能无所防备。但这一年以来, 皇帝表面宠溺着这个佞幸, 但其实他内心清醒无比,王徵纵容不得,

除去可以私蓄田产、豢养不成器的府兵打手, 王徵的行动处处受到掣肘。

皇帝一方面败坏他的名声, 同时也将自己的名声搞臭,如今里外都是要讨伐他的人。

河西不再平静如止水之后,看到希望的旧臣们纷纷倒戈, 这时,皇帝身边能信任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已。王徵是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入宫的。

之所以是最后一丝希望, 是因为王徵也早已看出, 皇帝志不在山河。从他坐上宝座,并顺理成章地将太子驱逐出洛阳始,皇帝整个人性情大变。

王徵警惕地入里,环顾周遭,皇帝站在龙案旁以绢布擦拭着一口银色皎皎的宝剑,这让王徵心中发憷, 他咬牙,“微臣,叩见陛下。”皇帝侮辱他时起,

王徵对这个性情变得愈发喜怒无常、狠辣暴戾的君王,内心之中便有一种说不出的抵抗和惊惧。

当下王徵收回目光, 身体却有控制不住的颤抖。

上一世他没有好下场,这一世他押中了燕王,如今依旧不得逞志。两世他都押中了,却没有为自己谋划出一条富贵坦途,他胜了也败了。如今人头在这儿,除了奋力再搏最后一把,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皇帝冷静地擦拭完剑锋,对着王徵用一种极为缓慢的口吻道:“王卿佐朕君临天下,出谋献策,利用太子对卫氏不忍之心、用情之至,换他拱手,于朕可谓是功不可没。可你知道,朕为何要让你做这么一个受人唾骂的佞臣?”

王徵俯腰,示意愿闻其详。

“朕,长太子八岁,他尚小时,朕已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少年,但朕与他一样,从来得不到先帝的疼爱,先帝偏宠的是二弟楚王。楚王却个性跋扈,行事乖张,即便如此,他身后有薛氏在,有先帝在,地位实在顽固不可撼动。朕尝期与太子结盟,然而他却对朕不屑一顾。垂髫小儿而已,却傲骨铮铮,不肯与朕为伍。朕那时极为生气,心道他这时还以为东宫是个可以庇护他一生的安逸窝,殊不知陛下迟早会将他的珠冠扯落,还给楚王更好的嘉奖,朕一边恨着,一边可怜着这个弟弟。朕也在心中发誓,可以凭借一己之力,让楚王捅出一个先帝也无法包庇的大篓子。”

“可惜,事不成,反受其乱。那时,这宫中到处都是薛夫人的耳目,朕力有不逮,被窥破先机,幸而身边心腹顶罪,朕只因教管不严之罪,受了四十杖刑。本该判一个监.禁半年,却是太子力保,为朕求情。那时先帝不允太子之谏,执意将长公主远嫁,对太子恐怕是心存愧疚,那份愧疚因为太子的求情转嫁到了朕的身上。朕受了杖刑之后,愈发明白一件事,在这宫里,还真是不能没有自己的眼线。”

皇帝以手指弹铗,嘴唇上扬,目光宁静而深远。

闭上眼,身旁的剑鸣之音仿佛能放大数十百倍,便像那仁义之师,此时已兵临洛阳城下,战马的嘶鸣,鼓点的急促,让人心头共振,甚至地皇帝感到了一种振奋。

“朕在并州十年隐忍,为的是有朝一日能杀回洛阳,驱走薛氏,挽回朕曾经在薛氏手底下所受到的耻辱,为此朕不惜自污名声,放任自己纵情酒色,败坏身体,瓦解敌人的警惕。可朕从来没有说过,朕对这个皇位,必要取而代之。”

这话让王徵怔住了,他是怀疑过燕王的企图,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敢作如此想,竟然有皇子,是不想要这个大位的?若是从齐王殿下嘴里出来,或许还有三分可信,可面前这人贪婪跋扈,他莫不是在说笑?

王徵心神凛然,琢磨不透皇帝的心思了。

“王卿,朕清楚自己的能力,心胸狭隘,靠着阴谋诡计之事换来皇位,若在乱世,或有可为,可我大魏才历经两任帝王,到了朕这里,本该由一个有着仁者之心来担此重任的,举贤与能,明君贤臣共为生民立命,但朕是暴君,你,是奸佞,朕与你在一处谋不成事。”

王徵在听到“仁者之心”四字开始,便懂了皇帝的心思,当下他只想立即拔足冲出广明宫。

疯子!这人是疯子!

到手的皇位,却要拿来为他人做嫁衣!疯得不是一点半点!他竟再一次识人不清看错了人!

皇帝的剑已拄着地毯,拇指稍稍摩挲过剑穗,只消他一抬臂膀,往前一个俯冲,剑刃便能直取王徵咽喉。

“陛下、陛下还有心腹能臣,不可妄自菲薄……”

皇帝哂然微笑,“呵,你在畏死?”

这人已经疯了,不可以常理推断,已经说不通了!

王徵只有奋力一搏!

他纵身而起,飞快朝身后退去,随着王徵这一退,皇帝发出一声冷笑,跟着便厉声叱道:“禁军!”

王徵承认方才皇帝说得没有错,无论如何,自己的眼线和暗卫是要培植的,他在燕王手底下谋事不是一两年,也有些积蓄,这时全拿出来撒在了皇帝脸上,皇帝这声发号施令,也等同是一个让王徵的卫队撕破脸的暗号。这时王徵孤注一掷,他手底下这么一些人了。

禁军操戈对峙,打得乱作一团,嘶喊声与吼叫声,不断地有人倒地发出沉闷的声音,均被拔足飞奔的王徵抛在脑后。

皇帝仿佛也没有想到王徵还有这么一记后手,勃然大怒,当即提剑追了出去。

“来人,将谋逆王启微拿下!”

王徵的腿没能跑过禁宫中训练有素的战马,被拿下得丝毫都不冤枉,卫队拿刀剑架着他的脖子,将他推搡着押入广明宫。王徵这时终于死心,闭上了眼。

皇帝道:“将人绑了。”

不消片刻,王徵便被五花大绑,扣押在广明宫。

“打开城门,迎太子入城!”

皇帝朝外喝道。

跟随着燕王到如今的下属们面面相觑,莫名所以,这时瘫坐在地的王徵发出了刺耳的尖笑,他仰着脖颈大笑不止,仿佛在嘲讽这群人的眼瞎目盲,活该被耍弄!还以为自己攀附了这天下独一无二的权贵呢!

王徵大笑道:“陛下,放夏殊则入城,放他推翻你的朝廷,于你有什么好处?你在他手底下,讨得一个与楚王一般潦倒的收场么?你那么确定,你能活么?”

皇帝阴森地笑着露出一排牙,“朕比你更明白朕能有什么下场!”

王徵一愣,胸肺之中一口燥火不吐不快:“你以为夏殊则是什么仁君,他翻手便将你乱箭射杀!你知道你没有胜算,何不趁此时逃跑!你有你的心腹将士,谋一条生路不难!”

皇帝冷然道:“跑?如你所言,便是逃到天边去,你我也是魏人!献关投降,尚有一线生机,此时跑了,便是大魏的千古罪人!朕为何要跑?”

“朕便在这里等着!”

他咆哮着,将剑掷出寝宫门外。

不但他要等着,被捆缚着的王徵也必须陪着他等。

等着王朝的正义之师杀入洛阳来,等着那人来结束这一切。

从日暮到晨曦,又从清晨等到黄昏,内监来报,说是夏殊则已至宫门之外。

“让他进来。”

整整两日没法合眼的王徵,用力地闭上了眼睛,大有认命的意味。

皇帝讥诮地发出一声笑,又命人去将吃里扒外、曾构陷夏殊则的崔明德绑了,与王徵一道押在阶下。

黄昏,落日照在楼头、琉璃瓦上,宫墙雕甍,彩彻辉煌。

树梢头的寒鸦嘎嘎怪叫,凄然地从后宫花苑之中窜出,奔到帝王的寝宫外来,将这不祥之兆彻底地笼罩下来。

身披盔甲的夏殊则扣着一把古剑,慢慢踏入了宫门,走入了广明宫寝殿。

他身后跟着上百人,都披坚执锐,持戈待发。

皇帝一手押着一个叛徒,在看到夏殊则的瞬间,紧绷的神色骤然松了下来,露出了一行白牙,他朝他大笑着迎了过去。

“许久不见,三弟仍然如此意气风发,来哥哥这儿讨杯水酒喝喝么?上好的陈酿早已为君备下。”方才雷霆震怒的皇帝,此际双眼微眯,目光柔和。

卫绾独自抱着棋儿在河西等了四个多月,皇帝将大位禅让给夏殊则,但这并没有使他一劳永逸,洛阳城的叛军声势浩大,闹足了两个月。

为了避免百姓死伤,殿下他们最初意图与叛军匪首交涉,命其撤出洛阳,既往不咎,并有封地可以接纳他们。但叛军不肯信任太子,执意要挑起争端,故此双方不得不有一战。

洛阳因为战火,东城和西城一片狼藉,最终以叛军被收缴武器,头目被下狱告终。

在打仗上,殿下素来十拿九稳,并且懂得以最小的牺牲唤取最大的利益,既然无论如何是要流血的,那么他便不吝以流血的代价,将这些狼子野心的鼠辈驱逐出城。头目被拿下判了大辟之刑,其余众人,因蒙夏殊则大赦,被李翦重新收编入伍,改判流放张掖充军。

等到又是一年春暖花开时,卫绾的车队回到了洛阳。

回洛阳之后,她命人抱着棋儿回宫交给他父亲,自己先回了一趟卫府。

偌大的司马府潦倒了,原本卫邕是迁出了卫家的,因为头上扣了一顶国丈的帽子,眼下又搬回来了。多日不见,她以前偏心眼偏到令人憎恶的父亲,与薛氏成了一对怨偶,貌合神离。薛淑慎嫌弃卫邕落魄了,对他百般不敬,卫邕也不肯吃亏,闹大了各自回屋谁也不见谁。

卫绾穿过西院一尘不染的回廊,寥落的几朵嫣粉的桃花,一丛委顿无力的油绿芭蕉,挨着长廊蘸着露水的海棠,枝叶扶疏,卫绾定住了脚步,望向西院大门外的一座阁楼,那是卫织从前住的地方。卫织在家里时,比她还能闹腾,心眼小又坏,但她坏得坦诚,不加掩饰,平心而论卫绾对她没甚么恨意,只是如今卫织一个人去了并州,也不知还有无可能回来,听说二姐姐亲自去朔方寻她去了。

“卫绾那小贱人,我就知道——”从长廊里转出来两人,衣衫华丽,正是薛淑慎与聂氏,薛淑慎话音未落一头撞见了卫绾,顿时脚步生生刹住,她错愕地盯了卫绾几眼,在卫绾不耐烦地蹙起了柳眉时,薛氏忽然如同发疯一般大喊大叫起来:“贱人回来了!”

说着薛淑慎张开了利爪朝卫绾扑过来,作势要划烂她的脸。

薛氏是当真疯魔了,卫绾皱眉避让,薛淑慎紧追不舍,大喊着“我杀了你这小贱人”朝她生扑来,卫绾跑不动了,左手撑着回廊的栏杆,一脚朝薛淑慎踹了过去。薛淑慎膝盖中脚,立即扑倒在地,执拗地仍要朝卫绾扑来,聂氏也搭把手,一把捉住了卫绾的手腕。

卫绾道:“你们疯了不成!”

早知她便不该回卫家来。

薛氏恶狠狠道:“你害我,害我女儿一生!我岂能饶你,薛家也是没了,今日咱们便拼个鱼死网破——”

说罢薛氏张开了口对着卫绾的脖子咬了下来,她手劲不大,卫绾不怵,但聂氏这个婆子体格是卫绾数倍,她一时挣脱不得聂氏的钳制,眼见薛淑慎如同疯狗一样要咬断她的脖颈,卫绾心中一慌,抬脚朝她踹了过去。

但人没有踹到,薛淑慎忽然发出声惨叫,卫绾猛然睁开眼,面前立着玄青华服的男子,手已捉住了薛淑慎的手腕朝外边臂弯翻折过去,骨裂的声音伴着薛淑慎的哀嚎,灌了卫绾一耳朵,她又惊讶又面带喜色。

“阿策?你怎来了。”

不仅夏殊则,还有此刻五步以外,正朝着他们走来的卫邕。

他们翁婿是一道来的,本在前院里说着话,闻声而来。夏殊则因见棋儿回了宫,却没见到卫绾,知道她回了卫府。想到这些时日薛氏患了癔症的传闻,夏殊则不得不撂下手头繁冗的政务,来接她回宫。

卫邕见新皇陛下眉眼冷寒不悦,忙道:“内子已患上疯病,认不得几个人了,还望陛下高抬贵手,饶恕她性命。”

薛淑慎畏怵夏殊则,本真想装疯卖傻糊弄过去,但听卫邕如此说来,却忍不住勃然大怒,不顾疼痛涨红着脸叱道:“老匹夫!你说谁患上了疯病!”

话音未落,夏殊则的手重了些,折磨得薛淑慎哎哟直惨叫,呼痛,道再也不敢了,一边告罪,眼泪一边从两腮滚落。

卫绾道:“我看在二姐姐的份上,殿下……皇上看在长兄的份上,饶恕你性命。薛氏,你自幼薄待我与母亲,我对你极为憎恶,但你毕竟是我父亲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我也不想与你太过为难拂了卫氏的脸,从今以后,我在西院设一个佛堂,你余生便与青灯古佛长相为伴吧,我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阿策,不跟她计较了,脏手。”

这个女人竟是卫不器与卫皎的生母,匪夷所思。

夏殊则皱眉,将手收了回来,淡淡道:“我来接你回宫,咱们走罢。”

卫绾点了下头,回头睨了眼被释开之后瘫坐在地无神地喃喃着的薛淑慎,任由夏殊则握着柔软的手,不疾不徐地一前一后出了西院。

待上了宫车,夏殊则才皱眉问道:“可有受伤?”

卫绾道:“没有。”见他愁眉不展的,她却很欢喜,“我啊,自幼也是学过三脚猫功夫的,你不来我也未必会吃到什么亏,就是近来……”她身子不大好,生了棋儿也没调养回来,力气不足,方才一时大意竟让聂氏捉住了。

“你这么出来了,棋儿没有父母在旁,他会哭的!”

卫绾突然想到。

夏殊则道:“他早已睡了。”

方才一到他怀里,便报复似的屙了他一身。

卫绾在他身上嗅了嗅,童子尿没甚么味道,嗅不出来,但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爱洁,见他紧紧绷着的脸色,又是忍俊不禁,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道:“你以后可要对我们母子好些,不然我的小宝贝会替我出气的。你看看你,这次离得太久了点!”

他欲辩驳,但见卫绾泛着青的眼睑,一时只觉得内心温暖地泛酸,便舍不得在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之事了,他伸臂将卫绾横抱了过来,让她躲到自己宽厚的怀抱中来入睡。

这两个月他实在过于忙碌,收缴叛军之后,还要处置燕王留下的一堆烂摊子。燕王保全了性命,被秘密发往了琅琊,如今临着东海而居,至于王徵——

“你表兄——”

卫绾抓住了他的一截衣袍,淡淡道:“杀了他我也不心疼。”

他舒了口气,不再多话。王徵被秘密送到了岭南,夕照谷的桃花瘴成为了他的归宿。

卫绾困得倚着夏殊则入睡了。

这两月来他甚至还没有名正言顺地登位,便一直等候着卫绾从河西归来,帝后共同敬祝太庙。如今她来了,诸事便可以压下,登基大典也可以着手准备了。

卫绾醒来时是在凤坤宫中,自从先皇后薨逝之后,这里便再没有后妃住过,她的手臂边躺着仍呼呼大睡的儿子,卫绾只要见了儿子,心便踏实了一半,她将棋儿的小脸蛋摸了摸,灯火熠熠里,夏殊则正靠在案边小憩。

被她的目光所惊动,他幽幽苏醒来,双眼带着一丝混沌,朝卫绾走了过来。

卫绾下榻以待,趿拉着木屐迎上去两步,便搂住了他的腰身,脸颊贴住了他的胸膛。心终于完全地踏实了。

“阿策。”她深深吸气,“不,陛下,你怎么拨冗前来后宫了?”她听说了他如今忙得抽不开身。

“从河西回来,一路劳顿,自然是累了,怎不多睡会。我让人灭了灯。”

卫绾摇摇头,“不甚累。”她微松开手臂,踮起脚,暖烛泛着橘色的光晕里,男人精致如画的面容清俊而雅逸,轮廓被打上了柔和的影,卫绾一时情难自禁,便在他的薄唇上轻轻印了一吻。这一吻浅尝辄止,却换来男人更深的欺入。

卫绾被抱上了书台,娇喘微微,眉眼含笑,凝睇着面颊发红的男人,顾盼多情。

“嗯,夫君你变坏了,以前只要不是在床上你就羞……唔……”

他捉着她的香肩欺了上来,将卫绾的嗓音完全吞没,以至于她想提一句儿子还在,都发不出丝毫声息了。

烛台墨砚,七零八落,一幅字帖静静地躺在两人脚下。

云散雨收,卫绾的双手撑着身后的檀香木案,香肩如惊雨之花不住地婉转颤抖,无力地几欲滑落,他伸臂将她捞起,任由卫绾无力地娇喘着靠着自己胸膛,才回答起她那个问题:“这是皇后寝宫。”

你是朕的皇后。

卫绾轻笑道:“我知。”

他微微蹙眉,“王徵,不能活。”

他说这话时,眉心微凹,偏过了头去。

卫绾早说了不心疼,虽然心中仍然感到有几分唏嘘,但见到她的陛下这少见的脸色,便什么都能抛诸脑后了,真想逗逗他玩。

“其实我心底对表兄还是有几分眷恋的……”

玩笑话让他立即身体微僵,卫绾发现自己可能捅了个篓子,忙要收回此话,又想话已经说出去了,还不知道他的反应,就此收回太没骨气。

夏殊则凝着眉宇,神色依旧平淡,但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卫绾已经能读懂他的所有细微神情,比如什么是平淡之中带着一丝怒火,什么是……波澜不惊底下的一丝小小的醋意。

“卫绾。”

被点名的人双手搂着他的后颈,无辜地眨着明艳水眸。

方才被折腾得哭过,脸盘彤红,布满晶莹滴落的汗珠,娇媚如浴水芙蓉。

“你嫁给朕时,夜里梦魇时分会唤王徵。”

“啊?”好大一顶红杏出墙的帽子扣下来,卫绾都惊了。什么时候,她竟完全不知道!

听他口吻,像是刚嫁给他时,那时候……忍到现在才秋后算账,是不是有点太久远了?

敢情是她方才那句话,让他忽然忆起了旧事?

卫绾冤枉无比,正要解释,男人却已抽出了身体要离去,卫绾连忙抱住他的脖子,八爪鱼似的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夏殊则无奈,便只得走回来,将她再度放在桌子上。

卫绾正色道:“刚刚嫁给你那时候?”

他没说话,像是也觉得自己有几分气量小了,赧然地垂了眼睑。

卫绾道:“那我告诉你,即便有你说的这种事,肯定也不是你想的那种情形。我上辈子是怎么死的你比我清楚,王徵拿我当垫背的,我若在梦里见到他肯定也没好脸色,恨不得回敬他一丈去,决无可能是旧情难忘。”

说着卫绾又发现自己打脸了,方才戏谑自己对王徵心有眷恋,为了挽回这个错误,她忙又在夏殊则的脸颊上亲吻了一口。搂着他的后颈,将唇贴到他的耳畔来,她嗓音娇滴滴的,透着一种被折磨过后的羞耻的嘶哑:“有一句话我以前是骗你的,我现在纠正,上辈子我就后悔逃婚了,如果早知道,我会在上辈子便抓住你,说什么也要嫁太子殿下为妻。”

他微微动容,侧过脸睨她,“真话?”

卫绾用力点头,继而大笑,“真话!我发誓,拿我最心爱的阿策起誓!要是我方才说的有半句假话,便让他下辈子、下下辈子还要被我这个麻烦缠上!”

他怔了怔,望着卫绾晶莹的眼眸,无奈一叹,嘴唇朝她压了过来。

“求之不得。”

散落在脚边的一张字帖,上边的水墨仍旧清晰可认。

上头题着一篇游记,记的全是一个游侠背弃了父皇的期望,于年轻气盛时,在外边干过的无数荒唐事,劫富济贫、英雄救美,戏文话本里被写烂了的故事,在游记之中应有尽有。

落款全部都是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孟景。

字上加盖朱砂印玺。

传阅宫中,宫中无人不知,先帝年轻时那一段荒唐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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